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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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好辛苦-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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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几年而已,我又不是去了不回来。”
  对,只是几年而已,但对于一个每时每刻都思念的人来说,却漫长得几乎遥不可及。
  文晴放开环着他的双手,蓦然转身。
  是他将自己的感情藏得太好,还是他对她根本就从没投注过任何感情。
  文晴拥着被子,不敢再想下去,怕量后的结果是自己所不能接受。她觉得自己是个懦弱者,逃避着某些隐隐约约的事实。
  不知何时,半寐着的文晴听到了极细微的声响,她的神志还未完全清醒,恍恍惚惚的,便不加以理会。直到一声关门声清楚地传人她的耳里,才霍然惊醒——他走了。
  她立即从床上弹起,箭般地冲了出去,她想再见他一面,只是一面。
  当她冲出门口,他已经上了车,发动引擎。她仍不死心地向他奔去。哪怕只有渺茫的机会,她也不愿放过,她多希望他可以突然间转头,望见她,或者突然间记起了什么东西没带,或者车子突然间坏了……
  但随着车子的不断加速,他离她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文晴无力地跌坐在马路上,心中难受莫名。把头埋在双膝间,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胸中就好像有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实实地把她压着,让她喘不过气。她蹭着脚,扯着衣服,想把那块大石推开。她像是一个受了满肚子委屈,却无从发泄的小孩,那般的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久久,她才从马路上站起来。觉得头好痛。
  他提行李的时候不知有没有发觉它格外的沉重,因为她直觉自己丢了一颗心。
  以后的四年,于信会定时捎些消息回来,无非是关于些健康、工作之类的。这样的情形,文晴早就料到。以他的个性,有时间也赶快抱起那比枕头还厚的书,哪像她,专门花时间放在那些无谓的“脑力劳动”上。与她比起来,他明智多了。
  有时候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有时间就满脑子都是他,想想他忙不忙,过得好不好……然而她见惠惠她们却从来没有这些情绪。真奇怪,日夜思念他的不是他最亲的亲人,竟是她这个相识不过五个月的“妻子”。既然不知如何解释,那就任自己跟着内心深处的感觉去走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认清了一些事,也敢于面对那她曾经一再逃避的答案,原来,他自始至终就把她当成妹妹般看待。他会像对他的两个妹妹般的对她,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体贴入微的关心……他给她所有哥哥应该给妹妹的,唯独吝啬给予她丈夫应该给妻子的。可惜的是,她要的只是后者。
  她的婚姻就好像是一场交易,父亲出资金,换来公司的发展,还赚得了一个好女婿;他出卖自由以及些许的关爱,换取了家族公司的复兴和个人的发展。
  在这场交易中,他们都获得了两倍的回报,只不过她是最大的输家。她不单输了五年的青春,五年的感情,还有曾经坚守了二十四年的心,
  既然这场交易,她毫无好处,那她又何必再继续。这是作为一个商人所应有的精明,
  把一场婚姻比作是一场交易,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但只有这样,她才能忘记他的好,让自己死心。
  于信一如文晴所料的答应了她的要求。其实她知道这—直是她单方面的挣扎,只要她想,她说出来,他总会不问原由地答应她的一叨,包括离婚这样重大的事,他总是这样,她最痛恨的也就是这点。
  今天,于家的饭桌上出现了空前的大混乱,十几双筷子同时撞在—起,
  “啪——”“扑通——”“哎呀——”
  各种声音同时崩出,过后才发现,长长的红木饭桌上掉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肴,而坐在放汤处的于惠和于颖猛地用面纸抹面,看来又有两套新衣服报销了。
  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是于家的人玩到没什么好玩,改用筷子作战斗武器来拼个高低吧?
  当然不是啦!他们是争光恐后为某人夹菜而已,究竟是谁值得十几个人不惜筷子打架也要争着为他献殷勤呢?那就是离家四年,现在终于凯旋而归的于信。
  在外四年,她好不容易左盼右盼才盼回来的于信,无疑是“文衡”的大功臣,但现在无疑的是他永远是于家上上下下量重要的人,且并不会因他的身份地位的改变而改变,所以于信今次回来,于家上上下下无不感动得热泪盈眶,有以上的热情失控的举动也是理所当然的。
  “信,这次回来,不走了吧?”于夫人在夹莱的同时仍不忘问了问她最挂心的问题,其实也是某个人最挂心的问题,她想。
  “爸说过两年他就会退休,我得在他身边学习。”
  “哦,那这样说你会长年在家喽!”
  妈的脑筋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灵活了,明明都晓了还问,莫非——
  “对,我会长年在家,会时常回来看你。”
  哪知——
  “不必了,我身体好得很,没病没疼的,你不必常回来看我,如果你真的要表示孝顺的话——”
  于夫人把尾声拉得长长的,两只闪着精光的眼睛不停地在儿子与媳妇身上溜达,却迟迟不说出口。
  文晴被她瞧得怪怪的,拿起汤碗来掩饰自己不自在的神情,又不知道妈要搞什么新花样。
  “你们不会拂逆我的意思的,对吧!”于大人很谨慎地问了一句,得到于信和文晴的再三保证后——
  她放下碗筷,端正身子,清了清喉咙,说:“我现在很郑重的并且是很强烈地要求你们俩,在一年之内给我生一个可爱的小孙子。”
  此话一出,文晴首当其充地第一个受害,原本已吞到咽喉里面的汤,被于夫人这样一吓,一下于冲上鼻子,呛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而对面桌的于诺,也不知是不是为母亲的莽撞激动得拍桌而起,桌子上的碟子也应声移位。
  “你干嘛?反对也不用那么激动呀!”
