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厢的白七心情格外的沉重,鞑靼人骑射如此威势,单挑白七不担心,可是战场之上,千军万马之中,自己的功夫又能派上几分用场,白七清醒地告诉自己,自己的功夫上了战场,作用几乎可以为容
就在大家还在兴高采烈地收拾战场时,白七的脑子里已经开始告诉的转动,思虑着如何解决战场上对付鞑靼人骑兵的方法。铁蒺藜是白七第一个想到的东西,这种前世历史上由西夏人发明的武器,无疑是这个时代对付骑兵的一种有利武器。将铁蒺藜置于地上,用杂草浮土掩盖之,马匹告诉踩踏上去时,必然是人仰马翻,用来对付骑兵的集群冲锋,效果很好。前世历史上纵横天下的成吉思汗,在西征西夏时就栽在这玩意上面。空心的铁蒺藜填装上火药,还可以当作地雷使用,看来第一要开发的武器就是这东西了,反正火药自己的随便就可以弄出来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弄出一个生产武器的基地来才是要紧的事。
队伍很快又重新上路了,经过刚才那一下,原本趾高气扬的鞑靼汉子们,这会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跟在车队后面。反观道尊门的兄弟们倒是脸上有光,嬉笑一路。
出了刚才那挡子事,纳兰也不好意思再上白七的马车,也骑着马跟在后面。
马车上的白七始终阴沉着脸,识趣的秦玉书也消停的靠在一边。说起来秦玉书还是头一回见白七脸色如此难看,这当口当然不会来招惹白七。
车队又走了一个时辰,白七的脸色也慢慢地恢复,秦玉书这才无声地靠在白七身边,轻声细语道:“好啦,你这是怎么了么?脸色这么难看,害的纳兰妹子都不敢上来,也没人陪我说话了。”
白七一抬头,反问道:“我有不让她上来么?”
“相公,刚才是怎么了?好好的打贼人,妹子怎么打起手下来了?”秦玉书对刚才的事情还不清楚,这会才问。
白七把事情那么一说,秦玉书听了也气呼呼道:“这些蛮子,太可恨了,妹子打得对,早知道我就不劝了,打死活该。”
白七听的苦笑,心下对自己道“女人啊女人。”
白七还没说话,秦玉书忽地又道:“不对,他们都是纳兰妹子的下属,难道……”
白七无言的点了点头,秦玉书的表情也沉重起来。
“前周幽王13年,鞑靼汗其科勒率10万铁骑困岩州,81日后,岩州城破,10万军民无一肯降,存者只三人。”秦玉书突然念起这段前周史里记录的文字。
沉默在车厢里弥漫了许久,秦玉书温柔的靠在白七的肩膀上,两人就这么坐着在想各自的心思,白七也第一次美人在抱时没有去想那风月上的事。
“你还是让纳兰妹子上车了吧,我困了,想睡一下。”此时窗外突然飘起细雨,白七探头看了看外面,回头对秦玉书低声道。
秦玉书闻言一喜,连忙钻出去招呼纳兰上车,再怎么不满鞑靼人,这会天下下着雨,秦玉书对自己刚认的妹子还是很关切的。
纳兰上来的时候,白七已经躺下闭眼了,这让纳兰少了几分尴尬。其实这时候的白七脑子全是怎么对付骑兵的念头,在这冷兵器的时代,骑兵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射术精湛的草原民族,在白七前世的历史中,那可是跟中原汉族打了几千年的冤家。
好在剩下的路不长了,又走了一天之后,解州城终于出现在眼帘中。
比起上次白七来的时候,这会解城的戒备要严上许多,押着贼人的队伍出现在城门口时,顿时一群士兵就面带戒备之色围拢上来。
“干什么的?”士兵们刀枪相向的围住盘问。
“别误会,我们是顺风镖局的,护送人到解州。这不路上还遇见了贼人,顺手就拿下了。”钱不多赶紧上前去解释。
钱不多把关文递过去,顺手又偷偷地在头领手上塞了块银子,领头原本难看的脸色顿时就露出笑来,接过钱不多递来的关文简单看了看就道:“行了,没问题,你们进去吧。”
这一幕落在纳兰和她的手下眼中时,白七清楚地看见了纳兰嘴角流露出来的一丝嘲讽,白七在心里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车队就要进城的当口,一个声音的喊道:“慢着,刘八,你不想吃这口饭了么?这么多人的队伍也不仔细搜搜就放行?”
