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人磕头作揖匆匆地谢了,发动起四轮子一股烟跑了。远处有人喊:“我打110了,警察快来了,打死这些混混。”
在得意的同时,突然感觉到如果警察来,老婆的河蟹就买不成了,说不定又要去蹲号子,意识到这个,我心虚起来,左右望了望,想撒丫子开流,突然有人喊:“来了!快跑!”
我一听,以为是警察来了,心说完了,拔腿就窜,飕飕的风向飘过,身后响起一片喊杀声,咦?不对啊,警察也喊打死他?随即转头向后一瞟:晕,竟是一群奇形怪状的平头举着各种砍刀长棍向我追来。我这才定下神来,边跑边搜索能抵抗的武器,老天有眼,一根支架绿化树的棍子攥在了我的手里。
手里有了武器,心里安定了许多,看着张牙舞爪的混混向我奔来,狠下一条心:草,平时你们横行霸道观了,今天碰到大爷我,算你们倒霉吧,我从急窜变成慢跑,且扭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平头,奔在最前面的是个高瘦子,手里举着一根米多长的铁管子,这是第一阵容,在他后面几步远的第二梯队有四五个人,有拿棍的有持砍刀的,那砍刀不是普通砍刀,是把刀焊接在一截铁管子上,平地加长了一米多,这是专门用来杀人的家伙。
第三梯队人就多了,大约有几十个吧,当然里面夹杂有看热闹的,我瞄见那个越来越近的瘦子,索性停住不跑了,你们不是要追我吗,大爷也要追你,那瘦子见我停下,竟然吓的不敢追了,回头吆喝第二梯队的兄弟,欺人太甚,我蹿过去一棍照头拿下,瘦子嗷地一声趴下了,第二梯队立刻狂吠起来,脚步更快,我也赶紧再跑。
顺着大街跑了几百米,看热闹的越来越多,追赶的混混也越来越近,这样跑到哪儿是个头啊,我突然冒出了个大胆的念头,索性拼倒几个开溜算完,想着想着就停下来,迎着人群列开了架势,第二梯队的几个平头哄哧哄哧的撵上来,见我停下,齐刷刷地举着刀棍扑上来,我避开锋芒,抡棍朝一群头颅扫去,惨叫声立时满耳,有几个平头退开,我跳过去就扫,平头们惊的回头就跑。
还没等他们跟大部队回合,刺耳的警笛由远而近,混混们随即做鸟兽散。我傻了,跑?不跑?跑了觉的太窝囊,不跑号子肯定蹲了,虽然是见义勇为,但伤了几个人,官司肯定大了。这时有人提醒:“快跑吧兄弟,混混里面有人。”
我吃一惊,大步抄进了胡同。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三》 街头大战(下)
经此一战,我算是跟黑道结下了粱子,为此我的师弟丢了性命。这是后话,唉。
我跑进胡同不知溜了几个弯,过了大约10多分钟,估计警匪都走了,才转出来向家里走去,一路上回头望了多次,怕有人盯梢,给家人惹麻烦。到了楼下,来回转了一圈,确定没人跟踪就上了楼,一进门老婆劈声问道:“买的东西呢?”
