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多情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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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多情玩伴-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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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些日子里,我一直不明白,小胖子家在上海,平时我们亲如兄弟,可过年时他根本就不叫我。平时不让我们到他家去,过年他也不请我到他家去。有时我甚至想,要是小胖子能我叫到他们家团年多好啊!我可以给他母亲拜年,还能免了寂寞。可他从来不吱声。有几个编辑朋友也曾多次叫我到他们家去团年的,但那是客套话,比不得我这些真正的哥们儿。我当然要拒绝。因此,腊月二十九那天,我到超市采购了许多年货,准备着自己给自己过得丰盛一点。
  我正在整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赵德发带着两个民工来了。他们呼哧呼哧地抬了一件东西进来。是个沉重的大纸箱。我开玩笑说:“来就来嘛,还送礼干什么?”赵德发说:“快过年了,哪有不送礼的?”赵德发让民工把纸箱抬到我里面房间放下,给了每人三十元钱,让他们走了。
  我看着纸箱,说:“这是什么东西呀?”
  赵德发说:“不是送你的。是我的。刚买的保险柜。”说着,他把纸箱打开了,保险柜就露出了真面目。赵德发把保险柜打开,自己设了密码,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塞了进去。然后,我们把保险柜放到了平时看不见的地方隐蔽起来。赵德发擦拭汗水,对我说:“这是我的部分财产。我把它放在你这里。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之后,我把保险柜的钥匙给我,让我给他锁起来。
  我心里突然一沉。我说:“你把重要财物都放我这里,合适吗?”
  赵德发说:“你是我最放心的朋友之一。放在你这里最合适。”
  “为什么不放在银行保险柜里?你去租用一个呀。”
  赵德发说:“银行取用时不方便。我得随时带着钥匙。老婆容易发现的。倒不如弄个保险柜了。”
  赵德发给我扔了一把钱,说:“过年了,老弟给你点压岁钱。这是一万块。”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交保险费?”
  赵德发说:“不是不是。我给不给钱你都得给我好好看着。你没啥收入。我又有的是钱。一家商场要在过年前开业,电子设备全是我提供和安装的。我一回赚了二十万。有钱大家花吧。”
  我就收下了。我收下了也很难受。要不是他家庭不幸福,他会这样做吗?我想他是万万不会的。男人有时就是这样,钱再多,家庭不幸福也是白富。与其如此,倒如把钱送给朋友,还能落个人情。我见过不少存私房钱的男人,可用保险柜存私房的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存房钱在抵有两个功能:一是满足某些开支需要;二是包藏着一定的政治野心。赵德发也许偏重于后者。但暂时还得我协助他,替他窝藏起来。
  43、一个人的除夕之夜,我盼着有个人来
  一个人的除夕之夜,我盼着有个人来
  赵德发说,他和周雪冰一家今天都要回南京老家过年了。夫妻关系再差,年还得照样过。我对他讲,春节期间,不要吵闹了。赵德发说,现在他跟周雪冰已经不吵闹了。没啥闹的了。一切都显得非常平静。赵德发在说这话时,一脸阴霾。然后,他叼着香烟给欧阳一虹打了电话,告诉她今天就回南京了。说了两三句后,赵德发向我挥挥手,示意我回避。我就出去,关上门,把电脑打开了。让他们聊天去。我不知道他们在电话里聊了多长时间。赵德发开门出来时,眼睛红了。好象哭过。他就带着红红的眼睛下楼了。
  赵德发走后,我就盯着他的保险柜发呆。他如此信任我,我感到自豪。可我又感到不安。一个男人,把他的部分财产转移到朋友家里隐藏起来,是狡猾?还是不幸?那里面除了钱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至少,那里面放着他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或许他的心就放在里面。我看着保险柜,隐隐感觉一阵揪心的痛。
  周雪梅没有随姐姐回南京。小胖子留住了她。他说要跟她在一起团年。小胖子的具体安排是,正月初二他到南京去看望周雪梅的父母,算是正式把他们的婚姻关系以民间的形式确定下来。周雪梅也办了一些年货,准备做好团年饭。而小胖子也在准备年货,他要跟他母亲团年。然后才是跟周雪梅团年。这就把本来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为此,我专门打电话给小胖子,说:“你把周雪梅叫你们家去团年不是很好吗?你这样做不近人情,你母亲会不高兴的,周雪梅也会不高兴的。为啥要分开过年?大家在一起多好呀。”
  小胖子叹息一声,说:“张大哥啊,有些事情我谁都没讲过。你们不知道呀。”
  我说:“什么不知道?你就不怕周雪梅多心吗?”
