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魅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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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魅情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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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什么情书!”
  “妈咪……”小男孩抗议的低呜,跺起脚来。
  “我说儿子,这个方小芳是谁呀?”
  “同班同学啦!”他闷着声音回答。
  “漂亮吗?”
  “还……好啦!”声音更小。
  “你们很熟吗?”
  “打扫时间会偶尔聊上几句话。”
  “打扫时间?”狐狸的笑意飘上唇畔,笑得挺贼溜,“不是同一组的男生在扫教室外的走廊吗?什么时候……有女生编人你们组里?莫非这个方小芳是男的?儿子,妈咪是够开放,最流行的男男恋……”不客气的拍着儿子的小肩头,捏着儿子的小鼻子。“你还是省省吧!”
  “才不是啦!方小芳是女的啦!她……的清洁区域是我们教室旁的……角落。”声音由激动到小声,最后的两个字几乎吐不出来。
  “你们教室的角落,不就是厕所?”女子恍然大悟,双手互击,出声喊道:“原来是边刷马桶边想着你喔!”
  “妈咪!”小男孩挫败的低吼,似抱怨的念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啦!以前有很多的女生到我面前来表白,是你说光说不练,空口无凭,叫我不能相信她们的甜言蜜语。现在我有情书,有证据,你又……”小嘴嘟得高高的,妈妈简直在刁难他,想要交个女朋友都这么难。
  “写情书就可以当女朋友吗?今天你收到方小芳的情书,就要方小芳当你的女朋友吗?明天要是张三写情书给你,你要不要马上汰旧换新呢?”女子闲闲的问着闹脾气的儿子,存心捉弄他。
  “我又没有说谁写情书给我,我就要当谁的男朋友!”
  “喔!”女子的目光又瞥向病床。
  “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交女朋友?”班上有很多的班对耶!一对一对的好像挺好玩的,他可是全校最帅的小男生,为什么他要孤家寡人?后面都没有漂亮的小美眉跟着他啦!
  “当你碰上一个你想保护一辈子的女孩时,你就可以有女朋友。”
  “喔!”小男孩陷入困境当中,抚着额头低声点名,目前身边的女生们……有哪个符合这个条件呢?好像……没有耶!有的太凶!有的太丑!有的很无聊……有的……咦?怎么回头想想,全部不合格!
  “妈咪,那你几岁开始交男朋友?”小男孩好奇的追问,决定要弄清楚。
  女子轻轻的走向病人,用耳温机测病人的体温。“这个问题,等你开始赚钱养我的时候,我再回答。”
  “那我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不公平?”小男孩郑重的提出抗议,要求公平对待,妈咪老是欺负她自个儿的儿子。
  看着耳温机的数字,体温恢复正常,心坎的不安悄悄卸下,愁绪也爬下眉心,浮上徐徐笑意。“为什么不公平?现在是我养你耶!那你自然就不能够有秘密,当我被你养的时候,自然就换我不能够有秘密呀!这难道不公平吗?”目光移到病人身上,干涩的唇似乎动了一下。动作轻柔的伸手用棉花棒沾些水,湿润他干涩苍白的唇瓣。
  “他醒了吗?”小小的身子挤过来,好奇的张望着,忘了刚刚争辩到面红耳赤的话题。
  女子的目光往下移动,敲儿子的头顶一记。“赶快出去!”
  “为什么?”小男孩抗议的嘟嚷着。好不容易可以看到跟他很像的叔叔醒来,他想看看叔叔一直紧闭的眼珠子是不是也跟他很像嘛!
  “想想你舅舅家里的人,唤你什么?”
  “小恶魔!”
  他开心的回着,对这个外号相当自负。
  “那就对了,病人才大病初愈,你这个小恶魔想吓死他呀?出去,出去。别把你妈咪好不容易救回来的病人送回阎罗王手上。”女子半哄半骗的拎着小身子往外移动。
  “不要啦!”小小的脸蛋哀求着,小手拉着另一个门板挣扎着。
  “再见!”冷冷的表情坚决反对柔情攻势,大门用力的关上。
  差点撞扁俊挺的小鼻子,小男孩委屈的瞪着房门,双手抱腰,气呼呼的直喷气。
  舅舅家的人不该唤他小恶魔!