晕,只想逃命了哪还敢去买河蟹啊。我懦懦地不敢吭声,老婆就骂。唉,没办法,堵耳朵就是了,习惯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翻复复睡不着觉,考虑这帮混子是什么来头,他们能不能认的我,决定以后几天暂不去这个市场买菜。
第二天平安无事,第三天晚上,我约了一个黑白道都脸熟的哥们吃饭。席间探听消息。连干三杯后。
哥们望着我,神秘的说道:“你道不,昨天独眼那个市场被一小子搅了一下,伤了几个马仔,有的送医院,轻的还被警察抓进去关了一晚上,独眼疏通关系把喽罗弄出来,现在撒下人到处打听那个搅场子的家伙是不是黑子那帮干的。”
我一惊,侥幸的同时也冒了身冷汗。
独眼我知道,挺黑的混子,因为打架敢下手,从局子里几进几出,被混混们尊为老大,几年前我师傅喝醉酒推着车子往家走,见到独眼就骂他不学好,被独眼打的住了院,不是因为师傅无能,而是他那时醉的连走路都站不稳了,我们几个师兄弟听说后,第二天去堵独眼的家,但那小子消息灵通,连夜跑了。后来他意识到惹不起师傅就回来去医院下跪赔了罪,师傅才原谅了他。前几年因为犯事劳教回来,车站迎接他的人海了,一色小年轻,个个一付地痞样。独眼被小混们簇拥到商场买了一身名牌,包下星级酒店八个房间胡吃海喝了一晚上。势利大增,欺行霸市囤积了不少钱财,有了钱自然就能使鬼推磨,白道就有了保护伞。据说有人当面对他保证:只要不玩出人命,一切都能摆平。
这样一个人物,平常人是惹不起的,师傅也叮嘱我们在社会上尽量少惹事,尤其那些混混。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上下班处处小心绕道走,还买了个眼镜戴着假装斯文,当然是为了掩人耳目,远远看见有熟人来了就赶紧摘下镜子假装擦眼。现在想想那时挺可笑,半个多月过去,风平浪静。心里也放松警惕了。
那天下班后又走进了该市场,不是我愿意去那里,实在是被*无奈,不论上下班还是离家距离,这个市场是最方便最近的,别的市场最近的也在三里外。
我走进市场心里是紧张的,放眼四顾的乜斜着,大步直奔海鲜摊位,跟一鱼贩子讨价还价后,买下了两斤海螺。任务完成赶紧走吧,一转身竟然碰上了又一场血战。(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故意瞄上我的)
我一转身,可能太急,也可能没急,反正与一个染了一头黄发一脸蓝绿的小姑娘,准确地说是小鸡挂了一下,还没等我道歉,那鸡伸手一把抓住我的体恤破口大骂:“你妈了个*瞎眼?想找死是不是,*妈。。。”
我一下懵了,从没遭遇过这种事,非常狼狈的连连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声音极其卑贱。
那鸡却不依不饶。抓着我的体恤仍不停的大骂:“你个臭流氓想占老娘便宜。你知道老娘是谁吗。。。”这种人不怕羞,在市场上连喊带骂大显威风。
我一听更不敢挣了,怕被人误会,高举着双手结结巴巴的辩解,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这时有三个头发黄绿的青年靠近了我,一个到我面前乜斜着打量了我一眼,连问:“咋了咋了?你小子想耍流氓是不是。。。”
另两个则一声不响转到了我身后,我知道不好,斜眼瞄见身后一人胳膊一扬,我猛一转闪,但还是晚了,一把尺多长的刮刀把我的裤子对穿,大腿火辣辣地一阵。
完了,我大吼一声,胳膊准确地扫中了那家伙的面门。伴随着一记清脆的撞击声那厮捂脸跌倒一边。
另一小子赤手向我扑来,我没避让,抬腿当胸猛踢一脚,只听咣的一声巨响,那厮惨嚎着横空飞出几米远啪的砸在一摊位上连滚了几滚,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最后那个小子被我的身手惊呆了,举着半块砖转身就跑,我大吼一声疾步抄上去,凌空跃起一脚踹向了他的脖颈,那厮顺势扑倒在地,竟然没发出叫声(后来听说他一口牙都废了)