  小胖子说:“多心也只好让她多心去。是否让她到我家去,过年后再看吧。我家里情况特殊啊。”
  好了,我就不再说了。一句情况特殊解释了我们的全部疑惑,也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悬念。迹象愈来愈说明,小胖子的家是一个谜。这个谜将随着他跟周雪梅婚姻关系的确立而逐步解开。爱情是不能容纳这个谜底的。这个谜底太大了。
  过年使家的概念变得具体了。以家庭为单位的社会组织形式,在这一天表现得特别圆满。他们似乎都比我好,都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在一起团年。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景象,满街飘红。三百六十天的喜庆都集中在这几天了。好象一年到头就为了这个。只有我才是一个人。不过我精神很好,混合在迎接新春佳节的忙碌之中。装做一副过年的样子,煞有介事地清理着丰富的食品,象一个大家族一样。甚至我把床铺上的一切用品都换成了新的。因为我必须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春节。
  腊月三十了。我每年的这一天都是在电话机旁边度过的。上午我就接到了四十多个拜年电话,都是全国各地的老友新朋打来的,都是些文人,商人,和一些当了官的政界朋友。他们没有忘记我。我也给没有给我打电话的朋友拜年,打出去了三十多个电话。无一例外地祝他们新年快乐。此时,亲情隐去了,成了遥远思念。友情则变成了新年的第一声祝福。
  夜幕的降临使我愁肠百结。浦东新区响起了鞭炮声。这是上海唯一一块还没完全禁止烟花爆竹的地方。大家把辞旧迎新的心情点燃了,变成了声音和色彩放到天空去欣赏。我没有买鞭炮,住在六楼,没地方燃放。但这并不影响我过年,也不影响我对鞭炮的享受。我把我所听见的所有鞭炮声都理解为专门为我放的,我享受着不劳而获的快乐。这样一想就平衡了。我极认真地做了八个菜,四凉四热。看着那些热气腾腾的菜肴,我突然想哭。外面的炮声放大了我的孤独和寂寞,一点食欲也没有了。我抓起电话,我想给谁打个电话也好。可是,这除夕之夜,全中国都在团年,已经不是打电话的时候了。我看着电话,觉得它象一只死猫躺在那里,灵魂没了,一动不动。
  44、除夕夜有了新的生机
  正在我寂寞的时候,刘真进来了。除夕夜有了新的生机。
  正在我十分孤寂的时候,有人敲门了。此时有个人来真是一件莫大的好事。哪怕是一条狗我也会非常高兴的。我连忙去开门,是刘总。刘总经过一番打扮,喜气洋洋的,全身上下都在过年。她手上拎了一袋东西。我惊慌了,说:“怎么是你?”
  “吃了没有?”刘总说着走了进来,看着我放在桌上的菜,说:“不错嘛。来来来,我陪你团年。”
  上司来了,说什么都是我意想不到的。我有点紧张,也有点惶恐。因为这个女人,她不仅是我上司,更重要的是有恩于我。平时她总是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带着几分男人气慨和法官的威严。如今微服私访,使我受宠若惊。我连忙去拿了碗筷,放在她面前。说:“刘总,你请。你来了,我真是太高兴太高兴了。”
  “真的?”
