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赫悻悻然地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你们仔细看场景部分,除去两个被用过的以外,还剩下三篇而已,而这三篇的场景分别是日式风格、巴洛克风格以及地中海风格。”郑冰边说边调出三种风格的室内图片给众人看,以方便只管认识,“地中海风格和巴洛克风格,在w市并不流行,也从未流行过,据我所知,市区貌似只有一家地中海风格的餐馆,而巴洛克风格,只有现在的市图书馆和市中心的索菲大教堂。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日式风格,市区内的日式餐馆应该不下十家。”
于泰哲大手一挥:“这不难,调动下属派出所,这几天加大巡逻以及临检力度,如果他不出现还好,只要出现就插翅难逃。”他抬手看看表已经接近九点,“好了,会就开到这里,下属派出所的配合工作,我回去安排,你们安心忙你们的工作。”
待于泰哲走后,吕聪安排道:“可昕跟我去死者家,徐诺和郑冰去调查s2酒吧,刘赫带子玉去死者单位,大家中午回来汇总情况,出发吧!”
倒计时:63小时
这个时间酒吧肯定是还没开门,徐诺和郑冰直接开车去了任蒙蒙的公司,在她的办公室坐定后,徐诺掏出邹晨的照片,开门见山地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任蒙蒙只瞟了一眼,就很笃定地说:“认识,是邹晨。”
“这么肯定?”
“恩,她在圈子里也混了将近六年,我自然不会认错。”任蒙蒙还是那副心直口快的模样,世人所为的禁忌之恋在她眼中,似乎就是站在阳光下大大方方地感情,丝毫不需要避讳什么。
徐诺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她跟李沐然是一样的对吗?”
而任蒙蒙却偏偏听懂了这句没头没脑的问话,抬眼审视地看着徐诺,半晌才说:“对,她们两个都在为那个幕后的人干活。”
徐诺现在越来越肯定任蒙蒙对她隐瞒了很多事情,想清楚这点后,她反而放松下来,身子微微前倾,望着任蒙蒙说:“你要知道,隐瞒我们是没有用处的,我们早晚会查出来的。”
任蒙蒙是在商场上打滚的人,她虽然外表风风火火、大大咧咧,但是没点儿心机怎么可能在商界站住脚,她听了徐诺的话,只是淡淡一笑问:“就算我有所隐瞒又如何,事情不是我做的,难道你们还能随便冤枉好人不成?”
“这自然是不会,但是你说过,你和李沐然是朋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能看出来你眼中的伤心和悲痛是真实的,好友生前你未能帮上忙,在她死后,你忍心看着她死不瞑目?我详细你肯定不会的。”徐诺这番话说得煞是诚恳,别说任蒙蒙了,连郑冰都差点儿被她忽悠过去。
不过这番话的效果是毋庸置疑的,直接击中任蒙蒙的软肋,让她沉下脸默然不语。徐诺以情动人后,再说道理,她从包里拿出录音笔在任蒙蒙眼前晃晃道:”很不好意思,所有的问询我们都要录音,你刚才承认自己有所隐瞒,凭借录音我们完全可以因为你做伪证妨碍办案,当着你公司员工的面带你回去。”
不可否认的是,无论徐诺的话是不是发自内心,也不管任蒙蒙是真的打动,还是被徐诺吓唬住,反正她终于开口道:“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我……”她自嘲地一笑,“其实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我到现在连着幕后的人是谁,也是毫无头绪。”
“不会的,你就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信你。”徐诺依旧一脸诚恳地看着任蒙蒙,好像之前有所隐瞒的是另外的人一般。
任蒙蒙长出一口气道:“其实圈子里,并不都是像小然和邹晨那样很纯的,就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去爱的人。还有很多人是猎奇、寂寞、无聊或者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理由,所以便有了那个幕后之人的操控。”
她不待徐诺发问又继续说:“w市的圈子里,有一个贵族聚会,能进去的都是政界、商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或者,那些有头有脸人的老婆。这个在国内的圈子里似乎都小有名气,我也参加过几次,每次都有外地甚至是中部、南部过来的客人。”
“这个聚会是做什么的?”徐诺皱眉问,她心里隐隐觉得,这里面的水绝对不浅。
“名义上是圈子里的聚会,大家一起喝喝酒、会有一些助兴节目,但是那些私底下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也就能暗度陈仓。”她犹豫片刻又说,“我就是在这个聚会上认识的小然,那是我第一次参加这个聚会,是个有身份的朋友介绍进去的,我没有带伴儿,花维就安排小然来陪我喝酒……”
郑冰诧异地说:“花姐也牵扯在里头?”
