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还真是有随时随地令人在她面前抓狂的本事!
第七十一章 微妙的关系
当晚顾盼盼拒绝詹浩天第一次送的花后,就又搬回了客房去睡。
他出去后是几点回来的她不清楚。
直到第二天起床发现他已经走了,留下一个地址,让她去面试。
他们不再针锋相对,但他们却形同陌路,这种微妙的关系让顾盼盼有些尴尬,她也很矛盾,留下来接受不了他的不在乎,逃走又觉得不现实,心里累得不想思考,这或许是她不能躲开的命运,过1天算1天吧!
面试很顺利,她第二天就上班了,公司位于城市新开发区的甲级写字楼,规模不大,员工不多,只有10几个人,但业务量却不少。她主要负责是海外市场的业务。
似乎詹浩天没有特别交待,公司经理也以为她就是一个新进的海归而已,安排她从最琐碎的事情做起,权当她是一个新人,她倒无所谓,低调点还好,毕竟这年头,这种人才太普遍了。第一天上班,她很快就适应了工作的节奏,工作起来还算顺利,刚好公司赶上圣诞节订货会就忙了起来,接连几个晚上需要加班。
而偏偏巧合的是她开始加班晚归,他也频频应酬迟回。两人同住一间屋子却碰不到面,很多时候她已经睡了,也还没见詹浩天回来,第二天一早起床又不见他的人影,不是大床上枕头那微微起的皱褶提醒了她,她都以为他从未回来过。他是故意躲开她吗?她不得而知。
这样无风无浪的日子也挺好的,起码心是平静的。
终于到了周末休息日,他同样一早就出去了。
“太太,今晚想吃些什么?”小岚早餐的时候习惯性地问起。
“先生今晚又不回来吃,是吗?”
“是的!”小岚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惹盼盼不高兴。她实在想不明白有钱人的生活,前几天还天天吵吵闹闹的两人如今又安静地如搭台吃饭的路人,完全没有交集。
“那我也不在家里吃了!”
“是,太太!”
周末不用上班,吃完早点后,回到房间,不想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她决定去看看爷爷詹学宇,回来A市已经快10天了,她并没有找过以前的同学和朋友,也许是她还没有叙旧的心情。
但是对于爷爷詹学宇她还是牵挂的,不仅仅因为爷爷曾经对她的疼爱,更因为她想搞清楚当年是什么原因让詹浩天把她一个人丢在美国,真得是因为孩子的关系吗?
很快她换好衣服,坐车直奔老宅。
一切都没有变化,就连通往老宅的小道还是那样清静古朴,仿佛这座城市这几年的变化与其无关。
敲开那熟悉的门,熟悉的脸孔呈现在她的眼前。
“顾小姐?!”管家陈伯头发已经白了许多,但还是记得多年不见的顾盼盼。
“陈伯好,爷爷在家吗?”她习惯性向里屋探头。
“詹老爷他?!”陈伯的声音带着哽咽,表情有些不自然。
“爷爷他怎么啦?”她的心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爷他已经不住在这了,他现在养老院!”
“什么,养老院?!”盼盼惊呼,觉得不可思议。
她一直觉得养老院那种地方要不就是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要不就是家人没有时间照顾,自己的生活又不能自理的人聚集的场所,说句难听的,就是去等死的地方。
爷爷他有亲人,就算詹浩天不能时常陪伴他,还有家里的佣人会照顾他,就算身体不好,也可以请多几个护理人员在家里,也不至于要送他去养老院。
“詹浩天他也同意爷爷去养老院?”
“哦,是少爷亲自送爷爷去的。”
果然真是那个家伙所为,她知道如果他反对爷爷去养老院,就算是爷爷自己坚持,詹浩天也会有办法制止。
现在看来,他也是持赞同的意见。
詹浩天,你对我无情也就罢了,你怎能这样对待一个老人,把他孤苦伶仃放在养老院里。
满肚子的怒火又不便在此发泄,匆匆和管家陈伯告了别,离开了老宅。
郁闷加气愤,独自一人在繁华的街上漫无目的闲逛。
“盼盼,盼盼!”有人在身后喊她。
“范晓雪?”
“你真的是盼盼呀!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回来都不和我联系?现在你过得还好吧?”
范晓雪兴奋地一连发出好几个问题,让顾盼盼根本接不上嘴。
只是几年不见,范晓雪却已经来了个大变化,她剪了个清爽利落的短发,昔日消瘦的身体变得圆润,脸色白里透红,光彩照人,一看就是生活安逸的状态。她手里拿着一个小手袋,旁边的随行提着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
盼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关心地问了句。
“晓雪,你和冯少坤怎样了?”
“我们,我们结婚了,还生了个女儿,刚满月!”
