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来投资古董,作为长期投资,这是稳赚不赔的。”…;
在钱这方面,程慕概念不深,倒不是钱多钱少的概念,而是货币价值的问题。
谢婉玲一边享受程慕的按摩,一边低头沉思。
她是过来人,作为一个老百姓,从长辈口中,自己从小到大四十多年亲眼所见,是知道货币贬值的过程,同时,十几年前亚洲金融风暴袭来时,一个对货币新的认识就逐渐在百姓心中普及开来。
攥着钱,真不保险。
从古到今,老百姓最向往的还是有屋有田的生活,说到底,货币不保险。
若是家里存点值钱的古董,是挺让人放心的。
她同意唐信的想法,可又疑惑地问道:“这事儿,你自己去办,不就成了?非得让妈去?”
唐信咧嘴一笑,说:“这事儿,跟您有关,不,确切地说,是和慈善机构有关。”
谢婉玲顿时疑惑,问:“难道你要捐了?那多麻烦,直接捐钱还剩了机票和买卖手续费呢。”
唐信苦口婆心道:“我的亲娘,不能只想着一锤子买卖啊,细水长流的道理,您比我懂。我的意思是,我买回来一大批名人书画,藏在家里多没意思,我打算开一个艺术展览馆,这个场馆对公众开放,盈利收入除去运作成本外,都归慈善机构,您看,这样不好吗?”
这么一说,谢婉玲恍然大悟,她这下算是明白过来。
唐信又朝程慕说:“这个艺术展览馆,你参与管理,你觉得,你行吗?”
程慕见他好像对自己没信心,脱口而出:“行吧。”
脑子反应过来后,又底气不足,她犹豫片刻,发现唐信眼中的笑意,又被谢婉玲拍了拍手背,顿时信心大涨,坚定道:“没问题。”
唐信呵呵一笑,心里默默道:希望半个月后。不要被吓死才好!
正事儿谈完。唐信起身欲走,谢婉玲叫住他说:“哎,既然来了,等下就回家吃饭吧。”
唐信露出苦笑,坦白道:“我还有点儿事,您看,展览馆的场地,安保,艺术品的存放保护系统等等,我这就要去跟人家商量啊。”
谢婉玲轻叹一声。挥挥手赶他走。
他就是这样,雷厉风行,想做就不会拖。
待唐信离去后,谢婉玲看看表。五点了,下班。
程慕挽住她的胳膊,笑颜如花,道:“我陪妈去买菜。”
心情愉悦的谢婉玲想了想,给唐彬打个电话,直接让他自己解决晚饭,在程慕诧异的目光中,她拿上手提包笑道:“咱俩去逛街,入秋了,给你买身衣裳。”
“那我不去了。我有衣服穿,不花您的钱。”
“那你以后别叫我妈。”
谢婉玲笑着把程慕急得想哭,她最终只能妥协,进了电梯还哭丧着脸说:“您和唐信一样,欺负我。”
天海市北区是政治文化中心,这里的建筑布局是城市规划重点,毕竟市容市貌在上级领导来检查参观时,肯定要来市政府,于是周边一带肯定要精心规划,所以这里很难见到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
天色渐暗。唐信站在北区的路边抽烟,他背后是一栋关门结业的书城。
近年来,传统书店江河日下,一来是买书的人少了,二来是上网买书分流了客户。
唐信左顾右盼。北区是个好地方,四通八达。道路宽广,绿化设施也美观宜人,最重要的是,这里道路监控细致入微,毕竟周边有公检法的办公机构在。…;
闭上眼睛,唐信犹如灵魂出窍,将周边建筑格局纳入眼底,这身后的书店周边,建筑之间的马路畅通,没有狭小的巷子或住宅区,这一点,令他很满意。
在他身后,站着一排人,邱强带着天盛地产的人,贺敏带着天盈安保的人,蒋俊却是孤身前来。
思考结束,唐信睁开眼转过身,先朝蒋俊问道:“这个事儿,没问题吧?”
