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商品房中,他们找到了视频源文件,迅速销毁。
同时,天海官场上联合在一起的十二个人,也都知道了幕后主使是谁。
冼嘉豪!
就算冼昭倾是在省政府工作。
此仇不报,谁会心甘?
又查明婚介所是罗展雄出资,勾引官员的女人也都是这里的人。
报复对象多了一个,罗氏集团。
但董睿平还是把这些材料递交给了纪检,在行政上必须有记录,但因为事情并没有公开,可以内部警告或降职等等低调处罚。
大家都明白董睿平的做法。
这是要明哲保身。
万一将来这件事还是被引爆,被人拿来做文章。
至少,董睿平可以安然无恙,其他人,也都受过处罚,事后有人揭发出来,政府可以淡定地给外界一个交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一章 有价值
唐信是一个快要死的人,在被判决死刑后,他就暂时被关在了天海监狱。
现代化监狱并不是宫廷戏看得那种肮脏恶臭污秽不堪,唐信关入牢房中,同房是一个犯了故意伤害罪的小年轻,名叫陈浩强。
第一天相安无事,唐信不说话,陈浩强也不言不语。
在牢里基本要做三件事,思想改造,文化学习,劳动改造。
上午下午都有时间看书,也有电视可看,但在监狱圈子里,杀人犯差不多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狱警不管骂人等言语冲突,只管肢体暴力。
饭菜非常一般,就是味道咸淡要自己适应。
另外每个月还有钱可花,但不能存,每个囚徒都在精打细算,一个月六百块钱,多数人都会花掉五百九十多,精细点的,甚至只会剩下一毛钱被扣回。
封闭式监狱要比封闭式学校恐怖多了。
第二天,监狱放风,就在一个不大的小操场上活动,周围都有铁网笼罩,墙头各排站着狱警,犯人可以抬头仰望,但绝对看不到狱警的脸。
兴许国外的监狱规模要比华夏的更高规格,比如围墙,就高很多,但华夏的狱警,要狠,到了监狱里的犯人,稍有行差踏错,可没有申诉权利那一说,所以,我们是在一个人治与法治参半,哪个好用用哪个的社会中。
唐信靠在广场角落的铁丝网。不动声色地观察往来之人。
陈浩强站在他身边三米处。年轻人稚气未脱,那一脸警惕太显而易见了。
突然对面有三个五大三粗的犯人朝唐信这里走来,光从他们的眼神,就看得出来,是瞄准了唐信。
唐信手上戴着格斗手套,从他进来那一天就戴着,没有狱警过问半句,监狱长,唐信一个月前就让人打点到位了。
对面走来三人正中那人,虎背熊腰满面煞气。若说这种人有故事,当然有,好勇斗狠莽撞冲动,其实就是他这种人的故事本质。
此刻他右手袖子里藏着一把磨尖的牙刷。气势汹汹就朝唐信逼来。
距离唐信还有五步,异变骤起。
周围不知道多少人一拥而上,将三人压在地上,唐信眼前一片混乱,人堆如山,很快便看到地面上流出几道血流。
惨叫,呼救,怒骂
唐信充耳不闻,在他身前,陈浩强挡在他身前。目光还是十分警惕地盯着人群,做好有人冲过来的准备。
狱警冲了进来,制止混乱,拉开后发现地上躺了一具尸体,脖子上插着一个牙刷,尾端刺入静脉,血如喷涌。
唐信这些囚犯全部被带回房中,具体会怎么调查,不是唐信该过问的事情。
他靠墙双手插袋,闭目一笑。
再睁开眼。目光好奇地看着背朝他的陈浩强,问:“你多大了?”
陈浩强扭过头来,如实道:“十八。”
唐信席地而坐,对他招手道:“过来聊聊,你犯了什么事儿?”
陈浩强坐在他对面。挠头道:“镇上有个老板的儿子非礼我姐,我捅了他一刀。判十年。”
“后悔吗?”
陈浩强咧嘴一笑,点了点头。
“后悔没捅死他。”
唐信若有所思,说:“不只是非礼吧?”
陈浩强目露哀伤,切齿道:“我姐在他家的公司上班,有晚上没回来,第二天找到的时候,疯了。”
唐信了然地点点头,又问:“你去问狱警要副象棋。”…;
陈浩强为难道:“人家不一定给。”
唐信挥挥手,陈浩强只好起身走去喊狱警,果真要来了一副象棋。
他又盘腿坐下,说:“我见过别人玩,是两人下棋,我不会,你只能自己玩。”
唐信摆好棋盘,轻声道:“没关系,我教你。”
先拿起一个兵,唐信说:“小兵,过河之前,只能向前冲,过了河之后,可以向前,可以左右平移,每次只能走一步。懂了吗?”
陈浩强点点头,还准备等唐信说下一个棋子的规则时,却听唐信问道:“刚才,你为什么站在我面前?”
