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安静下来,不少士兵早在夏日的烘烤下流出汗来,被风一吹。带着热气的风,犹如从火炉吹过来一般,不单没让人凉快一点,反而心中一阵焦躁。
“赵将军,雷将军,麻烦二位去将他们穴道封了,另外把胳膊腿地骨头都弄脱臼,以免他们有趁机逃跑的机会。”虎子向百姓中叫了一声,雷暴和赵传立刻走了出来,朝完颜寿和欧阳莲莲走去。
“他奶奶的,晒了大伙们好几天,现在才露面,要抓你们俩可真费事,总算是解脱了!”雷暴边走边骂,惹来一些士兵的笑声。
赵传在一旁没好气地笑骂:“老雷,你晒来正好,越晒越黑,以后当非洲黑人正合适。”
雷暴一听就有些来气了,闲来无事时,白云起曾说过这方面的东西,说是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些黑皮肤人种,长得又高又壮,皮肤黑得跟碳一样,最难得地是皮肤黑,可牙齿却是超白,当时就取笑雷暴人长得高大雄壮,皮肤也蛮黑的,说是有当非洲黑人的潜质,就那牙齿不够白罢了。
“赵传,你是不是找架打,不知道我老雷放过话,除了陛下,谁要是再提这档子事,老子跟他没完,非打得他满地找白牙才是。”
这一下所有士兵都笑了起来,完颜寿和欧阳莲莲一见众人注意力转移,顿时要有所行动,一直在一旁盯着的虎子连忙喝道:“别动,两位前辈虽然是一代高手,不过晚辈想来,也不可能同时躲过这里的万箭齐发吧!雷将军,赵将军,别打趣了,这两个人非常厉害,要是跑了,再要抓可就难如登天了,陛下可还在马车里。”
雷暴和赵传这才正了正色,上前迅速把完颜夫妇点穴,卸下四肢的骨骼,又绑好。
这时,马车上发出一阵机簧声,白云起才从里面钻了出来,脸上红潮满布,活像发高烧一般,气色有些不佳,背后还插着两根针,看了一眼一脸颓丧的完颜夫妇,风吹进马车,那股微臭的味道愈发浓重起来。
“大家辛苦了,这两个人可真厉害,这样都被他们在马车上做了手脚,今晚朕会好好犒赏大家,另外朕决定,明天所有士兵都可以写家书一封,由朝廷组织派送回家,并且今天参战的将士,每个人家里都赏银十两,受伤者加倍,现在就把这两个刺客关押大牢,容后处置。”
话方毕,整条街道欢声雷动,全都向着马车跪下:“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些日子来,中国和张楚都处于高度的战争紧张中,上次私访军营,白云起就觉得将士最多地希望,还是家里,当时就决定要找个时间让这些已经离家有年余的士兵们给家里报个平安,只是还没决定日子,便出了完颜夫妇这档子事,情况紧急,白云起也只有暂且搁下了。
看着这些士兵脸上的笑容,白云起心中感到欣慰,这里许多,都是陪着自己一路战斗过来的人,不少曾经见过的面孔已经化为记忆,长埋黄土,而剩下的,都是战争的幸运儿,他们还可以为家里报个平安,白云起此时心中庆幸自己没有为私仇急着去打匈奴,不然就无法感受到这些士兵最真挚的一面。
不过。这仗还是得打地,若是任由匈奴后魏这些一心征战的国家延续下去,结果,也许就是自己前世记忆中那持续数千年的战争。让这乱世在自己手中结束。也结束未来可能出现的数千年民族之战。
“好。回营庆祝。”白云起待众人稍微安静下来,这才重新钻回马车,他始终想不明白,完颜夫妇下毒是有那能耐地,可为什么下的不是剧毒。而只是比较好的春药呢?
