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帝的女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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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帝的女儿(上)-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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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会?你们以为我与他在幽会?”这词新鲜。
  “这夜半清冷的巷道小林中,孤男寡女相约见面,不是幽会是什么?”三人之一的黑衣人自以为是的回答。
  “也是,也是,所谓幽会当属不守妇道的女人家所为之事,多么叛逆啊,臭木头,你说是不是?以后咱们专挑半夜出来闲晃好了。”
  冶冬阳莞尔,“你这丫头!”这丫头怎么就跟一般人不同,这等败坏名声的事,她怎么有兴趣,也不想想她不要名声,难道也要他跟着遗臭乡里吗?
  “你们够了没?老子可没空等你们打情骂俏完,还不走人,咱们连你们一块杀,让你们做对同命鸳鸯!”黑衣人凶狠的撂话。
  “好啊,你要杀人我也不想拦,还想凑凑热闹,瞧你们怎么杀人的,这应该很刺激吧?”公孙谨笑得阴魅期待。
  黑衣人一愣。哪来的怪丫头,居然想看他们杀人?
  “随便你,反正这老太婆非死不可,你们放下她,让老子一刀解决了。”
  “好……是好,可是这木头好像没这意思放人耶。”她可惜的瞧着冶冬阳依旧将老妇护在身旁,似乎有意救人。
  “那就劝你的男人快点将人放下,不然我连他一块杀!”黑衣人一脸轻视的看着眼前文弱的男人,看他的打扮,八成是个无用的富家公子。
  杀这家伙?这可不行!“冬阳公子,还是别管了吧,这老妇跟你素昧平生,可别为了她丧命。”她“好言”相劝,为的就是希望他别又扰了她看戏的兴致。
  他瞅了她一眼。“当街杀人,岂不目无法纪?既然让我撞见,就不能见死不救。”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让你做个仁义侠士,连你也杀了!”说完,三个人对着他挥刀齐上。
  冶冬阳立即将老妇往公孙谨身上一塞。“守着她。”
  交代完,他便赤手空拳的迎上刀刃,月朦星稀,刀光犀利,犹胜月影,一阵左闪右躲后,他翻身空手卸下一名黑衣人的膀子,顺势抢了对方手上的刀,其它两人一见,登时发寒,再见去了膀子躺在地上哀号的同伴,脸色发青,互看一眼,一咬牙,目光扫向老妇。
  “先完成任务再说!”两人刀锋一转,立即撇下他,转向躺在公孙谨身旁的老妇。
  眼看刀锋就要砍向老妇的身子,公孙谨下意识想着冶冬阳的交代——她得护人。
  手一拖,硬是将老妇脱离刀刃砍下的范围,黑衣人一击未成,刀子直没泥地,气得拔出刀刃,又要再砍,但这回砍向的是公孙谨,她来不及反应,只差三步之遥的冶冬阳也救人不及,眼看她就要受到刀吻,脚边的老妇突地睁眼,用力扯她的脚,让她向后倾倒而下,避开这凶险的一刀,救下她的小命。
  她喘息之际,冶冬阳也已赶至,刀刃一挥,各砍下两人拿刀的手,霎时地上躺了三只手臂,以及三具哀号的人体。
  他脸色发沉,刀子再举,三人吓得屁滚尿流,抱着自己的手臂,哭喊着各自逃命去了。
  公孙谨瞧得兴奋,早忘了刚刚自己的险境。好个只能强身,不足御敌,原来这小子挺谦虚的!
  “咳、咳……”
  “婆婆,你振作一点。”老妇的咳声让她回过神,连忙蹲下身子,帮着擦拭老妇不断由嘴里涌出的鲜血,只是瞧着她脸色灰败,不住抽搐的模样,她也心知肚明怕是没救了。
  “我……我不行了……”老妇喘息着。
  “你撑着点,我这就送你去大夫那,你会没事的。”冶冬阳明知她根本不可能撑得过去,还是好言安慰。
  “别……安慰我了,我身上不只刀伤,还……中了毒。”
  中毒?他这才仔细观看老妇的脸色,脸上带着黑气,确实中了剧毒。“连毒也用上了,他们真狠,非置你于死地不可。”他沉声。
  “他们是谁啊,为什么非要你死?”公孙谨很感兴趣。这木头性情冷淡,没什么好奇心,竟什么也不问,这可教她急了,一个老人家,谁要这么痛下杀手,多么教人不解,也多么令人兴奋啊!
