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谁敢碰夏清盈,我就杀了谁!”
冼嘉豪罕见地暴怒,罗展雄见此也闭口不言,把头转向一旁。
压下暴躁的心绪后,冼嘉豪想了想说:“有个人,也许有点价值。”
放学的铃声响彻校园,前一秒寂然,瞬间爆棚般的喧闹轰然而起。
穿着校服洋溢青春的少年男女不断从校园走出,冯玥蕊支着下巴想心事,往来不少荷尔蒙躁动的男生被她静思的画面震得魂不守舍。
“玥蕊姐!”
程慕一向都在食堂吃饭,但冯玥蕊最近忽然黏上她,除了早饭,其他时候几乎都和冯玥蕊一同度过。
冯玥蕊回过神来,笑眯眯地看着程慕,她很喜欢这个女孩,同样程慕也对她有好感,尽管年龄相差岁。
坐进车后,程慕打量一番冯玥蕊今天的装扮,赞叹不已:“玥蕊姐,你穿什么都漂亮,为什么还是单身啊?”
冯玥蕊发动奥迪,缓缓开向附近常去的餐厅,她略显失意地笑道:“姐姐喜欢的人瞧不上姐姐呗。”
程慕没再多说,她敏感地发现冯玥蕊眼中的落寞。
冯玥蕊自己知道,她说了谎。
若说董赋才瞧不上她,那不可能。
只是,董赋才心里,还放不下那个人
从监狱里出来,唐信在家里享受自己的空间,泡在按摩浴池,在阳台躺椅上晒太阳,喝酒看体育比赛,自己下手烹饪美食,生活不必奢侈,惬意就足够。
下午,唐信穿着整齐,在家等来了一个人。
陈浩强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站在唐信家门口不敢迈步进去,生怕自己踩脏了房间里的地毯。
“进来啊。”
唐信站在小吧台的后面。对陈浩强招了招手。
他亦步亦趋甚至是用脚尖点着走进了这里。动作轻缓地关上门,似乎这稀松平常的房门多么矜贵。
“知道你怎么出来的吗?”
唐信拿了一瓶嘉士伯打开,放在桌面,伸手请陈浩强不用客气。
陈浩强喝了口冰爽的啤酒,呛了一口,怪他自己太紧张,连呼吸节奏都乱了。
狼狈地擦擦口鼻上的液体,他抬起头一脸歉然的模样,唐信也不介意,反而微笑着拿起抹布擦擦桌子。
“知道。那个律师跟我说是保外就医。”
唐信笑着点点头,他又问:“那你现在想做什么?照直说。”
陈浩强沉默片刻,垂首道:“想回家见见亲人,也想再去捅那个王八蛋。”
唐信笑道:“这两样。都不行。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见家人,见以前的朋友,不能与他们联系,更不能犯罪被抓,就连查身份证,你也要避免。之前,你说过想为我做事,你有没有想过,你能为我做什么?你又想得到什么?”
陈浩然一脸迷惘。他多少明白自己见不得光,能在这里呼吸空气,喝一口啤酒,已经是种恩赐与上天眷顾。
此时此刻,他茫然地摇了摇头,又一脸坚定地说道:“我能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还是想报仇。”…;
人之常情。
他若能放下仇恨,那是圣人。
凡人的束缚。就是七情六欲。
唐信了然,点头道:“我明白。你姐姐的精神状况的确不好,我已经安排下去,一个月内,她会接受良好的治疗。你的父母在三个月后会被安排去外地生活,他们会有一个舒适安逸的生活环境。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接下来,谈谈你,你会清洁,可以帮我打扫卫生,你会开车,可以当我的司机等等,问题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陈浩强静静思考,他或许从出生到这一刻,都没有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
和大多数人一样,得过且过,走一步看一步,事到临头不得不被现实逼迫做出决定,没有自己的人生规划,没有自己的人生追求。
在他思考时,唐信坐下来,悠然道:“你是失败者,给你金山银山飞机大炮,你也只会是失败者。失败者有各种因素导致失败,而成功者,身上具备的素质,或多或少都是雷同的。远见卓识,每次抉择中的智慧,思路决定出路,对家庭,社会,国家,世界等等的使命感,追求时代高度,创造历史的目标决心,对别人的态度决定了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勤奋,执着,行动力,孜孜不倦学习,对世界的正确认识等等。”
这也是唐信现在追求的目标,他做不到这些全部,但正在朝这方面努力。
他如果是陈浩强,即便有四次元口袋,其实就和流氓会武术没区别。
陈浩强一下子听这么多,脑袋混乱,仍旧十分茫然。
唐信转身打开一个酒架下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转身丢在陈浩强面前。
“这里面有你新的身份,也有一份计划书,你可以选择拒绝。你是高中学历,最起码的知识,用心去学,不会有多难,决定成就的因素,从来不是智商,智力先天有缺陷的除外,而伤仲永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未来,你要学至少三样东西,第一,体力实战,我的安保公司会有人专门训练你,第二,犯罪学。第三,心理学。当你学会这些后,你想报仇,随便,而那时,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浩强双手紧紧攥着文件袋的边角,他犹豫片刻,说:“我怕,我怕我做不到。”
