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的时候,提前收到短信的5401宿舍姐妹们已经在等她了,吕赛男就怒气冲冲地向宿舍走去,白小菊帮他付了车钱。
“怎么了赛男姐?怎么一脸的不高兴?”宋文娟关切地问她,她却什么都不说。
孟瑶接着问:“赛男姐,你们家那头牛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吕赛男还是不回答。孟瑶好像突然间明白了,“哦——我明白了,你不会是……把他给杀了吧?”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两个轻轻的耳刮子。
到宿舍之后,吕赛男开始彻底发飙了:“男生就是贱,就算通货膨胀了也贵不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只要是男生,没有一个不龌龊的!只不过有些人装得浅一些有些人装得深一些罢了。就拿5438的人来说吧,刘禅的龌龊,是半天就表现出来的;牛顶天的龌龊是一年半载才表现出来的;朱岩涛和高星宇即使现在还没表现出来,但不超过两年绝对能表现出来的。在他们人模人样的皮囊下面隐藏的全都是龌龊的灵魂!”
白小菊和宋文娟在旁边窃窃私语:“看来刚才孟瑶猜测的没错哦。”
孟瑶开始反驳吕赛男了:“男哥,你不能刚看见一只老鼠,就说全天下都是老鼠吧?男嫂他到底怎么惹您老人家生气了?”
吕赛男便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分为八章四十六回绘声绘色地给她们讲了一遍。等她讲完的时候,真的是深更半夜了,孟瑶已经睡着了,吕赛男讲完之后好像气也消了。宋文娟就对她说:“赛男姐,其实也没多大事儿,男嫂他平时挺乖的,今天可能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赶明儿他向你道个歉,你就原谅他得了。”
“嗯,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在5438宿舍里,牛顶天也刚把故事讲完。高星宇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呀,哥有一建议,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进去。”
“哥,在这方面您是专家,您说了算。”牛顶天叙述完自己的故事之后也不觉得委屈了。
高星宇郑重其事地说:“对于赛男姐,你可以哄她、骗她、骂她、亲她,但绝对不能打她,否则,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要不,趁宿舍的兄弟们都在,咱们照张全家福吧?也许以后只能和照片里的你说话了。”牛顶天和他打在一起……
朱岩涛阻止他们:“好了好了,大半夜的别闹了,这事儿主要怪那司机。”
刘禅不以为然:“切,分明就是她吕赛男的错,明知道是那么无耻的司机,还上人家的车。”
高星宇又插嘴道:“这一点大可放心,三个司机都未必是男哥的对手,反正我是见识过。叫我说啊,明天她要是来道个歉,你就直接原谅她得了。”
牛顶天嘿嘿一笑:“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谁欠谁一句对不起
早上醒来,牛顶天睁开眼后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看看自己的手机上有没有未接电话或者未读短信,结果什么也没有,一股无端的失落油然而生。会不会是自己的手机欠费了?于是他试着拨朱岩涛的号码,很快就通了,然后他赶紧挂机。
正在看六级真题的朱岩涛一看是他小子,嘴里的脏话立马都出来了:“老牛你干嘛呢?现在你比刘禅还扯淡知道不?”
“误会误会,其实我是想叫你起床呢。”
“我不是已经起床了吗?难道我在做梦看英语?”说着朱岩涛掐了自己一下,“也能感觉到疼啊,你就是连废品站都不肯收的垃圾,一天当中哥也就早上这么点时间能勉强和英语亲热一会儿,你就别捣乱了行吗?”
刘禅醒了,“朱岩涛你小子刚才骂我,别看我睡着了,其实我睡着的时候比你们醒着还聪明,你说你骂点别的也行啊?把我跟那头牛掺和在一起,他能跟我比吗?”
朱岩涛老老实实地回答:“论扯淡,他的确比不上你,我错了。”
“我杀了你……”
在5401宿舍里,吕赛男醒来的第一件事儿也是看手机,一看,有一条未读短信,她赶紧打开,结果是10086发来的,她看都没看直接删除。并感慨道:“找男朋友,就找10086这样的,忠实,可靠,永恒!”
白小菊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没错,可是它对别人也一样忠实,可靠,永恒。起床了赛男姐,上午的课很重要呢。”
荀老师的课讲得很好,听他课的学生永远都是那么多,牛顶天坐在教室里,看上去很用功,但却总是心不在焉的。老师兴致勃勃地讲着:“同学们,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没有无缘无故的结构,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功能,人身上既然长出了睫毛,就自然有它们相应的功能……”
这时候吕赛男回头看了一眼牛顶天,他也正在看着她,很快两个人的视线就移开了……
刘禅用腿碰一下牛顶天说:“牛哥,十点钟方向,大约五米远的那个头发上插一把匕首的女生看到没有?”
牛顶天没理他,他又拍拍高星宇的肩膀,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高星宇回答:“看到了,那东西叫匕首啊?”