  干夫人赶快抚抚受惊吓的心脏,为什么这个儿子什么时候都这么冒失。
  “哎呀,不是啊,妈!用不着一年,十个月就可以了,就这样了,你俩今晚开始努力。”
  原本低下去的咳嗽声,在听了于诺这一番惊世骇俗的发表后又再度高扬,于信赶快拍着文晴的背,好让她顺顺气,但,接下来的话——
  “你们不知道吗?其实生孩子用不着十个月那么久,现在医学这么昌明,七个月便可以有一个健康的小宝宝了。”于颖大方地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本以为又要受于诺一翻奚落,但,出乎意料——
  “你长这么大最聪明就是这次了,好,那就七个月吧!”于诺拍了一下桌子,算是定案。
  这一次可不是惊世骇俗这么筒单,简直就是惊天动地,文晴吓得背脊发凉,手脚不断地冒冷汗,紧抓住于信手臂的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能让于信痛得紧皱眉结。由此看来,身为未来妈妈的文晴可不是一般的受惊过度。
  “哇,太好了,七个月以后我就有一个可爱的小侄女了!”于颖第一个拍手欢呼。
  “什么小侄女,是小侄儿。”于诺大声地纠正妹妹。
  “我喜欢小侄女,我要小侄女。”
  “我喜欢小侄儿,我要小侄儿。”
  “你说叫什么名字好呢?惠惠,我一时都想不起,待会要回去查查,第一个孙子一定要取个好名字——”
  于夫人自顾自地陶醉在自己的忙碌中,而另外的工佣也不闲着,开始打算着煲什么补品给少奶奶补身子。“炖老母鸡怎样——鲩鱼也不错……”
  就这样,毫不相干的局外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面身为准爸妈的于佰和文晴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
  文晴心里懊悔万分,当她是瞎了眼,才会嫁到如此疯狂的家庭,但现在已经是后悔莫及了。
  一想到这个事实,身子突然一软倒在于信怀里。兀自伤心去了。
  而于信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对家人这样“疯狂”也是所料未及的,他只知道,他要办的事,比他想象中还要难办,他直觉,那似乎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一个大家庭的事。
  “啪——”
  灯亮了,屋内顿时明亮起来了!
  “进来坐吧!我先去洗个澡。”
  吩咐完毕,文晴走进浴室,而丁信亦很顺从,这样的情景仿似一个主一个客,显然,两人忘了自己原先的身份,
  当文晴从浴室出来时,很习惯性地在落地窗旁找到埋头于书本的于信,他总是这样的,文晴不自觉地笑了。
  她轻轻走到他身边,坐在他身旁,然后很自然地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出来了。”于信侧了侧肩来望她,
  “嗯!”一如往常般的,她由他肩上滑入他怀里。
  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发生得如此理所当然,他们就像回到了五年前一样,她曾是那么深爱着他,亦曾以为他一如自己般地深爱自己。
  “累吗?”于信望着半眯着眼睛的文晴轻问。
  怀中的人并没有回答,长长的睫毛像两把黑羽扇般的扇了扇,丰润的红唇漾出一抹慵懒而性感的浅笑,以前,他总能猜出她的心思,现在——
  一如往昔,他放下手中的书,两只拇指分压在她两边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来回按摩,文晴全身心地放松,静静地享受着他那粗糙的手指所带来的触感,她开始变得陶陶然,思绪似乎正向四面八方飘飞,她就似一团棉絮,在微风的承托下,在空中来回飘浮,在她的胸臆间,满足感不断地集中、凝聚,进而扩散到四肢百骇。在他怀中她似乎化成了一掬水,一掬让他轻掬在手中轻吻浅尝的泉水。
  她已醉了,清醒的心又开始迷失,。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有想我吗?我好想你——”话犹如梦中的呢喃般从文晴的红唇里溢出。
  原本轻轻地来回按摩的手亦刹时间僵硬了。
  两行清泪从眼角里滑落,没入发中。
  “怎么哭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文晴张开迷蒙的双眸,一脸的愕然,她哭了吗?
  怎么地不知道。
  “别哭,告诉我怎么了,别哭!”
  于信轻抚着文晴的发安慰,内心绞痛不已,她的泪让他有莫名其妙的心痛,是以往从未有过的痛。
  他越是说得万般疼惜,她的视线便越迷糊,看来她真的哭。
  为什么他总能让日己心碎再心胖。她多想他的深情只属于她一人,还有他整个怀抱、整颗心、整个人通通都只属于她,只为她独享。
  “晴——说话——告诉我你怎么了?”