我真的杀红了眼,市场里的人都躲远了,我回头寻找那刚才骂我的鸡婆,她呆若木鸡地也正在看我,四目相对,可能我那时眼睛太毒了,那鸡浑身一哆嗦嗷的一声竟双膝跪地连连哭饶:“大哥,大哥,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我没理她。这时第一个被我打倒的小子挣扎着想爬起来,抬头看见我走来,赶紧又趴下装死,我上去朝他那两只可恶的狗爪咣咣连跺了几下,那厮惨嚎着连连抽搐。
我举手朝四周指划着,大声吼道:“*妈,知道老子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这些杂种。。。”
我一边说着些牛比大话,一边拾起那装海螺的塑料袋,眼瞅着一个空挡,撒丫子蹿了。
经此一战我很受伤,一百多元的裤子报废了,老婆不依不饶地短短续续骂了好几天,我的大腿至今还留下一条几寸长丑陋的疤痕。
从此以后我宁愿骑车多跑几里路也不敢在该市场买菜了。
虽然我处心积虑地躲着,然而,坏消息还是来了,那晚,那黑白两道都脸熟的哥们打电话要我出去吃饭,刚凑到块,他劈头一句:";独眼那地盘是不是你去搅的?";我浑身一颤,望着他问:";怎么了?";哥们很生气地样子说:";他们有人认出了是你。";啊?我猛一惊。
五: 险闯黑窝(上)
哥们说独眼那伙有人认出了我,我猛一惊,随即假装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认出我又怎样,打个闲架也不是抢他的地盘。”
接着我又卖弄装胆似地说起前几年独眼打师傅后的结果,说他敢怎样,再惹我照样揍。 哥们盯着我,嘴一撇气愤地道:“你以为独眼还象前些年那样瘪三呀,我明确告诉你,他们正准备拾掇你,你注意吧。”
我心一紧:“咋了?他们想怎么拾掇我?”
“不知道,反正他们知道是你惹的,放出风来要让你好看。”
“草他个娘,老子我怕过谁呀,不就是几个小地痞吗,*了我弄死这些杂种!”我嘴里犟着,心里却砰砰直跳,词也不达意。
哥们叹了口气,仰脖灌下一杯啤酒,抓起公文包站起来,提醒我道:“兄弟一定要注意,上下班路上要带个防身的东西。那些痞子啥事都能干出来,俗话说猛虎战不过一群狼。”说完庄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出了包间。
我答应着,跟他走出饭店后,立即打车去了师傅家,在此之前我惹的事从没敢告诉他。
师傅是个短小精悍的50多岁老头,脾气粗暴,但人品很好。我叫开他家门,老头正在家看电视,师娘很热情,忙着端茶倒水,老头问了几句虚话后就一声不吭了,他知道我半夜来肯定有事,等着我说。
我就吭吭哧哧地把事情说了一边,然后看着他。
老头脸阴了一会,问:“你有独眼电话没。”
我说没有,立即问了哥们,把电话号码报给了师傅,老头打过去,那头始终没接。
师傅骂了句:“草TM,还挺牛呢。”接着又打,这次接通了,声音很嘈杂。
那边问:“那位?”
师傅回答:“你是小曲吗?”(独眼姓曲)。
那边似乎很恼火,问:“你谁?”
“我老范,范**。”
那边啊了一声,紧接着似乎明白过来,声音也开朗了:“奥,大哥呀,你好啊。最近忙什么吗,我也没时间过去看您。”
师傅草了一声说:“有空吗,明天晚上请你吃饭,百国墅。”
那边呜噜了一声:“对不起,明天正好有事啊哥,要不改天吧,我请你。”
师傅声音高起来:“你他妈几天不见牛了哈,就明天,其他事摞了!”
那边似乎很无奈,说:“那好吧。”
我始终在一边紧张的听着,独眼答应吃饭,我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师傅放下电话,叹了口气,骂道:“这年头越这样的瘪三越牛B。”
我试探着问:“要不我找几个人一起去?”
老头大怒:“你还想打架啊,惹的漏子还少吗?”