  “我……身上有个秘密。”老妇气若游丝的咳着血。
  “秘密?”这两个字可让她眉眼都绽亮了。
  “对……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她立即凑上前兴然地追问。
  老妇勉力睁开老眼,在两人身上来回梭巡了片刻,百般不甘地咳叹。“这个秘密我是该带进棺材的……但是我着实不甘心啊……咳咳……”
  “不甘心就把秘密告诉我,然后你的仇我帮你报!”她马上自告奋勇。
  “帮我报仇……”老妇的脸庞蓦地露出饮恨狰狞之色。“报仇你们是做不到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将一样东西交给一个人,老太婆我就感激不尽了……”
  “好,什么东西?交给什么人?”她爽快的答应。
  一旁的冶冬阳无奈的苦笑。这丫头的乐子打到一个将死的人身上了。
  “咳……这是一封我早写好的血书,请你将这封血书交给被废的王皇后……”才掏出衣襟里的血书,老妇就又吐出腥臭的黑血。
  公孙谨急着要接过血书,兴奋的脸色藏也藏不住。
  老妇却迟疑了一下。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陌生人好吗?但现下她已无能为力再守住这个秘密,她别无选择,“姑娘,请你定要遵从诺言,顺利将这东西交到王皇后手中……算……算老太婆求……你们了……”
  “呃……好。”为了快点拿到血书,她随口答应。
  老妇这才松手,但冶冬阳动作更快,迅速先一步由她手中抽走了血书。“这东西暂时由我来保管。”
  “为什么由你保管,老人家明明是要交给我的!”瞧着空无一物的手,公孙谨恨得牙痒痒。
  “咱们一起的,交给你或我都一样。”他面无表情的收起血书。
  她气恼不已。这家伙可是清楚的很,这东西交给他跟交给她可是大大的不一样,这家伙才不会由着她胡来!
  “老人家,可否告知你的大名,我才知道如何告诉王皇后这东西的来源。”冶冬阳根本不理会气黑娇颜的女人,径自问向老妇。
  “我……曾经是太……平公主的宫女,草嬷嬷,你将这血书交给王后后,她自然会知道……我是谁。”
  “我明白了,我会将这封信交给王皇后的。”他凝重的承诺,这份承诺不只说给老妇听,也是要打消身边怀着鬼胎的丫头的觊觎之心。
  公孙谨一听,果然黑了俏脸,瞪人的眼儿毫不留情。
  但他当没看见似的朝老妇又问。“你的尸首希望我怎么处置?”
  公孙谨抿着嘴,这家伙还真好心!
  “老……老太婆这无用的尸首……就请你随地埋了吧,但这份秘密……将可动摇国本……请你务必……务必——”接下来再无声响,已然断气。
  “动摇国本的秘密!”这话让公孙谨的魔魅之气乍然流转,浓浓的邪味立即让冶冬阳心生警惕。
  “谨儿,这血书不属于你。”他马上浇了她一桶冷水。
  “但也不属于你!”她与他对峙。
  他淡然点头。“对,都不属于我们俩,它是属于王皇后的。”
  “没错,但在物归原主前,好歹让我先瞧瞧嘛!”那双特别乌黑清灵的眼眸这会呈现出来的是出奇的讨好之色,甚至挂起甜腻的笑靥。
  “不成。”他不假辞色的回绝了。
  她的俏脸僵了僵。“可恶,你到底给不给?”她立即翻脸。
  “不给。”他也答得干脆。
  她瞪着他,评估动手抢的可能,但想起他轻易卸下他人手臂的身手,当下摇首。此人可是身怀绝技,暗藏不露呢。“你别死板板了,看一眼又不会怎样——”硬的不行,她又放软声音。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东西不属你我,就别有觊觎之心的好。”
  她脸发臭了。“她人都死了,干么还遵守什么诺言……等等,交给王皇后是吗?倘若王皇后死了呢?这血书还怎么送出去?”她忽而亮了灵活的双眸。
  他则出现阎王脸。“你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太子应该已经做了什么吧?”她喜孜孜的说。
  闻言,冶冬阳面色更沉。那日她唆使太子杀人,太子立即就兴匆匆的回京,为此他派人急追劝阻,尽管太子满口同意不会听任一个丫头的胡言逆伦之策,但他心中有数,他是会看他面子缓些时间,不教他怀疑,但为保命,十成十会暗杀废后的。
  “一旦废后死了,这血书就成了无主之物,届时我自然有权力处置了吧?”她得意扬扬。
  “但目前皇后仍健在,这信我一定得依约交到她手中。”他仍坚持这么做。
  “那好,我跟你一起送信去,倘若途中传来王皇后的死讯,你就得将信交出来。”她与他说条件。
  这丫头不会放弃这念头的,看来他得抢在太子动手前先救人,就是不知来不来得及……
  果然来不及!
