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笑着点头:“某从并州带出五万兵马,除却支援平乐与阳曲各八千兵卒外,其余步卒均在向壶关赶来。在兵卒未到之前固守有何不可?”徐荣能如此快速的到达壶关自然不可能随大军一齐行进,仅仅是领着并州骑兵匆匆赶来。
臧霸点点头,望向关外的叩关兵卒,不屑说道:“即使没你我二人守城,依靠昌豨、周仓二人领关内两万余兵马,也足以让袁绍不得寸进。”
当壶关再次展开攻防战事,大汉中段的战事也在刘氓与曹操之间展开。官渡地势平缓,却是让拥有大量骑兵的刘氓占尽便宜,连续两日阵战,倚靠着骑兵战力,却是将曹军打得数次弃阵而逃。
“主公,若再这么下去,我军士气定然被刘氓打击至底谷。”化歆皱眉说道:“还请主公暂挂免战牌,先稳住刘氓几日。”
曹操同样无奈,刘氓将营寨守的滴水不漏,毫无奇胜的可能,战事不顺他之能听从化歆的建议,将免战牌高高挂起,任由张飞如何叫骂,就是不出去迎战。
“奉孝,你看这曹操筑起栅栏高挂免战牌,是何用意?”刘氓皱眉问道,这几日战事破顺,自己麾下骑兵有数位当世虎将率领,几乎将曹操逼的抛弃官渡大营。可现在曹操闭寨不出,却是让人无奈。
“我军气盛,曹操自然要避其锋芒。”郭嘉开口笑道:“若是主公不打算等下去,明日就可下令硬攻,曹操又能奈何?”
“好你个郭嘉。”刘氓笑骂道:“若是某家舍得用麾下兵卒的性命去换取此战胜利,还用得着问计与你?看你毫无焦急之色,定是已有算计,还不快快道来?”
“主公,既然曹操每日困于营寨不出战,我等可诱他出来。”郭嘉点头说道:“曹操麾下细作也不差,定然知道荥阳乃是主公主公军粮囤积之所,主公可令人将粮食悉数运来前寨,不愁曹操他不来截粮。”
刘氓皱眉思索片刻,开口说道:“有徐晃、魏延二人在荥阳,粮食保障无忧,此计可行。不过依我看曹操也未必会中计,权且一试吧。”
郭嘉笑着摇头,附耳在刘氓身边轻言几句,刘氓却是越听越高兴,待郭嘉说完,高声笑道:“原来如此,此计甚妙,此计甚妙。”
半日后徐晃与魏延接到刘氓所在前部的飞鸽传书,二人皱了皱眉,主公那难道就缺粮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主公说要运粮,而且是分成数批运往营寨,两人只要照吩咐办事就好。
“明早我领兵送粮,这荥阳城就交与文长你了。”看完书信后徐晃笑着说道。
魏延点点头,郑重说道:“将军放心,有魏延在,此城必不会失。”
连续五日,徐荣往返在前线营寨与荥阳城之间送粮,这消息很快就传入曹操大营。曹操看着手下报来的消息不屑嗤笑道:“刘鹏宇倒是欺我,大战才刚刚开始,大营怎会缺粮?就连我军营内粮食都有不少。如此诱敌之计,当我曹孟德眼瞎耳聋不成!”
“主公,既然是诱敌之计我等不必管它。”夏侯渊抱拳说道:“不过我等已经闭寨近十日,若再不出战,麾下兵卒都将心散。”
夏侯渊如此说倒是夸张不少,这只不过是他们这些武将气不过,战事开始这么久了,他们却没有打过一场舒心仗,如今还挂起免战牌,心中十分憋屈。
“主公,是啊,让我等出战吧。”夏侯渊一开口,许褚、李典等人也跟着请愿,一个个的跪在帐下,却是让曹操为难。
“主公,刘氓如今无法力克我军官渡营寨,连如此短计都用上,已是黔驴技穷。”见曹操面露难色,恰好有了一计的化歆开口笑道:“既然众将士都有杀敌建功之心,主公何不应允?”
