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是有很多投资计画?我瞧他信心十足的,如果他……输了呢?”她撇嘴笑得奸诈。
“那总裁一定会气疯的,毕竟这次可砸下不少资金哪!”王达不解地问:“大小姐真的要这么做吗?”
“你真笨,”杨媄莲瞪了他一眼,“我们就要求他赔偿大部分,然后你再想办法留一手做补救,将损失降到最低,如此一来我老爸肯定会重用你。”
“好,先让我想想该怎么做才好。”王达深吸口气,真的开始思考了起来。
“别拖延太久,我已经等不及想看见他落魄的模样了。”杨媄莲眯起眸,蜷起嘴角说道。
“是的,大小姐。”他赶紧从沉思中应声。
“别喊我大小姐,以后你就改口喊我媄莲吧!”她勾唇笑说,跟着俯身吻上他的唇,激狂火热的展开后续一连串的事……
第六章
孟含琳在花店里一面顾店、一边为顾客挑花、包花。在李姐的调教下,现在她已经会包好几种花束,非但如此,连插花她也学了一手。顾客不但渐渐信任她的手艺,还认为她包装的花别有一番不同的意味呢!
“总共四百二十元。”她对站在前面的男客人笑说。
“你挑的花色好美,比老板娘还棒呢,谢谢。”客人付了钱、接过花。
“其实我和老板娘选的花都差不多,只是在配色上各有不同的看法而已,不过还是谢谢你的赞美。”孟含琳开心笑说:“有需要请再光临。”
客人离开后,孟含琳情不自禁地看看表,因为今晚她已经和顾宜凯约好要一块儿用晚餐,因此她总觉得现在的每一秒都过得特别慢。
但是就在她想得正开心的时候,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孟含琳接起电话,竟传来顾宜凯急促的声音,“对不起,含琳,今晚可能没办法跟你一起用晚餐了。”
“没关系……只是你怎么了?”她听得出他的语气有些慌乱。
“我没事,只是公司方面出了点问题。”
“没问题吧?”他很少论及公事时流露这么气虚的口吻,这不禁让孟含琳的心也跟着吊了起来。
“只要赶紧补救应该就没问题了。”他维持着牵强笑意,就是不希望让她担心。
“那你快去忙吧!别再说了。”
“含琳,别为我担心,等事情解决了我就会去找你。”
“嗯,你忙,我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等他挂上电话后,盂含琳的心思也顿了下来,一颗心直惴惴不安着。
“该不会是因为上次酒会没参加的关系吧?”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烦恼的事和这件事有着某种牵连。
叹口气,她将思绪拉回来,继续花店里的工作。直到六点半李亚芳回到店里,才很惊讶地见她还待着。“含琳,你怎么还不离开?今晚不是和男朋友有约吗?”
“他来电说公事方面遇到些问题,必须要加班。”她轻轻一笑。
“原来是这样。”李亚芳将订单放在桌上,“今天我去批货时遇到熟人,刚好他是开餐厅的,而且下星期就是情人节,所以一口气向我订了好几束玫瑰花。”
“那真的很不错耶!”孟含琳也很为老板娘高兴。
李亚芳笑说:“说到情人节,你和他呢?要怎么庆祝呀?”
“还是下星期的事,谁知道呢?”孟含琳有些害躁地垂下脑袋,“这些订单都处理了,那我先下班罗!”
“好,掰掰。”
孟含琳离开后,在路上沿着玻璃橱窗慢慢走着。猛地,一辆豪华宾士停在她面前,接着一位年近五十岁的男子下车对她说:“孟小姐,我是刘嘉劲的父亲刘光择,能和你谈一谈吗?”
“原来是刘伯父,当然可以。”孟含琳看看附近的店面,指着旁边的餐厅,“我请伯父吃顿晚餐如何?我们边吃边谈。”
他点点头,在孟含琳的带路下走向那间日本料理店。
在店内他们坐下后,刘光择才道:“嘉劲最近的状况很不好。”
“他……他怎么了?”她心口一提,这才想起这阵子她忙着自己的事,已好一阵子没去看他了。
“还是老样子,不过身体愈来愈虚弱。”他看着她,“其实我早该来找你,但嘉劲一直不许我打扰你,但是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的生命或许也不久了。”
“怎么会?他不是只有外表的伤,为何……”
“外表的伤已经让他生不如死了,你还要他怎么样?他一直没告诉你,其实当初他跑进火场吸了大量浓烟已伤了肺部,甚至并发其他病症,身体很虚弱……”刘光择甚是难受的说。
“怎么会这样?那我该怎么做呢?”他愈是这么说,她就愈是痛楚,尽管当初获救的人不是她,但她仍是内疚极了呀,
“前两天我去看他,因为他在琴室弹琴,因此我就在他房里等着他,但却意外的让我发现一件事……”他抬起脸,“我翻着他书架上的一本书,里头却夹着一张寄不出去的情书。”
“情书?”她瞪大眼,“难道他有心上人?”
