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会明白的。”白行简咬着她的耳垂,满意地听到她细细惊喘一声,“有些时候,青楼是最有利也最安全的地方。”
齐舒展皱了皱眉,“你真的……没做那种事?”
“以我的名誉发誓。”
“我……我才不信你的名誉。”她刚刚明明还很生气的,为什么现在却身子发软,只想往这个混蛋的怀里扑?
“展儿……我的心里只有你,我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要我剖开自己的心给你看吗?”白行简边说着,一双手边不老实地在她纤细的腰间抚摸,还有危险的下滑趋势。
齐舒展很想挪开他的狼爪,可是白行简灼热的呼吸让她的身子越来越软,连抬手的力量都没有了。
“唔……放开我!你这个大坏蛋!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唔嗯……”
追求齐舒展这样迟钝的女子是要讲究技巧的,白行简深谙其中道理。
绝对不能穷追猛打,那样只会让她更反感;但是表现得太冷漠,她也更叛逆,和你比冷酷。
对付她只有软硬兼施,进三步,退一步,采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才能让她慢慢发现他的深情,发现她的真心。
而今天到青楼来,也是他故意刺激她的,好让她意识到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他。
齐舒展突然烦躁起来,只觉得身体里好热,好热,好热啊,天气不是已经变凉了吗?
倒是白行简的肌肤凉沁沁的,贴上去好舒服,害她忍不住拿着他的大掌在自己的脸颊上、颈项上抚摸,唔,这样好舒服。
“展儿?”
为什么白行简的声音变得这么粗哑?
“白行简……你的手好凉,好舒服……嗯……还要……”
咦,为什么她的声音会这么娇柔、这么妩媚,甚至还带着媚意—。
白行简吸了口气,“展儿,再忍耐一下。”
掀开帘子,他吩咐道:“童儿,快!用最快的速度回去。”
“是。”白童儿不敢怠慢,赶忙快马加鞭。
“玉人何处”的熏香是特制的,那些挂牌的姑娘房间里都有,里面含有特效的媚药成分,对于那些未经过人事的处子,药效尤其强烈而明显。
该死!
他当时只顾着和如歌说话,竟忘了这件事!
齐舒展已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她只觉得浑身如火焚烧一般,只有那双在她的身子上游走的大手能给她带来丝丝凉意。
她呻吟着弓起身子,让自己朝那个舒服的来源靠拢,那双手所到之处,身体的疼痛和饥渴就得到舒解,但是移开之后,火就烧得更烈。
媚眼如丝,嫣唇如火,身下的小女人此时简直性感得让人快要失去理智。
白行简的头低了下来,咬住她的唇瓣,压抑已久的欲望变成了狂风暴雨,狠狠在她的唇瓣上肆虐。
有些疼,但更多的是无法形容的激动情绪,齐舒展觉得自己的全身都有些不对劲了,胸部有些痒痒的,本能地朝男人的胸膛上紧贴磨蹭。
里衣被掀了起来,一只大手探了进去,灵活地解开她的肚兜。
“不……”虽然身体滚烫,但是理智还有一些,齐舒展惊慌地想抽开身子,却被白行简有力的大手压制住。
他的另外一只手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裳,那宽宽的肩膀,粗壮的手臂,线条清晰、肌肉强健的腰身,让齐舒展看得直流口水。
原来他真的不是白斩鸡,不仅脸漂亮,身上更是有看头,精瘦结实,让人垂涎。
那只在她胸前的手抚摸着,越来越用力,齐舒展的呼吸也越来越加重,天啊,怎么会是这样的感觉?
简直像要了她的命。
白行简浑身热得像是要爆炸,身子底下的人儿皱着眉咬着牙的样子让他想发狂,他重重地咬着她的嘴唇低吼:“展儿,我快要疯了,怎么办?怎么办?”
“啊……”齐舒展也已经完全沉入欢悦里,到了没有办法回头的地步,而且围绕全身的美妙感觉,已经到了根本无法抑制的情形。
“快点把我推开,把我踢下床。”虽然嘴里这样说着,白行简的手却紧紧抱住她,大手在她的身上上下肆虐。
虽然还想继续调情,但是身体已经快忍耐到了极限,白行简把自己灼热的坚硬压了上去。
“白……行简?咦?这是什么?”齐舒展忽然惊慌地叫了起来,双手死命地抓住白行简的肩膀,“不要!好痛!好痛!”
终究是习武多年,当齐舒展奋力扭动反抗时,让白行简的动作也受阻了。
他俯在她的身上拚命喘气。这个笨蛋,知不知道这个时候喊停会要了他的命?
“乖展儿,还不行吗?”他双手托着她嫣红娇嫩的小脸,勉强压抑着粗哑的声音问,“我想要你,快想疯了……”
坚硬如铁的灼热停留在齐舒展柔软外缘,轻轻抚摸着,怪异的感觉骚动着感官,带来阵阵的战栗,令齐舒展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是……不行!
她……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他!
不行!还不行!
齐舒展拚命摇着头,激动地咬住自己的手指,不行,她不能沉醉其中,她不能做错事!