唐信轻轻一笑,灌了口啤酒,说:“别人在谈情说爱,别人在四处游玩,别人在沉迷游戏,别人在碌碌度日,你用别人正在浪费的时间充实自己,也许在你孤独寂寞趋近崩溃的日子里,会有五年,十年的痛苦,但,你会比别人享受五十年的轻松!这是远见,需要付出的是强大的毅力与忍耐力。”
陈浩强目光变得坚定,狠狠点头道:“我一定能做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六章 哭
下午两点,何嫣从公寓走出,准备开车去学校,自从有了自己的公寓后,她视若珍宝地精心布置这个温馨的小空间,中午晚上的休息时间都在这里度过,像是避风港一样,令她眷恋。
虽然房子的产权不是她的,可更加坚定了她的信念:努力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走去停车场的路上,何嫣刚掏出钥匙,心头警觉,第六感告诉她身后有人逼近,还未转身,有人从后用小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她瞪大眼睛万分惊恐,片刻就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时,是被人用水泼醒。
一脸狼狈,水滴顺着下巴滑落,她甩甩头,睁眼一瞧,狭小的室内布满尘埃,空空无物。
“你应该认识我。”
话音从身后传来,何嫣扭头也瞧不见说话之人,好在那人绕到她面前来。
“是你!”
冼嘉豪!
何嫣挣扎数下,她坐在椅子上,双手被捆绑在背后,最终恐慌不已地紧盯冼嘉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更让何嫣胆颤心惊的是,面前这个男人,身上套了一个背心,背心上捆着一块一块的东西,互相还连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电线。
“首先,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非礼,只有八辈子没见过女人的男人才会变成彻头彻尾的野兽,你虽然漂亮,但用钱买得到,所以,侵犯你。除了让我有几秒至十几秒的快感外。丝毫成就感都不会产生。”
冼嘉豪站在何嫣面前,居高临下,斯文的面孔纹丝不变,平静得吓人。
何嫣稍稍松了口气,她现在才蓦然发现,原来自己曾经想过出售的清白,对她而言,竟然珍贵如命。
她惧怕自己变得肮脏,即便是被强迫,并非出自本意。但她忌讳莫深。
冼嘉豪将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继续说道:“看来,你很在意自己是不是被侵犯过,这样。很好。现在,我可以和你谈正事了,我请你来,是希望你帮我一个忙,把唐信约来这里与我见面。”
何嫣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冼嘉豪,现在对方的形象就像是视死如归的信仰狂徒,分明是个人体炸弹。
找唐信?
显然是要对唐信不利。
她勃然大怒,冷声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请?我不会帮你的。”
冼嘉豪淡淡一笑,说:“我现在打电话给他。是要挟,唐信那种人,会排斥。但如果你打这个电话,那就变成了求救,可以唤起人的英雄主义情绪,唐信可以拒绝我,但我猜,他不会拒绝你,在女人面前,男人总会硬着头皮充英雄好汉。呵呵呵。”
“你做梦!我不会帮你!”
何嫣咬牙切齿的表情还是无法动摇冼嘉豪的淡定之色。
他走到何嫣身后,从靠墙的桌子上拿起一个手机,回到何嫣面前,扬了扬,示意给她看清楚。那是她的手机。
拨了个号码出去,冼嘉豪把电话放在何嫣耳边。电话刚一通,何嫣就疯狂地大叫道:“唐信,冼嘉豪打算要挟你,你不要上当!”
“神经病。”
嘟嘟嘟
电话断线。
何嫣表情愕然,那三个字说话的声音显然不是唐信的。
冼嘉豪拿起电话耸耸肩,坦白道:“刚才,只是打给了一个敬老院。你的表现,让我有必要对你进行威胁。我说过,我不会非礼你,但不代表,我不会通过折磨你让你就范,这里环境不怎么样,可找十个八个人在这里轮流玩你,拍成视频,你觉得,唐信看到这个视频,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何嫣遍体生寒,她还是没有妥协,尽管她心情沉重如山,可她衡量了一番,在她自己和唐信之间做出选择。
对她而言,唐信是现实的衣食父母,更是她人生的再生父母,若不是唐信反感拖拖拉拉胡搅蛮缠的人,她早就在唐信面前展现出感激涕零的一面。
如果因为她,唐信遭遇不测,她后半辈子,将会被内疚与痛苦吞噬。
垂下脑袋,晶莹的泪珠滑落,何嫣心中默默道:没有遇上他,我现在也许已经是和马欣楠一样,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这就是现实吗?
美好的幻想总会被粉碎得支离破碎。
“你要对我做什么,随便。”
死气沉沉地吐出一句话,何嫣的表态让冼嘉豪措手不及。
大概,他没料到这个女人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在替唐信着想?