“没错,他有心上人、有喜欢的女人,而且那个人就是你。”刘光择定定的瞅着她那张愕然的脸色,“所以,我希望你能答应嫁给他,在他身边照顾他,就算是替你弟弟报恩。不过我跟你提的这件事万万别跟嘉劲提起,一切他都不知情。”
“老天,这怎么可以?”她用力站起,“恩情和爱情是两回事呀!”
“他爱你,难道你嫌他?”面对她的反弹,刘光择的眼神也转为犀利。
“我……我怎会赚他?我……”
“既然你没有嫌他,那就这么决定了。除非你要带着愧疚度过一生、让良心指责你一辈子,或是能够睁着眼看着他伤心而死,那你就拒绝吧!”说完后,连餐点都还没端上,刘光择已在孟含琳错愕的目光下离开了。
她一颗心猛地束紧,心慌意乱地想着这件事。怎么办?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无法收拾的地步?
想了好久,孟含琳什么都吃不下,付了帐后便直接坐车前往刘嘉劲的住所。在罗管家的带领下,她在客厅见到了他。
刘嘉劲在见到她的瞬间,露出一丝笑容,“怎么有空过来?我以为你忙着约会,早已经忘了我。”
“对不起,最近我……”
“哈……我只是开玩笑的,你不用对我解释什么。”他眯眼看着她,“你从进门开始,眉头始终都没有松开过,怎么,你有心事?”
“没有,我哪有什么心事。”孟含琳看着他憔悴的脸,无奈地又想起刘光择的要求。
“那就好,要不要吃点什么?”他又问。
“不用麻烦了。”她耸肩一笑。
“那我……”刘嘉劲话才说一半,便在孟含琳吃惊的眼神下突地倒下,双手直抚着胸口,像是呼吸困难的样子。
“你怎么了?气喘又发作了吗?”她心急地蹲下身,用力想扶起他,“你不能这么躺着,告诉我,急救的东西在哪儿?”
“我……我不是气喘,而是……”孟含琳见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猛按着他手表上的紧急呼叫钮。
不一会儿,罗管家冲了进来,并赶紧将他从地上抱起放置在沙发上,然后用她完全没看过的急救方式向他施行急救。
直到刘嘉劲的气息渐渐平稳后,她才开口问道:“他不是气喘对不对?”
罗管家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这是当初被烟熏伤后,伤了肺部的后遗症吗?”孟含琳眯起眸又问。
罗管家震了下,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不过……看来这样的症状要追随他一辈子了。”
孟含琳心痛的捂着唇,想起刘光择说过的话。他的伤、他的残全是因为她弟弟引起,她这个做姐姐的真能当成与她无关,自在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吗?
“他现在没事了吧?”她哑着嗓问。
“对,现在已经没事了,但谁知道哪时候会再犯。”罗管家叹息道。
她咬着下唇点点头。那晚,她一直留在那里陪着刘嘉劲,心里想着的全是他的病、他对他们家的恩情……
经过数天的努力,顾宜凯还是无法挽回所有的损失,不过原来所有的进度都在他的盘算中,怎会出这样的纰漏?
该不会是他身边有内奸?
本来这一切只不过是猜测,但是就在他被总裁狠骂了一顿,接着被革职之后,接着又看见杨媄莲那张得逞的笑睑时,他可以确定这个猜测绝对不只是猜测而已。
杨媄莲为了报复他的冷淡,居然拿公司的钱做赌注?当然她也不笨,竟然想出要求公司向他索赔损失这招,她也的确够狠。因此本来还算富有的顾宜凯在一夕之间,居然变成一文不名的家伙了。
他冷冷一哼,知道自己在出了这种大事后,要在同业间找工作实在不容易,不过他相信事在人为,他一定会安然度过这个过渡时期。
但前提是他需要有个依靠,有个陪在他身边扶持他的人,或许依目前的状况来说,他无法给她幸福,但他有信心,只要给他三年,他一定可以卷土重来。
于是今天……也就是七夕情人节,他拿出仅剩的一些钱买了颗钻戒,打算向她求婚。但下班时间他来到花店,却见她一脸颓丧地走出店门。
“嗨!”他勉强自己绽出笑容朝她挥挥手,并不希望她因为他目前的惨状而担心。
“宜凯,你怎么来了?”她快步跑向他,“公事处理好了?”
想想这一个星期来他一直很忙,而她也只能为他忧心,每每想打电话时又怕吵到他,想想都只好作罢。
“呃……都处理好了。”他撇嘴一笑。
“那就好。”她轻吐了口气。
“我们边走边聊吧!”顾宜凯揽住她的腰。
“你的车呢?”他以往很少没开车就过来的。
“被偷了。”他摸摸头,有些难堪地问:“你不在意有段时间要过没车的生活吧?”
“怎么会呢?我一直都没车,也是这么过来的。”她弯起嘴角,但直觉他似乎憔悴不少,或许是近来太忙了?
“那就好,我们到前面的小公园走走吧!”
“嗯。”她随他往一刖走,一等进入小公园后,他立刻迫不及待地转身抱住她,压根不在乎公园里还有别人在,接着他便从口袋中将戒指盒拿了出来,“嫁给我,含琳。”
她心一紧,心中顿时滑过丝丝暖流,只不过……她能答应吗?