  恶魔是他的妈妈呀!
  女子转回床边,用棉花棒湿润病人干燥泛白的唇瓣。
  封仕德感觉自己似乎沉睡许久,身子骨发酸泛麻,全身无力。但比起前几次半梦半醒间,感觉舒服多了,刚刚神志已经清醒大半,隐约间听见一对母子的温馨对话,无由的冥想起,他的童年可曾有过这样温馨的场面?
  从小到大母亲对他的期许,只是嘴上叨念着要他用功念书好好的争口气,好跟别人家的小孩一较长短,却从不曾关心他,也不曾陪过他,最起码像这样的温情对话也不曾有过:甚至十天半个月见不到母亲一面,连句话也说不到。
  妈妈总是忙碌的跟其他富家太太逛街、打牌,他的童年是跟仆佣和家教们一起度过。
  父亲总是在爷爷的期许和严厉苛责下,日以继夜的为封家的产业努力,每每见到父亲就是疲于奔命的身影,孤寂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记忆中,总是听见母亲在哭诉,硬拉着沉默不语的父亲站在祖父跟前,又哭又骂又尖叫的嘶吼着,细诉所有的不平和不满。从小到大,相同的景象一成不变的转换着,父亲的容颜愈变愈衰老,愈变愈死气沉沉。
  “该醒了!”女子低声的唤着,语调慵懒轻柔。
  多么熟稔的声音呀!这几天里,总是听见这曾经属于她的特殊嗓音,不时在耳边轻声低语,不敢启眼就怕美梦毁于一旦,深恐梦醒了,一切都消失了。
  “你已经昏睡两天,烧也退了,该回去面对现实。”女子轻柔的诉说残酷的事实。
  两天了?他昏迷两天了?宏国的情况已糟到刻不容缓的地步,他若无故失踪两天,公司岂不阵脚大乱、雪上加霜?酸涩的眼皮用力的皱紧,眨了几下。
  女子不动声色的退到落地窗口,拉起百叶窗阻隔午后的烈阳,伫立在幽暗形成的保护网,眸光晶亮的直瞅着病床上的人。
  封仕德睁开眼,起初视线迷茫,又眨了几下,似乎可以看见淡淡的影子,又闭上约一分钟,再次轻启时,视线已清晰,落人眸中的尽是陌生的家具,下意识的搜寻那个拥有熟悉音嗓的女子。
  是她吗?他能期望是她吗?渴望见到她的期盼揪得心好疼好疼。
  “床头边有送洗过后的衣物,你可以到浴室梳洗后穿上。”
  女子公事公办的口吻如同对待陌生人,一扫方才的清幽自在、慵懒闲情。
  “你……”凝视着窗边那抹黑影,阴暗的光度令他看不清她的容颜,熟悉的嗓音仍让他的心坎翻起波浪,激动翻滚。
  “你该走了,这不是你久留之地。”
  封仕德用力的眨着眼,费力想看清她的容颜,虚弱的身子缓缓抬起,短暂的用力让他气力尽失,急遽喘息,咳嗽连连。
  女子轻吁一声,语调有丝悲伤,“我会请人来帮你。”纤细的身影从黑暗中步出,直往房门而去,潇洒自若。
  “慢着……请你……”忍着致命的咳嗽,他焦急呼唤。畏惧她一去不回,那种无能为力的痛楚揪住他的心,紧张牵动整个心灵深处。
  女子的身影愣住,玉背对着他,略为僵直。
  “回去后好好养病,往后……好好的保重自个儿的身子,要好好爱惜自己,知道吗?”淡淡的口吻间仍脱不离浓郁的关心。
  “真的是你……”封仕德大手捧着激荡的心,眸中散发出狂热的光芒。
  短短的几句话虽平凡,却掩不住对他的关切,这辈子唯有她会这样对他,唯有她……
  “我去唤人过来。”纤细的身影又要移动。
  “敛如……”声音粗哑得连他自己都认不出。
  他焦急的唤住欲离去的人影,心知若她离开此地,绝不可能再次现身,必定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爱恋的眼神热切巡视着她曼妙的背影,如云的发丝有着波浪般的髻度,勾勒出一股特殊的风情……那原属于他的一切,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你可以回头看看我吗?”封仕德虚弱的要求着,眸中翻腾着热意。
  真正没有吐出口的是,想看看十一年不会见到的容颜,是否一如当年紧紧牵连着他的深层爱恋,直至现在,他不曾忘却彼此的诺言,只是她对他的爱恋还剩下几分?当初是他违背诺言,是他亲手毁掉彼此的未来……他有何权力质问她是否心如往昔?