第二部 书剑飘零(49)就范
声音很大,大的连在车厢内打瞌睡的白七都惊醒了。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将领,骑着马从城门内就出来了。
刘八明显跟喊话的人很熟悉,腆着脸笑着上前笑道:“白偏将您老。这队人我都有检查,你看他们的手续也挺全的,路引虽说是后魏开出来的,可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我看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天色不早了,兄弟们都盼着赶紧关门回去喝酒暖和暖和。”说着刘八还跺了跺脚道:“这鬼天气,冷的邪呼。”
那将军听了把脸一垮,冷冷的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想我亲自动手搜查不成?”说着白副将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骂刘八:“你个狗才,抬起你的头看看城墙上站的是谁?”
刘八抬头一看,顿时觉得两腿就有点软了,心里暗自叫苦“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事。”还没等刘八说话呢,城墙上就有人说话了:“白安,有出息了啊,知道给自己的下属打掩护了。行啊,我自己下来查。”说着上面说话的人消失在视线外,应该是下来了。
偏副将白安听了这话,也是一脸苦笑,狠狠地瞪了刘八一眼骂道:“你小子尽给我添乱。呆会看你怎么跟大人交差。”
上面的人很快就下来了,白安也早就跳下马来,恭敬地站在城门边,至于刘八和他的手下们更是规矩的在城门边站成两队。
“参见制军大人!”所有的军士都单膝跪下给来人见礼。
“都给我滚起来,你们这些不长进的东西,就这么给我看地城门么?这队伍有6、70号人,其中还有外族,你们连搜都不搜。就你们这样当差,匈奴人打过来的时候,我哈能指望你们么?”下来的正是解州制军兼知府白云帆,说起来白云帆今天心情不好,便微服出来转转。没想到撞见这挡子事,心里的不快一下都发到这来了。
白云帆黑着脸下来,把白安和刘八他们一训。白安原本是白家的家将,跟着白云帆出来才混了个偏将干,在忠心上是没有任何问题地,现在见白云帆认真了,也顾不得别的了,连忙招呼手下道:“你还都楞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仔细的搜。”
“哈哈哈!几月不见,哥哥你的官威见长啊。”
听这毫不在乎的笑声。白云帆闭上眼睛都知道是白七这家伙的声音。白云帆顺着声音一看,白七正从车厢的窗户里探出头来。冲着白云帆笑呢。
猛然间看见白七,白云帆脸上先是一喜,但随即又板起脸来大声呵道:“大家都给我听好了,车上这位说话的是朝廷的要犯,马上给我拿下。”
白云帆一声令下,众兵将顿时紧张起来,从城内呼啦一下冲出一大队人马。保护白云帆的同时,也将白七等人给围了个结实。
这一下变化太突然,把白七以外地人都吓得,首先做出反应地是纳兰的那些属下,纷纷冲到马车跟前护住马车,手上的家伙也都亮了出来。
看看白云帆是要动真的,钱不多也着急了。大喊一声道:“道尊门下的兄弟们听着,尊主在车上,大家保护尊主。”
这话钱不多是运足了真气大声喊的,声音传得很远。钱不多的话音一落,城门处顿时一片热闹。首先是随行的兄弟们精神一振,纷纷抄起家伙护住马车,接着城门口的士兵里倒有半数先是站着不动,呆呆地看着马车上的白七。
“道尊无量,福泽众生。”钱不多猛地又大喊一声,此言一出,随行的兄弟们也跟着齐声喊将起来,先是几十个人喊,慢慢的士兵中也有人跟着喊起来。口号不断的被重复,城内的一些百姓也跟着喊了起来,喊声犹如有巨大的吸引力一般,越来越多高喊口号的百姓和士兵都汇集到城门之下。人数越聚越多,先是几百,一会地工夫就聚起了千把人,白七觉得自己的心沉到了北冰洋的海底,凉的怕人。
这个变化是白七自己也没有料到的,怎么会这样?白七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说道尊门就几千人么?怎么一下冒出来这许多,难道钱不多和许玉嫣他们没跟自己说实话?