蒋俊把烟头弹飞,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你要说在这里开酒吧迪厅,那有点儿难度,不过既然是改建出一个艺术展览馆,面向公众,这也是精神文明建设的积极形象,我爸说只要你正常申请,就没问题,这小地方,没人眼馋。”
唐信了然,把目光转向邱强,问:“天盛地产帮我做这个项目,建筑结构的设计图,我晚上回去发你邮箱,你收到了就给我个回复,具体的工程花销,你找萧卓珊去谈。”
邱强狐疑地问道:“你不相信天盛地产的设计?不就是个艺术馆吗?你要求很高?”
呵呵一笑,唐信拍拍他的肩膀坦然道:“是要求很高,不过,不是你想象中造型标新立异的要求高,是建筑防盗防窃防偷防抢的要求高,我有朋友专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建筑设计是他们给我的。”
邱强幡然大悟,艺术馆,里面放的东西,那都是值钱货,安保方面是得有讲究。
唐信转头望向贺敏,伸手指了指那间已经空荡荡的书城,说:“想象一下,里面存放了一百亿的艺术品,天盈的安保工作,该怎么做?”
贺敏神情剧震,那间已经倒闭了的书城,在夜色下,忽而变得神秘高大。
她答不上来,只觉得心头沉重。
一百亿?
这不是运输押送工作,紧张警惕也就那一时半会儿,若然是长期的安保工作,就需要从长计议。
唐信走到她身边,双臂环胸,淡淡道:“两方面,第一,最顶级的安保设备。这一点,我帮你解决,晚上,我会发一份安保系统的单子给你。第二,最顶尖的安保人才。这一点,你解决。出问题,就是这两点,要么系统有漏洞,被人攻克。要么安保人员能力不够,被人碾压。贺敏,你如果有压力,或者没有信心做好,现在说。”
长长出口气,贺敏满面严酷,点头沉声道:“没问题。”
唐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建筑设计,安保系统的设备,都是唐信向特瑞莎寻求建议得来的信息,在这方面,是郁金香的老本行,加上电子系统有克里斯事后加强,至少在设备方面,绝不是随意能被攻克。
蒋俊好奇不已,他知道唐信大发横财,能赚两百多亿,可,全砸这里?
他走到唐信身边,蹙眉问道:“你花一百亿买艺术品放这里展览?”
唐信摇摇头,诚实说道:“不,暂时只花二十亿,刚才我说一百亿,只是随口一说。”
“哦。”
蒋俊释然。
可唐信接下来一句话,就让蒋俊又惊讶不已。
“不过这间艺术馆,半年内,会成为华夏的焦点,甚至,是世界的焦点,里面存放的艺术品,会是无价之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六章 洪水滔天
在外头和蒋俊邱强一行人吃顿便饭,唐信回到家中时发现程慕还未归来。
先把书房的书架整理一遍,腾出点空间,而后去浴室舒舒服服洗个澡。
待他刚洗完澡走下楼,打算看会儿电视就休息,程慕开门回来了。
“吃过饭了吗?”
唐信随口问了句。
大包小包往沙发上一丢,程慕笑嘻嘻坐到唐信身边,几乎把他撞倒过去。
“吃过啦,妈带我去了一家东北馆,饺子做的特别好吃,茴香陷,嘿嘿。”
她从身旁的袋子里拿出一件白色羊毛衫,站在唐信面前要比划一番。
“我衣服够穿,没事儿不用给我买,放起来吧。”
唐信推开面前的衣服,程慕顿时意兴阑珊,撅嘴道:“你怎么好像不耐烦?”
唐信摊手,无辜地说:“因为你让我难做,去年你送我的毛衣,我今年穿不穿了?所以说,先放起来。”
程慕眼珠一转,说:“换着穿啊。”
唐信嗯了一声,便无下文。
程慕把衣服塞回袋子里,小心翼翼坐下来,靠在唐信肩头,说:“我买衣服给你,你怎么不高兴呢?”
