瞧瞧他听见了什么?
赤焰疑惑的皱起眉,紧紧盯著对面老人的脸,想从中找到一丝丝不对劲的地方。
“我有没有听错?对于我生不生子、娶不娶妻这事,你何时这么在意了?”
“你不想想,现在你可己经正式接管了宗岩门,难道还不想为未来打算打算,赶快娶个妻子、生个带把的,这样我也才安心。”昊皇说得理所当然。脸上的表情看来很认真。
“更重要的!”昊皇一脸神秘的瞄了瞄四周,确定没人在偷听,他才放下手上的杯子小声说:“这一个新娘可是经过我千挑万选,绝对是最优质的,把她让给其他那两个男人,太可惜了。”
“不用了,谢谢。结婚这事,我目前并没有打算。还有,宗岩门这沉重的棒子,可是你当初设计我接下的,如果哪天我打算放手不干,你大可以再找个人,扛下这一大片的事业,我不一定非要自己生个继承人不可。”
他对于宗岩门门主这块大饼,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如果可以,他很想将它丢给堂下三人去接手,如果他记得没错,妲妃那女人超级想成为门主,而不是堂主。
更何况,他也有自己的事业,只是这是一项秘密,没有人知道。
“哦?是吗?总之,你就是不想娶我为你挑的新娘?”昊皇搓著下巴问道。
“当然,你少在我身上打主意,那对我没用,我不可能娶任何人,更不可能为了宗岩门委屈自己。”赤焰十分肯定的点了头。
“好吧,我了解了。”昊皇突然转变态度,接受他的拒绝。
不大对劲!赤焰怀疑的看著昊皇。
这老鬼,哪时这么好说话了?
当初他为了把宗岩门丢给他,用尽了一切的办法,而这会……他拒绝了结婚一事,他竟不再跟他多作争辩,为什么?
“那我找阎罗和合魂问问去。”昊皇话一说完,马上站起身往门口方向走去,看来是打算离开。
“真可惜,我还想让贺老那第四个女儿,瑾当你妻子的说,那小丫头,可是让人一见就喜欢得不得了。”
正走到门口的昊皇话一说完,下一秒一一他就听到后头有水杯掉落在地的声音传来。
“那我走了。”昊皇当作没听见一般的继续向前走。
“等一下。”赤焰出声喊住他,口气有些僵硬,接著他快速的站起身,走向前拦住昊皇。
“怎么了?”吴皇故作不解的回头,原本窃笑的表情也转为疑惑。
“你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我哪有说什么?”
“你说的新娘!她的名字?”赤焰神情激动,失去了以往的冷静。
“哦!新娘啊!就是瑾嘛!”昊皇恍然大悟般的拍著手说。
“瑾?贺瑾?台湾人?”赤焰急急的问,眉间皱得更是厉害,一颗心鼓噪不已。
“是啊?你怎么知道?”昊皇表现出吃惊的模样。
是她?真的是她?还是只是同名同姓的人?
赤焰放下了紧紧抓住昊皇肩膀的手,脑中浮现一抹影子,心中出现了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在听到这名字时,他的心中会涌现一股无法克制的思念?“
他该恨她,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在恨她,因为她的关系,他整个人全变了个样,他该恨她才是……
“既然你不接受这婚姻,那我走了,看看其他两个人有没有人要。”昊皇见他发起呆,又转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我接受。”赤焰再次拦住了吴皇,答应的话冲口而出。
来不及多想,为什么在听见她的名字后,被冷封的心开始有了温度,他更是没法回答自己,为何一听见她也许会嫁给其他男人时,他心中会出现占有欲望……
心中有个声音浮起,要他好好抓住这一次的机会。
什么机会?
他又要抓住什么?
森冷的笑容突然又出现在赤焰的脸上。
他当然要抓住这一次的机会,让她成为他的妻子,那不正好可以让他报当年被她伤害、被她玩弄在股掌间之仇?他给自己这样的解释。
原本,他是不可能再主动去找她的,没想到……这机会,是上天给他的。
站在一旁的昊皇,眼中透著洞悉一切的目光,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
三年前,赤焰一回国,整个人就变了个样,调查之下,由当时暗藏在他身旁,藉此保护他的护卫人员口中,知道他爱上了一个台湾来的女人,也惊讶的发现,那人竟是当年和赤焰有过婚约的小丫头!
