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两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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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两千年-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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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赐自己也很高兴,他已经很久没有穿成这个样子了,这才是他的衣服,他最爱的衣服!天知道他当年第一次穿上那种现代款式衣服的时候心中是何等的哀凉?堂堂圣人弟子,华夏贵胄,居然穿上了左衽!至于握手?那是什么?夷狄之礼?

    他微笑着向面前的这些人拱手行礼,“诸君,小生有礼了。”行礼之时,大袖缓缓展开,又在指尖合拢,翩翩然仿佛凤凰舒翼。

    这一礼极其惊艳优美,堪称典范,比电视上的那些乱七八糟、漏洞百出的礼仪不知道要好出多少!不过这也难怪,要知道,端木赐的老师可是堪称有着“礼仪强迫症”的夫子啊!

    楚光看了之后,更加笃定地说,“我是真的很想给他寄刀片啊!”(未完待续。。)

    ps: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练习之后,端木赐把衣服换了回来,然后准备回家。在回家之前他照例先回了一趟办公室,看看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不过并没有,只有一封封的情书放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女孩们总是会挑时间的。

    端木赐一封一封的收拾,在收捡完毕后却发现在桌底还有一张,端木赐拿起来一看,如遭电击,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那是一个很精致的信封,信封表面画着一个端坐在树下弹琴的隐士,大袖垂拂在地上,琴边是一把插在地上的剑,飞鸟从云中掠过。

    “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找过来了吗?”

    ……

    ……

    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章节打出去之后是自动被系统归结到收费章节的,而且眉下写的又太多,超过了两千字,所以……总之很不好意思啦!

    不过眉下是不会让大家吃亏了,在接下来的几章章节里,眉下会赠送很多文字放到感言里,不收钱的哦~~来给大家“退税”!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上古秘辛

    端坐在树下弹琴的隐士,一手抚着琴弦,一手扶着笔直的剑,眼睛似乎是在注视着在云中飞掠的白鸟,一派逍遥。

    这是墨家的信。

    端木赐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式样很古老,不像是现代的工艺,上面写着墨色的字。

    “墨家后裔禽滑釐再拜足下言:夫天生炎黄,遂有中夏。三皇治世,五帝定伦,始别华夏夷狄。乃至伏羲氏,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因之以八卦,成之以文字,礼仪生焉,文脉传焉,先民遂有别于群禽群兽,立而为人。传乎尧舜,遂成禹政。茫茫禹迹,划为九州,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

    “禹王天生神圣,治大水而凿山,万流归海,民至今而受其赐。先祖子墨子承袭禹德,立言一家,异乎儒而别乎法,兼相爱,交相利,赴火蹈刃,以自苦为极,君固知之。墨家传立千年,惠民甚多,虽不为外人道,然足下亦我同道,岂有不知之理?端木氏避世久矣,甲申国变以来,声渐稀于世,原以为尽戗于鞑子铁蹄之下,吾辈甚哀,先祖尝亲往扬州、嘉定、江阴等地为君等祭,诵屈子《国殇》。”

    “然近者忽闻端木氏之音讯,突兀之中,此乐何极?唯奉薄酒一樽,聊诉千年之谊。书不能悉意,故略陈固陋,谨再拜。”

    端木赐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完了信,读完了也不放下,紧紧地攥在手里。

    这么多年了。他们……原来还在。

    这封信不长,但内容很丰富。其主要分作四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就是先赞颂一下华夏上古的圣王们。说如果没有他们哪有我们的今天啊之类的。这也是古代学术流派们的一贯作风了,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一律先扯一张大虎皮之后再说再做。

    第二个部分就是自报家门了,墨家,上古时代极其显赫的一个学术流派,至今仍闻其大名。墨家推崇夏朝的政治,主张学习大禹的刻苦和自我磨砺,所以心中对大禹的称颂尤其多。

    第三个部分就是拉关系了,说大家友谊天长地久总共有上千年两千年什么的。大家以为你们消失了之后,我家祖宗还特意去了那几个战场为你们祭祀招魂,可谓是情深意重。然后最后就说如果有时间的话大家就找个地方喝一杯吧,也算是久别重逢了、

    信中具名的人是禽滑釐,禽滑釐是先秦时期墨家创始人墨子的得意弟子,在墨家的地位几乎可以和夫子门下的“子贡”想媲美。只是此“禽滑釐”非彼“禽滑釐”,据端木赐所知,墨家每一代的杰出弟子都会有一个继承“禽滑釐”的名字,除此之外。还有“耕柱子”、“公尚过”、“高石子”、“管黔滶”等等。

    有过正常中学及以上文凭且上历史课没睡觉的同学们应该都知道,墨家作为一个学术门派在春秋战国的时代,是一门极其显赫的学问,当时的天下学者“非儒即墨”。意思是天下九州之内的士人,不是学儒家的,就是学墨家的。总归跳不出这两家的手掌心。而能和儒家并肩并且脚踩其余诸家,墨家学派的流传之广和影响之大。可见一斑。