  素手自耳际滑过,乌黑的发丝掀起一阵波涛,激起他胸中的渴望,多么希望穿梭她如云秀发的是自己的一双大手,一如当年
  她爱笑、爱撒娇、爱坐在他腿上,像个爱赖皮的天真小女孩,任她乌黑亮丽的发丝披散在他胸前,吵着他、闹着他,成功的让他忘却家中的不悦事件,投入属于彼此的热情,沉浸在甜蜜的情爱中。
  “何苦呢?”简单的一句话戳破他的想望,将他的心重击人深谷。
  “敛如?”他悲痛的低吟着。
  “你……对于你当年的抉择,后悔吗?”停顿十秒钟,她平着声音认真的问。
  明知当年他的选择是不得已,却忍不住想知道,他后悔吗?
  封仕德怔忡了,短短的几天内,妹妹、父亲和她竟不约而同的问他后悔吗?至今,他尚有后悔的资格吗?说他是鸵鸟也好,逃避问题也罢!
  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这是他心底最深最深的秘密,他死也要带进棺材里。
  “你过得好吗?”他哑声问,眸中掠过深沉的痛楚。
  想及无缘相见的小男孩口口声声喊她妈咪,想及她已属于别的男人,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他的心如遭刀割。
  事已至此,只要她幸福,一切……还算圆满。
  心揪痛到额际泛出细细的汗珠。
  “你该了解我,我向来会让自己过得好,过得很快乐、很美满。”她快意的低吟着,没有追问他心底的答案,或许这个秘密该藏在彼此的心底,独自品味。“你呢?该善待自己些,身体还是最重要的,好好保重!知道吗?”她又迈开步子,不敢再沉溺于不该想望的温柔里。
  “敛如?”他低哑的轻唤出心灵的渴求。
  “事已至此,相见不如不见!”淡淡的一句是她离去时最后的话语。
  既无力改变,可苦再执着?
  无情的话语抛下后,身影的消逝也带走他生命的阳光,整个人似乎跌人万丈深渊,撕心扯肺的痛楚抑住他所有的知觉。
  稍后,两个男子面无表情地进来,照料他更衣梳洗过后,送他上计程车,他始终没有再见到那个渴望的人影。
  虚弱的坐在计程车内,凝视着高级的电梯华厦,这是宏国所建的高级住宅之一,价位每坪高达一百万元,占地几近一百多坪,她的日子……该过得很幸福吧!
  为她庆幸之余,眸光闪过绝望的光泽,封仕德闻眼,悄悄掩饰光芒。
  脑中不停的闪着几天前父亲所说的那句话:有缘无分。
  有缘无分、有缘无分……
  她刚刚所说的:事已至此,相见不如不见!