没想到事隔多年,两人竟会在法国巧遇,但两人究竟为了什么而分开,昊皇并不清楚。
那时他二话不说,马上打了电话给台湾的贺家二老,同时把情形告诉了他们,商量之下,三人决定暂时静观其变,当作不知道这件事,但他也跟贺家二老保证,一定会还给他们一个公道。
三年就这样过去了,前些日子,贺风打了电话给他,再度和他讨论起这件婚事,考虑之下,三个老人觉得时间也到了,原本注定该在一块的两人,不该分开这么久,有些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她人现在在哪?”赤焰冷声的问,语气中没有太大的喜悦。
“不知道,你得自己去找,还有,人家未必肯嫁给你。”事实是,贺家的女儿都已经逃走了。
“嗯。”不管她嫁是不嫁,这场婚姻、她这个新娘,他都是势在必得。
她也该把欠他的,一并还清了。
赤焰脑中这样想,没察觉到的是,他埋藏在胸口间的心,似乎再次热了起来,像重新活过来一样……
第四章
已经来到韩国多日,却始终待在屋子里的瑾,这天难得愿意听从雅雯的建议,独自出门,到街上逛逛。
但是,出门不到一个小时,雅雯突然打来了一通电话,要她尽速赶回来。
雅雯的语气十分紧急,似乎发生了十分可怕的事。
于是她又立刻回到了雅雯的家。
“怎么了,我才刚决定要去逛逛你所说的商场,你就著急的把我叫回家。怎么?后悔大方提议让我在你老公那无限签帐了是吗?”瑾淡淡的笑说,看著神色紧张不己的雅雯。
“来,我帮你把你的行李整理好了,等一会司机回来后,他会带你到我们的别墅去,你就先在那里躲一躲。”雅雯话也不说清楚,只是急著帮她拿行李,然后又快速的打电话联络人。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我离开这?你不是说下星期才要带我去别墅度假的吗?什么我得先去?还有,什么躲一躲,雅雯,我听不懂你的话。”瑾察觉事情的不对劲,但她语调依然冷静沉稳,试图让好友缓和一下心情。
“来不及跟你解释了,总之你赶快先走,我不知道他到底离开了没有,到了那里,我们再以电话联络,我再向你解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要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那男人的身分是这么可怕!总而言之,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瑾,其他的就再说了。
“不行。”瑾一脸坚持的坐了下来。“我现在就要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否则,别想我就这么离开。”
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不清楚,她也怕雅雯遇到麻烦,说什么她都不能这么离开。
“瑾——”这女人,到这时候还在那坚持什么?雅雯无奈的垂下手,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真讨厌你现在的顽固个性,真想念你过去的样子。”。
知道自己没把话说清楚,瑾是不可能离开的,雅雯于是跟着坐在沙发上。
“他来了。”雅雯小心翼翼的望著瑾,语气中有著明显的担忧。她不是不知道过去的那件事,对瑾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谁来了?他?他是谁?”瑾有听没有懂。
“那个男人,车仁灏。他刚刚来这里找你。”
话一说出口,瑾立刻全身僵直,神色也在瞬间转为苍白。
“瑾……”
“你说什么?”瑾的双唇不住的轻颤著,她睁大著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车仁灏,他刚刚来这里找你。”而且还有一大堆的人跟著,从他一旁手下身上的标志看来,他似乎是宗岩门的人。
虽然雅雯不清楚,车仁灏在宗岩门里拥有什么样的身分地位,不过从一旁的人对他必恭必敬的情形看来,他的来头肯定不小。
只要是住在韩国的人,都听过宗岩门的事,而她嫁来韩国也好一段日子了,当然也清楚,宗岩门的人是惹不得的。
“所以,你现在赶快走,我看他的身分非同小可,如果你在这里被他找到,恐怕……”雅雯担心的拉著仍发愣的瑾。
该说的都说了,这下她肯走了吧!
“不,我为什么要走?”回过神的瑾突然甩开雅瑾的手,神情看来十分冷静。
她为什么要走?她来到韩国有错吗?
两人之间的事,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他又来找她做什么?为什么她得逃?她有做错什么事、对不起他、伤害了他吗?
没有,从头到尾是他伤了她、是他让她难过、让她痛不欲生,现在该走的人为什么是她?
过了三年了,她贺瑾不再是当年那个容易被人伤害,让人任意欺骗的无知女人了。
为什么她只有逃的份?是他自己出现来找她的不是?她大可以选择不见他。
“瑾?”老天,瑾不知道车仁灏现在的身分有多么的可怕。“拜托,你现在不要赌气好不好?我是为你好,你要知道,车仁灏他现在……”
“不要提起他。”瑾毫不犹豫的打断了雅雯的话。“现在的他和我没关系,我一点也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宇,他……我的世界中早己没有这一号人物存在。”
事情都过了三年了,她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竟然又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他……为什么要再一次出现?
“看来,我出现的不是时候。”
突地,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忘了关起的大门口外传来。
屋内的两个女人一听到这声音,都忍不住的僵硬了身子。
尤其是瑾,她心跳不断的加快跳动著,感到呼吸困难。
“糟了……”雅雯转过头,看见了门口的男人。
他果然没走!
“好久不见了,小瑾。”赤焰带著无情的笑容,眼中充满嘲讽的盯著背对他的女人。
瑾僵直著身子,心中不断提醒自己必须镇定,然后……她缓缓的转过身子……
眼前的男人……是谁?