这点,恐怕他永远也不会想通了,白云起可以说师承出云子,完颜夫妇以为下任何剧毒,白云起都应该会有解药,而且白云起身边还有神医姜文娣,所以完颜夫妇才选择下没有解药,只极度消耗白云起元气的烈性春药。
部队再度启程,回往王宫和王宫外围地军营,白云起钻进马车。姜文娣和水若云都脸色苍白地斜躺在一旁。二女同时望向白云起,白云起露出一丝苦笑,想起刚才地种种画面,自己居然再一次做了曾经对苏想云和雪绯红做过的事,这次白云起倒没上次那么慌张了,心说姜文娣倒还好,这水若云可就难办了。
一个女人。从小受尽的是人情冷暖,是世态炎凉,好不容易被出云子收留,最后为了报仇,也为了白云起的计划,混进张楚王宫,将这个时代女人很宝贵的身子献给了自己的仇恨之源,并得到这个仇恨之源的爱,可最后却亲手结束了这个国家。
水若云爱不爱李灏,白云起不知道,甚至可能水若云自己也不知道,毕竟,李灏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仇报了,爱她的人也失去,一无所有后,却又阴差阳错地让白云起成了她第二个男人,到底是命运的玩笑,还是仇恨的必然。
白云起苦笑道:“这回真是危险,好在他们下的不是剧毒,不然我只有一颗救命药丸,难办至极。”
姜文娣也回以一个苦笑:“我的针,只能压一会,现在怎么办?这药是没解药的。”
姜文娣说这句话时,眼神却瞥向水若云,水若云一脸默然地看着白云起,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看不出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白云起也不知该怎么办,按照他前世的记忆,这种事其实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而且水若云也不会反抗他,但按照白云起现在的观点,却是不知该怎么办,他不知道水若云心里在想什么,人是要救,但救过之后怎么办,这才是问题所在。
见水若云不说话,白云起重新坐了下来,马车内地空间并不大,白云起坐中间,两个女人坐在旁边,水若云始终看着白云起,她总是觉得,这个尊主,有时候太像尊主,有时候却又不像尊主,就像现在,不像。
“你是什么意思?是我救你,还是你指个你接受的人物来救你?当然,李灏是不可能了!”白云起嘴角挂上一丝笑容,似乎是为自己的玩笑话感到好笑。
出奇的是,水若云嘴角竟然也浮现一丝微笑,说出的话,让白云起都感到一丝意外,“他当然不可能,他从来就不配拥有我!”
白云起看着水若云,一时竟发觉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个女人,良久才露出一丝笑容,“那就我救你吧!反正之前也救到一半了,互相救!”
“一切但凭尊主做主!”水若云的回答让白云起无奈,在水若云的心里,到底是道尊门重要,还是水若云自己更重要,这个时代的人,忠心可真是没话说。
中途上演了一些插曲的性爱游戏再度上演,只是此次的三人里,只有白云起略显疯狂,同时应付两个春情泛滥的美人,白云起也不是第一次了,温柔地撩拨水若云体内的如潮春水,姜文娣则在白云起的身下婉转承欢。
“七哥,你怎么知道会有人刺杀你的?”肉体的碰撞中,也带着言语的交谈,白云起把嘴从水若云樱口上挪开,双手继续流连上下,淡淡地说道:“我收到消息,所以就设了这个陷阱。”
“啊……嗯啊……尊主,我……我不行了,意识……意识要迷离了,尊主慢点!”水若云突然低声吟唱起来,姜文娣笑道:“你就迷离吧!不达到刺激,是无法解毒的。”
白云起微笑地看着姜文娣说这话的神情,同时也瞥着水若云意识迷离中的美丽,迷醉出现在那张清丽容颜上,颇为惹人怜爱,想及水若云的坎坷身世,白云起竟有种保护的冲动,前世的记忆告诉他,那叫做男人的保护欲。
这时,姜文娣俯下身,露出促狭的笑容,在白云起耳边断断续续地说:“七……七哥,不如,不如你……收了她……吧!”
