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大厦顶层,董赋才办公室隔壁就是会议室。
宽敞明亮现代化的会议室内,董赋才坐在主位上,两侧排座而去,总共坐了十四人。
加上董赋才,就是十五人。
这是风雅集团全部董事会成员。
但集团董事会内部是以投票制来决定重大决策。
有投票权的只有五人。
董赋才,白邺宇,陈逍,薛刚武,冯玥蕊。
其他十个成员只能说手握股份的股东。
而这五人,排除董赋才拥有集团35%的股份,其他四人加起来,有45%的股份。
换言之,剩下十位投资人手里,平均每人只有2%的股份。
听起来少,以风雅集团如今超过百亿的资产,哪怕只有1%股份,就意味着这里坐着十个亿万富翁。
真正知道董赋才要股权换购对象是唐信的,在座只有三人,董赋才本人,白邺宇,冯玥蕊。
白邺宇是董赋才告知。冯玥蕊是半猜半打听。从白邺宇口中得知。
现在董赋才对内只是宣称要进军国际,想要在国际上找一个同盟者。
对于想要进军华夏市场的国际财团而言,入股华夏本土企业是常用手段,既是投石问路,也是符合华夏国情。
听起来是双赢,互惠互利,扩大平台,走向更广阔的市场。
可问题接踵而至。
风雅集团要舀出20%的股份给外人。
这20%股份从谁那里出?
这势必要削弱董事会先有成员的既得利益。
不管其他十位股东有没有决策权,至少都是一路见证风雅集团走到今日辉煌的高度,这在四年前。他们没有一人能想,敢想。
犹如自家的孩子要认别人做爹,反对声音是此起彼伏。
“董哥,风雅集团是咱们自己人的心血。怎么能把股份给外人?”
“是呀!咱们要开拓海外市场,艰难点儿无所谓,赚了赔了都是自家事,谁也不会埋怨,可来个外人,终归心里别扭。”
“董哥,你可要想清楚,20%股份,那可不少,万一哪天这外来人手里股份越来越多。要夺权,怎么办?”
“嘿,你什么意思?我们会把股份卖给外人?这背后放冷箭的事儿,谁敢做?”
董赋才闭目养神,会议室内吵吵闹闹一阵后又都静了下来。
众人一同望向董赋才,不管怎样,这集团龙头要是发话,大家还都得乖乖听着。
“散会。”
董赋才轻声吐了两个字。
众人错愕,来这里开会,无疾而终?
会议室内只剩下五位关键决策者。
董赋才眼神沉静地扫过四人。没有发话,但薛刚武却问道:“董哥,你打算和国外哪个财团进行合作?”
摇头不语,董赋才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待他走后,薛刚武看向白邺宇。问:“邺宇,你也不知道?”
白邺宇耸耸肩。露出个爱莫能助的无奈表情。
基本上白邺宇如果不知道,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陈逍拍拍西裤,洒然离去。…;
冯玥蕊表情如常地紧随其后。
等白邺宇也走出会议室后,薛刚武眼神闪烁,光彩诡谲。
下午阳光明媚,气温回暖,体育课上唐信和同学组队打排球,他一米八三的个头,弹跳力也好,在前面拦网十分抢眼,赢得阵阵掌声。
兴高采烈和同学们玩到下课放学,唐信擦着满头大汗,拎着休闲包朝校外走,路上接过任昊买来的饮料,笑闹几句后走出了校门。
刚把休闲包扔进凯迪拉克里,路边几声喇叭声传来。
循声望去,唐信看到了董赋才的奔驰车停在路边。
白邺宇在副驾驶位朝他笑着招招手。
关上车门,唐信走过去钻进后车座。
董赋才和白邺宇两人坐前面,表情瞬间平静下来,气氛略微凝重。
“别介,生意谈不成,没必要伤和气。风雅集团接受不了我的条件,咱们还是维持之前的关系,我不会有失望的感觉,你们要说啥,直接说吧。”
唐信还以为董赋才统一不了内部思想,所以来告知他取消交易的消息。
董赋才苦笑一声,表情转瞬又严峻,道:“唐信,我只是来告诉你,不论接下来你听到风雅集团任何消息,我和你的交易还是存在,你不能反悔。”
一时之间没明白董赋才的话,唐信疑惑地问道:“风雅集团要干嘛?你不会是想阴我吧?别用一个空壳公司来换我的真金白银,你要这么做,我也能,大不了我再成立个hx国际,无所谓。”
“呵,我要阴你,还会跑来提前告诉你?”
董赋才无趣地叹道。
“嘿嘿,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唐信讪笑两声。
笑话略过,董赋才沉声道:“实不相瞒,我怀疑集团内部有人要夺我权,没办法,现在风雅集团不是四年前,三年前那会儿了。”
唐信大致能明白他的担忧。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一穷二白时称兄道弟的人哪儿都有。真打拼出金山银山就翻脸互相残杀的,屡见不鲜。
董赋才的忧虑没有真凭实据,只是一种敏锐的感觉。
对他而言,一切都不存在巧合。
他不是一个多疑的人。
可如果他心里产生了怀疑的苗头,则肯定是许许多多日常留意的小细节产生连锁反应导致了这个感觉的出现。
有时,就要信感觉!