  不如不见、有缘无分……
  浓眉紧皱,心房紧紧的揪痛,心已失去方向。
  失神的他方踏人家门,沉重的脚步就再也无法往前移动,在封心晴的尖叫声中,跌人无边的黑暗中。
  第六章
  阵阵哭声和尖锐的嘶吼声,唤醒昏迷中的封仕德。有那么一刻,他不想睁开双眼,不愿再面对这个世界,现实却逼得他醒来,面对残酷的一切。
  睁开双眼望向倚靠在床畔低泣的妹妹、在床边不停尖声叫嚷的母亲,疲累的心倏地一沉。他动动虚弱不堪的身子,在病魔的肆虐下,身体似被掏空,浑身无力。
  封心睛拭去脸庞的泪水,用两颗大枕垫在他的背部,扶着他半坐起来,连忙送上一杯温水。
  “大哥,你好一点了吗?”封心晴红着眼,焦急询问。
  他轻啜两口温水湿润干涩的唇瓣,虚弱的点点头。
  “你给我交代清楚,这两天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在这个非常时期,你居然避不出面。你知道宏国出了乱子、被人吵翻天、银行团下了禁令。还有你爸爸,他居然还有脸公开进入宏国,公开跟那个贱女人同进同出,说得好听要解决当前的危机,哼!我看是想逼我让出封家夫人的宝座,他们别想,这辈子都别想。”许盈如简直气疯了。
  封锦昌这般嚣张行事,气得她在家直跳脚,对着仍躺在床上的儿子颐指气使,发泄这些时日的不满。
  “妈,大哥在生病,可不可以让大哥好好的休息?”封心晴忍不住的出声,秀眸难堪的敛下,低柔的口气间暗隐着责怪。气恼母亲见大哥昏厥,仍无半点关怀之情,仍心心念念宏国的财富与尊荣。这就是母亲吗?她的亲生母亲吗?
  “你以为你在跟谁讲话?我讲话的时候,有你插嘴的余地吗?说到你,就觉得你更没用,笨死了。明明说好的亲事竟然吹了,艾家究竟是什么意思?宏国才遇到危机,他们就干脆取消两家的联职,袖手旁观,退婚的一方还如此理直气壮。”许盈如脸色阴森的对着女儿开骂。
  封心晴面对母亲不留情的怒骂和指责,娇美的脸庞瞬间变得惨白无血色,银牙咬着泛白的唇瓣,强自掩饰心底的揪痛,沉默不语。
  “怎么一回事?”封仕德大手握着妹妹微颤的手,关切的望着她。
  瞧她消瘦许多,秀眉间的愁绪浓郁,婚事真的出了波折?以往心绪全放在公事上,借由繁重的公务来忘却心底的痛楚、遗忘昔日甜蜜的过往。不曾注意到唯一的妹妹,何时……她的眉间挂着愁云惨雾,忧郁的模样让他心头一震。
  妹妹以前是多么的开朗,以前他跟她还时常交谈,笑语不断。
  何时……他竟连妹妹的悲恸都毫无所觉?
  “大哥,别说这事,你好好的休息。”封心晴哽咽的回握着大哥的手,自小到大唯一给她亲情温暖的仅有大哥,若是大哥倒下,她……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不敢说?你现在还不把艾家退婚的理由交代清楚?”许盈如冷哼一声,“你再不说清楚,我马上到艾家问个明白!凭什么说退就退!”许盈如怒吼,宏国危机重重,艾家又悔婚,财势似乎奔离她;不安的情绪步步逼近。
  “妈,大哥病了,能不能让大哥好好的休息?”封心晴哽咽的要求着。
  方才医生在大哥昏迷间来过,再三的吩咐病人亟需休息。
  “有什么好体息的?事情到了这个田地,还要休息什么?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我自己去问个清楚。”此事许盈如绝不善罢甘休!扭头要奔往艾家,非闹得艾家鸡犬不宁不可。
  “妈,这桩婚事可不可以就这样算了?”封心晴哀伤的恳求着,哽咽的声嗓已近听不清楚,清眸中泛着水气。
  相恋三年的男友……就此被迫分离,她的心早被撕成碎片,血肉模糊。她本不想怨,不想恨……
  为何要逼她去面对那残酷的真相?
  “那你说不说?”
  许盈如强势的对着她吼,逼她交代。
  “妈,你当真想要知道真相吗?”封心晴语带泣意,秀眸中进射出的的的怨怼。为什么事已至此,妈妈从不曾替她想过?为何母亲不怜惜她几分呢?
  “对!”
  “妈,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艾家要退婚,不是因为宏国这次的危机,而是因为你,我的妈妈,许盈如,封家最高贵的封夫人。”封心晴眼泪汩汩的落下,凝视着该是最亲的母亲,却也是伤她最深的人。
  “什么意思?”
  许盈如恶狠狠的瞪着她,拒绝接受指控。
  “我跟祺茗的婚事,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该举行,一延再延的原因就是,我的母亲。艾家不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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