  “真的。”
  刘总说:“以后不要叫我刘总了。叫我刘真吧。”
  我说:“合适吗?”
  刘总说:“我以老板的身份命令你这么叫。”
  “行。刘真,我们来团年吧。别人是一家人团年,我们是两家人团年。”
  “那好,咱们今晚好好喝几杯。”刘真说着,从她自带的口袋里拿出一瓶法国名酒,说:“我把酒都带上了。”
  “我这里有酒的。各种酒都有。只是我不大喝酒。”我起身把开瓶器拿来,把她带的那瓶洋酒打开了。边吃边喝边聊。
  酒是一种最能引出话题的东西。我在刘真的公司工作半年,但我对她的个人情况并不了解。只知道她是离异的,只是知道她家在上海,老家在东北。此外一无所知。现在,我们开始把话题引向深入,谈得多了。原来,刘真是十年前浦东开发开放时从东北调到上海的,丈夫在东北工作。两地分居。他们有一个女儿。几年后,夫妻闹矛盾,不久离婚了。女儿跟着爸爸。刘真在这里就成了单身。至于他们夫妻闹矛盾的具体原因,我没问,我也觉得没必要知道这些。但婚姻的结局跟我是一样的,离。一个字了结一段姻缘。这是我们共同的地方。还有一点共同的地方,她也害怕过年。一到过年,比谁都寂寞。眼下,我们是断肠人遇断肠人了。在这个特定的历史时刻,我们感慨万千。
  我们慢慢地吃着,慢慢地喝着,慢地聊着。我炒的菜兼容了北方菜和南方菜的双重特点,是那种不伦不类的东西。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平时炒菜我喜欢多放辣椒,今晚只是放了一点点。好象专门为她烧的。居然很合她的口味。刘真说:“其实炒菜也很好玩的。可是,只对我来说只能是娱乐。偶尔为之尚可。如果把烧饭当作一种职业,我也受不了。”
  我说:“你就不是那种转灶台的人。你是做大事的。”
  刘真说:“那倒不是。我是闯荡的人。走到这一步了,闯出点名堂了,停不住的。我从来没想干什么大事。什么是大事?国家才是大事。我们干的,都是些区区小事。当初我来上海,担心找不到饭吃。我现在唯一能够自慰的是,我的企业给上海人提供了三百多个就业岗位。我就是要争一口气,让当初那些看不起我的上海人看看,有三百多个上海人在我公司找饭吃!”
  刘真说话的时候流露出一些自豪感来。她的企业连续三年被评为浦东新区优秀企业,连续四年被评为重合同守信用企业。成绩大大的。她当然值得自豪。她的企业里全是上海本地人,我是唯一的外地人,而且是兼职的。可是,她忙了企业,个人的事情却荒芜了。她的情感地带已是杂草丛生。这个年龄中可能有的浪漫情怀都离她而去了。几年来,有无数的男人向她求婚,她接触了十多个。这些狗男人全是冲着她的钱来的。这真让她受不了。有的年轻男人把年过四十的有钱女人当成了最新攻击的目标,他们总认为四十多岁的女人渴望感情,身体饥饿,企图从她身上狠狠捞一把。然后掉头去寻找年轻女孩。刘真说,她公司有一个小白脸,曾经一度对她献殷勤,有天问她是否需要服务。刘真说:什么服务?小白脸说:性服务。刘真扬起那厚厚的巴掌,啪地一耳光打去,把小白脸鼻血都打出来了。第二天就把他辞退了。
  聊天越来越投机,距离也越来越近。聊到这些,我就觉得我们之间平起平坐了,她不再是我上司了,是真正的朋友了。刘真并不是我想像那样不可亲近,她是很和蔼的。在公司,要管住那么多人,当然得摆出一副老板的架子,该严则严,该狠则狠。否则就镇不住台。这一点,我是能够理解她的。
  45、两个单身男女的一个夜晚
  两个单身男女的一个夜晚,是那样楚楚动人