抬起头平视唐信,陈浩强犹豫片刻,说:“在你进来前,就有人找我,替你挡一命,我家有两百万。你平安进来,平安离开,我只要不欺负你,我家有五万,家里人已经通知我收到钱了。”
唐信拿起兵,放在他眼前,说:“我下棋,从不弃子,每颗棋子,都有用处,兵的作用,有两个,第一,攻城拔寨,第二,诱敌。兵可以被吃掉,但必须被吃掉的有价值。你,就是一个小兵。刚才死在广场上的人,他收了我的人五十万,只要他成功杀了我。”
陈浩强目瞪口呆,脑子转不过弯,说:“你花钱,找人杀你自己?又找人替你挡命?我不明白。”
唐信把棋盘竖起来,神色淡淡道:“棋盘很大,一个兵,只占一小格。对弈的目的是什么?是将帅的你死我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这个过程中的其他棋子厮杀,都只是铺垫。陈浩强,给你一百次重来的机会,你会怎样对那个被你捅刀子的人呢?”
陈浩强想了想,说:“捅了他,就跑?”
“往哪里跑?你跑了,家人怎么办?现在给你第二次机会。”
“先把家人带去外地,再捅他?”
“你能保证一辈子隐姓埋名不被发现吗?第三次机会。”
“给他食物下老鼠药?”
“你姐的事情,会让你成为公安调查的第一对象。你被刑讯逼供时。能够编造出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据吗?第三十六次机会。”
“我打工赞点钱,请人去杀他?”
“你会为了多少钱杀人?五万?十万?二十万?这些钱你要攒多少年?第六十次机会。”
陈浩强用完了一百次机会,他沮丧无奈地垂下头,黯然道:“我,我只能后悔,没捅死他。”
唐信把兵塞在他手中,说:“那种人渣,你觉得你一命赔一命,是你亏了,还是他赚了?”
陈浩强低头看着手中的红色小兵。忽而抬起头问道:“如果你是我呢?你会怎么做?”
嗤鼻一笑,摇了摇头,唐信说:“我永远不可能是你。因为我看过的书,你没看过。我能接触到的知识,你的思维局限在小世界里,所以你没有主动去接触这些知识的念头。举个简单的例子,人,可以酒后失足,可以被高空坠物砸死,可以被疾病折磨死等等,你只要学会针头注射器的用法,找到一个艾滋病人,抽对方身上一滴血。用这个针头扎一下你要报复的人,然后,可以在一旁耐心等待,只不过,你即便报了仇,又怎样呢?悲剧已经发生了,你姐姐的人生被毁掉了,所以,我们在思考报复的方法之前,应该想的是如何避免走到计划报复这一步。”
陈浩强瞠目结舌。却又哭笑不得,问:“那你为什么进来了?”…;
现在唐信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说得天花乱坠,动手一塌糊涂。
唐信拍了拍棋盘,说:“棋局的终点。是杀王。我不接受和局。一切过程,只有在最后一刻。才会变得有意义,这叫策略与技巧。”
陈浩强挠挠头,说:“那你现在具体是干什么?”
唐信眼睛朝上思索片刻,说:“打个比方,如花是张三的女友,李四对如花有意,王五可以控制如花,要挑起张三和李四打起来,该怎么做?”
“抢呗。”
陈浩强呵呵一笑,这倒是挺常见的。
唐信摇头道:“张三和李四不是傻子,他们知道如花是王五在控制,他俩不会打起来,反而跟王五开战。”
陈浩强这就纠结了。
唐信轻声道:“很简单,王五对李四说:你可以和如花上床。再对张三和李四宣布:如花喜欢谁,你们自由竞争。”
陈浩强哈哈大笑,说:“这太损了。如花本来是张三的女人,现在李四可以睡,张三肯定不愿意,这下两人要打起来了。”
唐信也付之一笑。
眼中却绽出无尽的凝重。
例子俗,但本质上的手段很简单。
尤其,在国际争端上屡见不鲜。
这就是强者的手段,不需要针锋相对与人对敌,要的只是一个挑起矛盾的小纠纷。
许多殖民侵略者离开了一片土地,却在临走之前划地出一个如花,坐等张三李四爆发冲突。
这只是策略的一种,唐信只希望陈浩强能明白一个道理:这不是一个横冲直撞的世界,无论为善为恶,都要有部署和计划,策略决定成败。
东瀛打甲午战争以及后来一系列军政行动,筹谋策划都是数以年计!战争爆发前一刻,慈禧还在准备过生日呢!
二战,希特勒为何一开始气势如虹?欧洲诸国兵败如山倒,大片沦陷?
希特勒准备了多少年?
想做就做,一点计划都没有的人,注定失败。
唐信这盘棋,他在扣动扳机枪杀王宇栋之前,已经走了百步!棋局演变,他也设想过上千次!
