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遗嘱人:言讯,因本人年老且病痛缠身,为妥善安排身后事宜,特立此遗嘱。对财产做如下处理:
一、阳明山别墅及其中全部私人物品归妻子柳如眉所有。
二、w市城东区200平米复式公寓一套,宝马商务轿车一辆,赠与何新凯。
三、本人手中迅腾企业股份,31%交何新凯代为行使权利,由妻子柳如眉受益;49%由信伟律师事务所代管,所有收益捐给星星福利院。
四、个人的存款(人民币220万元、美元50万元)以及银行保险柜内的古董字画,全部捐给星星福利院。
立遗嘱人:言讯信伟律师事务所律师郭明代拟。”
众人这下彻底的哑口无言了,言讯这一份遗嘱处处透出古怪,几乎等于散尽了一多半的家产。
“老言怎么会立这样的遗嘱,不可能,他最疼月月了!”柳如眉激动的说。
“请问三位,你们可知道这个星星福利院?”
三人思索半晌后都毫无收获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这时李可昕敲门进来说现场已经初步勘查完毕,证物也都收集好了。
吕聪看了看表,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就起身说:“今天太晚了,先到这里吧。请各位明天到警局去做一下笔录。如果你们想起什么线索,也希望能够马上向我们反应。案发现场暂时还要维持现状,我们会派警员看守的,希望你们配合。”
何新凯和柳如眉都点头表示愿意配合警方工作。
第二卷 “吸血鬼”的来访 第六章 连夜召开的案情分析会
凌晨一点刑侦四队的众人筋疲力尽的回到办公室,打算各自在办公桌上小憩一下,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于泰哲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办公桌前抽烟,根据屋里的烟雾以及桌上满满的烟灰缸推测,是等了他们大半夜了。
一见众人回来了,他起身:“别坐了,直接去会议室,先开个分析会。”
说罢不理众人的哀求声,背着手率先走进了隔壁的会议室,众人只好各自抓起杯子,泡茶的泡茶,冲咖啡的冲咖啡,然后无比迅速的跑到会议室坐定。
于泰哲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在烟灰缸内按灭,然后看着一脸疲惫的众人,说:“我知道你们刚办完盗车案还没休息,又忙了****已经很累了,但是我也没办法。这个案子已经引起了市里领导的重视,言讯是我市知名的民营企业家,而且是归国华侨,今天又是在言家别墅举办酒会的时候遇害,消息没有办法封锁,已经造成了很恶劣的社会影响,局领导的压力也很大啊!”
“市领导压局领导,局领导再压我们,叫我们压谁去啊?”刘赫一边用手搓脸来给自己提神一边嘀咕。
于泰哲用手指狠狠的敲了敲桌面:“刘赫,你在局里已经算是老资格了,都工作了6、7年了,为什么一直得不到提升?就坏在你这张破嘴上了。”
刘赫伸手轻轻的朝自己的嘴上打了一下:“打你这张破嘴,害我升不了官儿!”
李可昕被他逗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板起脸强忍着。
于泰哲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局领导决定为这个案子成立5。10专案组,我任组长,吕聪任副组长,以你们队的人员为主力,人手不够的时候从别的队抽调。好了谁先说说案子啊?”
吕聪先开口了:“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派出所已经组织警力搜查了别墅二楼和三楼的房间,没有发现任何人。根据王法医的现场检查,暂时得出死者死于氰化物中毒,但死者颈部有两个类似咬伤的伤痕,还需要做进一步的解剖和检查才能确定。昨晚最后见过死者的三个人在案发当时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根据他们三人的口供,可以将死者的死亡时间锁定在七点四十到八点之间。而据保安称别墅内的监控也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在案发时上楼。监控录像已经拿了回来,我们会尽快检查的。而死者生前立了一份很奇怪的遗嘱,我们也向律师索取了复印件以备参考。”
刘赫这时已经将拍到的现场照片通过投影仪打到了幕布上,他指着照片向于泰哲解说道:“我们进入现场后,书房的大灯是坏掉的,只有台灯亮着,经过对其他人的询问,案发前一晚书房的灯就坏掉了,还没来得及修。死者是倒在书桌上死亡的,双手僵硬的扣住书桌的边缘,面色铁青,这张照片可以清楚的看到脖子上的伤痕。”
于泰哲看着那诡异的痕迹,也不由得想到了吸血鬼的尖牙。
刘赫继续解说:“当时书房的窗子是开着的,桌上的东西有一部分被死者推到了地上,死者x下发现一张怀疑是凶手留下的便签。”
于泰哲默读了一遍便签的文字,不由得苦笑:“我明天要是汇报上去,说这次凶杀案是吸血鬼的执法行动,我估计要被局长扒了这身警服了哟!”