任蒙蒙冷笑一声,不屑地说:“你以为花维是什么好东西?说白了她就是个高级****。那晚我本来是因为好奇去玩玩,但是跟小然聊的很投机,她悄悄求我带她出去,不然等我走了,她会再被派去接待别人。”她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激动,胸口不住起伏,咬牙道,“那些人简直就是畜牲,我本是因为举手之劳把小然带回家,她哭着给我看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瘀伤,说是上一次聚会,去接待客人弄得……”
任蒙蒙用手捂嘴,眼圈微微泛红,也许是刚才的回忆让她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忽然抬眼看着徐诺道:“今晚就有聚会,你若真的想追查到底,敢跟我一起去吗?”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十七章 秘密聚会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十七章 秘密聚会
正文字数:5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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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建德小区楼下。吕聪抬头朝楼上看去,一块块玻璃都亮堂堂地反射着阳光,照得人眼睛一阵刺痛。从楼下看,他分辨不出哪个是邹晨家,但是他知道在楼上的某一户里,有一位哭着等待女儿回家的母亲,而自己马上要给她带去最不幸的消息。
八层建筑没有电梯,邹晨家在七楼,这平日里根本不看在眼里的几层楼的楼梯,吕聪越走脚步越沉重,已经记不清是第多少次走访受害者的家庭,但是这种事情,是永远都无法让人觉得习惯。李可昕轻手轻脚地跟在他后面,并没有开口催促。
死者的母亲刘艺出来开门,她与女儿长得很像,同样利落的短发,相似的面部轮廓,她双眼红肿,却露出期盼的神色,颤抖着声音问:“警官,是不是有我女儿的消息了?”
吕聪和李可昕都低下头。不敢去看这位已经受了将近一周打击的母亲。
刘艺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几天寝食难安的日子早就让她到了极限,只是想着女儿才让她强撑下来,此时不用听到什么证明的话,只看到吕聪和李可昕的表情,就已经知道结果是她最不想面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那一种。
李可昕急忙上前扶她坐在沙发上,六天六夜的煎熬,在得到最坏消息的这一刻,她居然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里无比希望自己是在做一个噩梦,现在已经到了最吓人的部分,为什么自己还不醒来。最后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她捂着脸哭得几乎喘不上气,用力呛咳起来。李可昕坐在一旁轻轻拍着她的辈,声音低沉地说:“节哀。”
半个小时后,刘艺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她第一句话就是:“我什么时候能见晨晨?”
“如果您愿意,等下我们带您回局里,就能见到了。”
“晨晨一直是个乖巧孝顺的孩子,怎么会,怎么会有人害她。”刘艺拿起桌上看了六天六夜的相册,再次一个个翻看,一张张轻抚,但是那个在照片上对着她笑的女儿,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邹晨最近的情绪有没有不对劲。或者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麻烦。”并不是吕聪狠心,连刘艺对女儿的缅怀都要打断,但是那三天的期限,弄得他坐立不安,心里就想绷着一根弦,无论如何都松不下来。
刘艺极其缓慢地摇摇头:“没有,晨晨天天都开开心心的,都没见她有过烦心事,她不过是在公司做个文秘,哪里能有什么麻烦。”
“那男朋友呢?”虽然知道邹晨是女同圈子的人,但是一来这并不代表她不会交男朋友,二来吕聪也想试探一下刘艺是否之情。
“晨晨这孩子哪里都好,听话、老实、孝顺、从来不肯让**心,惟独在感情问题上,我怎么着急她都不温不火的,总说自己还小,不着急,想多玩两年,我也不好逼得她太紧。”
刘艺这里并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吕聪带着沉重和失望交杂的心情回到警局。
而徐诺从外面回来,就直奔吕聪办公室。准备跟他报备晚上参加聚会的问题,顺便商量应对策,没想到他竟然不假思索地一口拒绝:“这件事我不同意。”
徐诺的声音稍稍提高说:“吕队,你反对总要拿出个理由吧。”
“太危险!”吕聪想也不想。
“刑警本来就是个出生入死的职业,我既然做了刑警,就有面对危险自觉和勇气。”徐诺声音不大,却丝毫不落下风。
吕聪一愣,然后说:“换别人去,你不能去。”
“难道我去有危险,别人去就不会有危险吗?我身为副队长,我应该身先士卒而不是畏缩不前。”徐诺知道吕聪是关心自己,只得压住心头的火气慢慢跟他理论。
吕聪铁青着脸道:“这件事情没的商量,你给我老实在局里呆着,晚上的聚会人选,我会去跟于副商量。”
徐诺不知低声说了什么,吕聪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外间办公室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什么都不用说,我不同意!听到没有?我!不!同!意!”
徐诺终于压不住火气,不经大脑地朝他喊:“吕聪你这根本就是偏心,以前谁说我要把工作和感情分开,谁说我不能带着自己的情绪投入工作,现在呢,难道这一切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的时候,你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带着感情布置工作?”