我立马闭嘴。坐在那里不敢吭声了。就这样沉默了几分钟,老头看了看表,朝我道:“快11点了,回家休息吧,以后少莽撞,都有老婆孩子了,也不是不懂事。”
我答应着出了门。路上越想越气,这是咋回事啊,管个闲事都弄的这么复杂,很窝囊。又想想独眼那瘪三,不就杖着人多吗,若自己豁出去他们狗屁不是。可又一想这帮地赖子真是草狗的心眼都有,跟平常人跟本不一样,要弄死他很简单,可我这辈子也搭进去了,若弄残他呢,靠,几年牢事小,关键老婆孩子要遭罪。明天看情况再说吧,
第二天晚上,在酒店跟独眼见了面。独眼其实很瘦,个子也不过1米7几,因为小时候弄丢了一只眼,为蔗丑,始终架着付太阳镜。他带着三辆车来的,楼下站满了一群鬼头蛤蟆眼的混混,也许他怕,也许是装门面,详细经过就不说了,跟独眼谈了事情发生的因由后/
师傅盯着他,故作轻松的道:“我看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误会一场,互相给个面子就了了。”
独眼点点头:“哥我听你的。”但话锋一转:“如果一点表示没有我还有什么面子领着他们混?”
“你的意思。。。”师傅身子从椅子上直了起来
独眼看了他一眼,以商量的口气道:“要不这样吧,其他不说了,我伤了几个小兄弟,这药费怎么也的出点,这是规矩。”
“好吧,多少?”师傅盯着他问。
“咱是朋友,我敢讹您。就凑合着给一万吧。”
我一惊,靠要命?师傅皱了皱眉,点了只烟,拿起一瓶啤酒,一指头弹掉瓶嘴,给自己倒满一杯。独眼惊悸地撇了一眼,说:“若哥为难,这事以后再说吧,反正我的给兄弟们一个交代啊,要不我就完了。”
我知道这事谈不拢了,瞅瞅师傅,老头冲独眼摆摆手说你走吧,独眼站起来哈一下腰:“哥我也是没办法,您考虑下。”
说完就要走,我把椅子往后退了下,师傅目光严厉地制止了。独眼离开房间最初的几妙钟里,我跟师傅似定了身,呆呆地坐那里,接着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顺窗户往下看,一群混混簇拥着独眼上车走了。
师傅长一口气:“咱也撤吧。”
路上,师傅说明天让他们几个凑一堆坐坐吧,师傅说的他们就是我六个师兄弟。我点点头,此时心情很复杂。
独眼也许说的是实话,我们这从八几年到现在出过几茬痞子头了,被政府杀了两个,一个归隐,另有四或5个都被同类捅死了,这行业也是弱肉强食,你若不做为立马有人顶了你。被政府杀的那两个其中一个罪不至死,只因为太嚣张,把老一的司机拖出来砸了,司机说我是老一的司机,大痞子嚣张地说狗屁,老子有机会连他也弄死。只这一句话招来杀身之祸,老一是谁啊,黑白两道的总司令啊,这还了的,指示公安查下来,搜罗了一大堆罪证,没两个月大痞子就吃了枪子,很多人说撞茬上了,你再能耐能斗过政府吗。
独眼要的钱对他来说可能不多,只是个面子问题,而我一个工薪族,每月不过两千多还的如数上交财政,哪有那么多给他们啊,即使给了还不觉的窝囊死?
第二天星期天,我招集了他们几个坐在了师傅家里。大师兄快40了人很老实,自己开了个汽修厂,连他自己才4个人。二师兄在外地跑买卖来不了,老三跟我一样穷工人一个,老四做面包,老五我,老六在部队当过特警,因为不听话被复员,公安口进不去,只能在小单位里兼个保安混饭吃。
师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看齐了,这才说道:“老五弄出了点事,他们不算完,我岁数大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要多考虑后果,以后兄弟几个多互相招应,别冲动。另外他们要的钱我上午给了。这事就了了。”
我头脑轰地一下,腾地站起来:“师傅你怎么能给呢,这些杂种别理他,我的事我去了结。”说着起身就走。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六 :险闯黑窝(下)
师傅吼了一声:“坐下!”
我愤愤地砸在沙发上。头脑一片空白。
师弟也不服了,愤愤道:“凭什么给他们钱,这不是明抢吗,这帮杂种欺负到咱头上了,真活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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