“因为这没什么可高兴的,去年你送我的毛衣,我很喜欢,想今年继续穿,对新衣服没兴趣。”
程慕顿时眉开眼笑,似乎,唐信这平淡的反应。更让她心花怒放。
原来如此。
她拎着袋子跑上楼。把衣服放好,然后去浴室。
唐信抬眼扫了眼楼梯,微微一笑。
忽而想到让何嫣去跟进艺术馆的工程,因为接下来,会有其他一些事情需要唐信集中注意力,于是他给何嫣打了个电话
距离薇雅园两公里路程的中档住宅区内,何嫣的校外住所就在这里,近百平方的单位,三室一厅,家里没多少现代化家具和电器。十分宽敞,却十分干净整洁,与她平日素雅的形象颇为相似。
卧室内,何嫣趴在床边书桌上。整张桌子上堆满了凌乱的书籍,她神色疲惫地闭目小睡,突然被电话惊醒后,一看是唐信打来的,赶紧打起精神接听。
“你说话语气里有一股浓浓的疲倦味道,最近很累吗?”
何嫣尽管打起精神,可言语出卖了她的实际状态,听到唐信淡淡口气的问候,她直接选择避而不谈。
电话挂断后,何嫣如释重负地叹口气。目光无神地扫了眼书桌上歪七扭八的书籍,再看了眼电脑网页上的内容,她把笔记本合上,幽幽一叹。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明明唐信说过不用她操心医药公司那边的事情,她却阳奉阴违。
幸好借着学生会之便,以前校际之间一起举办活动时,认识了一位天海大学附属医学院的师姐,眼下师姐已经上班,何嫣找上她取取经,否则她还真是无头苍蝇。不知该从何下手。
她沮丧地垂下头。
即便她学得再多,可也无法忤逆唐信的意愿。
明明自己知道无法改变唐信身边多了一个秘书的事实,可她就是倔强地要“反抗”。
心底那丝恐慌在逐渐扩散,她亦不知道会不会有天被人取而代之,又或。她学了唐信那般寸土必争的风格,这个秘书的位置。应是独一无二,是她一个人的!
在她怔怔出神时,电话又响了,她拿起一看,疑惑地按下接听键。
“姐,有事吗?”…;
何嫣刚听了几句便面色大变,一脸煞白之色,慌忙对着电话说了句就夺门而出。
“姐,你别慌,我现在开车回家。”
周末天光明媚,唐信起了个大早,健身沐浴,站在阳台上眺望碧波幽林,心情格外舒畅。
昨天把母亲和程慕送上飞机,这个周末,他一人逍遥,没什么外出计划,打算在家看看书玩玩游戏。
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游戏手柄,门铃响了。
唐信站在门前透过猫眼一看,疑惑地把门打开,看着门外满面疲惫,双眼布满血丝,头发都有些凌乱的何嫣,问:“你没睡觉?”
何嫣声音发哑,神色麻木道:“能请我喝杯酒吗?”
一头雾水的唐信把门大开让她进来,待她走进门自动坐在了居家酒吧边后,唐信绕到里面,问:“想喝什么酒?”
何嫣面无表情凝视唐信,反问:“你心烦意乱的时候,喝什么酒?”