笑过之后,唐信继续教陈浩强下棋。
两天后,唐信要被押送去博宁接受二次审判。
临走前,陈浩强苦恼地对他说:“我发觉,我只能当一个小兵,走,只能走一步,而且,不能回头。唐大哥,祝你好运,我还有九年半时间才出去,十五年内,我一定还你的五万块钱,但我的家人,现在需要钱,不好意思。”
狱警在等唐信出来,他却回头问陈浩强:“想为我做事吗?你现在是一个兵,但你可以慢慢学,将来做一个车,一个马,一个炮。”
陈浩强露出几分兴奋,又消失掉。
他摇头道:“十年后再见,我就二十七八了。”
“我只是问你想不想为我做事。”
“当然想。”
看到他一脸认真,唐信温和一笑,转身走出去,被狱警带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二章 风起
国人时常对法律有认识误区,对待上诉,总觉得越高级别的法院重新审理就会有新的改变,以求申诉冤屈。
实际不然,更高级别的法院接受上诉,也只是复查案件,并不会主动重新调查案情,因此,上诉过程中新的证据,有利辩护方的证供,需要辩护方自己提供,否则,给一百次上诉机会,结果都是一样的,闹到最高人民法院也没什么不同。
省级人民法院受理二审,也就是唐信最后的救命稻草,法院内部已经推选出了审判席各位成员,担任审判长的,不出意料,正是冼嘉豪的父亲冼昭倾。
在开庭前一天晚上,庞不为驱车来到冼昭倾所居住的住宅区,登记姓名,监视器拍下,庞不为的进出记录清晰输入在小区管理系统内。
当庞不为敲开冼昭倾的家门时,开门的是一位雍容贵气的女人,衣装体面,显然精心打扮,神态之中带着几分傲气,看到庞不为穿着衬衫西裤,手提公事包,无多饰品点缀,还以为是上门求人办事的。
冼昭倾临近五旬,不怒自威,人到中年往往发福,可他保持着健康苗条的体形,长相斯文,严酷之色中略显阴柔。
在客厅里,庞不为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一听对方是唐信的辩护律师,冼昭倾心中冷笑,不温不火耐着性子听对方说话。
从天海一个地级市到省政府的高度。这一个小圈子到大圈子的官场。究竟是有几座山头,或是怎样一副波谲云诡的状态,唐信从未查过,也不在乎官场大鳄之间的龙争虎斗。
即便冼昭倾和白家有关系,唐信也不理会,所幸,冼昭倾动用的一系列官场能量,恰好是与白家对立的一边。
冼昭倾本以为这个律师会来求情或行贿,甚至暴力威胁,毕竟唐信有钱。这都是能够意想到的手段。
可庞不为一开始恭恭敬敬,坐下后态度就变得古怪,嘻嘻笑笑没个正形,东拉西扯谈天说地。比街里街坊聊闲话还不着调。
菜价涨了?
米又贵了?
房价怎么还没下调?
九成女人幻想自己是灰姑娘啦
“庞先生,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半个钟头后,冼昭倾反而招架不住,眉宇之中尽显不耐烦之色。
庞不为眨巴眨眼,像是发条转完,迅速平静下来,他也抬腕看表,而后起身整整衣服,说:“时间不早,我就不打扰了。再见,不用送,不用送,我自己走。”
冼昭倾夫妇在庞不为走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骂道:“神经病。”
这个律师来是干什么?
家长里短聊了半个钟头。
唐信找这样的律师,有钱还不如喂狗。
庞不为下了楼,缓缓开车离开小区,出大门时又和小区的保安打个照面,留下了记录。
半个小时后。他开车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刚下车,路边停下一辆面包车,上面冲下来两个穿黑衣戴头套的人将他绑架走。
酒店外的保安见到这一幕,目瞪口呆。匆忙报警。
公安抵达现场后,进行详细调查。
深夜刚过一点。两道黑衣人影翻入冼昭倾所居住的小区
远在京城之中,童峥嵘站在国茂大酒店的套房中,看着这一片象征华夏权力巅峰的土地怔怔出神。
他从未想过,唐信在京城也有联系。
敲门声响起,童峥嵘走去开门,来人是一位三十左右的男人,进门之后便当头问道:“你说唐信让你找我?”…;
童峥嵘回到房中把一个文件袋交给他,说:“陈先生,我老板的原话是这样:机会只有一次,朋友,路人,敌人,选择权在你手上。”
陈洛接过文件袋走到一旁,打开过目,看得他心惊肉跳。
他已然听说了唐信的案子。
可他算不上袖手旁观,他又不是专门为别人擦屁股的人。
唐信行差踏错,与他何干?
上面已经对唐信失望透顶,也幸好没有与唐信产生更多联系。
不过现在手上这份文件,事情有了峰回路转的局面。
陈洛扭身问道:“我做不做这件事,重要吗?唐信自己就能翻案,把我拉下水,有什么目的?”
那份文件袋,童峥嵘从没打开过,可他可以想象,唐信有恃无恐必然有王牌没打出。
“陈先生,我老板吩咐,如果你有问题,我的答案是一句话:你是不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首先,你要舀出诚意。”
陈洛撇嘴一笑,摇头苦笑道:“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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