“我告诉你,她可是花如梦的老乡,咱们惹不起呀!”
“我又不去惹她,你自己注意就行了。”高星宇不屑一顾。
“那用你的法眼看,她长相怎么样?”
“岳山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自从哥有了小倩以后,世界上其他所有的美女都显得如此的索然无味。”
刘禅不再搭理他,拿出手机开始玩儿网页版三国杀,还不忘感慨一句:“唉!小学上课费嘴,初中上课费笔,高中上课费脑,大学上课——费流量。”
一天的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宋文娟问吕赛男:“赛男姐,你们家块儿木头向你道歉了没呀?”
“还没呢。”吕赛男轻轻地回答。
“这头牛也真是的,明明就是他的错,都一天了还不来认个错,要不我让朱岩涛他们给他提示一下?大家觉得怎么样?”
吕赛男第一个不同意:“那不就等于我们去求他了?!”
孟瑶也接着说:“就是,明明就是他的错嘛,我们赛男姐到底哪里配不上他了?凭什么低三下四地去给他们说好话?在爱情的世界里,我们女生已经可怜得只剩下自尊了,他们还想剥夺走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一头牛上吊死?”
孟瑶说得激情澎湃,吕赛男听得六神无主,“瑶瑶,你接着说。”
“依我看哪,那个没良心的之所以这么绝情,肯定是哪一朵有眼无珠的鲜花插在他的牛粪上了,也许很快他就会和你拜拜,说得再难听一点,他会甩了你……”
在5438宿舍里,男生们也在讨论着,大家说得越多,老牛就越没有主见,他试着问大家:“你们说,我应不应该主动去向赛男道个歉啊?”
高星宇立马鄙视道:“老牛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你能不能有点雄性的气魄?士可杀,不可辱!头可断,不可低!在爱情的世界里,我们男生已经连可怜的尊严都没有了,难道连最后的一点点人格也保不住吗?”
“高星宇,当初刘禅向他女朋友道歉的时候搞得多浪漫啊,而且你还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和赛男分手了,你一定会帮我设计个更炫的。”
“你连这话都当真了,你牛!再说了,那次刘禅确确实实错了,可是你们呢,明明就是她吕赛男的错,凭什么让你去没脸没皮地道歉?”
刘禅不这么认为:“其实谁的错也不一定,事情的经过我们又没有亲眼目睹,就算是英法联军火烧了圆明园,你要是只听英法单方面说,中国也是理亏的。”
高星宇根本就听不进他说的话:“刘禅你小子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胎儿窘迫,从而缺氧导致你现在的脑残啊?私人感情和国家战争能相提并论吗?在爱情的世界里,咱俩谁是专家?你以为我‘船王’只是浪得虚名吗?”
牛顶天也附和着说:“刘禅我求求你了,我心里都乱成一团天津麻花了,你就别添乱了,让高端帮我拿个主意吧。”
刘禅很无奈地笑了笑:“行!我就不添乱了,你们谈论你们的爱情哲理,我打我的酱油。”
高星宇继续高谈阔论着……
在5401宿舍里,吕赛男还在纠结着:“你们说我要不要再和那头牛好好谈谈?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孟瑶用很不屑的语气说:“那不等于变相着去道歉吗?!说不定此时此刻人家正在和哪个小妹妹聊得热火朝天呢。”这句话刺激得吕赛男连呼吸都便得急促了,说的人随口一说,可到了听者的耳朵里,杀伤力可能就会增大千倍百倍。
白小菊插了一句:“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像得跟高星宇一样,我觉得牛顶天那孩子不至于像瑶瑶说的那样,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一个很保守的人,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的情况,我只见过一次。”
孟瑶激动了:“看看,我没猜错吧,连小菊都见过一次。如果是刘禅和高星宇他们,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也没什么,但牛顶天就不一样了!他们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赛男姐,别为不该为的人,伤了不该伤的心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对任何事情怀有贪恋,都是一种迷失。”
当局者迷,旁观者更迷,一贯很有主见的吕赛男现在也失去了主心骨,只能病急乱投医,她问宋文娟:“文娟,你是怎么认为的?”
宋文娟娓娓道来:“爱情就像下棋,只有连个水平相当的人才能玩儿得长久,你们两个——嘿嘿,不是水平悬殊太大,而是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连共同的参照物都没有,所以不会长久。我再从本质上说说你们两个吧,一个是彪悍犀利姐,一个是文弱书生哥;一个是富家逍遥女,一个是勤俭奋斗男;一个喜欢张扬、激情、潇洒,一个向往谦虚、稳重、实干。也许你们之间有许多难忘的过往,但在那些浪漫的岁月里,他只是你寂寞的解药,现在,你病好了,自然也就不再需要解药了。”
“那你们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孟瑶拿起白小菊的筷子,“咔嚓”一声在膝盖上折成了两截:“快刀斩乱麻,一刀两断!既然你们两个已经走到了尽头,那么,这段感情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爆发中死亡!与其等待着他来和你说分手,不如先前一步你去甩了他。”
吕赛男握起拳头往白小菊的饭盒上一砸:“就这么定了,他不仁,我不义!既然他把我看得轻如鸿毛,就别奢望自己是我心中的泰山!我吕赛男放弃的东西,都他妈的垃圾!牛顶天,你去死吧!”