“子鱼?你也跟着起哄!”曹操面色一沉,叹气说道:“你等又不是不知,刘氓麾下骑兵实难相克,没想出对付办法之前,不可轻易出战。”
“主公误会了。”化歆摇头说道:“刘氓此人将粮草看的如此重要,此刻却如此明目张胆的运粮,不过是诱敌之计。主公若能将计就计,明里袭粮暗中却袭取荥阳,刘氓定然失策,主公将可大胜一场。”
曹操闻言面色一喜,高笑道:“子鱼高谋,我却是不如。此计若能成,定可断刘氓一臂。”
“主公英明!”化歆抱拳躬身退下,现在可不是他的表现时间。
“曹仁,李典何在?”曹操有了计策心中再盘算一会,就已经将所有事情考虑清楚。
“末将在!”二人抱拳出列答道。
“近几日刘氓均是夜晚送粮,你二人明晚领五千兵马前去截粮。”曹操开口说道:“如能截住粮草也不必往营中运来,立即烧毁后速撤,我料定有伏兵在一旁伺机袭击。若能将敌军伏兵拖延一二时辰,此战计一大功。”
“诺!”二人抱拳答道。
“妙才、仲康,你二人领精兵一万,在子孝袭粮之时攻取荥阳城。”曹操开口说道:“务必给我攻下此城,将城内粮草清点之后,运会此营寨,若无法运会,一把火烧了也不可留给刘氓。”
“诺!”二人抱拳答应道。
正如曹操所料,一日之后的夜晚,徐晃再次领着兵马出了荥阳,直奔刘氓大营。
“快点,快点,动作都给我快点!”徐晃一边大喝叫喝一边四处寻望,这都运粮数日了,前日军师所言截粮兵马也该出现了。
运粮队在月色下行进,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便开始有兵卒吃不消,叫喊着歇息。徐晃看了看周围环境,下马同意歇息。他身上担子不中,若没有伏兵最多不过是浪费一晚上休息时间,若是伏兵来了,却不会让他们好过。
因为一直刻意的等待伏兵,运粮队行进速度却是让人无言以对,走走停停不说,这脚程也是缓慢之极,一个时辰也没走出几里。
“这树林也太寂静了。”望了望身侧的小林子,徐晃皱眉沉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开口道:“前方有林子,随我进去歇歇。”
“嗖!”“嗖!”可没等众人入林,迎面而来的却是无数箭矢,徐晃一见此情形,心中暗笑之时脸上却露出焦急之色,大声喝道:“有敌兵,保护粮草撤退,撤!”
五千押粮兵卒此刻却一改之前慢吞吞的样子,双脚如风般涌动,不过数息就全部退出林中弓箭手射程。数轮箭矢飞过,曹仁与李典一齐从林中冲了出来,不过他们没有攻向粮草队,而是正在飞速撤退的徐晃部队。
“想要诱我出来截粮,我现在就先杀了你!”这是曹李二人的想法,既然知道这是刘氓之计,粮草根本不可能拿到手,他们也索性不管不问,直接追杀起对方兵卒。
“曹操当真有一手。”徐晃看向身后的追兵,心中暗赞自家军师料敌于先的本事,也不管那些弃于路旁的粮草,闷头继续逃跑,心中盘算着替自己挡刀的人应该来了吧。
果不其然,当曹李二人将要追上徐晃之时,从侧面冲出一彪人马,领头之人似是魏延,只见他一声大喝:“贼将哪里走,胆敢截取我军粮草,杀啊!”
曹仁李典此刻才稳住阵型,暗道正主来了。放弃徐晃等押粮兵马,转向对付新来的伏兵。他们可是记得曹操的吩咐,只要把这支队伍挡下,待去了荥阳就算他们一次大功。
当押粮车旁战事大起之时,许褚与夏侯渊领兵赶至荥阳城下,后者拍马上前说道:“城上的兵卒听着,你等主将已被我家主公诓去,速速开城投降!”
