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异闻录之407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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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异闻录之407教室-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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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似乎不大合群,总也看不到她参加什么集体活动,只喜欢自己呆在某个地方静静地听音乐,看书。曾经有男生在大一的时候手持大束玫瑰向她示爱,结果花被收下,人被忽略。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所以某些人一提起她来口气就变得醋味十足是可以理解的:吃不到的葡萄自然要渲染一下她的酸涩。我对她了解不多,仅限于认识她而已,大概三年中说过两句话——也许会多点,但我忘记了。在陈雯雯坠楼事件之后,她们寝室的人都深居简出,但眼下这个时候,她还呆在这个不祥的自习室里,总是让人感觉有些诡异。
  她手上的绿光熄灭了。在光线消失前一刹那,我看见光的来源是她的手机。我忽然觉得有点窘:我差点就惊声尖啸了,如果这事被传出去该有多丢人,更何况是被一个文弱姑娘吓了一跳……
  “你在干吗?”她终于开口打破了难耐的沉默,声音清脆,却毫无感情,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憎恨和厌恶。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我反唇相讥,虽然说出的话有点令自己心虚,“大晚上的,在这练胆子么?”
  果蝇没有回答。借助窗外透来的光线,我依稀看到她的眼神里透出一丝不屑。片刻,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向教室的前面走去,把我自己丢在那里。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傲,哼哼。”我已经镇定下来,心里暗暗想道。CD机还在转着,我伸手把它关掉,坐了下来。发丝在耳边浮动,我把捆头发的皮筋取下来,慢慢用手拢着俺那头为了金属的信仰而留的长发,嘴里无意识地念着:“向死而生,我所欲也;因生而死,我所痛也……”
  果蝇的身影突然停滞了。刹那间,她似乎摇摇欲坠,不得不伸手扶住身旁的桌子。过了好一会儿,她喘出一口长气,猛地转身再次向我走来——也许用扑来比较恰当。在我了解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她的双手已经把我的衣领拽了起来。我的双手还被头发纠缠着,根本没办法应付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虽然我可以很轻易地摆脱她,但她的呼吸粗重急促,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搞得我很有些不知所措。
  “说,你从哪里知道这几句话的?”从她的声音里,我似乎可以听见牙齿迸出来的火星。根据经验,狂暴的女人是惹不起的,于是我据实相告:“就在刚才。”
  “混……混帐,她已经死了,怎么会告诉你?”果蝇的声音变得有些失控了。这句话对我的效果不亚于一记正中面门的侧踢,我瞬间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趁她的手有些发软,我一把抓住她的双手用力分开,然后奋力挺腰运腿站了起来,同时上身使劲压了下去。
  形势瞬息万变,上一刻我还受制于人,现在就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果蝇被我结结实实地按倒在桌子上,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吐出的香甜气息。不过现在我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而是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呃,虽然黑灯瞎火,但请别误会……
  “陈雯雯是怎么死的?”我紧紧按住她瘦削修长的双手,恶狠狠地盯着她的脸。果蝇牙关紧咬,亮晶晶的眼睛直视着我,毫无畏惧的意思。她的胸脯急促地起伏着,显然正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稍微放松了一下上半身对她的压迫,手上又加了把劲。她轻轻地叫了一声,眼眶里有清亮的泪水在滚动。我毫无恻隐之心地继续收紧手指,直到她再次叫出声音,两颗泪珠顺着她的面颊滑落下来。
  “再问你一次,陈雯雯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耐心有限。”我心平气和地问道。她的喉咙咕噜了几下,终于意识到自己处在完全不利的境地中。于是她开口说了一句话,带来的效果便是我感觉脸上再中了一记鞭腿:
  “陈雯雯的肚子里有个孩子。”
  1。7 征兆
  这件事真是他妈的越来越离奇了,我想。我审视着果蝇的面孔,感觉她不像是在危言耸听。不过我还是有必要深入求证一下:“不是在搞笑吧?”泪水涟涟的果蝇想都没想就回答:“我不会拿死去的人开玩笑。”
  我吁了一口气,手上的劲道放松了,果蝇趁机摆脱了我的手。她的身体不安分地在我身下扭动着:“起来,别这么压着我。”我感觉到脸上有点发烧,于是向后退了半步,完全放弃了对她的控制。果蝇倏地坐起来,揉着自己的手腕盯着我看了几秒,抬手就是一记大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
  还好我没有失去判断能力,在她的第二记耳光即将落下的时候准确地抓住了那只手。我听见指节摩擦的声音,她再一次痛得叫出来:“你混蛋!”
  “大半夜的你吵什么吵?”我压低喉咙吼道,“要是把人招来,黑灯瞎火孤男寡女,你我谁都说不清楚。”
  她呆了半晌,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泪不吭声了。女人毕竟是女人,多高傲的女人本性也是一样的。我丢开她的手,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冷静点。给我讲讲你所了解的事情。”
  果蝇又恢复了那种冷漠的神态,她不无鄙视地望着我,揉了半天手腕才开腔:“凭什么告诉你?”