“看来我的威胁还不够,何嫣,你有哥哥嫂嫂,有已经嫁人的姐姐,有父母和爷爷奶奶,还有年幼的弟弟,如果,他们一个一个在你面前饱受折磨,请问,你的答案还是不变吗?”
何嫣豁然抬头,泪流满面又展露一个狰狞的表情,想要愤而起身却只是原地晃动两下。
“畜生!你这个畜生!别碰我的家人!”
冼嘉豪嘴角微扬,伸出食指点在何嫣的眉心处,缓缓用力将她爆棚的气势压了下去。
“回答我,你的答案是什么?我不会再问你第二次,若你的答案不能令我满意,那我就先拿你的姐姐开刀,人,可以对自己麻木,通俗点说是认命,可对有感情的家人,会有更加强烈的负罪感,何嫣,你的家人因为你遍体鳞伤时,你会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何嫣满面清泪,又不想放声大哭昭示自己的软弱,她哽咽道:“别碰我的家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照做。”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唐信。
冼嘉豪拿出一张A4纸呈现在何嫣面前,说:“你只需要告诉唐信这个地址,另外告诉他我身上绑着炸弹,就行了。”
他再次用何嫣的手机拨出一个电话,把手机放在她耳边。
这回,她连情绪都不用酝酿,尽管不是哭哭啼啼,可她哽咽抽泣的声音自然而然就表现出来。
“唐信,我我我”
待何嫣一口气说完后,愧疚难当,电话那边只传来唐信淡淡的话音:“让冼嘉豪听电话。”
何嫣抬起头,憎恨地瞪着冼嘉豪,说:“他让你听电话。”
冼嘉豪有些意外,还以为唐信会方寸大乱迫不及待冲过来,没想到还有闲情逸致聊两句。
“我二十分钟内赶到,她有任何意外,你全家陪葬。”
冼嘉豪只听了一句话,对方便结束了通话。
洒然一笑,冼嘉豪长出口气,自言自语说:“没想到他还真够淡定。”
在家中刚把陈浩强送走的唐信,静静思考片刻,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他打了两个电话之后,先掏出任意门去了一个地方,身上带了一个东西,然后离开薇雅园驾车赶去指定地点。
天海市公安局
作为省厅经侦处的小警员,夏清盈这回算是出尽风头,查案的突破线索是她经手的,得到上级的好评,可她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感情的事情余波犹在,令她心情低落,同时又听到这段时间甚嚣尘上的杀人案,唐信处于漩涡中心。…;
她此刻的心情十分矛盾。
为什么?
唐信最需要关怀和帮助的时候,她都不在。
明明是一次趁虚而入的好机会,可她又远赴外地实地查案。
虽说唐信已经无罪释放,可她还是钻进了局长办公室,详细查阅卷宗,了解事情始末。
夏卫国执拗不过女儿的要求,便关上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刚接了一个电话,让夏清盈的心思从案件卷宗上移开,抬起头紧张地关注父亲的电话。
因为夏卫国疏漏,听到唐信的声音就反问一句:唐信,你还想闹腾什么?
等挂了电话后,夏卫国面色异常冷酷,先把桌上的案情卷宗收拾起来,锁入抽屉,然后开始赶人。
“你去经侦科忙你自己的案子,我有事要处理。”
夏卫国的话让夏清盈蓦然紧张。
她之前只是好奇父亲和唐信聊了什么,现在,敏锐地意识到有大事发生,要不然父亲不会是这样郑重其事的神态。
“爸,出什么事了?”
夏卫国不愿多谈,避重就轻道:“唐信刚才报案,我过去看看。”
反正隐瞒不了他和唐信通话的事实,要怪,也怪他自己说漏了嘴。
夏清盈面色一整,焦急道:“爸,你说实话,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要是不说,我就跟着你,就算违反规定,我换身便衣悄悄跟着。”
无可奈何的夏卫国长叹一声,让她悄悄跟着,还不如在自己眼皮底下安全呢。
他把唐信报案的事情说完,夏清盈就跟炸了毛一样,尖声道:“什么?!冼嘉豪绑架了唐信的员工?还有炸弹?唐信呢?他干嘛去?他是不是要来局里?”
夏卫国苦笑摇头,说:“他只告诉了我地点,没说他要干嘛,我看哪,他八成是去事发地点了。”
夏清盈面色煞白,颤声道:“他,他去送死?爸,快,快,快,咱们快去拦住他。”
不消片刻,夏卫国亲自带队,出动了特警,防爆,还把救护车也提前预备好,一行人马兴师动众地离开了公安局。
路上,夏清盈不断拨打唐信的电话,得到的回应只有: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逮捕黄月朝时,众人眼前英姿飒爽的女警,此刻坐在警车上急哭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七章 真理之上
冼嘉豪绑架何嫣的地点是一处废弃厂房,全景俯瞰是一个篮球场大的仓库,最里面的小办公室,则是他与何嫣所处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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