陈辰接着汇报:“我们在现场的门把手、窗台、桌面等处采集到了多枚指纹,要经过详细的比对后才能得出结论。现场的窗台有新近被摩擦过的痕迹,所以我们初步怀疑凶手是通过窗户进到书房的,但是很奇怪的是,别墅外花丛中的红外线报警装置却并没有发出警报,花丛也没有被压的痕迹。所以我们还需要通过进一步的调查才能有详细的结论。”
孟信远接着说:“死者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我们已经带回来准备做详细的检查了,电话记录要等明天才能查到。”
“对别墅里保安、佣人和今天请来的侍应的询问没有发现异常,他们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花园内以及别墅一楼,除了中午给言讯送过午饭的一个人,其余人没有到过二楼。”李可昕强撑着眼皮汇报着。
刘子玉则更是惜字如金:“我对酒会客人们的询问,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然后大家全体在沉默中昏昏欲睡,于泰哲刚要敲桌子,一直没说话的徐诺开口了:“于副局长,我总结一下吧。”
所有人都将感激的目光投向了徐诺。
“第一,就是凶手的身份,我们认为,家庭外部成员作案的几率较大,因为从言讯死前所立遗嘱来看,家庭成员几乎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第二,遗嘱上所提到的星星福利院,值得我们去调查一下。第三,就是留在现场的便签,上面模棱两可的话,似乎是在传达某种信息,所以我们会着重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徐诺说到后面,自己都快要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只觉得上眼皮越来越承受不住地心引力的吸引。
吕聪急忙救场:“通过现在掌握的情况,我们有下面几个疑点,首先是凶手为什么要假扮吸血鬼作案并留下便签,是为了混淆警方的视线还是有某种特殊含义?其次,凶手是如何进入保全系统非常严密的言家别墅,又是如何脱身的?第三,死者为什么会在案发当晚仓促的留下遗嘱,将大部分家产捐给一个福利院;第四,根据律师郭明的描述,死者当时是按照一份草稿向他口述的遗嘱,但是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那份草稿。第五,呃……”吕聪说到第五卡住说不下去了。
刘赫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第五,如果我们都累死了,局里会让谁来接替我们的工作?”
于泰哲看了看会议室里面东倒西歪的众人,也很是心疼,他站起身习惯性的又去摸香烟,却发现出门前刚拿上的一整包烟,现在已经空空如也了。
“行了,明天早晨我去向局长汇报,你们都赶紧睡觉吧。”
会议室里回答他的,只有阵阵的呼吸声。
第二卷 “吸血鬼”的来访 第七章 毫无线索的问询
虽然昨天累了大半夜,但是刑侦四队的成员还是一大早就振奋精神,准备继续投入到紧张的侦破工作中。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这就是我们刑警真实的写照!”刘赫嘴里唱着根本没有调儿的歌。
陈辰接着脸盆一边刷牙一边骂他:“你别一大早的就****我的耳朵。”
李可昕抡起毛巾,一人一下打了过去:“你们两个的破嘴,都给我闭上。”
刘子玉端着一锅豆浆,左手一袋油条,右手一袋卷圈儿,使劲踹了一脚办公室的弹簧门,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进来,大门在他身后猛地阖上,吱吱呀呀的来回摆动了几下。
吕聪伸手接过豆浆,骂道:“都像你这么开门,办公室有多少门够你踹的啊?”
刘赫伸手抓起一根油条,埋头就吃,李可昕跑过来严肃的说:“你洗脸了吗?啊?刷牙了吗?啊?你有没有点儿卫生知识啊?看你那脏爪子碰过的油条,我都不想吃了!”
刘赫在李可昕的威逼下放下油条准备去洗漱:“哎呀,我的可昕大小姐啊,前几天那个盗车案,我每天在那个修车厂外面蹲点儿,昨天又没睡足头都要裂了,你就行行好吧!”
“你以为就你自己忙啊?我们都是吃白饭的啊?”李可昕咬着卷圈儿口齿不清的反驳。
吕聪手脚麻利的给每个人倒好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一回头看到徐诺端着洗漱用品从里间办公室走出来,洗去了残妆的她,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
“第一次在办公室过夜吧?是不是不习惯?”吕聪关心地问。
徐诺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没有,看你们这么热热闹闹的吃早餐,感觉挺好。”
“那是当然了,徐队,我们就是一个亲密的大家庭……唉,陈辰你个死小子,别抢,最后一个卷圈儿了。”刘赫夸了一半儿就投入到跟陈辰抢夺卷圈儿的战斗中了。
李可昕走到徐诺面前,递给她一个卷圈儿:“徐队,还是我有心眼儿,给你留了一个,你尝尝,咱们马路对面那家早点店的卷圈儿,全市一绝,没得说。”
刘赫吃着抢到手的大半个卷圈儿也美滋滋的说:“那是,你们还别说,要是好长时间不上夜班,我就特馋这个卷圈儿,我家门口那些加起来都没这家的好吃。”
吕聪喝着豆浆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行,那以后咱们大队的夜班任务,就全部由刘赫同志包圆儿了,大家同意不?”