  于信抹着越加汹涌的泪水,万般痛惜地将她纳入怀内。
  “你可不可以对我偏心一点——可不可以多陪陪我,多爱我一点?”
  她盈盈地双眸直直地对上那担忧的眼瞳,轻抚着他那刚毅的脸庞。
  这一张她四年来魂牵梦萦的脸终于又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就近在咫尺。
  “信——别离开我——”
  当四片唇瓣相接的一刹那,于信像触电般地推开了怀中的文晴,不理她跌倒在地,只顾慌忙爬起身,脸上深情不再、怜惜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惊骇慌乱。
  他的举动探深地刺伤了文晴。
  “我……先回去了,公……公司还有点事,你赶快休息吧!”
  文晴的耳后立即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快速的开门声,巨大的关门声。
  一切过后,屋内又恢复了惯有的宁静,如死寂般的宁静。
  文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抹去腮边泪水。眼神空洞。不久,她的脸上露出丁一抹自嘲的苦笑。
  瞧,她都做了些什么?蠢呀!傻呀!居然自取其辱,可笑啊!自己都已经不是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还做白日梦,痴心妄想。活该!活该!
  窗外,茫茫的夜笼罩着大地,黑暗吞没了一切,黎明遥遥无期。
  早晨,文晴打了通电话去律师楼,叫人尽快拟一份离婚书,送到她手上。既然已成定局,又何必拖拖拉拉。
  “嫂嫂!”
  是于惠,文晴的头由原本的阵阵抽痛迅速变成排山倒海的剧痛。于惠从来不轻易地这么恭敬地称呼她,除非——
  果不然,她—走进,文晴便发现她促狭的笑容。
  “昨天睡得好不好?可真辛苦你了!”说完,暖昧地对她抛了个媚眼,便向前走,还不住地低笑。
  文晴原本憔悴不堪的脸此时更显苍白,嘴角那抹自嘲的笑容更悲凉。人人都以为她嫁了个既能干又温柔又体贴的丈夫,生活美满得不像话,就连她自己也曾一度这么认为。
  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它永远不会因为别人的意愿而变为现实。
  结婚不到三个月,她就由原先的亲热美少妇坠为活寡妇,忍受着与自己心爱的丈夫分隔两地的痛苦煎熬,更可悲的是,她探爱了五年的男人竟没有爱过自己。
  五年!五年啊!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五年的青春是何等宝贵,她居然用了足足五年的宝贵青春去爱一个从未爱过自己的人,这一厢情愿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就连她这么一个会做生意的商人也算不清。
  文晴推开会议室的门,—坐下,于惠就凑了过来。
  “喂。听说哥从美国带了个得力女助手回来耶!办事能力特高不说,而且人长得特漂亮。在美国四年经常跟哥出双入对,外面还谣传,如果你跟哥发生婚变,下一任于夫人非她莫属,嫂嫂,你可要千万小心提防,提防哦!”
  说完还不忘眨了眨翦水般的双眸,样子狡黠得要命,她分明是耍文晴开心,但出乎于惠意料之外的是,她没有如期得到一记白眼或一个恶形恶状的警告,于惠寻乐子的好心一下子烟消云散。
  唉!就算明知道是她故意加盐加醋夸大其词也赏个脸,给点反应,害她—点乐子也寻不到。
  很快,其它的职员也陆陆续续入座,时间是正十点,会议理应开始,但会议的重要人物,于信和他的助手却迟迟来到,会场上的人顿时议论纷纷。
  终于,在十点十五分,会议室的大门蓦然打开。
  于信第一个走进来,随他之后进来的女人使在场的人不禁发出惊呼。
  文晴闻声抬头,恰好迎上那带着浓浓挑衅性的眼睛,文晴的心一怔,不知她为何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来者不善!”于惠收起了刚才的嘻笑,变得严肃认真。
  “各位,很抱歉,因为资料临时出现问题,所以耽误了开会时间,请大家见谅!现在会议正式开始,首先由我们美国分公司的副经理邵美媚小姐向大家简单地总结一下美国分公司在四年来的业务发展情况。”
  邵美媚在于信的邀请下,站了起来,面对着在场二十多人的注视仍显得神态自若,显然是身经百战。
  她首先不急着总结报告,反而自我介绍起来。
  “大家好,我是美国分公司调来的职员,从今天开始就会同大家一同共事,所以请大家多多指教!”
  她这一套谦虚得体的说词,赢得了在场职员的好感,有的男同事开始向她暗送“秋波”。
  平时美女不是没见过,文晴和于惠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文晴已名花有主,于惠为人又太冷太傲,所以公司的上层职员都有爱无处诉,但今日这个邵小姐,人不单美貌与智慧并重,最重要的是她热情,那以后就不怕没机会了。
  在简单的自我介绍后,邵美媚开始了她的总结报告,在四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没有一丝的怯场,凭她一流的专业知识,精辟的用词和充满自信与美感的肢体语言,赢得了座上每一位男士的信服,对这一个新来的同事也越加爱慕。
  长达两小时的会议终于结束了,职员纷纷散去,有的男土也开始展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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