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赛男回到宿舍以后,大家也都迫不及待地询问情况,吕赛男说:“看起来好像是有一点傻傻的感觉,但也不一定,可能是大智若愚呢,明天再中午一块儿吃饭的时候我仔细求证一下再说吧。”
孟瑶还是不死心地问:“人长得帅不帅?”
“挺帅的。”
“啊?帅就可以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当今时代帅哥已经是稀有动物,你就不要再挑三拣四了,只要帅,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商量。”其他三个人狠狠地鄙视了孟瑶一眼。
第二天中午,他们约定在校门口见,刘禅打扮了整整半个小时之后,怀着一颗激动而又欣喜的心出发了。
终于在熙熙攘攘的校门口,穿过茫茫人群他见到了她,白天的他比晚上的还要帅,还要阳光;白天的她比晚上的还要美,还要贤淑;两个人相互一笑,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变得如此美好。刘禅心里想:是谁说网络中的美女都是凤姐那样的货色?我刘禅今天就用自身的实例给这种错误的观念一记闪亮的耳光!然后他温柔地问道:“你好!中午想吃什么?”声音显得很有磁性。
“随便。”吕赛男温柔地答道,跟平日里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要不这样吧,你选地方,待会儿我选菜。”
“那就……文成食府吧?”
“不行,那里的菜做得不好吃,什么味儿都特别重。”
“要不,苏武牧羊?”
“那地方是不错,可是太远了,再换一个吧?”
“或者去……姐弟俩?”
“这个名气取得不好。”
吕赛男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仍然很温柔地说道:“那就茶思饭想吧,这个名字不错。”
“这个名字是好,但是那里的饭菜追求的都是原味儿,说白了其实原味就是什么味儿都没有!”
“那要不……重庆家常菜吧?”
“那里环境不好,坐在里面吃饭感觉不爽。”
“那干脆买点儿馒头带回学校就着咸菜吃算了。”吕赛男已经受不了了,但她还是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是的,这年头在医学院校帅哥已经是稀有动物。
“算了还是我找一个吧。”
……
终于他们在一家名字叫“哥儿俩好”的饭店里坐了下来,刘禅正要点菜,吕赛男一把把菜单夺了过来:“地儿是你选的,菜该我点了吧?”
点完菜,吕赛男还是觉得有些憋屈,哥儿俩好,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情侣们来的地方,她还是忍着,什么话也不说。
刘禅为打破沉默而不停地问她:“你们家几口人啊?”
“四口,还有一个妹妹。”
“你妈妈姐妹几个?”
……
“你爸爸呢?”
……
吕赛男一个一个地回答。菜上来了,刘禅便一边吃一边问:“你妈妈好吗?”
“好!”
“你小姨好吗?”
“好。”
“你妹妹好吗?”
“好——你怎么光问女的?”吕赛男突然反过来问他。
“呃……哈哈,你爸爸好吗?”
“好。”
“你姑父好吗?”
“好——你不会又光问男的了吧?”
“呵呵,怎么可能?你叔叔和你舅母好吗?”
“好。”吕赛男嘴上说着好,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你姨夫和你姑妈好吗?”
“不好!”
“啊?那你表姐和你堂兄好吗?”
……
吕赛男实在忍不住了,她再看看刘禅吃饭那龌龊的姿态,小火山就要爆发的时候,刘禅突然间给她夹了一块儿肉,吕赛男很高兴地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一块儿鸡屁股。吕赛男深呼吸了一阵,心里默念着从一数到十,然后才说出话来:“帅哥,我想咱俩不合适。”说完便走……此处省略一千字。
刘禅灰头土脸地耷拉着耳朵向宿舍走去,他每一次落下脚步,鞋跟总会在地上摩擦好远的距离,仿佛刘禅连抬起脚的力气也没有了。回到宿舍他直接栽倒在牛顶天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牛顶天赶紧把他的鞋子脱掉,“怎么了?刚才还跟中了彩票似的,今天现在就像去了亲人一样。走的时候通话不是还挺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这么沮丧?”
朱岩涛用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什么也别说了,失恋的人就这样,成的快,散的也快。
牛顶天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哦,我明白了,这就叫‘速战速决’(迅速开战,迅速决裂)。”
高星宇突然对他说:“阿斗,振作起来!如果你想追到最漂亮的女孩儿,就必须经历最困难的挫折!说不定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但你要是这么自暴自弃的话,别说是诸葛亮,就是奥巴马也拯救不了你!”
刘禅立马振作了起来:“怎么挽回?”
“虔诚地向她道歉,向她忏悔。”
“但我也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道哪门子歉?忏哪门子悔?她就说我们俩不合适,也没说到底哪儿不合适,我觉得挺合适的呀!”
“呃——你可以这样跟她说,请你在毁灭一段即将发芽并茁壮成长的感情之前,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其实,我只是优秀的不明显而已。男姐,你到底不喜欢我哪一点?我改!”