万一她发现自己并不爱他,万一她最后还是要退亲,那该怎么办?
“展儿?”白行简救出快被她自己咬破的手指,皱紧眉头,叹息一声,“别虐待自己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做就是。”
他知道这个小女人虽然平常有些迷糊加迟钝!却是个坚持原则的人,即使威逼利诱,但只要是她认定不对的事,她宁愿死也不会去做。
这也是她身上最令他激赏的优点,虽然这个优点用在这种时候让他心有不甘。
齐舒展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隐隐觉得失落,她的身体依然焦躁难耐,让她快要崩溃。
“青楼里有催情熏香,你现在很难过,没关系,我会帮你……来,闭上眼睛,我用手帮你,行吗?”白行简在她耳畔低语,“我也会闭上眼,不看,不想,只当是帮你疗伤止痛。”
“唔……嗯……”齐舒展不得不答应。
她几乎迷恋上了他的手的触感,让她觉得一旦他离开,她可能会死掉。
一波波的快感涌了上来,那即将要发生的高潮预感,让齐舒展的身体紧张地弓了起来,双手死命地抓住白行简的肩头。
在高潮的一瞬间,齐舒展尖叫一声,身体抽搐着瘫软下去。
令人迷眩的快乐。
可是也好难堪。
她把头埋进枕头里,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白行简也瘫软在床上,下身膨胀欲裂,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还要逞强装君子?
他本来就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可是为什么现在却……
齐舒展朝床角一靠再靠,身体里的灼热虽然缓和了一些,但余韵还在,只要想到那个俊美的男人就在自己身边,她的私处便会一阵阵悸动。
讨厌!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也见过许多的美男子,为什么她就从来没对他们有过这种感觉?
“展儿……可不可以请你也帮我一下?”白行简贴了过来,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她的手一僵,呼吸几乎要停止。
她想抽离,可是那只大手此时却力大无比,牵引着她的小手放到男人的胯间。
“啊……”齐舒展低吟一声,颤抖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展儿……就帮我两下,否则我会发狂的。”白行简低头咬住她的香肩,“展儿……求你,就当是做好事……就当是帮我看病……”
呜……这大概是天底下最奇怪的看病方法。
可是刚才白行简都那样帮自己了,她也不能不感恩图报一下。
虽然这种报恩的方法真的是……羞死人了。
第六章
接下来的几天,齐舒展都刻意躲避着白行简。
只要一想到他,她的心跳就会加速,脸儿也会发烧,好象那夜在青楼中的媚药药效还没有完全消退。
白行简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异状,还是经常深情地往视着她,只是偶尔他会叹气,然后落寞地转身离开。
每次看到他越发孤独的背影,齐舒展都好想扑上前抱住他,可是她现在真的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这让她苦恼异常。
她是奉了娘亲的命令前来退亲的,结果却演变成这种情况,她到底该怎么办啊?
爱上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心会痛吗?
看到他会兴奋雀跃吗?
他一不看着自己就会难过吗?
夜里会辗转反侧地想着他的样子吗?
而白行简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让她难以忘记。
他原来长得那么好看,他一点也不像个书呆子,他的身材很好,他的眼睛好深邃迷人,他好温柔……
就算他是官场中人,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那么,她是爱上他了吗?
五日后,司马谦一案结案。
司马谦背负十几条人命,证据确凿,因为有御史大人带来的尚方宝剑坐镇,不必再上报朝廷等候发落,白行简宣布立即处斩。
司马谦的家人流放的流放,充军的充军,一时间偌大的家族顿时烟消云散。
盐铁使乌克用大义灭亲,通报嘉奖。
扬州刺史办案不力,撤职查办。
所有的经过都上报给了朝廷,只等着皇帝的批示。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皇上给了御史如君亲临的特权,那么他的话也就等于皇帝的批示了。
一时间整个扬州城都欢腾起来,为除掉了一块毒瘤而欢欣鼓舞,放鞭炮、喝酒,大肆庆祝。
齐舒展也感受到了这份发自内心的喜悦,白行简在她的心目中再升一级,越看越可爱了。
而白行简却丝毫不以为意,依然过着平淡安静的日子。
让一个女人真的爱上一个男人,首先就要让她尊敬他,女人都喜欢强者,对于弱者只有同情与怜悯,而不会有爱情。
白行简一步一步做来,显然做得还不错。
有时候,“强”不只是体现在皮相与外表上,真正的强是一种气势,一种手段,一种临危不惧、逆水行舟的勇气。
扬州是白行简这次奉旨出巡的最后一站。
所以扬州事情一了,他便准备起程回京。
这一日,天气很好,秋末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菊花正在努力绽放最后一丝骄傲,白童儿和随身侍从们在忙着打包行李。
白行简坐在花圃中间的竹椅上,手中端着一个小巧别致的粗陶茶壶,有一下没一下地品着。
他微微地眯着双眼,陶醉在这难得的闲暇之中。
天空很蓝,几朵洁白的云儿正以肉眼不易觉察的速度悄悄变换着形状,风儿很轻很淡。
一切都很好。
齐舒展站在椅子后面,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那是一双墨色软靴。
她又换回了男式便装,那些裙子真让她伤透了脑筋,软靴也远比绣花鞋穿起来舒服。
可是她现在不是在考虑这双靴子是否美观大方,她正咬着嫣红的嘴唇,苦恼地用眼角窥视那个男人。
怎么办?他要回京城了。
娘亲说她绝对不能进入京城的。
可是她现在也不想和他分开啊……先别说他的毒还没有解,他身上还有许多的谜团还没有解开呢。
比如,他真的如外界传言的那样贪官好利吗?