无趣地一笑而过,唐信回身拿了瓶路易十三,倒了小半杯给她,想了想,也给自己倒了小半杯。
她虽说学了酒类知识,可酒量得另谈,豪爽地仰头一口饮下,马上剧烈地咳嗽,眼泪都涌出了眼眶。
唐信端着酒杯在嘴边,忍俊不禁。
可下一秒,他表情惊愕。
何嫣看似被酒呛住,却没平复下来,而是愈演愈烈,一手掩着嘴巴嚎啕大哭。
要说这个场景,绝对是男人趁虚而入的天赐良机。
可唐信把酒杯放下来,站在原地扭头望向别处。
等她自己止住了哭泣后,从手提袋里掏出手帕擦擦脸上的泪痕,这下两只眼睛更加通红。
唐信心头有些无奈,面前这女人,哭是哭了,却没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等人安慰的模样,反倒是自己哭出来宣泄,很快自己收拾好心态,转而又一脸麻木,眼神闪烁,偶有狠色划过。
这时,唐信再端起手边的酒杯,小小喝了一口,叹口气说:“人其实就是工作和生活两部分。你工作只需要向我负责。我不挑你麻烦,你就高枕无忧,那么,就是你生活有问题了,你来我这里,不可能只是为了一杯诱使你哭出来的酒水,你想要什么?”
唐信不用自鸣得意认为自己不可一世,在何嫣面前,他就是比她拥有的多,能给予的多。这就是事实。
否则,何嫣不会出现在这里。
她清秀美丽的面庞浮现出挣扎之色,哽咽道:“唐信,教我怎么做。教我。”
“呵”
唐信斜靠在吧台内侧,静静聆听她的倾诉。
“胡东?呃,是那个曾经借钱给你家,年前在你家胡闹要账的那个人?”
“对,就是他!”
何嫣提起这个人,就咬牙切齿起来,满目憎恨。
她忽然站起身,面朝侧身对着她的唐信,激动地控诉这个人的恶行。
“我家种的地,眼看要收割。被他毁了,我家养的牲畜,被他下药弄死了,我家该领的补贴,被他找关系百般阻挠,我哥不服,去镇政府告状,他找人把我哥打伤入了医院,我姐去求饶,求他放过我家。他说什么?要么,我嫁给他,要么我姐陪他睡一年。唐信,我该怎么做?这些事就算闹去法院,没用!我家也耗不起!更别说什么证据都没有!”
唐信微微皱眉。
胸脯起伏呼吸急促的何嫣见他这个表情。以为他觉得此事棘手。…;
相反,事情本身。唐信心中波澜不兴。
即便是大都市,这种事屡见不鲜,何况是偏僻一些半农半城的镇区。
有些人就是要兴风作浪,不用大动干戈闹得惊天动地,生活中许多小事情就能搅得对方鸡犬不宁。
唐信反感的是何嫣现在的状态。
跟他在这里大声控诉,有什么用?
喝口酒,依旧望着阳台方向,阳光照人,美好一天,毁了。
“八年前,胡东借给你家钱,你那时十四岁,我看他年纪,应该十七八岁吧。看来,那时借钱给你家,就是醉卧之意,现在想法设法刁难你家,可能是他看到煮熟的鸭子飞了,便狗急跳墙。呵呵,我猜你应该想过把家人接到城里来,不过家人都拒绝了。”
何嫣满面黯然,不甘地叹口气。
他说的没错,尽管十四岁的她,没有意识到胡东的企图,可现在反过去看,则就一目了然。
她这几天几乎是求着家人去城里住,她愿意承担起所有负担,可家人一听,全都反对。
一来故土情深,搬去城里,则是不同的世界,也没有工作以供养家糊口。
二来何嫣虽说一个月挣五千,可要还唐信四千,到手就一千块,她即便跟唐信打商量把每月还款压缩一些,给她到手四千块,的确能精打细算养活一大家子,至少住宿就不用开支,她有房子,可那样,家人心疼,怎么忍心把所有重担压在她肩上?万一,她工作没了,房子被收回去,那时,全家人该何去何从?
她可以再问唐信借一笔钱,让家人来城里做些小买卖,不奢望大富大贵,但求自给自足就心满意足。
可她开不了口,本就欠着债务,再添一笔,唐信肯借,她也无地自容。
而且,现在这个时候,她心中充满了危机感,唐信身边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