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虽然大难当前,但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却让她异常平静。
雷君凡笑了一上。“好极了,现在就把鼻子捏紧,跟腈闭起来,0K?放心,我们会没事的。”
“嗯!”展岳华毫不迟疑的照做。
只是,如果背向门口的她来得及发现机身下的“情势”,恐怕就不会这么合作了。
原来这直升机现在所处的位置相当不好,可说是最恶劣的情况,正巧在湖水即将以相当落差流人下方河流时交舁处附近,也就是瀑布地带。
雷君凡脱下自己的外套,紧紧的包裹住她,再以自己的身体当作第二层保护膜。
“我要跳了!”
语毕,便紧抱住她往湖里跳。
展岳华史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在往下坠落,不久之后便落入水中。
说也奇怪,在落水的刹那,她并未感受到多大的冲击,至少不像她以前玩跳水运动时那般难受。
接着,她发觉水声愈来愈大,不久之后,身体便又做了一次下坠,这次的冲击大了些,但她还是没有多大的痛苦感觉。
几秒钟后,她感觉到他们的身体不再移动了。
“没事吧!岳华。”雷君凡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荡起。
“嗯!没事。”她这才缓缓张开眼睛。
“太好了——”说完这话,他一直紧抱住她不放的手,力道突然减轻许多,然后才昏迷不醒。
“君君——?!”
展岳华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一个映人她眼帘的景象,居然是全身伤痕累累、鲜血直流的心上人。
“不——不要啊——君君——你快醒醒啊——”
她终于明白故事的真相了。
难怪她一直没有感受什到什么冲击,原来是因为他一直用自己的身体死命保护她的缘故。
雷君凡会死的恐惧让她硬是鼓起了勇气,力持镇定的将他拖到河岸边。
振作一点!我一定要立刻找人来救君君,绝不能昏倒,纸不能昏倒,绝不!她拼命的告诉自己。
动啊!快动啊!脚,求求你们快点跑啊!
她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唇,强迫自己的双脚快速移动,以生平最大的气力大声哭喊着:“救命!快来救救君君啊——快来救救我的君君——”
在此生死大关,唯一庆幸的是这儿是观光胜地,所以展岳华才能很快获得援助。
“救救君君,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君君——”
她一找到医护人员和救难人员便死命的抓住他们,像发疯似的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拉向雷君凡所在之处,嘴巴则一直重复着:“救救君君——救救我的君君——”
当龚季云一伙人接获展岳华的电话,赶到医院手术室门口时,看到的全身湿透、满脸泪痕,濒临崩溃边缘的展岳华,她一直跪在手术室门边,动也不动。
“岳华——”龚季云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扬扬?!你总算来了——救救君君,求求你,救救君君,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扬扬——”她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双臂,失声痛哭。
龚季云好温柔好温柔的将她搂在怀中,像在哄小孩般,坚定而温和的安抚她。“放心吧!君凡会没事的——我们已经和院方做过交涉,希瑞马上就会进手术房去照应君凡了,所以不会有事的——”
幸好展家在马来西亚是个财大势大的名门望族,否则才没这么“方便”的事呢!“对了——希瑞是脑部外科的天才医生——可是——君君他流了好多血——医生方才说他头部受到不小的撞击,我——”展岳华尽可能不让自己往坏处想,但是她的脑袋瓜就是不听指挥。
“不会的,相信希瑞,他可是神医呢!”龚季云不停的坚定她的信心。
“可是——”
“希瑞——”
当曲希瑞“全副武装”的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一伙人就像见到了救世主一般,全朝他冲了过去。
“希瑞,求求你一定要救君君——”展岳华惊天动地的哭喊着。
“我、不会让那小子就这么离开我们的,放心吧!”曲希瑞笃定而坚决的表示。
由于现在是分秒必争前时刻,所以曲希瑞很快就走向手术室,他们自然也没有阻止他。
“希瑞,君凡就交给你了。这是一伙人共同的叮嘱,尤其是”东邦人“。
曲希瑞朝他们点点头之后,便和两个医生走进了手术室。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口才再度被打开。
曲希瑞笑着宣布,“那小子果然舍不得离开我们。”
“万岁……”
一伙人这才松了一大口气的齐声欢呼。
“太好了——太好了——”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展岳华才肯昏过去,挂在她嘴角的是一朵心满意足衲笑容。
“岳华!”龚季云及时抱住她,她才不致跌倒在地。“她在发高烧!”
因此,接下来又起了一阵骚动。
三天后,雷君凡终于完全脱离险境,此刻正缓缓的睁开眼睛。
“君君——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君君……”三天来,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展岳华,热泪盈眶的颤抖着声音,不断重复相同的话语。
瞧她那憔悴惨白的模样,雷君凡可心疼了。
“别哭,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这居然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
展岳华真是感动极了,含着泪拚命的猛摇头。“没事——我没事——你这个大笨蛋—口,‘
确定她真的没事之后,雷君凡才完全放心。“没错,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爱上你的大笨蛋——”
“才不!君君才不是大笨蛋,你胡说,君君是——哇——”她索性放声大哭。
他只是不停的安抚她,但并未阻止她。
待她平静一些之后,他才再度开口:“好了啦!再哭下去就要变成鬼婆了,到那时我可不敢娶你哦!”