更为吃惊的是白云帆,这才几天的工夫,白七这家伙就能整出这般动静,看起来士兵中也有许多是这道尊门的人,而自己的宝贝弟弟白七还是他们的头。
事已至此,白云帆也只得继续拉着脸喊道:“怎么?要造反么?都给我拿下了。”很明显,士兵们很不给面子,半数以上士兵这会根本不听命令,剩下的一半士兵见这般情景,又有哪个敢动手。
白七的心情头一次变得如此糟糕,黑着脸从车厢内钻了出来,先是狠狠地瞪了钱不多一眼,然后朝着那些高喊口号的信徒喊道:“干什么?你们真的想造反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有听说过尊主要别人保护的么?”
有一点白七是清楚的,历来聚众闹事的家伙,首先是要把领头的人神话了,估计出云子在信徒心目中也应该是无所不能的。
白七这么一喊,众人倒是先安静下来了,可犹自不肯散开,白七只得又喊道:“都给我散了,道尊只希望大家能过平安日子,没让你们造反闹事。”这一下喊声有点类似狮子吼,普通的人听了无不觉得耳边轰鸣,好在白七只是想震住大家,没有用上全力,不然估计听众得倒下一半。
这下喊着口号前来的百姓一下就散了,违抗尊主的命令是要驱逐出道尊门的,更何况道尊门的尊主一向都是被神话的人物,安全问题当然就不用他们来操心了。
白七苦笑着跳下马车,慢步走到白云帆跟前低声道:“大哥,你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引出这么一出算什么回事么?”
白云帆没有好脸色的回道:“谁跟你开玩笑,你现在就是朝廷的重犯,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哥哥我今天是颜面扫地了。”
白七听了一愣,随即笑道:“行啊,我跟哥哥你走就是,只是我手下这些人你得安排好,你弟妹还在车上呢。”
白云帆听了先是一喜,接着又愁眉苦脸的指着白七道:“你啊,京城里还有两个你都没料理好,这会又整出一个。”
说着白云帆朝身边的白安道:“把这些人都安排到驿站里去,都给我招待好了。马车上女眷都接到府里去。”
白云帆高高地举起,轻轻的放下,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等等,让那胖子跟着我们一起走,我有话要问他。”白七没好气的指着钱不多道。
再说德日勒等人见士兵们围了上来,要赶着马车去白云帆的府上,他们当然不干了,拿着家伙就要动手,纳兰的示意下他们才作罢,跟着士兵们就去了驿站。
白七坐着马车到了白云帆的制军府,马车一停车上的纳兰跟秦玉书一下来,白云帆又是一惊,心道自己这位兄弟在泡妞上面还真是有天赋,都是一双一对的往回整。
白云帆的诧异的表情白七看在眼里,赶紧上前指着秦玉书和纳兰给白云帆介绍道:“大哥,这位是玉书,您的弟妹,这位是纳兰,玉书的妹子。”秦玉书是早就知道白七跟白云帆的关系的,纳兰听白七叫白云帆为大哥倒是吃了一惊,不过并没有现在脸上,而是乖巧的跟着秦玉书一起上前躬身行礼道:“见过大哥。”
白云帆连忙堆起笑脸道:“好好,你们先去后堂见过嫂子,我跟我兄弟有话要说。”这会白云帆脑子里有太多的问号需要白七来解释了,哪还顾得上什么弟妹妹子的。
白云帆着急白七也着急,只不过两人着急的不是一回事而已。
“大哥,你借我个地方,我有话先得问问这家伙。”白七在白云帆面前也不想让他知道太多道尊门的事,故而想先审问一下钱不多。身为道尊门的老大,居然弄不清楚门下有多少人,这问题可太大了,不弄清楚白七估计没心思理会别的事情。
白云帆听了白七的请求先是一愣,但很快就答应道:“行,你先处理好你的事情。”