刘禅就把这短话以短信的方式发送了过去,并焦急地等待着回复。一分钟之后,他果然得到了回复,四个脑袋同时挤过去看,回复的内容是这样的:你到底觉得我哪儿好,我改!
“唉!最伤人的话总是出自最温柔的嘴!”刘禅直接晕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永远不再起来。牛顶天和朱岩涛则开始数落高星宇这个狗头军师。
吕赛男回到宿舍,把包包往床上一扔就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我吕赛男见过猥琐的男生,但却没见过这么猥琐的,简直就是人如其名,不,阿斗都比他优秀百倍!昵称取得倒不错,什么你敢天长我就敢地久,哼!他要是天长,恐怕我就得跳楼!”
“怎么了赛男姐?他到底哪里做错了?”孟瑶这样问,白小菊和宋文娟在一旁偷笑。
“哪里错了?他问我去哪里吃饭,我说随便,他执意让我选地方,我就选了‘文成食府’,他说那里做饭不好吃,接下来我又连续说了五个地方,他竟然都能挑出毛病!后来我说干脆买几个馒头加点咸菜回学校吃算了,他才自己选了一个饭店,饭店的名字叫‘哥儿俩好’。吃饭的时候他一直用筷子在盘子里搅来搅去,想吃哪一块了就提前把筷子放在那一块儿的上面,好像生怕被我抢走了似的,嚼饭的时候他的嘴还‘吧唧吧唧’的响,恶心死我了。最后他终于给我夹了一次菜,我一看,奶奶的,居然是一块儿鸡屁股!所有的这一切还不算,最讨厌的……算了,我懒得提,当时我真想把筷子一甩骂他个狗血喷头,但我多年的修养让我控制住了冲动,我仍然很耐心地对他说‘对不起,咱们两个不合适。’他居然还问我‘不是开玩笑的吧?’我的姑奶奶啊,你说这人是怎么考上大学的?中国这教育普及得也太快了吧,没脑子的人都可以上大学!”吕赛男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
“那你说,他就没有一处优点?”孟瑶弱弱地问。
“优点?我用放大镜看遍他的全身都结果连有点的影子都没找到!我再想想……哦,对了,他父母好像都挺有爱心的,生出这么个无脑儿都没舍得扔掉。”
“你离开,他就没有挽留?”
“挽留?哈哈哈哈,请问,他有我跑得快吗?”
“那你也够损的,先加人家好友,又约人家,接着再甩了人家,赛男姐,我发现你居然比小三儿更人渣耶!”
“不经历人渣,怎么能够出嫁?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当妈。”
……
刘禅已经在牛顶天的床上睡了整整二十四小时了,跟死猪一样叫也不理,打也不动,饭也不吃,课也不上,害的牛顶天只能在刘禅的床上睡了一晚。朱岩涛回来以后一把把他身上的被子掀开,露出那一张憔悴的、枯萎的、绝望的脸庞,朱岩涛俯□子,和刘禅脸对着脸,在他脸前三四厘米的位置盯着他看了好久,才露出一个微笑:“你没事儿吧?”
等了好一会儿,刘禅才勉强挤出一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我刘禅直想跳楼!”
朱岩涛赶紧把门窗关好,牛顶天似乎在潜意识里有一点点的小得意:“我早就说过,问世间情为何物?佛说:废物!对了,我听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去超市里捏方便面,虽然有点缺德,但或许能拯救一个年轻的生命啊,要不咱们试试?”
朱岩涛说:“他自己的柜子里不就有一箱吗?要不先拿出来捏会儿?”
高星宇不以为然:“老掉牙的法子了,还好意思说出来,再说了,捏人家的方便面也不买,缺德不?现在最流行的方法是,买一根细针,到超市里去捅安全套,据说那感觉比捏方便面刺激多了!被誉为‘消除怨恨,排解寂寞’的最佳良药!”
“这不缺德吗?”朱岩涛问。
“这不是缺德,而是惨绝人寰。”牛顶天回答。
朱岩涛又接着说:“切,首先也得有良心,才能坏呀,压根就没有,想坏也没处坏不是。”
高星宇不高兴了:“别把矛头指向我呀!这又不是我的原创,你们说阿斗这个样子怎么办?对了,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丢咱们宿舍的人。”
“都给我闭嘴!”刘禅“呼”的一下坐了起来,朱岩涛迅速跑到窗边拦着,刘禅一边穿鞋子一边对朱岩涛说,“不就一个女生吗?至于吗你?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身边找?况且数量也不多,而且质量……其实质量挺好的。”他叹了一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剩下他们三个愣住了,许久之后高星宇才打破沉默:“这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牛顶天说:“怎么可能?这不明显的残灯复明吗?”
“有区别吗?”
“当然有了。”
“什么区别?”
“我哪知道?”
“脑残!”