也就在此时,原本暗淡无光的荥阳城头突然光亮起来,百余把火炬使周围犹如白昼。只见城门楼前走出一人,开口大笑:“夏侯秒才,你等又中我家军师之计也!”此人不是魏延,还能是谁。
“什么?”看着城头突兀而出的数千防兵,夏侯渊与许褚吃惊大喊。
“弓弩手准备,放!”魏延可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看着仅仅数十米远的夏侯两人,大声下令道。
“撤,啊!”勉强拦下十余箭矢的夏侯渊拍马向后撤去,可城头飞向他的箭矢何止十数支?骑马远离城门这段不短的时间内,仅仅身中两箭已是运气极佳。
第四卷 飞龙在天 第117章 荥阳攻防战,粮草变沙石
“夏侯渊,这是往哪里去?”曹军正准备回撤,却见自己后路已被对方拦截,领头的正是‘押粮’归来的徐晃徐公明。
“哼!”拔出后背的箭矢,夏侯渊用披风简单包裹一番,咬牙说道:“徐晃,你乃无耻小儿!”
“你还有理说我无耻?”徐晃不屑说道:“若非你家主公起了贪念要多我主城池,你怎会落得如此境地?今日你是插翅难逃的!”继续与对方交谈着,徐晃可没自己领兵冲过去的打算,要开打至少得等魏延领兵出了城,双面夹击才好。
“休要废话,众兵士,随我杀啊!”许褚眉头一皱,今日显然是自家主公被刘氓算计,已经不能耽误下去,大声喝骂的同时,骑马杀向徐晃。
“来得好!”徐晃武艺也是不俗,面对虎痴依旧面不改色,两人均是骑马作战,比步卒快了不少。当二人你来我往十数招过后,双方兵卒才正面相交,开始惨烈厮杀。
魏延动作不慢,在释放一波箭雨之后立刻下得城头,领着早已待命的五千骑兵冲向曹军兵阵,一时间砍瓜切菜好不得意。
腹背受敌的曹军兵卒阵型即刻大乱,逃溃的、后撤的、猛冲的不不胜繁举。许褚此刻也是有苦难言,夏侯渊身中两箭,能勉强待于马上已是不易,此刻混战中更需要他人照顾,这让原本有机会击败徐晃的虎痴一度失去退敌机会。
“哈哈,夏侯妙才,你死期至矣!”魏延马快,已经从后方杀入中阵,眼看着离夏侯渊不过十数步之遥,大笑着喝道。
“休想伤我兄弟!”许褚就在这不远处,此刻见魏延直奔夏侯渊而去,立刻拍马冲来,力保夏侯渊不会被对方所杀。
“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魏延恼怒的瞪了眼许褚大声喝道,手中大刀也改了方向,弃了夏侯直奔许褚面门。
此刻许褚面对的可不是一人独斗,而是魏延与徐晃的两面合击。原本独斗其中任何一人许褚都有信心百回合击破对方,可敌众我寡之下,虎痴也大呼不耐,怕是撑不过百回合。
“你等休要小看我!”夏侯渊咬着牙挥舞大刀,勉强与许褚一同抵御着魏徐二人的攻击。可身负箭伤的他却是越挥刀越觉得武器沉重,鲜血不停的外流使他头晕目眩。
若说曹军两人大将还能短时间与刘氓麾下猛将战个平手,那其麾下兵卒却是多有不如。虎牢军团的骑兵可谓是刘氓帐下精锐之师。在高配置武器与训练有素的兵卒完美结合下,万余曹兵只能渐渐向远离荥阳的方向败撤。
“妙才,你先撤!”许褚眼见事情转危,将魏延二人兵器一齐挡下后高声喝道:“我来为你断后!”