  吃毕之后,我把碗筷收拾到厨房里去。刘真突然说她来洗碗。我不让她洗,可她执意要洗,她说她好长时间没洗过碗了。她还说,洗衣服的时候感觉到生命的存在,洗碗的时候就感觉到家的存在。这种感觉很踏实。把厨房料理停当,我们就坐下来看春节联欢晚会。我们并肩坐在沙发上。空调开着,出风口正好对着我们,源源不断地传送着暖气,把寒冷的冬天吹得暖意融融。刘真去掉了外面的风衣,一下子显得单薄了,瘦弱了。看上去也年轻多了,最多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只是在笑的时候,眼角上才露出一些鱼尾纹来。因为皮肤白皙,把岁月所造成的苍老掩盖了许多。她本身的漂亮,则更加地凸显了出来。严格地讲,刘真算不上很漂亮,但是耐看,脸上的每一处都经得起推敲。五官就好象是零部件,有的女人,各个器官分开看都好看,但拼合在一起就不好看了;有的女人,各个器官都不怎么好,但合在一起就好看了。刘真就属于那种各个器官分开看都比较好,合起来看也比较好的女人,它们有很强的系统性。看上去就很守纪律。有这样一张脸,放在任何挑剔的男人面前都是站得住的。在我这种长相比较平庸的男人面前,更是稳如泰山。
  我们不说话,看电视也有点心不在焉。外面的鞭炮声一阵接一阵,恨不得把明年的鞭炮都放完。电视的声音不断受到干扰。我本来放松了,可此时又拘束起来。看了她一眼,我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她的毛衣紧紧地箍在胸部,勾勒出清晰的乳房线条。我赶紧把目光收回了。我脑子开变得混乱起来,我不知道我想的什么,不知道是否心存邪念。我总是想好好看看她,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看。目光是斜着出去的,有些虚飘。就在我收回目光的时候,她冲我嫣然一笑。如果说从前的笑都是例行公事的话,那么这一笑就不同寻常了。它真的迷人,亲切,而又温馨。进入中年的年龄,也使它更加从容与老道。这种成熟之美简直不是那些年轻女子的咯咯一笑能够妣美的。甚至让我解读出它的某些内在意义。刘真下意识地看看窗外,突然轻轻地说:“抱抱我吧。”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要求,我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因为有些突然,我显得有些慌张。脸上迅速掠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悸。但我还是很愉快地把她抱住了。除了我们的年龄以外,一切行为与小青年相差无几,又比小青年更多了几分沉着与冷静。她的头依偎在我怀里,身子横在沙发上。太别扭了。我选择着最佳的搂抱方案,都无果而终。别扭始终困扰着我们。我只好站起来,让她也站起来。我们站立着拥抱。外面的鞭炮在为我们助威。鞭炮的震动推动着我们的颤栗,我们都剧烈地悸动着,好象是第一次与异性拥抱一样,身子拼命往拢挤。嘴也凑到一块了。我得到提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是渴望拥抱的。那么多年的情感空白,亲热的事全都断档了。需要的不仅是一点,而是许多。
  磨缠了许久,我们最终上床了。这种一旦有了开头的启动程序,结局就有了必然性。上帝安排我们必须在除夕这天上床的。我没考虑她的年龄,这不是我考虑的因素。我把她当作一个好友,在尽可能地满足一个朋友的需要。在床上,她宝刀不老,不象一个四十岁的女人,而象是一个体力旺盛的花季少妇。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有十足的弹性,一点都没松驰。她也不再象工作时那样不苟言笑,一板正经。平时的那些外在表现都衣服的去除脱离了母体,一扫而光了。她的女味儿在床上充分地显示了出来,使我能够大胆而激烈地温存她。她也得到了不止一次的满足。什么“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碴”,完全是无稽之谈。四十岁的女人,嫩豆腐算不上,顶多是块老豆腐罢了。老豆腐经得住炒,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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