找了间安静房间,白七押着钱不多就进去了,进去之后钱不多很自觉的就跪了下来道:“尊主有何见教可以等叙了兄弟情在示下就是,何必急于一时。”
“我呸!”白七也顾不上什么做派了,阴沉着脸,指着钱不多就问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尊主?当着我的面说道尊门只有三千人,刚才在城门那是怎么回事,上千人啊?你当我是瞎子不成?还跟我做出无辜的样子,你信不信我这就废了你。”
钱不多起先见白七脸色难看,表啊多少还有些不安,这会见白七问的是这个,顿时便笑了起来道:“尊主原来是为这个生气啊,我还当是为什么大事呢。”
钱不多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也不用白七招呼他起来,自己便站了起来。白七见他如此,心知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不过还是没好气地瞪了钱不多一眼道:“我有让你起来么?”
钱不多连忙又跪下道:“尊主,请听属下慢慢道来。”
“你说吧。”白七依旧板着脸。
“当初尊主所问的是门下弟子的数量,属下等也确实是如实禀报的。就是这样才导致了今日的误会。”钱不多再不敢马虎,赶紧的解释。
“误会?你倒是说说,误会在哪?”
“道尊门收门人一向严格,故而创建至今,门人不过三千。可是门人虽少,信徒却遍逾大江南北……”
随着钱不多的解释,白七终于弄清楚了其中的原委。原来道尊门的门人虽然不多,可是道尊门自出云子开创以来,在民间一直广结善源,门下的弟在外行走时,都是打着道尊门的旗号,四处宣传的全是道尊无量,福泽众生的口号。几十年,在民间积累了相当的威信,用有众多的信徒,这些信徒却算不得弟子。道尊门虽然影响广泛,可是出云子为人一向低调,对门下弟子也严禁他们拉帮结派立山头,所以道尊门的影响也只是在民间,也可以说是在暗处,今天要不是白云帆要拿白七,钱不多着急之下喊了一声,也许白七到死都未必知道道尊门在民间有这般威望,竟能一呼百应。
此时的白七可以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出云子留给自己的这摊子买卖看来不小,今后天下有变。自己振臂一呼应着无数,想做什么都不会太难。忧的是今天闹出这么一出,日后道尊门必然会引起各势力地注意,民间势力能有此影响,必然会受到官府的猜忌。自己这个道尊门的老大以后日子可就大大的难过了。
白七的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看的钱不多心头一阵冰凉,头皮也跟着发麻。怎么说钱不多他们也能定个隐瞒老大的罪名,白七可没想就这样放过他们。
想到这些白七冷笑着道:“钱堂主,你即刻启程联络其他几位堂主,把我道尊门在各地信徒的具体情况汇总报给我,我限你们一个阅读时间完成,这次你们再有隐瞒之处,可别怪我无情。”说着白七轻轻的一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然后径自出去。
钱不多给白七这一来吓的够戗。浑身冷汗都出来了,待白七刚刚出去。钱不多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时,“哗啦”一声把钱不多又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那张白七拍过的桌子竟变成一堆木头榍子撒落开来。
世事无常啊!白七不由得感慨,这角色转变得也太快了,刚才自己还是审人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