范晓雪看似平淡的话语却掩饰不了满溢的幸福。
“是吗?那真要恭喜你!”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盼盼,你和詹浩天后来怎么样啦?”当年的事范晓雪也是略知一二。
“我和他?也就那样!”
看顾盼盼闷闷不乐不愿提及,范晓雪又问起了林子柔的事。
“子柔她很好,听说她还打算近期回国!”
“真的吗?那到时你们一起来参加我女儿的百日宴,我们三个要好好聚聚!”
“到时再说吧!”那时自己还在不在这都说不定。
“盼盼,子柔她……”
滴滴!范晓雪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身后汽车的喇叭声打断了她,车窗的玻璃缓缓落下,冯少坤露出半边脸。
“晓雪,你刚出月子,还不能吹风太久,快上车!”
“哦!我知道了,就来!盼盼,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有空打给我!我先走了,不然等下女儿要闹了!”
范晓雪歉意的笑笑,和顾盼盼招了招手,上了车。
从头至尾,冯少坤都没有看顾盼盼一眼,这也难怪他,当年她可是范晓雪逃跑的帮凶,他不待见她一点也不奇怪。
想不到他最终还是把范晓雪追到手,当时范晓雪躲避他时惊恐的样子她还记忆犹新。
看来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甩了甩头,还是不要想这些纠结的情感。
时间还早,她走进昔日熟悉的商场,想不到以前经常光顾的游乐场还在。
“小姐,我要换游戏币!”
“好的,换多少?”
“100元!”
“哦,不好意思,我们规定100元只能给现金,不能刷卡,最少消费1000元才能刷卡!”
“那就给1000吧!”
“好的!”
抱着沉甸甸装满硬币的袋子,开始游走于不同的游戏机前,她善来是游戏的高手,只不过了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好几部机器已经被她打爆,不断吐出的票据让机室里光顾的游客羡慕不已,整个下午工作人员围在她身边团团转。
终于玩到手都麻木了,将所有的奖票堆在柜台面前,指了指那个最大的布偶。
“我要那个!”
“好!”数也不用数!直接把半个人高的公仔递给了她。
“小朋友,这些游戏币都给你!”她随手把剩下的硬币送给了身边的小男孩。
拿着夸张的泰迪熊,惹来街上行人奇怪的目光,她装作不知,又在街上溜达了大半天,看了场电影,尝了点小吃,直到累得走不动,天色渐渐暗下来。
“太太,您回来啦!”
“嗯!”
“先生已经回来了!”
她的心一震,詹浩天他回来了,今天还真是早!
第七十二章 猜不透的她
顾盼盼上了楼,主卧的门半掩着,瞧见詹浩天正双手环抱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似乎也是刚刚回来,衣服都没有换。
一整天压抑的心情,在游戏中麻痹,看着他的脸,又被唤醒,实在提不起精神搭理他,直接进了客房。
“啊!”沐浴后的顾盼盼刚拉开浴室的门,一个黑影站在她的面前,吓了她一跳。
“你在这干嘛!”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而且天已经黑了,灯也不开。
“今晚去哪了?”是他略带沙哑的声音。
“我去哪你不是很清楚吗?”她没好气地回答,不是一直有人跟着她吗?而且一刷卡就有信息传到他的手机,明知故问,真是多此一举。
“一个人?”
“詹浩天,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每天去哪和谁在一起,都要和你汇报!”
“是!”黑暗中他的眸子发着阴寒的亮光。
“让开!”
“我不让呢?”
“詹浩天,你有这样的闲心管我,却把爷爷送去养老院,我还真是看走眼了,原来你不是人,你是畜生!”她满腹牢骚终于忍耐不住要发泄。
“你说什么,你说我是畜生!”
“没错,你就是畜生!你对我无情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爷爷?他是你唯一的亲人!”
“爷爷,你去看过爷爷,他怎样了?”他只交待过下面的人她行踪有异常需要报告给他,没想到她会去看爷爷。
“你现在关心他怎样了,真是假慈悲,当初你把他孤苦伶仃放到养老院时,怎么就这么狠心,你的良心是不是都给狗吃了!”
“顾盼盼,谁允许你这样放肆!”黑暗中他把她推到墙壁上,她的口无遮拦已经踩到了他的底线。
“我放肆,我只是说出了事实!”
“你知道什么是事实!”他恼怒。
“事实就是你遗弃了爷爷!你嫌弃他老了,走不动了,碍事了!你这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就如当年把她无情地丢在异国他乡一样,心又开始隐隐作痛,有热乎乎的液体溢出蒙住了双眼。
“顾盼盼!你还真敢说!”他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她未干的头发立刻沾湿了他的手背。
“我为什么不敢说,你就是一个吝啬鬼,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怎么,还想成为杀人犯是吧,来呀!爽快点!”