就是有这种人,才从鬼门关死里逃生的回来,马上又一副不正经的调调儿。
然而,展岳华就是喜欢他这副德行。
而且经他一逗,她情绪又更好转些,人也跟着回复了一些调皮的本性,陪他“唱双簧”。“没关系,如果真变成那样,我会再把丘比特撞昏一遍。”
“撞昏丘比特?”他听得一头雾水。
“是啊!知道吗?我的‘恋爱哲学’是:当丘比特不肯乖乖的把爱神的箭射向自己的心上人时,就想个办法巧妙的把丘比特撞昏,再把他的弓箭抢过来自己射。”她得意洋洋的推销自己那一套“恋爱哲学”。
“也就是‘巧撞丘比特’!”他喜欢她的作风。
“没错!”她笑得好甜,更觉得他此话形容得恰到好处。
雷君凡深深看了俏佳人一眼,才又说:“那你一定是个‘神射手’了。”
“怎么说?”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因为你一箭就射中我的心了!”语毕,他便将她拉向自己,吻上她的唇。
而一直躲在门边偷看的一群人,则个个对他们投以深深的祝福,暂时并没有进去打扰他们小俩口的打算。
这时,南宫烈又“重操旧业”,当起“庄家”来了。
“要不要赌看他们一共会接吻几次,还是会亲热多久?”
“要——”
嘿!真不愧是“好朋友”,居然异口同声哩!
尽管如此,但他们对雷君凡和展岳华这小俩口的祝福绝对是真心的哦!同意吗?
话说展岳华的“恋爱哲学”——“巧撞丘比特”似乎是挺不错的主意,所以,和她志同道合,或者有兴趣向她看齐的人,不妨找个机会向她讨教讨教罗!她一定很热心的教你如何当一个百步穿扬的“神射手”的,对吧!
尾声
在展家的日子是很愉快而新鲜的,尤其是一群好友全齐聚一堂——当然包括伊藤忍和宫崎耀司了——更是快乐得不得了。
这天,当曲希瑞为雷君凡换好药,包札好伤口之后,龚季云便笑容可掬的问道:“希瑞、凯臣和以农,你们不是都有‘准娘子’了,怎么至今都没看到人呢?”
“啊——完蛋了!”
三个人这才齐声惊叫。
原来他们在接获雷君凡的“传真资料”后,便拼命“赶工”,好尽早赶到巴黎和雷君凡及展岳华会合,接下来又发生一连串的大事,以至于他们一时忘了自己离开时,并未先向‘准娘子’“报导”这件大事啦!
相对于他们三人的惊慌失措和抢着打电话的模样,其他几个人则一个个都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呢!
而远在加拿大“共商大计”的三位“准娘子”,则似乎已有了“共识”——
这几个浑蛋,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只怕他们是不会“惜福”的,既然如此,那就走着瞧吧!哼!
看来这四个“准新郎”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了。
不过他们是“罪有应得”,所以我们也不必太同情他们,只管学学龚季云那一班“好朋友”,等着好戏就行啦!不错的主意吧!嘻!
本人也急于将《一赌江山美人心》及《悠悠此情何时了》完工,使“东邦”六人皆配佳偶,等着六人共举婚礼的隆重场面!
第十二章
“情夫招标”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天,席湘儿在安凯臣和向以农的陪伴下,来到曼姬夫人的宅邸。
当然茱莉亚和雪莉也准时到达了。
当“招标大会”开始时,只见曼姬夫人和南宫烈一同现在他们面前。席湘儿现在的心情,真的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恨不得立刻冲过去,狠狠的抱住心上人小烈。
理所当然的,南宫烈想的是和她同一件事。
对于他们两人的眉来眼去,最不高兴的就属茱莉亚和雪莉了。
曼姬夫人很快的拉回大伙的注意力。“现在,请三位‘竞标人’把你们所写的‘底价’交给我吧!”
语毕,三个女人好象是在比赛谁冲得快般,动作迅速确实的一齐冲向曼姬夫人,而且全围绕在夫人附近,没有回座。
然后,最紧张而关键的时刻终于来临了——曼姬夫人将三张折叠的白纸一一打开阅读。当然,她刻意取了一个让身边的南宫烈也能清楚看到那三张纸条内容的角度。
当南宫烈敝见席湘儿所写的“代价”时,激动得眼眶泛起热气。
曼姬夫人看了看南宫烈,又看看三个脸色一样可怖的女孩,才缓缓的说:“得标人是席湘儿!”
“万岁!”
“不公平!”