“所以,你要干嘛?”
唐信挺好奇的,对方要用什么手段呢?
董赋才沉声回道:“我打算失踪一段时间,看看集团内部会不会有人跳出来。”
呃?
唐信不可思议地望着董赋才。
这的确是个办法。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要翘尾巴自然要在正主儿不在的时候。
可唐信眼神撇了撇,意有所指地望向白邺宇。反问董赋才:“你玩失踪?这么累?为什么不杀了他?”
董赋才和白邺宇皆是一副瞠目错愕的表情
三天后
财富大厦顶层
白邺宇西装革履从外走来,路过董赋才的秘书小姐时还朝她笑着点点头,然后推开了董赋才办公室的大门。
“风雅集团是我一手打拼出来的,我的决定。谁敢质疑?”
“你手里35%的股份!你一个人不能决定公司未来!其他人的利益,你难道坐视不顾了吗?”
“你要反我?白邺宇,给你一百个胆子,你敢?”
“不是我敢不敢!是你不能罔顾其他成员的利益!”…;
“我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大家的利益!”
“笑话!你不能再这样刚愎自用下去了!”
办公室外,秘书小姐战战兢兢,听着办公室内传来的激烈争吵声,一脸苍白和惶恐不安。
即便这争吵声惊动了不少人,可没有人敢推门进去打扰,那等同自己提交辞职信。
一向风度翩翩的两位高层人物。现在一定面红耳赤,这有失风度的场面,要是被外人瞧见,肯定不希望那人再出现在眼前。
不知过了多久,争吵声戛然而止,反而传来一阵混乱磕磕碰碰的声音,再然后,一切寂然。
秘书小姐悬着的心稍稍落定,猜想办公室里的二人已经冷静下来,现在正握手言和吧。
又过了一段时间。秘书小姐接到一份传真,必须当面交给董赋才,电话打进去无人接听,敲门无人回应,她犹豫半晌后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啊~~~!”
尖锐持久的喊叫传开。同一层办公的同事都急忙赶了过来,视线射入办公室内。全部悚然一惊。
董赋才跪在地上,双目无神一脸麻木地手握着一把滴血剪刀,在他面前,躺着一具尸体,面目全非,整张脸都被戳破,根本辨别不清容颜。
唯独可以看清的是地板上汇聚成溪的鲜血。
董赋才全身染血,地上那具尸体,看身材和衣着,应该是白邺宇无疑!
集团员工立刻报警,同时也叫了救护车。
当公安抵达现场时,董赋才依旧失魂落魄地跪坐在白邺宇的尸体前。
公安好不容易从他手里把凶器夺走,然后给他戴上手铐,将他带走。
同时赶到的救护人员当场宣布,白邺宇死亡。
一前一后,一人一尸离开后。
风雅集团震动了!
天海也迅速震动了!
被封锁的凶案现场在人走茶凉后,办公室老板椅地毯下方,两道人影在狭小的空间里低声细语。
“董赋才干了什么亏心事,需要在办公室还打一条密道?”
唐信看着这条通向下一层杂物室夹层的密道,腹诽不已。
白邺宇耸耸肩说:“狡兔三窟嘛,董哥说有备无患,你看,有人寻仇,可以跑,有执法机关来逮捕,也能逃,多方便。”
“那他还是干了不少亏心事。”
唐信说罢,想起一事,又问道:“医院那边,你打点好了?”
白邺宇胸有成竹道:“都安排好了,案子可以慢慢查,等最后公布结果,董哥就能安然无恙出来。”
唐信阴阴一笑道:“那不见得,侮辱尸体罪,判三年以下。”
白邺宇没想那么多,无名尸,执法机关犯不着跟董赋才死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三章 不搀和
自白邺宇的爷爷从省委书记的位子上退下来后,白家摆在台面上的资本大打折扣,整个白家只剩下白邺宇两位叔伯还在省内外市占有一席。
虽还未到人走茶凉昨日黄花的地步,但眼下也是一个考验白家底蕴与后劲的阶段,这都要交给时间来给出答案,或许数年后,白家还能再出一个省部大员,又或沉沦寂灭,湮没在不断向前翻滚的历史浪潮中。
市局刚刚立案侦查,白家已然被一股噩耗带来的丧事氛围填满,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带着血腥与杀气,唯独白家屹立不倒的老人镇定如山,除了不怒自威中也隐含悲戚,整个白家似乎蓄势待发要为白邺宇讨个公道,但或许因为此时正值风口浪尖,各方都在关注白家的动向,因此白家反倒按兵不动。
一切,都交给司法机关去处理。
这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酝酿之后,急风骤雨将猛烈袭来。
在天海,白家没多少根基,要说白家在省内曾经是猛龙,那董家就是盘踞天海的地头蛇。
市委书记董睿平在这个位子上,绝不可能徇私枉法,外人猜测白家与董家很快会拉开一场生死存亡的龙争虎斗,但在眼下甚嚣尘上的杀人案中,两家都不会介入司法机关的调查。
在白家和董家那个层面的人物而言,不出手则已,出招时,便大局已定。
最头疼的是夏卫国。他听到这个案子后。第一个念头就是他的位子坐到头了。
夹在董家和白家之间,就算是公事公办,保不齐一年半载后就会迎来工作调动。
晚饭顾不上吃,夏卫国亲自查案,案件也不复杂,前因后果从风雅集团职员的述词中就能窥见端倪。
铁证如山。
但夏卫国还在等医院的验尸报告,起码要知道白邺宇的致命伤是什么,这都是诉讼中必不可缺的证据。
在办公室中长叹一声,夏卫国身心俱疲,在这个位子上365天能过95%以上的安稳日子。就是提心吊胆不知何时撞上这种案子。
电话突然响了,夏卫国无精打采地接起来,聆听到一把苍老沉重的声音后,立刻精神焕发。
待通话结束。夏卫国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无奈的笑声。
有这么玩的吗?