夏侯渊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点点头心中暗道许褚一定要安全回营,打马领着败军向北面而逃。
“想走?却没那么容易!”徐晃大喝一声,下令道:“虎牢骑兵,随我杀!”说罢放开一旁的许褚,带着已经冲至周身的骑兵向夏侯渊所逃方向追赶不停。
“我们再来!”魏延提马拦下想要追击徐晃的虎痴,手中兵器划向对方持刀手臂,却是不准许褚轻易离开。
“哼!”单人独斗许褚还真没怕过谁,既然不能追上去那就索性先解决面前的敌军小将(魏延的确没多大,算是刘氓麾下小字辈的了)。
魏延与许褚缠斗在一起却不是短时间能分出胜负的,而这段时间足够徐晃追上带着两三千人远逃的夏侯渊。逃脱不得再次被逼入战局的夏侯显然也是心中怒火中烧。他身为曹军大将如此狼狈的时日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咬着牙与徐晃相斗,且战且退的他似乎真遇上了救星。因为前方的杀喊声也是声势滔天,隐约之间似乎还是己方占了上风。心中略微一想也就明白,肯定是曹仁、李典他们袭粮有了胜果。
两边战场似乎都在移动而且渐渐相会,首先碰上的两只队伍都是被逼败逃的队伍,受伤的夏侯渊此刻也看清了正往自己身前冲来的敌方将领。冷眼一看却是吓一跳,因为身前之人太像魏延,险些就让夏侯渊以为是魏延领兵杀来。
“装神弄鬼的家伙,杀!”夏侯渊可此却是把之前受的气全都撒在来将身上,大喝一声强忍着肩膀、后背的疼痛,抢先攻入对方前胸。
“我怎么这么倒霉?”与夏侯渊心中所想不同,这员酷似魏延的将领心中发苦。
他原本不过是军中牙门将,武艺平平的他却因为这个特殊的长相被徐晃暂时任命为偏将,领兵在徐晃抛弃粮草之管道演一出戏罢了。可没想到曹军如此厉害,短短不过半炷香时间就被打的向荥阳溃逃。
溃逃也就算了,如若真能一路顺利逃回荥阳城,这次的战事还能成为他与军中挚友吹嘘的本钱。可天公不作美,他溃逃的归程也是坎坷,就如现在,对方大将的长刀已经靠近自己腹部。
好在他及时后仰,双脚扣住马镫即使他无法夹紧马腹也没有落马的危险。夏侯渊的大刀就从他脐下三寸之地顺着整个身子划过,最终带下几缕发丝,却是没有性命之忧。
“好险。”刚从鬼门关前走上一遭的牙门将心中暗道一声,连忙坐正身子,继续向前逃窜,可不等他胯下战马提起前腿,就听见他身子正前方传来一阵呼喝。
“前方之人可是陈浩(牙门将名)?速速拦下夏侯渊,本将自有重赏!”徐晃也是勉强看清前方的大旗,估摸着这里除了假扮魏延之人却是不会有奇遇军队,当即大声喝道。
陈浩心中更加凄苦,自己这是在逃命啊,怎么又变成杀敌先锋了?不过自家主将的命令还是得听,若是真让徐晃知道自己狼狈逃窜,性命或许无忧,可这一辈子的前途却是无望。为了徐晃所言的重赏,同样为了将来的前途,陈浩调转马头对着夏侯渊大喝道:“来将休得猖狂,看我陈浩来斗你!”
夏侯渊之前的一招已经用上了八成力,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劈斩却让对方一无名小将躲过,心中不禁羞恼悔恨,咬牙切齿之时却忘了自己同样是处于逃命阶段,居然调转马头冲向陈浩。
两人交战十回合却是没人占到便宜,夏侯渊是有伤在身再加之前已和徐晃等人恶斗一场,已是疲敝之极;陈浩是为此战赌上了身家性命与前途未来,难得激发了本身潜力。一升一降之间,曹军虎将却是与刘军牙门小将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时东西两面追赶而来的徐晃与曹仁两军终于来到战场,他们的介入也就意味着夏侯与陈浩的单挑暂告结束。看着面色苍白身上尽是血泥的夏侯渊,曹仁不由得问道:“主公不是令你去取荥阳,怎会如此狼狈?”
“我与许褚中伏了。”夏侯渊摇头刚想说几句,脑中晕眩却不让他把话说完,笔直从战马上摔落。看见己方援军已至身旁,精神难免放松,可这一放松直接导致他夏侯渊在战场上昏迷。
“敌军势大,我等还是暂退为妙!”李典看着不足百米的一众骑兵,连忙吩咐兵卒扛起昏睡过去的夏侯渊,对曹仁出言提醒道。
“撤!”曹仁点点头,大喝一声领兵退走。
徐晃皱眉看着敌军远遁,高举手中大斧示意麾下兵卒停止前行,大声喝道:“回军!”
“将军,末将惭愧,不敌曹仁,致使!”陈浩心中松了口气,打马来到徐晃身侧,低声说道。
“能与夏侯妙才独斗,你也算有点长进,这偏将你就继续干下去吧!”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徐晃拍马向荥阳赶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