这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而且接下来的一幕更是大出众人意料——只见茱莉亚和雪莉在答案公布之后,旋即很有默契的制住席湘儿,将她制伏在她们两人中间,并以墙壁边。茱莉亚手上拿着一把刀抵住席湘儿的右颊,两个女人都是一副非把她千刀万剐不可的气势。
“茱莉亚、雪莉,你们怎么可以言而无信!”曼姬夫人没料到她们当真敢在她的地盘上造反。
“废话才说,所谓兵不厌诈!南宫烈,你给我站出来!”大声吆喝的是金发的茱莉亚,毕竟是黑道家庭出身的,胆识自然比从商家庭出身的雪莉大些。
南宫烈阻止了其它人的行动,如茱莉亚所愿的站到她们面前两公尺处。
“放开湘儿吧!”南宫烈不动声色的直视着她们。
“我们当然会放开她,不过你必须做选择!”茱莉亚和雪莉相视而笑,那是很邪门的笑意。
“小烈!你不要管我!”席湘儿急得大叫。
“你给我闭嘴!”雪莉狠狠的尝了席湘儿一记。
“不要伤害湘儿!”南宫烈一急,关心的话语便冲口而出。然而,他的表现自然令茱莉亚和雪莉更加妒恨。
“唷!这样疼惜她啊!很好,那你就快做个选择吧!”茱莉亚口气比方才更加恶劣。
“说吧!”南宫烈倒也干脆。
“小烈?!”席湘儿还想说什么,却接收到南宫烈制止的眼神,只好暂时按住心中的焦急,静观其变。
茱莉亚冷笑了两声,才说:“当年,你在我和你那群死党之间,爱情与友情之间,你选择了友情,而不要我;接着,你在雪莉和原告、被告之间,爱情与事业之间,你再度舍弃爱情而选择事业;现在……呵呵!”她此刻的表情,仿如邪恶的魔女般可怖。“我知道你最在乎的是你的左手,所以我要你在你的左手和这个女孩的脸颊之间选择一个,看你要废了你那重要的左手,而保持这女孩一张完整的脸,还是要我在这女孩脸上划一刀。当然!不只这样,你除了你的左手外,还得发誓离开律师界,从此不再当律师。怎么样,快做选择吧!看你是要选这女孩,还是——”
茱莉亚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另一个惊天动地的事便发生了——“我不会让小烈做这种残酷的选择的!”
随着响彻云霄的宣告,只见席湘儿把自己的右颊,往茱莉亚手上那把锋利的刀一划——“湘儿!不要——”
咻——啪——!
在南宫烈惊叫的同时,一只飞标在千钧一发之际,射向了茱莉亚手上那氢刀,将它击落在地上。
席湘儿的脸颊因而逃过一劫。
“这么一来,我就不欠你人情了!”飞标的主人随后现身,他是织田靖彦。
“织田靖彦!”
他怎么进来的?又是何时进来的?这是在场所有人共同的疑问和惊讶。
席湘儿则乘机尝了茱莉亚和雪莉各一巴掌。巴掌声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我有权利打你们,因为你们太残酷了!如果你们真的爱小烈,就不应该逼迫小烈在同样重要的事物之间做选择。每个人本来就有一样重要而难以比较、难以取舍的许多重要事物,你们自己也一样,不是吗?既然如此,你们居然还能那么自私而残忍的要小烈在最爱之间做选择,太过分了吧!那根本不是爱!只是自私自利的独占欲!”席湘儿淌下痛心的泪水。
“你不必说得那么好听,难道你不想成为烈心中最重要的人吗!”茱莉亚和雪莉愤恨不平的反驳。
“我当然希望,但绝不是以这种形式。我只求在小烈的爱情世界里,把我当成永恒的唯一,不再有别人,但这和小烈看重友情和事业是两回事。如果小烈只把爱情摆在第一位,而忽略掉友情与事业,那么小烈就不再是小烈了,至少不是我所深爱的这个小烈,你们明白吗?”这全是席湘儿的肺腑之言。
“湘儿!”南宫烈情不自禁的紧拥住心爱的人儿。“我爱你,我爱你,这天地之间,我只爱你一人,直到永远,我发誓——我爱你,我爱你——”他终于确定湘儿与茱莉亚和雪莉是绝对不同的,她绝不会像她们那样,逼他做“选择”,湘儿不会。
“小烈——”席湘儿感动得哭倒在他怀中。
气氛顿时变得十分感人。
在场的人都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回荡在整个空间的唯一声音,是南宫烈那出自内民主党人处的呐喊:“湘儿!我爱你!”
不知过了多久,曼姬夫人才率先打破沉默,再度开口:“好了,茱莉亚、雪莉,你们该服输了吧!”
两个女人跪坐在地上动也不动,一径沉默着。
“知道湘儿写在‘代价’是什么吗?”曼姬夫人自顾自的说道:“她写的是她的生命,她愿用她的生命来换取烈一生的自由,而她方才也确实以行动证实了她的承诺了。相较之下,你们所写的金额——”
“不要说了!我们服输就是了!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找他们两人麻烦,这总得了吧!”
虽然她们的语气依然倔强高傲,但看得出她们这次会说到做到了。
“真无聊!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先走一步了!”
于是,两个大美人头也不回的朝大门外走去了,而在踏出大门之际,却蓦然回首,语气诚恳的抛下最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