  冶冬阳与公孙谨两人才葬好草嬷嬷,正打算整装后立即出发去长安,两人一样心急,但一个是为救人,一个则是为了探知人被杀了没。
  两人各怀心事,才要踏出门,暮春已带回街头消息。
  王皇后在被废三个月后终于在昨晚“忧愤抑郁”的过世,愧疚懊悔的唐玄宗立即诏令以一品之礼将她葬于无相寺中。
  “这下就如我所料,太子可以松了一口气,暂时无忧了。”公孙谨得到消息得意不已。
  这急于自保的太子,回京后显然一刻也没担搁就动手了,冶冬阳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东西可以给我了吧?”在国丧之日,公孙谨却满脸喜色。
  他黝黑深邃的眼眸垂了下来。“尊重死人,咱们等国丧日过后再看吧。”
  “这怎么成?那不是还要我等上百日?”她愕然不肯。
  他摊手说:“那也没办法,你若想得到血书,就得捺着性子。”
  她用力的吸气。“你根本不想将东西给我对不对?”勃然大怒。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除非你看了以后不会有所行动。”
  “你!你明知道不可能!”她火爆的怒视。这家伙就会坏她的好事,她早早该离开的,自己当初非要跟他搅和个什么劲?
  “这就是了,现下百姓和乐,国富民安,我不希望这一切有所动摇,所以你我谁也别看。”
  “我偏不!”那句动摇国本可是教她日思夜想,兴奋了好久,她可以感觉到血书在跟她说“将我发扬光大吧”,她要遵从血书的心愿啦!要她放弃,作梦!
  “那就随你了。”他摆明不会交出东西。
  她气坏了。“冶冬阳,咱们走着瞧!”
  第四章
  自那日听闻那丫头撂下狠话后,他就已经做好接下来要面对她穷追不舍纠缠的准备,而她果然也没让他失望。
  冶冬阳无声吁了口气,脚步悠然的走近正在书房里翻箱倒柜的人儿身后。“血书我已毁了,你找不到的。”
  公孙谨倏地身子一僵,怔然地转过身。“你说……你毁了血书?!”她不可置信的掀起了漫天怒气。
  “嗯。”无视于她发怒的表情,他泰然颔首。
  “你骗人!”她不信。
  这么个天大地大的秘密尽管他不好奇、但也不可能毁了它的!
  “我确实毁了,随你信不信。”他声音冷静到有些冷淡,与公孙谨此刻勃发的怒气相较,简直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已是咬牙切齿,“说,到底要怎样你才肯交出血书?”
  他睨了睨她,“不是说毁了吗?”