朱岩涛打断他们两个的争吵:“我明白了,完美的爱情只能在虚拟中存在,只要一遇到现实,即使是梁祝,也会闹得死去活来。我要把这句话记下来。”然后他找了个小笔记本,并在封面上写上“大学心经”四个大字,然后把它挂在墙上说,“以后谁有什么感触活着体会什么的,都写上去。”
高星宇立马就写了一句:猪的脑子是运行不了人的高级思维的,你要是非把这种高级思维塞进猪的脑袋,结局只有一个——死机。
牛顶天也写了一句:纯真的感情就像魔鬼,大家都听说过,但谁也没见过。
朱岩涛也又补充了一句:也许月老和孟婆曾经是恋人,后来一个牵了情丝,一个断了红尘。
☆、最坑爹的课
下午的实验课是同学们的第一次解剖实验课,在好奇心的驱动下,同学们早早地结束了午觉,穿上那神圣的白大衣怀着几分期待和几分欣喜向实验室走去。
一进实验大楼他们就闻道一股浓浓的福尔马林的的味道,那是用来浸泡尸体或者器官标本用的一种刺激性很强的化学药品。在走道的两旁摆放的是各种用玻璃器皿保存的标本:有从矢状面切开的小儿头颅,有剥离出神经和血管的一条人腿,有完整的游离颅脑,还有连体婴儿和葡萄胎……刘禅不禁惊讶道:“我的亲姥姥啊!现在我才明白,电视上看的那些僵尸啊、魔鬼呀、狐狸精啊,都是浮云!”
进入实验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完整的人体骨骼,用一些粘合材料和无腐蚀丝线把它们组合成人的形状,看起来的确挺恐怖的。如果是在晚上一个人来上课,推开门看到这么一个东西,也许能把人吓出点毛病,但在白天而且全班学生一起来上课,就没有这种恐怖效果了。高星宇指着这幅骨骼说:“这个人生前一定很帅。”在实验室的中央有两个大金属箱子,箱子周围摆的是板凳,同学们便一个挨一个地坐在凳子上,各自发表者自己的新鲜感受。
上课了,老师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讲台,他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实验课老师,咱们实验课上的不是课,是寂寞!我姓阎,‘阎罗王’的‘阎’,”有人在下面感叹道:“哇塞!好劲爆的姓氏!”阎老师接着说,“首先我以我姓氏的名义庄严地告诉大家,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我在这个实验室里工作了二十多年,解剖了无数具尸体,从来都没见过鬼……”就在这个时候,实验室里突然间停电了,同学们乱作一团,有不少女生开始尖叫,表示很害怕的样子,当然有不少女生是装的,毕竟三十多个年轻人在一起怎么会害怕鬼呢?
很快电又来了,刘禅赶紧在胸前画十字,然后双手交叉抱肩,很虔诚地小声念道:“感谢主啊!”
老师开始讲课,首先他让同学们站起来打开箱子,于是同学们便把箱子上放的课本、书包、文具袋、水杯什么的拿开,打开箱子一看,他们立马就惊呆了:“每个箱子里都放着一副打开胸腔和腹腔的被福尔马林浸泡得颜色都变深了的尸体,更加强烈的刺激性味道迅速弥漫开来,在这种刺激下很多同学开始流鼻涕、掉眼泪,再想想刚才他们还把那箱子当书桌,那个恶心劲儿啊,甭提了!
阎老师开讲了:“首先我要教会大家的是——勇敢,不怕脏!不就尸体嘛,你看看这肌肉,全部都是瘦肉啊,没有一点儿脂肪,不正是大家最喜欢吃的那种吗?”说着他把一个手指头伸进股四头肌群里搅合了一番,同学们作呕吐状:“好恶心耶!”也有个别同学赞叹道:“老师真强悍!”
然后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阎老师居然把手指头又塞进嘴里吮吸了一番……我的妈呀,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立马有同学当场呕吐。然后阎老师很自豪地说:“只有达到这个水平,你们才有可能学好解剖学,才有可能学好医学,将来才有可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医生,现在有没有同学可以像我刚才一样做一遍呢?”
实验室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此时此刻,别说是一根钢针,就是一根头发脱落下来掉在地上,恐怕也能听到落地的声音。阎老师接着又语重心长地说:“同学们,现在的医患关系非常紧张,医生稍微出现一点点的差错,病人家属就可以把你告上法庭,甚至进行人身攻击,在深圳已经出现医生带着头盔上班的现象。所以你们现在一定要好好学习基础知识,将来才能不出差错,保全自身。现在有没有人可以做一遍?”结果还是没有人吭声,实验室里变得更静了。
又过了一会儿,阎老师语更重心更长了:“你们都长大了,长大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承担,意味着责任!可是你们有多少人还在花着父母的血汗钱?更可恶的是……”
“老师,我做!”牛顶天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那视死如归的表情再一次让人联想到人民英雄董存瑞,联想到那次往女厕所里扔书“英雄事迹”。同学们都齐刷刷地看着他,有的是钦佩的目光,有的是惊呆的目光,还有的是鄙视的目光。牛顶天早已把这些置之度外了,他捋了捋袖子伸出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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