  “如果你不想让陈雯雯白死的话。”我根本不在意她的语气,我只想了解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
  她拂去面前的烟雾,稍微迟疑了一下:“好吧。不过……”
  “我不会对别人说的,讲。”我真的有看上去那么蠢么?奶奶的,我暗想。
  很快我就了解了果蝇所知道的内容:陈雯雯虽然看起来很有人缘,但实际上她的朋友没几个。果蝇就是她能够倾诉的好友之一,当然她们彼此都清楚这种交流是很有保留的。事发前一段时间,陈雯雯很明显地特别忧郁,而且缺课的次数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早上果蝇看到她在厕所里呕吐,才知道她怀孕的事实。陈雯雯并不想告诉果蝇整个的来龙去脉,果蝇也就不好多问,只是劝她去把孩子拿掉。但陈雯雯似乎并不想这样做,果蝇很替她着急。可在这之后不久,陈雯雯就死掉了……
  “据说她是从这里跳下去的。从那以后,我经常会来这里,希望能找到一些她留下的痕迹……”果蝇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也就是说,你对这个所谓的坠楼事件有所怀疑?”我点着第三支烟,慢条斯理地问道,“她死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征兆?”
  果蝇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没有……至少我不记得了。不过她死后,我们整理她的东西时,我在她的英语练习本里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的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些‘向死而生,我所欲也;因生而死,我所痛也’的话。所以……所以刚才我的反应才那么大。”
  我抓住她的手把她从桌子上拖下来,然后摸出打火机,在那行字迹的附近打着:“你看看,这是不是她的字?”果蝇仔细辨认了一会,很肯定地说:“这是她的笔体。”
  “看来确实事出有因。”我收回打火机,又深吸了一口烟,“她平时和哪些人过从密切?”
  “这我就说不好了——和她关系好的男生不少。”果蝇的眉头拧了起来,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我又不擅长这些……”
  很不巧,我也不精通钓凯子泡马子之类的事情。我的生活里只有书籍和音乐,与这些红男绿女们热衷的事情相去甚远。“看来只有调查一下了。你确认陈雯雯的死是有内情的,是么?”
  果蝇的眼圈又红了:“是的。有次她和我说过,她恨那些男人,她说那些男人简直是连禽兽都不如的杂碎。因为我不了解内情,只能听她很愤怒地讲,但是我相信她说这话是有原因的。她还说……”
  “好啦好啦。”我打断了话头,“你仔细想想和她交谈过的内容,咱们再从长计议。这里这么黑,又是个不祥之地,我们……”
  哐当一声巨响,教室的门被走廊的风鼓开了,一阵刺骨的穿堂风咆哮着穿过空间,把我没绑好的头发吹得一片凌乱。窗户噼里啪啦地纷纷敞开,在风中摇晃着,撞击着。果蝇尖叫一声,抱住我的胳膊瑟瑟发抖:“她……她听到了……她听到了!”
  1。8 分裂
  我镇定了一下,抬脚向门走去。果蝇在我身后抓紧我的右手跟着,像一只遭了打的小猫似的。她的手指冰冷僵硬,像个铁箍扣住我的手腕,搞得我也有些惶惶。好容易走到门边,我用脚钩住紧靠在墙上的木门,然后用力把门扇拽回来关上,再上了门闩,室内的风立刻小得多了。
  “只是风而已,没……”我转过头去刚说了几个字,舌头就在嘴里打结了。我面前是一张铁青木然的脸孔,原有的秀美已经荡然无存。她大睁的双眼里一片空洞的茫然,紫色的嘴唇边一缕鲜血正缓缓地淌下来。果蝇的双手已经嵌进了我手腕上的肌肉,仿佛和我牢牢地焊在了一起。她喃喃自语道:“她已经死了……她在叫那些人去……她恨……”
  “Fuuuuuuuck!”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大吼一声,脚下本能地使了个绊子将果蝇僵直的身体钩了个趔趄,右手回环将她的身子拉低,左手顺势直奔她的喉咙。女孩脖子上细嫩光滑的皮肤手感很好——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虎口开始收紧了:等等,刚才下绊子的时候她是有脚的,也就是说她不是鬼;不对,她的脸真他妈的吓人;但是,刚才我按住她的时候没什么异样,是个有体温的活人;那她的手现在为什么这么冷;可是,如果是鬼的话,我掐她也是白掐……
  可恶!我强迫自己张开左手,用力将她推开。她仍然牢牢地抓住我的右手不肯放松,颤巍巍地晃悠着。我突然想起一个半吊子的招数,伸出两个指头一把扭住了她的人中:“醒醒,臭女人!恶灵退散!(唔,临时加的,这样似乎效果会好点……)”她的身体像被电击了似的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骤然挺得笔直。我打了个哆嗦,但仍然没放松拧着她上唇的手,倒是她把我的右手甩开了。
  接着,一记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大耳光再次光顾了我的脸。这一巴掌打得真不轻,把我抽了个趔趄,手也松开了。我捂着脸大骂起来:“发什么神经啊,我靠!”