“你把我当什么,见人就收,再说,也还得其他几个人同意,最重要的还得她自己喜欢我,不喜欢我,我才不要,我也不能拿尊主的身份来压她。”
作为拥有两世记忆的白云起,对女人最大的吸引力不是他的诗词,不是他的英姿,也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大胆和不时冒出来对女人的尊重,毕竟,前世记忆里人人平等的观念还是深入其心的。
“那倒……是,就怕,就怕她……喜欢李……李灏!”姜文娣喜滋滋地亲了白云起一口,对白云起的话感到满意,事实上,她刚才不过是试试白云起,如果白云起即刻答应,姜文娣难免会有些失望,这些女儿家的小心思,白云起自是不知。
几声长亢的娇声,结束这场解毒行动,马车内春意绵绵,两个女人都虚脱地躺在白云起的怀里,胜在功力深厚,白云起勉强还有些精力,却也并不动弹。
就这样抱着怀中的两个女人,嫩滑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四颗弹实而有着两种尺码的酥胸软软地靠在胸前,不多时,竟传出安详的呼吸声,两个女人竟一起就这样睡着了,苦的是白云起眼望着四周的铁壁,这马车,外层是木制,内里却是铁制。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水若云到底是收还是不收好,一句话,似在问自己,也似在问他都梁城中的另外四位老婆,更似在问……
第五部(38)城门失火
地球是圆的,在这个天圆地方的时代,没有人会相信这一点,但每天东升西落的太阳告诉着白云起,也告诉着我们,这片土地是圆的,因为夏季的天气,和过去任何时刻都一样。
越北边,越是感觉不到暑意,而越南边,就越是感觉到太阳的温度,火热滚烫的程度,这可不是发情时摸着女人身体的火热滚烫。而是让人汗流浃背的程度。
午后的齐州城燥热难当,守在城门口巡查的士兵们也是懒洋洋的,对来往过客爱理不理地看上一眼,也就了事,城墙之上的士兵更是索性就躺在那,好几年的安定,让这些生活在文风朴质,武风孱弱的后魏的军人也提不起什么兴头,这辈子或许就这样一个小兵当下去。
当一个小兵也就算了,不过有时候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出了事,送死你去,没事时,背黑锅吃香喝辣,那都是那班成天挂着吟诗作对牌照,半点不去想办法处理民生事务的文人们,风流的上上妓院,一高兴,赏,浑然不知送死战争为何物。
这里最要提一点的,白云起前世记忆里有个典型例子,杨家将,打仗是他们的,仗打完了就赋闲在家喝凉茶吃香蕉。
一群看似难民的人慢慢走近城门,中间还跟着不少牛车拉着稻草的百姓,城门口的士兵对此依旧没有所觉,直到这些人走到城门附近,其中一个士兵便向一个个走过去的人伸出手来,领头之人顿时面露难色:“军爷,咱们村子遭难,全都没钱啊,现在就是到齐州来躲难的。求军爷大发慈悲……”
这顶着太阳办事,心情自是不怎么好,士兵一听如此,没等那看起来还算结实的领头人把话说完。已经一脚踹了出去,“妈的,没钱没路引,你过什么关。趁早滚回你妈肚子里……”
领头人被士兵一下踢中。微微向后一退,没有按照正常情况那样被踹倒,反倒是身后的人全都涌了上来,看着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士兵把眼一瞪。手已经握上了腰上的刀柄:“怎么?想动手不成?劝你们识相点。”
那领头人朝身后的难民们一使眼色,难民们脸有愤色,却还是不甘地退了下去,领头人又凑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小锭碎银子,笑着塞到那士兵手上:“军爷大量,这是我们最后一点银子了,求军爷给咱们一条活路,要是进不了城找事做,我们在……”
士兵掂了掂银子。脸露不屑地说道:“得得。甭和我说那么多,凑合凑合吧,每个人能给这么多就放你们过去。”
一众难民在心中暗骂,但却无可奈何地交了银子,这才被放行进了城。
上天也许特别眷顾这些守城士兵,也许是看他们这么辛苦地为生活挣扎吧,今天地难民是一拨拨地来。钱倒是不多,不过胜在人多,四五批过去,算起来也有大几百人了,几个士兵的腰包也装得满满的,这一天下来,难民居然过去了十几批。
到黄昏时分,一个军装略显不同的士兵来到,几个守城士兵纷纷把腰包里地银子交给这士兵,士兵奇道:“今天收入怎么多了这么多?说说怎么回事?上头来消息了,中国把张楚给灭了,让我们看紧点。”
“陈副标统,今天难民比较多,而且一个个都很容易敲,你看,又来了一批。”
正说着,又是一批难民出现在道路地一端,那陈副标统皱了皱眉头,齐州过去不远就是中国的边界,那这难民就是从那边来的,可是没听说中国有出什么事啊!