瑾微微皱起了眉,眼中出现了迷惘和不解。
瑾的身子不觉向后退了退,她的心像被人紧紧捏掐著,感到一阵的昏眩。
他……到底是谁?
她记忆中那个伤了她的男人,不该是这样的。
眼前这剪去了一头长发的陌生男人,脸上像套上了一层无情的面具,他冷漠充满讥讽的笑容,让她一点也感受不到那令人熟悉的温度。
这三年来,他似乎变了好多,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而这人……让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勇气,又再一次毁于一旦。
赤焰在瞧见瑾的那一刹那,明显的有些震惊。
从前那双充满活力的大眼,如今被孤寂和淡漠取代:过去那让人看了不觉心情也跟著变好的甜甜笑容,如今在她脸上遍寻不着,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毫无生气的样貌。
她……是谁?
他怎么样都无法把眼前的女人,和过去的瑾相比在一块,除了那张不变的脸蛋和一头乌黑的长发、她……让他感到陌生和不悦,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怒气,他想逼问她,为什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他以为……再见到她时,心中对她的恨会更加深,但是……
“看来,你过得不错。”掩去心中的情绪起伏,赤烟带著慵懒的语气调侃道。
“有事吗?”瑾回过神,试图以平淡冷漠的语气面对他,她不以为他是来找她叙旧的。
“听说你到了韩国,想说来找你叙叙旧也不错。”他轻笑著,脸上神情让人难以猜测他真实的情绪。
这度多年来,他试著把她遗忘在心灵深处,也因为她的关系,他开始痛恨女人、视女人为玩物。
这三年来,他忘了她吗?
不,他从没有忘了她,他一直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寻她的影子。
这几年,他身边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或多或少都拥有和眼前这让他痛恨的女人相似之处。
相似的容貌、双眼、笑容、行为举止,只要有任何一丝丝地方,让他觉得和她相似的女人,他都会把她们留在身边一段日子,然后,再无情的把她们抛弃。
他痛恨自己这样的行为,但他就是没办法停止这样可笑无聊的举动。
而当他知道自己的新娘是她后,他调查了她。
在得知她逃婚的消息时,他心中有著莫名的高兴和愤怒。
高兴,因为她拒绝和某个不认识的男人结婚。
愤怒,因为她要嫁的对象是他,而她拒绝了。
这两极化的心情,让他心情变得很复杂。
但不管如何,他都决定要让她成为他的妻子,同时报复她三年前带给他的伤害。
老天似乎也同意他的想法,让他轻易的找到她,得知她人正在韩国,他的地盘,这下,她插翅也难飞。
更重要的是…··他手上握有一张王牌;让她不嫁给他都不行。
而她似乎也还不清楚自己逃婚的对象是谁,他打算继续隐瞒这件事,进行他的计划。
“我和你并没有什磨好说的,请你离开。”理下了逐客令,一点也不畏惧他身梭那一大群看来不好惹的人。
“呵!没什磨好说?”赤焰讥笑著,他抬起眉看向一旁不断给道打著暗号的雅委,看来她己经知道他的身分了。
他朝俊头的人使了使眼色,没一会,跟在梭头的人全离开了。
“不如就先来聊聊三年前我们两人的事吧,还是……聊聊你如何同时把两个男人玩弄在股掌中的手段?”他走向前,和她的双眼对上。
他锐利的目光让她无法转移视线,理睁大了双眼,像看怪物一般看著他。
他在说什么?一想到三年前,她的心又开始刺痛起来,眼中隐隐约约浮现了忧伤和痛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想和你谈。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瑾指著大门再次下逐客令,眼中的哀伤清楚可见。
他凭什么指责她?是他把她玩弄在股掌中,是他伤了她,他凭什么用那种轻视的眼神看他?
瑾原本自信满满的冷静态度完全瓦解,只剩下脆弱。
“你走,走—一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赤焰有些不解的蹙起眉。
她在哀伤?从她眼中,他确实看见了痛苦和难过,还有……对他的不谅解和责备?
真好笑!当初是他被她伤害,不是吗?
那为什么,在看到她如此凄苦的表情时,他的心竟有些内疚?
三年了,即使两人己将近一千多个日子没见,但对彼此的吸引依然存在,仿佛他们合该就是一体,不该分离,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心中的痛苦……
“好,我走……不过,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这、项消息可是——十分重要。”挥去心中对她的在乎,赤焰想到了他握在手上的王牌。
“有什么事快点说。”她只求他能赶快离开,马上、现在。
“你那逃离家的姐妹……命在旦夕。”
“你……调查我?”
“没错,连同你的家人,我知道你们姐妹俩同时逃离了家,而你的姐姐贺芝,人在意大利中抢,情况……十分危险。”赤焰残忍的笑了。
“你说谎,芝怎么可能中枪?”凭她对自家姐妹的了解,其他姐妹也许可能,不过胆小的芝,是最不可能去沾惹上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