吕聪脸色一白,腾地站起身,起来的太急带掉了桌上的一叠文件夹,连带着笔筒杯子一股脑掉在地上。
“哐啷……”
“哗啦……”
“啪……”
四组的人都围在吕聪办公室门外,听着里面不停传来诡异的声音,屏声静气地各自在心里猜测。两个人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吕聪走到窗前,只觉得双手空落落地不知放在那里好,最后从包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两口。
徐诺话已出口,想不到说辞来挽回,只能硬撑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吕聪的烟瘾不大,兜里的烟基本是备着出去敬烟用的,只有很烦很累的时候才会自己抽烟,每次还都是去后楼梯、天台等地方,这是徐诺第一次见他在办公室抽烟,心里后悔不迭,怎么就不走脑子地张嘴就说呢。
心思转了成百上千遍,眼看吕聪一支烟已经抽到尽头,徐诺终于开口;说的却还是案子:“从案发到现在,你应该也明白,凶手是想跟我较量,他想通过这种****的杀人行为,证明自己比我聪明、比我强。在这之前,我不会出事,他也不会来伤害我,因为那样就破坏了他的精心布局,所以我不会有事的。”
吕聪抽出第二支烟叼在嘴上,却根本忘记点燃。徐诺说的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清楚,但是他不敢冒险,他怕万一这一切又是凶手的圈套。
最后徐诺再次让步道:“我把聚会地点告诉你,晚上随身带着窃听器,并且答应你,一旦情况不对,我不会冲动行事,我会首先保全自己,好不好?”
吕聪被她又是道理又是保证弄得没有办法,心里也明白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从口袋中摸索出打火机。点燃嘴里的烟,声音干涩地说:“我知道了,下午开会商量晚上的部署,你先出去吧。”
忙碌了一下午布防和监视,于泰哲和吕聪的唠叨叮嘱,快要把徐诺的耳朵磨出茧子来了,但是她却没有丝毫抱怨,耐着性子认真地听他们说,并且认真地答应、保证。她心里明白,这两个人只用这种方法来掩饰心里的担忧,他们生怕自己有什么地方没有想到,又生怕徐诺冲动行事,如果不是这个行动只能让女的去,他们两个估计早就把她仍在局里驻守大本营了。
表针快要指向八点,徐诺最后一次检查自己身上的装备,项链坠后面的发射器、隐形耳机、手包内的几个微型窃听器。吕聪拎着她的手枪和一直随身携带的匕首,愣愣地问:“带着匕首吧,好歹能防身。”
徐诺丝毫不觉得紧张,也许是最近被案件压抑的太久,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进一步了解真相的机会,她觉得自己兴奋地每块骨头、每个细胞都充满活力,听了吕聪的话扑哧一声笑出来:“吕队,你看我浑身上下哪里能藏下匕首?什么防身的东西都不用,带着万一被发现反而会收到猜疑,再说有于副和你坐镇后方,我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说完回头看见刘赫、李可昕等人都沉着脸,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盯着她看,徐诺无奈地笑笑:“你们都哭丧着脸干什么,我又不是去送死……”
话没说完就被李可昕冲上前来捂住了嘴;“徐队你别瞎说,你不会有事的。”李可昕简直就要马上哭出来,忽然用力扯着徐诺的胳膊说:“徐队,让我去吧,我跟你换。”
徐诺狠狠心掰开那只抓着自己的手,朝自己的车走去。
倒计时:52小时
徐诺开车来到跟任蒙蒙约好的地方,还未驶近就看到那个火红色的身影,栗色的长发随着晚风轻轻飘扬,很快她也看到了徐诺。抬起手臂用力挥舞几下,还未等徐诺的车停稳便迎上来。
徐诺今晚在打扮上还是花了心思的,掐腰立领下摆刚过膝的月牙白小旗袍,水绿色的勾花披件,长发高高挽起,却并不是一丝不苟地盘着,几缕挑落的发丝在脸颊旁轻舞。
任蒙蒙走上近前道:“你今晚打扮的倒是漂亮,这么漂亮的人儿,非去做什么警察,可惜死了!”
徐诺只是一笑并不接话,只是急切地问:“聚会……”
“别急。”任蒙蒙抬手指指身后。
徐诺诧异地望着面前足足20多层的写字楼,怎么竟成了聚会点。
任蒙蒙轻车熟路地领着徐诺朝里走,对大厦前台说:“地下一层的。”
前台工作人员眼皮都不抬一下,点点头说:“进去吧,今晚有大客户来,别闹得太凶。”
任蒙蒙轻轻一笑,扯着徐诺就往电梯走去,坐电梯下降了3层,电梯门开了,并没有见到徐诺想象中的纸醉金迷、喧哗吵闹,只是个小房间,一张桌子,桌上立着一块小牌子写着登记处,任蒙蒙上前写下字的名字,然后在后面备注栏填上“携伴”的字样,然后扔下笔朝对面的一道门走去。
门一打开徐诺才发现,自己当初的想象,实在是太见不得人了。整个多半层楼的房间互相打通,仅剩下几根承重的柱子,屋内灯光昏暗,时不时地闪过彩灯的光芒,柔软的长毛地毯、宽大的真皮沙发,端着盘子的服务员都是俊秀型的女子,短发、统一的白衬衫配上不同的外套、坎肩、领带、领结,各自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屋内没有一般娱乐场所的混杂气味,空气竟新鲜的出奇,还漂浮着一股不知名的清香。
徐诺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看什么都新奇,任蒙蒙却是见怪不怪,径自拉着徐诺朝里面走去,不时碰到认识的人,笑着点点头,也各自无话。
花维不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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