因为就在昨天,她已经答应了刘光择的要求,决定以自己的下半辈子去报恩了。
“怎么?是不是不喜欢这种款式?”他俯身看着她那张木然的面容。
“不是……而是我不能嫁给你。”她掩着嘴,泪水已止不住的淌下。
“为什么?”他笑了笑,“是觉得太早吗?好吧!如果你想再迟些时候,我可以等……”
“不,宜凯,今天能看见你,我也想告诉你一件事。昨天我已经答应……嫁给别人了,以后跟你也已经不可能了。”她必须很用力的勉强自己,才能对他说出这些话。
“什么?你已经答应嫁给别人?”他半眯起眸,“谁?”
她拚命摇头,除了掉泪之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那个住在别墅里的男人?”顾宜凯直觉就是他。此时他全身肌肉紧绷着,手臂更是跳着亢奋的肌肉,可以想象他有多么不敢相信、多么愤怒!
孟含琳别开脸不说话,因为她的一颗心已经疼到不行了。
“你爱他吗?”他眯起眸问:“我不相信你爱他,除非你们最近常常见面?或是其实之前你就爱……”
“我什么都不想说,你也别再提了好吗?”她眼神转向另一边,看着远远草皮上几个孩子奔跑的情景。
说真的,她要怎么告诉他这一切错综复杂的内情呢?而且说了又有什么用,难道刘嘉劲就会复原?他脸上的伤、身上的伤就会回到最初吗?
他逸出一抹苦笑,“这是老天爷的安排吗?”
孟含琳不解其意的转首望着他。
“或许它是想将我彻头彻尾的打倒吧,我真的可以放弃一切,但我最不愿意失去的就是你。”他很激动地抓住她的肩,“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
“你……你为什么这么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含泪疑惑地问。
他闭上眼,徐徐放开她,“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就算了。”
现在的他已没资格夺她回来,尽管他再爱她,但倘若生活堪虞,就算他爱得再深再多,她也不会感到幸福吧?!
“宜凯……”其实天知道,她多想再一次投进他怀里。
他抬头又望了她一眼,然后从另一边口袋中拿出一个裱褙好的,约五公分见方的东西给她,“这是我很久以前偷偷为你画的素描,本来想找个适当的时机送给你,可现在……如果不嫌弃,你就拿着吧!算是做个纪念。”
她颤抖地接过它,然而泪水早已无序地一颗颗滴落在那玻璃框上。她抹去泪痕,看着里头的自己笑得这么甜、这么开心……天!可现在她却狠心地将他推开、没有给他任何理由的推开他。
再抬眼,顾宜凯已经一步步远离了,她忍不住心伤的蹲了下来,痛哭不已。直到天黑了、人散了,她仍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的脑海里游荡着许许多多有着他的回忆,但她已不敢再往未来的方向继续想下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盂含琳都无精打采地做着事,往往下班时间到了她还待在店里。李亚芳见了,问了好几次,都被她含糊蒙混过去,见她不肯说,她也就不再勉强了。
恍惚中,孟含琳身上的手机响起,她浑身一震,以为是“他”打来的,急着拿起电话想接听,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袁小春打来的电话。
“喂,听见我的声音,你好像没有特别高兴的样子耶!”袁小春以为她接到她的电话会尖叫,没想到她的声音倒像是喉咙打了个死结。
“对……对不起,你怎么回来了?该不会……”
“放心,我在日本好得很,虽然也尝过灰心的滋味、遇到过打击,但我就是要忍下去,这阵子终于已经适应了。我现在是因为某个会议回台湾来出差,才有空打电话给你的。”袁小春笑笑的说。
“你回来了?!”孟含琳这时才终于露出了好久不见的微笑。
“现在终于想我了啊?!”袁小春看看时间,“你下班了吗?一块儿去吃个饭好不好?”
“好呀!”她看看表,“你现在来找我吧!再一会儿我就可以走了……”
盂含琳挂上电话后,李亚芳笑问:“是朋友?”
“嗯,是一位老同学了,她刚回国,等下我要和她见面吃个饭。”孟含琳偏着脑袋,牵着嘴角笑了笑。
“这样呀!也好,你也该出去走走了。”李亚芳见她笑,才稍稍安下心。
“李姐……其实我……我可能就要结婚了,也许再过一阵子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真对不起。”盂含琳想着婚后她得专心照顾刘嘉劲的起居,可能已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出外工作。
“什么?跟……跟那位顾先生?”
“不是。”她立刻转身继续整理花束,心底发酸得直想掉泪,但她不想让人知道。
不一会儿后,袁小春来了,孟含琳向老板娘点头道别后,便和袁小春一道走了。
“你老板娘看起来好温柔,跟你挺搭的样子,真是不错。”这是袁小春第一次来孟含琳上班的花店拜访。
“是呀!她对我真的很好,可是我却要对不起所有对我好的人。”孟含琳一脸惆怅地说着。
“喂,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袁小春发现她一脸颓丧。
“你或许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和顾宜凯交往了。”走到半路她们索性不走了,就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