“你以为我不敢!”手腕稍稍一用力,顾盼盼的脸迅速涨红。
她的呼吸渐渐微弱,本能地手脚拼命挣扎着。她长长的指甲混乱中划过他的脸,一阵冰凉刺痛的触碰让他顿时清醒,他惊得猛地放开了手。
咳!咳!咳!
她的咽喉似要被他折断,虚弱地滑到地上按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着。
“盼盼,你没事吧!”他蹲下,伸手想抚摸着她的脸,她痛苦的表情让他的心像被人鞭打着,詹浩天,你差点伤了她。
“你走开!”她打掉他的手,瞪着他的眼眸里充满了憎恨。
“你到底要我怎样?顾盼盼!”
他已经不再追究那天她拒绝玫瑰花的事情,也不再计较她擅自搬回客房的举动,权当是她心情不好发发脾气。
这几天他因为新的项目一直在忙,今天好不容易签约成功,他连庆功宴都没去,就匆匆往家里赶。他以为经过这一个星期的冷静,她会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他满心地盼望她会在家里等待着他,可是她却潇洒地去外面玩了一整天。
他想她想得心疼,她却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回到家还把他当作透明人。
“你爱怎样就怎样,我们马上离婚!”一刻都不能等待,她不能和这种无情的男人继续待在一起。
“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她竟然提出离婚。
“我何止说一遍,说一万遍也敢!离婚,我们离婚!”
“顾盼盼,你休想!要离婚等下辈子吧!”
“詹浩天,你这样子有意思吗?你不爱我,为什么又不放过我!你是想把我逼疯才甘心是吗?”
“………”他的心一沉,逼疯!我这是在逼她吗?不!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不想她误会他。
“盼盼,爷爷他,他是因为得了老年痴呆症去的疗养院!”他忍不住道出了事实的真相。
“老年痴呆症?”这个名字遥远而熟悉,顾盼盼就像被遥控定格在那里,一动不动,神情呆滞。
“是的!很多事爷爷已经不记得了,他甚至连我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声音有着无奈和忧愁。
在微弱的灯火下,她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她失落的眼神望着他。
“詹浩天,你为什么不带爷爷去看病,当时我都和你说了他有这个病,你为什么还不重视,你为什么不多关心关心他!”顾盼盼抡起双拳打向詹浩天的胸口,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倾泻而下。
整晚她对着他的粗暴没哭,对着他的威胁没哭,可是却为了爷爷的病嚎啕大哭。
她哭得好无节制,哭得不顾仪态,眼泪、鼻涕夹杂着汗珠挂满了她的脸,样子很丑、很丑。
詹浩天扯了条毛巾,笨拙地擦着她的脸,然而越擦她的泪水流得越多。
她的痛哭声,她的抽泣声,令詹浩天不知所措,从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如此痛哭过,她敲打的力度其实很绵软,但他只觉得每敲一下他的心就被针刺痛一下。
“盼盼,你别哭了!”他紧紧抱着她颤抖的身体,完全顾不了湿漉漉的头发把他们的衣服打湿。
他猜不透她,她和爷爷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厚,才会哭得如此悲切。她说当年提醒过他爷爷有这样的病史,他却无法忆起那时的事情。
他只知道不能让她再流泪了。
毛巾已经湿透,他随手一扔,双手捧起她早已哭得红肿的脸,温热的嘴唇贴上她冰凉的红唇,一点一点吻去她的泪痕,吻得小心翼翼,吻得心乱如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抚平她的痛苦和自己的悲伤。
他当然不会明白顾盼盼此时此刻的心情,詹浩天告知爷爷病情的一刹那给了她当头一棒,让她仅存的一点希望彻底破灭,当年詹浩天抛弃她的原因,第一次意外怀孕的缘由,再也找不到见证人,秘密都要一起掩埋在心底。
没有比绝望更令人伤心,她又怎能不悲痛欲绝呢?
良久,良久,她哭得昏睡过去,被他抱回房间,还全然不知。
“盼盼,以后再也不许提离婚的事!”他在她耳边低语,亲吻着她的脸颊。
“嗯!”她像是回答,又像是否认。
她意识模糊,感觉他是在帮她吹头发,吹出的风直串入她的耳膜,痒痒地,热热的,她下意识地转头避让。
“乖,头发湿了要吹干才能睡!”
他的声音有着令人迷醉的温柔,她有种错觉又回到刚相识的时候。
“浩天!”
“嗯!”
“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美国!”她终于问出了心底埋藏已久的困惑。
“我……”詹浩天手握风筒的把手,“咔”一声关掉,屋内立刻恢复一片寂静,然而有一种辛酸却充斥在心口,这是他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
“你是因为想报复吧!”
“不是!”他清晰地回答。
“那你是因为讨厌我吧!”
“别乱说!”他有生她的气,但不是讨厌。
“那你是因为孩……”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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