    孟子就曾经说过,“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由此可见当时墨家学说的昌盛。

    至可惜盛景不长,及至秦始皇兵出六国,一统天下,在咸阳颁布了焚书法令,号曰“挟书律”——“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

    这段法令的意思就是除秦国史官所记录的史册之外,其余诸侯国的史书一律焚毁,于是晋国史书《乘》、楚国史书《梼杌》不传。天下人只要不是博士官的,敢藏书的一律治罪,于是百家之说悉数断绝,就连儒家的《乐》也从此失传,《尚书》也争议极多。

    端木赐一直认为,“挟书律”对中华文明之戕害,仅亚于五胡乱华和乾隆皇帝编修四库全书,秦始皇所有的过错累加到一起,也比不上这一件事的罪孽深重!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文化终究是很有生命力的,尤其是华夏文明。秦帝国虽然逼迫甚急,欲摧毁百家,不过终究还是没能办到。秦帝国的灭亡,除了咸阳那帮人自己拼命作死之外,也少不了这些诸子百家们的极力推动。

    秦帝国的官方主流学派是法家,可法家并不是唯一,除此之外还有儒家、墨家、兵家等等,很多,这些“在野党”们一手接着一手把秦帝国推向了深渊。

    大泽乡的一场秋雨,阻断了一群役夫的路,然后他们就“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地“举大义”了,太史公司马迁在刻画这件事情的时候,把这件事情的性质定性为必然之下的偶然,意思就是说秦肯定是要亡的,但不一定就一定就要亡在大泽乡这群人的手里,没有大泽乡,也还会有小泽乡!

    其实这就是太史公的错谬之处了,大泽乡的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也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这压根就是百家的诸子们一手策划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多么提气又霸气的话啊!帅气程度几乎可以名列“中国古代十大经典语录之一”了!这么响亮的口号,又怎么可能是陈胜、吴广那两个目不识丁的农民可以说出来的?反正据端木赐所知,这句话的原作者是来自墨家的一位大贤,听说还是墨子的直系后代……实际上在那个封建时代,也只有墨家的人才具有这种朴素的“平等”思想,毕竟他们也是主张通过“选举”来选拔君主的。

    有了提纲性的指导语言之后,还需要做一些另外的准备工作,比如煽动人心之类的。古人是很迷信的,很相信所谓的天意。在陈胜、吴广决意起事的时候,就有人从鱼肚子里吃出了一张帛布,上面写着“陈胜王”!

    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听见草丛里有狐鸣曰,“大楚兴,陈胜王!”

    在第二天的时候,陈胜还去找了一个“卜者”,也就是算命的,让他来占卜这件事,大家都是演员嘛,所以得到的结果也自然不用多说,当然是大吉大利!

    太史公是这么写的,可是事实上……还是太天真了。

    首先从鱼肚子里吃出帛布这件事就很值得考究,帛布……别开玩笑了!帛布是何等珍贵的布料?在上古时代可是能够直接当成货币使用的!极其有钱的人家才极其偶尔地拿帛布写字!几个在做苦役的穷人能买得起?而且还会写字?真是不一般地略扯……

    而且还有那个“卜者”,来历也很不明啊,就像是所有神话故事里的白胡子老头一样,莫名其妙地就出现了,神神叨叨地预测一下天机之后就又消失了,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厉害,像是游戏里的npc似得……

    而以上的事情,无论是鱼腹里的帛布,还是草丛里的狐鸣,亦或是那个所谓的“卜者”,其实都是出自于阴阳家的手笔,阴阳家最擅长玩这种把戏,百姓们也最信这个,所以让阴阳家来做这个,是最合适不过了!

    而后面攻城略地的事情,自然就属于兵家的工作范畴了,他们本来就是干这个的。如果没有兵家大贤的帮助,陈胜、吴广这朵小浪花,早就被秦帝国的滔天巨浪给拍死在沙滩上了,哪里还有嚣张的余地?

    大泽乡一起,全国各地纷纷响应,一时之间烽火遍及天下……实际上哪有这么快?如果没有纵横家的说客们从中串联勾结,六国贵族的反应也不会这么迅速,毕竟秦帝国如日中天,如果没有纵横家的大力煽动,他们也不会这么快的就下定复国的决心。

    至于说为什么后来陈胜、吴广死了?