“噢,鼓掌通过!”众人一起起哄。
吕聪看到徐诺拿着卷圈儿的手背上那两条明显的抓痕说:“还疼吗?昨天回来都累得要命,也没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徐诺倒是满不在乎:“没事儿,我没那么娇气。”
看大家的早餐都吃得七七八八了,吕聪擦了擦手,拿起办公桌上的记事本布置今天的任务:“今天的工作布置是这样的,我今天上午要去开会,你们上午做好死者家属的笔录,等我中午回来再布置下午的任务。”
都过了午饭时候,吕聪才板着脸走进办公室,李可昕上前递给他一杯水问:“吕队,开会说什么了?是不是给你施加压力了?”
“今天可真是三堂会审啊,连分管警局工作的副市长都来了,连着局长、副局长一大堆人听我汇报案情。”吕聪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还能说什么,他们不外乎就是说,案子的社会影响极其恶劣,要我们全力尽快破案,局里将给予一切需要的支援什么的。”
刘赫用力咽下嘴里的菜:“他们当领导的当然是这样的,都恨不得我们有超能力,看几眼,问几句就能抓到凶手。”
吕聪把外套搭在椅背上,打开面前的快餐:“把上午的笔录给我看看。”
吕聪一边吃饭一边浏览着笔录上的重点内容。
柳如烟笔录。
“请你回忆一下,言讯有什么仇人或者有过节的人吗?”
“没有。”
“你怎么这么肯定?”
“你们不知道,老言他从小父母双亡,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一直说是国家和社会养育了他,所以他为人和善,还尽量帮助别人,怎么会跟别人结仇呢!”
“我跟老言是读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就是w大学,他学经济,我是学中文的。我们大三开始恋爱,毕业后我在一个小学做语文老师,他下海开始经商,生意做的不错,我们就结婚了。一年后有了月月,老言说自己从小没有享过福,他想让月月受好的教育,就花钱办了移民全家去了美国。”
“出国以后,他继续做生意,我在家里照顾月月。直到五年前,老言说国内的投资环境越来越好,而且也想落叶归根,才回来了。”
“他生意上有什么竞争对手之类的吗?”
“他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从来都不过问,可能阿凯知道的会多一些。”
何新凯的笔录。
“姨夫在美国做的是证券投资的生意,我并不是很清楚。现在我们公司的主要经营项目是电子数码设备,我们有自己的科研团队,并有配套的生产单位。我从大学毕业以后就在公司里工作了,但是姨夫并不任人唯亲,公司内是一种良性竞争的氛围,我也是从基层一步步的做上来的。”
“姨夫是个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老板,他是个工作狂,但是却不压榨下属,还很关心职工。我们下属的公司雇佣了很多聋哑人以及下岗工人,并设立员工的资助基金,每年至少有100万人民币用于对困难或者病重员工的资助。公司上下都对姨夫敬爱有加,没有结下仇怨的人。”
言月的笔录。
“没什么好说的,我对他的事儿根本不了解,我俩碰面除了吵架就是冷战。我不愿意回国,可我当时未成年,他一定要带我回来。我不喜欢国内,我的朋友都在美国,但是他从来都不听我的意见,太独裁。”
“行了,有完没完啊,我头疼着呢!我爸死了你们拉着我问什么啊?我是跟他吵,但是还不至于杀了他。我妈早晨跟我说了遗嘱,哼,半毛钱都没留给我,用你们的话说,我没有杀他的动机。再说,他死的时候,我在v8跟朋友喝酒跳舞呢,你们可以去查。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回家睡觉了。”
郭明的笔录。
“我们事务所是言先生公司的法律顾问,我作为事务所的代表替言先生处理过一些法律文件,他对我很满意,单独聘请我作为他的私人法律顾问。其实除了工作以外,我和言先生并没有什么接触。”
“我昨晚也说过,言先生在发现自己心脏不好以后,曾经跟我提过想要立遗嘱,但是并没有谈起细节。昨晚的遗嘱虽然立的仓促,但是从法律意义上讲,是符合法律程序的。”
吕聪见从笔录上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有些失望,将快餐盒扔进垃圾桶,开始布置下午的工作“徐诺和陈辰去一趟星星福利院……
“吕队,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星星福利院在什么地方。”孟信远打断了吕聪的话,“我查了本市地图,并没有发现,网上也没找到任何相关信息。”
“这个福利院会不会只是个凶手转移财产的幌子啊?”刘赫猜测说。
“如果是障眼法,为什么还让律师事务所代管股份?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陈辰向来跟刘赫针锋相对。
吕聪点点头:“继续查找福利院地址,等找到以后去看看就都清楚了。那我带可昕去排查死者的主要社会关系,徐诺去迅腾企业了解情况,刘赫去核实言月的不在场证明,子玉去跟进法医科和鉴定科的工作,陈辰负责通话记录以及账户排查,我调了两个警员来协助我们排查监控录像。晚上回来开交流会,汇总情况再布置下一步的行动方针,有问题没有?”
“没有”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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