  果蝇在几步之外冷冷地看着我,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异样,伸手在嘴边抹了抹:“呀,流血了。”她抬头看着我龇牙咧嘴的模样,又恢复了平日那副冰冷的神情:“乱摸什么?”
  我气得七窍生烟:这女人的脑子肯定他妈的有问题!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感觉这事不那么简单,无论是陈雯雯还是眼前的果蝇,肯定都有什么秘密隐瞒着。想到这里,我揉揉脸伸直了腰板,舌头舔了舔腮帮子里面(热辣辣的,肯定肿了,他妈的),尽量平静地问道:“果蝇,你平时有没有感觉到自己丢失了时间?”s
  听到这句话,她的表情再次变得难以置信:“你……你怎么知道?”
  不出所料,果然有轻微的人格分裂倾向。我没有搭理她,大步向窗户走去,仔细检查每一扇窗子,然后将它们一一关好。她木木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直到我关上最后一扇窗户,走到她身边。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多少次了,每次持续多长时间?”我不动声色地继续问着。平时看过的心理学书籍现在发挥了作用——虽然我只是个半吊子二百五,不过我还是了解一些东西的。她仍然低着头,一语不发。
  我耐心地等待着。她终于崩溃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那种哭泣只能用嚎啕来形容,我可以看见她的眼泪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她一边痛哭一边抓住我的胳膊,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着:“我害怕……我害怕……”
  我有点心软了,特别是当她眼泪鼻涕一塌糊涂地扎到我胸口时。我轻轻抬起手揽住她的肩膀,尽量温柔地说道:“别怕,别怕……”别说我下作,如果你是个血气方刚的单身汉碰到这种场景,你也会像我这么做的。
  不过,我的运气一向很衰。就在我把她的脸抬起来准备替她抹掉脸上的眼泪时,电灯像灭掉时那样毫无预兆地又亮了起来。
  1。9 信任
  灯光亮起的瞬间,果蝇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然而在呆了几秒之后,她便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那样嗖地从我怀里蹿了出去,快到我抚摩她头发的双手还来不及放下。我就这样傻呵呵地举着手站在那里,看着她胡乱地抹着自己的脸。我突然觉得这姑娘其实也挺可爱的,虽然我的脸还在一阵阵地疼着。(我这不是贱吗?)
  “你记住,我今天什么也没对你说过。”果蝇终于擦完了脸,抬起头来正色道。她的眼圈还是红通通的,脸上却是一副很严肃的表情。我把石化了的双手放下,清清嗓子:“恩,是啊。你今天什么都没对我说过——都是昨天说的。”
  “你……”看到果蝇作势欲怒,我连忙制止她:“看看你的表。现在有12点多了,已经是新的一天啦。”果蝇抬起胳膊看了看,沮丧地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要信任你呢?我真傻。”
  “那你还能信任谁?”我向前迈了一步,却发现果蝇下意识地也后退了一步,于是收住脚步,“听我说,你现在的状态不大好,这件事情憋在你心里总有一天会憋出事的。两个人分担一个忧愁,每人就只有半个忧愁……”
  “闭嘴。”果蝇生硬地打断了我的煽情,“我要回宿舍了。”她转身走向自己的桌子准备收拾东西,却发现窗外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细雨。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雨势不小,大概一段时间内不会停。她十分无奈地再度叹气:“真让人郁闷。”
  “那我走了。”我背着包站在她身后,一脸邪恶的笑容,“为了防止不良的传言出现,危害你的名誉,也为了避免你幼小的心灵再度受到伤害,吾便回归东土大唐去了。回见啦。”
  “你……!”果蝇显然已经被气得发昏章第十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的手在不停地抖着,我看在眼里,乐在心头——让你小丫挺的跟我装坚强,哼哼。我背着包吹着口哨拉开门,回头看了一眼果蝇,她依然低着头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狠了狠心,迈步出门。
  深夜的主楼一片死寂,我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脆。电梯已经停了,我走到楼道尽头,站在黑漆漆的楼梯口上向下望去,却什么也看不见。仔细想了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刚才的一点恶作剧的愉快很快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莫名恐惧。虽然我是个唯识论者,但我也不敢保证在这楼里不会发生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而且,我已经在全寝室人的面前立下了宏伟誓言,这样回去的话……
  抽了一支烟,斟酌再三,我决定还是回去和果蝇好好谈一下。虽然我有生以来所吃的两记耳光都是拜她所赐,但这样把一个小女生丢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还是个凶房),实在太不厚道了。
  407里毫无声息。我轻轻推开门,才发现果蝇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只不过在睡觉之前,她把所有能搬得动的桌子都围在自己座位的周围,构成一个犬牙交错的防御圈。有几张桌子上面还摞着椅子,屋子里一番月球景色。
  外面的雨越发地大了。我凝视着她熟睡的面庞,摇了摇头,正准备走上前去,果蝇白皙的小脸上忽然泛起了波纹。她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眉头狠狠地拧在了一起。我本能地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却听到她的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咕……不会……不会放过你们……男人都该死……”
  我惊悚地向后退了一步,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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