    他们当然要死,这两个农民只不过是诸子推出来的炮灰而已,胜利了自然好,失败了也牵连不到别人头上。不过既然已经胜利了,那么义军统领的这个位置,自然不会让这两个身份卑微的人来坐,否则的话让高贵的六国王族们怎么自处,所以他们就理所当然地死了……

    端木赐也是后来才知道,出手刺杀的人好像是农家的力士,凶器是一把锄头……

    诸子百家分工合作,很齐心齐力地干翻了秦这只大老虎……

    而现在,这些恐怖而悠久的学派还依旧在今天的大地上流传着,端木赐现在手里攥着的这封信,就是明证!(未完待续。。)

    ps:  那封信是我写的,模仿文言文,写不好勿怪哦~~

第一百三十五章 老朋友

    端木赐攥着那封信,在窗前枯坐了一夜。

    他看了很久的月。

    那些浮云般的往事都随风飘散了,化作尘埃散在史官和诗人们的笔墨里。往事不可追寻,只有这轮皎洁的明月可以见证。

    端木赐记得曾经有一个朋友,他很喜欢月亮,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带着一壶酒,坐在窗前、花间、崖上,静静地观月。偶尔兴起了,还会吟一首诗,喝醉了就漫不经心地随手写在纸上,笔迹凌乱,却能在第二天传遍洛阳,文人士子争相传抄,名伎们在勾栏里弹唱。

    那真是个精彩的人啊,端木赐常常会想起他。记得又一次他们在东海之滨喝酒,坐在悬崖上,面前是黑沉沉地天与海,仿佛被一袭黑纱尽笼,只有一轮银白的月在海底散着清辉,像是静影沉璧。

    他高兴极了,举着酒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对着明月高声吟诵,“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夜里的海风吹在他的身上,把他的白衣吹得翻滚,像是要飞升而去。

    端木赐也喝醉了,见状大笑,伸手拉住他的衣袂,“兄欲成仙否?甚好,甚好!与我共享长生。”

    他亦大笑,把酒壶随手抛在悬崖下的浪花里,仰天长啸,“去休,去休!白玉京,我来也!”说着,就一边大笑着,一边纵身跳下了悬崖,跃入了东海万顷碧涛里。

    端木赐也站起身,冲着崖底大声笑道。“兄欲往白玉京一游,赐岂敢不从也?”说着,把酒壶一抛。也跳了下去。

    两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头脑发蒙跳崖入海,想要去白玉京飞升。幸亏东海冰凉的海水激醒了他们,否则就真飞升了……

    那人是个旱鸭子,端木赐拼力游过去去托住他……月没捞着,倒是捞到个诗人。

    他们上岸之后,互相看看对方**的衣衫和头发,面面相觑了半晌。而后齐声大笑起来。然后他们在临近的渔夫家里借了条小舟,趁夜乘舟游东海,面对着天地广阔。他又来了诗兴,大声吟道,“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霓明灭或可睹。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端木赐在一边扣舷相和,须臾,叹道,“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的确是如此啊!”

    “旁人听我这诗。都喜欢‘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一句。为何赐之兄却独喜“古来万事东流水”?莫非赐之兄经过?”

    “哈哈哈哈——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太白兄也!”

    “赐之过奖了,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你我共饮,共饮!”

    “好!太白兄快快给我满上,我们就在这东海之上,不醉不归!”

    “哈哈,赐之好大的面子!我李白哪怕是在大明宫中之时又何尝自己倒过酒?天子调羹,贵妃捧砚,力士脱靴,何等潇洒?不想今日面对赐之兄却要给人斟酒,妙,实在是妙!”

    “太白兄不要多说了,快满上快满上,等喝完这一夜,明天我们就回长安。去年有个波斯巨商答应过我要在今年给我带来他们家乡最好的葡萄酿!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等回了长安,我们再饮!”

    “好,回长安,回长安喝酒去!”

    ……

    ……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端木赐了活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的人和事,有些就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就像他记不住自己当年在赤壁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设祭坛借东风,罗贯中那小子写的实在是太真实了,弄得他也有些记忆模糊了。

    有很多事史书不会记载,因为那些事太小了,小到不足以被史官记载到史书上,就像史书上不会记载他曾经和李白一起在东海的悬崖上喝酒,一代诗仙差点真的成“仙”一样。可是那些事很重要,所以就需要一个见证者。没人认有资格有能力来见证一个长生者的故事,只有月亮可以,只有月亮能做到。

    江山更迭,人物变换,这些都没关系,因为那轮明月是不会变的,从端木赐第一眼见到它的时候,它就是那样,从来都没有变过。有时候端木赐甚至会以为,那轮明月就是为他而生的,他们是与生俱来的朋友。

    有很多事情不可以讲给人听,但是可以讲给月亮听,因为月亮什么都知道。就像它知道这些古老的学派还存留在大地上一样,而不是像凡人以为它们早已经消亡。

    端木赐在那里坐着,想着,看着,月亮渐渐地不在了,东方开始熹微。

    步瞳熏推开门的时候,发现端木赐还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姿势还和昨晚她关门离开前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在这里坐了一夜。

    步瞳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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