  “你!”很好,总算让她遇到棘手的人了,这人可别比爹爹还难缠。
  她决定跟这家伙卯上,一手指着他不够,双手用力、努力的指向他。“你、你这家伙给我听着,我会找出来的,届时我想怎么做,你休想阻止我!”她怒气冲天的宣示,一脚踢开门板,忿忿的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门被弹回来。
  盯着还在嘎吱作响的门扇,冶冬阳慢悠悠的凝眉等了等,半晌后,公孙谨果然又冲回来。
  “姓冶的,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一旦让我费心找到我要的东西,肯定会发生天翻地震,让你愀然变色的事,你等着瞧好了!”说完又像风一样刮了出去,门扇照旧被她刮得嘎吱作响。
  看来他真的惹毛她了。冶冬阳有些忧心,这丫头被逼急了,下一步会怎么做?
  深皱着眉,无形中被她这么一圈一圈的扯进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浑水,以往云淡风轻的悠闲日子不知不觉的就要消失,可他竟罕见的只是消极应付,原因,似乎越来越明显。
  叹了一声,他将自己投入帐册中的数字,短暂的避开令他心乱的答案。
  显然那丫头不怎么喜欢被忽视。冶冬阳苦叹。
  挑了挑眉梢,他行云流水的往前走去,在近床前一尺处停了下来,盯着眼前女子薄纱半遮的曼妙身段,悄悄握起双拳,漆黑双眸互视着她,维持礼貌的没有向下游走。
  “真的豁出去了?”为达目的、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公孙谨抬高下巴,一脸挑衅。“废话少说!”
  他摇着头,哑然失笑。“衣着满分、但这一副要和我拚命的摸样,唉、这美人计不成。”随即旋身要走。
  她眯了眯眼,贝齿咬得唇瓣艳红,追了上去。“冬阳公子说的是,方才我太心急了,口气不佳,还请公子见谅。”
  公孙谨主动握住他的手掌,一改口气,用酥媚的嗓音说,笑眼如春波般流转。
  “你当知道自己不美吧?”看着被软软握着的手,冶冬阳仿佛老僧入定,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什么?”
  “你太瘦了。”他脸色清澄,双眼镇定,像是在讨论一件物品,一件没啥看头的物品,平淡而无聊。
  这家伙是故意要激怒她的!她都枉顾廉耻的穿成这伤风败俗的德行了,他还说出这种让她想杀人的话!“我知道现在不流行骨感女人,但是你可以瞧瞧,骨感的女人也别有风味的,再说,你不也曾说我不丑?”贴近他的胸膛,慵慵懒懒的仰首媚望,纤纤玉指上的艳红蔻丹挑逗的捺着他的胸肌。
  哇塞,瞧不出来,这男人衣服下的胸膛硬邦邦的,原来还挺有料嘛!
  冶冬阳低首凝视怀中作恶的女人,幽黑的眸底深不见波纹,胸膛的起伏也依旧平稳,不疾不徐的将双手环上她的腰,这可让公孙谨猝不及防的倒抽一口气。
  “不盈一握,一压就碎,少了软香触感,啧啧,唉!实在挑不起男人兴致。”他异常惋惜的摇首。
  她张大眼,小嘴也阖不拢了。她要杀人,她发誓真的会杀人了!
  “你这可恶的男——”
  “嗯?”他侧首望向她。
  公孙谨气闷的咽回后头的话。“我说你这可恶的男人真是——太会调情了,这时候还想刺激我取乐,真坏呐!”她转身以背贴着他的身子,胡乱蹭着,咬牙切齿的软下声,表情却怒着。
  要不是怎么也找不到她要的东西,要不是怀疑他把东西随身收着,她也不会用上这不入流的下下策!
  她的诱惑如顽魔般缠上,冶冬阳目光一黯,表情变得有些迷茫。
  果然受罪!最教他发愁的是,他不仅无力抗拒,似乎也抗拒不了,他可不能依着她沦陷啊……
  见身前女人不甘心的又旋过身,他立即敛起心驰的神色,恢复淡漠无欲的表情。
  公孙谨直直审视那依旧不受诱惑的俊颜,双眸露出不认输的表情,唇畔扬起一抹狡黠的笑靥,没错,她真的豁出去了!
  盈盈秋水柔柔地瞅向他、柔荑抚上他的颈项,用着教人听了浑身发软的声调倾近他的唇侧,吐气如兰的说着,“冬阳公子,我是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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