不管怎样,立刻指派局里的心腹把案子消息封锁,不论谁来询问,都一口咬定还在侦办中。
夜深人静时,财富大厦顶楼下一层的杂物室中,两道人影闪出。
唐信很无奈,他若是一个人,来去自如,可身边跟着个白邺宇,总不能掏出任意门一起旅行吧?
白邺宇对财富大厦午夜保安巡逻的路线十分清楚。二人在保安换班之际通过安全通道走楼梯。
这几十层楼没把俩人给累死,好不容易下到二楼,又走进了楼层走廊上,推开一间空旷闲置的单位大门,打开窗户,二层数米高的距离,要往下跳的话,闹不好要受伤。
但白邺宇早有准备,外面就停着一辆面包车,俩人前后跳下。梆梆两声落在了面包车的车顶,再翻身跃下踩在地上。
迅速走入对面的街道,唐信拉开凯迪拉克的车门,白邺宇也顺其自然地坐了进去。
“你去哪儿?”
唐信打算送他一程,反正现在白邺宇要消失一段时间。藏匿地点他应该有所准备。
可没想到白邺宇一脸笑意地说:“我去你家待几天?”…;
唐信措手不及,反问:“狡兔三窟啊。董赋才没教你?你干嘛要跑我家?你自己的洞府呢?”
一脸尴尬,白邺宇实诚地道:“有是有,可怕露馅。我那几个地儿,女朋友都知道。”
敢情他是把李秀丽给算漏了,计划不周啊。
眨巴眨巴眼睛,唐信默默一叹: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让他在自己家里避避风头,不算难题,大不了自己住宿舍几天。
驱车回到薇雅园,唐信和白邺宇还是走楼梯,上了四楼回到家。
白邺宇头一次来唐信的家,观赏一番,点头赞道:“挺简约的,也不乱,很好。诶?你出去也不关灯?”
唐信把门关上后面色一变,对他郑重道:“你就在客厅沙发上待着,别动啊,千万别动。”
白邺宇入乡随俗,进了唐信的家,就听他的话,坐到沙发上来回张望。
唐信一路小跑上了楼,他进门时就看到了鞋架上叶秋的女式鞋,生怕叶秋衣着稀少走了光。
冲进卧室一看,果然,叶秋已经睡下,侧卧在床上,露出的香肩上睡裙吊带耷拉在胳膊上。
关上卧室门,唐信刚走到床边,叶秋嘤咛一声翻个身,这会儿才刚过凌晨一点,她睡下没多久。
揉揉眼睛,叶秋伸手勾住唐信的脖子,迷迷糊糊地说道:“你干嘛去了?这么晚还不回家?我打电话给你同学,你不在宿舍啊。”
唐信像是色急一样,伸手摸入她的睡裙,叶秋身子扭了扭也抱着他加了些力道,还娇嗔道:“你一回来就打扰我睡觉,还要折腾啊?”
唐信手退了出来,问:“你干嘛不穿内衣?”
叶秋眼眸精神了点儿,轻轻推他一把,说:“还不是你要求的吗?说什么裸睡对身体有好”
“行了,现在穿上内衣,最好再多穿点儿,我带了人回来。”
唐信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女士连身保暖内衣丢了回去。
叶秋跪坐在床上,肃容质问道:“你带了个什么人回来?男的女的?你是不是还想让我现在穿上衣服走人?”
明显误会了。
唐信平静地把白邺宇的事情说了一遍。叶秋老老实实穿好衣服。想要起身下楼跟白邺宇打个招呼,但唐信把她按倒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柔声道:“你睡吧,我去安排他一下。”
叶秋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楼下多个男人,心里别扭。
抱了一床被子走下楼,唐信朝白邺宇道:“睡沙发或者打地铺,随你喜欢。”
白邺宇目瞪口呆,反问道:“你这二层复式的房子。连个客房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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