白小菊开始为自己的饭盒惋惜:“古有黛玉葬花,今天谁来埋葬我的饭盒?”
在5438宿舍里,朱岩涛对牛顶天说:“其实,世界上最没道理的东西就是爱情,所以我感觉,这件事儿还是你自己拿主意比较好,如果选择错了,也就后悔一时;但如果你放弃了选择权而去听别人的,也许就要后悔一世了。”
刘禅终于忍不住又开始说话了:“涛哥说得没错,你不要光听高星宇高指标、瞎指挥。没错,他是情圣,但你们的恋爱风格却完全不同,这就好比是……一个妇科医生也许很高明,但你得的是重症胰腺炎,总不能去找他吧?”
“闭上你的臭嘴!你不是打酱油去了吗?怎么又死回来了?!”高星宇几乎要愤怒。
“对不起!我酱油打完了——好吧,我再打一遍。”
这时候,吕赛男破门而入,她一进门就破口大骂:“牛顶天你个孬种!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看在咱同班同学的份上,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儿!今天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们之间,结束了!而且是我甩了你!”
说完,一脚踢爆他们宿舍的垃圾篓,转身离开。高星宇对着她背影踹了两脚,嘴里说着:“神气什么呀你?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和你翻脸了!”
牛顶天哈哈一笑:“哈哈,多大事儿啊?分就分!”眼泪却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从课本中得知,眼泪产生以后有两个排出的通道,一个是越过眼睑流到眼睛外面,另一个是顺着鼻泪管流到鼻腔,他努力地撑着眼帘,可是鼻泪管太狭窄了,泪水还是夺眶而出……
高星宇第一个劝他:“兄弟,别为不该为的人,伤了不该伤的心啊,你虽然谈不上是匹骏马,但也绝不是一般的毛驴,何苦为了一个假小子而黯然伤神呢?”
“我一头毛驴,能不黯然神伤吗?!”
朱岩涛接着劝:“是啊牛哥,天涯各处无芳草,何苦要在隔壁找?大家住得这么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牛顶天哭得更猛了:“同样是隔壁,你们不都吃了窝边草?我凭什么就不能吃了?!”
朱岩涛无奈道:“呃……这个嘛,也许是随机分配的。再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应该……”
“不,失败是我家常事,赛男需要的是一个宝马王子,而我,只是他的梦中穷人!”
刘禅想了半天,终于挤出了一句话:“兄弟呀,珍爱生命!远离女生!”
“那凭什么你们都不远离,偏偏让我一个人去流放啊?我没有那么多奢望,仅仅想有个人陪,可是……”
朱岩涛把他们两个拉到一边商量着:“看来我们得找一个同样也是单身的男生来劝他才行啊。”
高星宇说:“我知道,他有一个大四的老乡,叫雷大仁,歌唱得特别好!而且还能自己创作,他的梦想就是当一名歌手——据说在大学里他从来没谈过恋爱。”
“好,就他了。”
他这个名叫“雷大仁”的老乡果然个性,长长的头发扎成马尾辫,浓浓的胡须也舍不得剃掉,一进5438宿舍他就把外套脱了,哇塞,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竟是五线谱。看到他们三个都在注视着他的胳膊,他便笑着解释道:“呵呵,见笑了,坏毛病改不掉,平时一有灵感我就喜欢记在胳膊上。”
他擦了擦牛顶天的眼泪,轻抚着他的头说:“老乡啊,别为不该为的人,伤了不该伤的心啊!我也曾跟一个女孩儿无数次地擦肩而过,衣服都擦破了也没擦出火花,感情这玩意儿谁说得准呢?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其实,人生的最高境界就是光棍呀!光棍多好,和谁暧昧都不需要解释。
我已经守了二十三年的处子之身了,终于在前天晚上……变成了二十四年,前天晚上我过生日的时候,女生也去了一大堆呀!所以说,没有女朋友,并不代表没有女人爱我是不是?
俗话说得好:一个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个不想当和尚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我喜欢音乐,我正在尝试着把音乐和佛经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新的艺术形式,如果有一天成功了,我也就此生无憾了。”
牛顶天一时之间什么也没说,他们几个也都被雷大仁镇住了。
雷大仁接着说:“呵呵,你看我,扯远了,我的意思当然不是说让你也单身一辈子,我只是想说现在没有女朋友一点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