新的一批难民在城门口被拦截,忽然,陈副标统脑海中划过一个警号,齐州守城将领费长青的话响了起来:“中国的兵神出鬼没,尤其擅用奇兵,如果中国要对后魏用兵,那首要门户便是我们齐州,所以从今天开始,大家务必要小心盘查从中国那边过来的人。”
“关门,关城门,快!”陈副标统突然大叫起来,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那些难民顿时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从那稻草牛车中抽出兵刃,反应慢的几个后魏士兵顿时被一刀砍翻在地。
突然性的变化让陈副标统心里一寒,连忙朝城门内奔去,城门两边刚刚睡醒的两百多士兵一见此变化,有些犹豫,大部分人冲出来,想要将难民们赶出城门,可是这班难民身手不弱,大都只一个照面,便砍翻一个士兵,转眼间就把这两百来人杀掉一半,其余的被逼往城内。
这时城楼上的士兵们也闻讯朝下奔,陈副标统一个劲地向城内跑,心中直打鼓,士兵的话在耳边响起,“今天难民比较多,而且一个个都很容易敲。”
“敲,我敲你妈个卵蛋,这些难民全是中国军的猛将啊!”陈副标统心中暗骂,果不其然,在城楼上的数千士兵朝下冲的时候,城内街头已经冲出来一支部队,清一色地烂衣服,额头上绑着红色的头巾,这支队伍很整齐地向城门进发,一个个一手拿刀,一手拿弩,背上还背着盾牌,只有一个人例外,中间一个年轻小子两手空空,腰上插着几面颜色不同的旗子。
陈副标统见之骇然,本就心生逃意的他立刻向道路旁的小巷钻去。
“站住!”一声断喝让陈副标统站住了脚,脸色煞白,因为一支响箭正插在他的发髻之间,吓得他差点失禁。陈副标统是个聪明人,事实上,自古以来能够在作奸犯科上出谋划策的,不可能会是一个笨人,所以他能及时发觉难民地巧合与古怪,及时地做出应变,只可惜守门的不是他,如今他想跑,也跑不了了。
冲下城楼的士兵再也不能只顾失火的城门,一小部分人冲下去扑杀城门口的难民,更多的士兵却在命令下弯弓搭箭,只待街头的这支难民队伍进入射程。就放箭射杀。
“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是个官儿,俺解东平运气可真不赖,吴将军,劳烦你把他带到一边。看看齐州地具体情况,若是老实,先绷起来好了,若是不老实……”腰插各色旗帜的解东平伸手在脖子上作了个切割的手势,其身旁面无表情的吴铭点了点头。不过心中却暗暗心惊,解东山的实力已经在近年地战争中见过了。
大家别看白云起带着孔北海一出去打仗就是一年半载那么风光无限,真要是放到其他皇帝身上,在四周虎狼窥伺的情况下,一个皇帝御驾亲征上千里,还经年不回,恐怕早就后院起火,赶紧回家收拾残局了,可就是有解东山在中国境内忙活,又是忙于政务。又将所剩不多的兵调来调去。这才使得北秦一直无法动兵,白云起才能在外面安心打仗,不然他八成也得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