比如,他真的是个无情无义的冷血人物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他又怎么会要乌克用修缮河道,筑防波堤,救济灾民,大兴农业水利建设等等?
而且他不会武功,万一再有刺客刺杀他怎么办?
奉旨出巡淮南,这一路上他一定得罪了相当多的地方官吏,如果那些人趁他返京的时候报复他怎么办?
她一点也不能放心啊……
“展儿?”白行简忽然开口唤她。
“哎?”齐舒展被吓了一跳,急忙站好,心虚地收回盯在他身上的目光。
“你是不是并不想跟我回京?”
“啊嗯……不……可是……我娘她说我不能擅自进入京城半步。”
“花蕊夫人?”白行简剑眉一挑。
“你知道我娘的称号?”齐舒展有些惊讶。
这天底下知道花蕊夫人的人很多,但花蕊夫人的真正身分却没有几个人知道,而白行简居然知道花蕊夫人就是自己的娘?
是因为他们自幼就订亲的缘故吗?
白行简微微一笑,避开了这个话题,只是问:“你娘很憎恨当朝的官吏吧?所以才逼着你来退亲。”
“嗯,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官员有那么大的成见。”她老实承认。
“因为她曾经是前朝的暗行御史,当然比谁都熟悉官场的黑暗与残忍。”白行简淡淡地说。
“也许吧。”她点点头,心里有些不舍,也有些不高兴。
她现在已经不怎么讨厌白行简了,对于退亲一事更是开始犹豫不决,可是因为娘亲的关系,她却必须要和这个男人分离了……
她的娘亲,花蕊夫人,是前朝的暗行御史,专门负责监督与查证官员的政绩与品行,凡是官吏莫不对这个名字畏惧三分,据说她有神出鬼没之能,明察秋毫之力,凡是被她盯上的官吏,就算瞒天瞒地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祁国建国以来唯一的女性御史,做得却比任何一个男人都出色,雷厉风行,狡诈莫测,是个极难对付的人物。
“其实你不应该什么都听你娘的,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应该有自己独立的主见,跟不跟我进京,应该由你自己来决定。”白行简回身伸手,把她拽到自己的身前凝望着她。
他的手大大的,掌心有薄薄的茧子,不太像柔弱书生的手呢。
齐舒展一边想着莫名其妙的事,一边耳红心跳地想从他的手心中抽出自己的手。
“展儿?想好了没有?”白行简看着她发呆的模样,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宠溺的笑意。
“你给我放开她!”
一声清喝破空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绮丽的氛围。
“娘?!”齐舒展猛然一惊,立即抽回自己的手。
“花蕊夫人,您总算现身了。”白行简放下另外一只手中的茶壶,慢慢地站了起来,笑吟吟地看着面前乌鬓如云、面容秀美的中年妇人。
妇人身穿折领窄袖长袍,袖口与领边均有绣金的纹饰,足着软靴,长袍将她成熟女子之美烘托到了极点,比起齐舒展,更有一种神秘高贵的雍容典雅。
“我的名号岂是你可以直呼的?”令狐蕊脸色清寒,只用眼角瞥了白行简一眼,便将女儿招到了自己身边,“展儿,我吩咐你做的事如何了?”
“呃……”齐舒展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的娘亲,此时她正像个犯错的小娃娃一样,在令狐蕊面前无精打采地低着小脑袋,十指紧紧纠缠在一起,轻轻咬着嫣红的薄唇,心虚地说:“还……还没。”
“还没?!难道那句话就那么难以说出口?还是这个人用什么邪恶的手段逼迫你?”令狐蕊瞪了白行简一眼,袍摆一撩,姿态优美地坐在白行简刚才坐的竹椅上。
“童儿,奉最好的茶。”白行简识趣地后退一步。
亲亲未婚妻变成他的亲亲娘子以前,丈母娘比天还大,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慢着。”令狐蕊斜睨了他一眼,“我要喝你亲手泡的茶,都说白御史不仅精通做官之道,更精通茶艺,怎样?为我泡一杯尝尝?”
“是。”白行简垂下眼睫,遮住眼眸里的笑意。
丈母娘愿意喝他泡的茶,这就证明他已经得到了她一半的允许,不错,不错,很不错!
“说吧,到底为什么连这样一件小事都办不好?”待白行简离开,令狐蕊才冷冷地瞅了一眼自家那个不争气的丫头。
本以为她多少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