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那些没用的,现在说你呢。”
    谢婉玲毫不留情地反驳了他。
    正在此时,唐信的电话响了,他摘掉手套,走回卧室,从书桌上拿起电话一看:夏清盈。
    “喂,新年好。”
    “唐信,我回天海了,去你家给你父母拜年?”
    “哦,谢谢。另外,恭喜你升职了。”
    “嘿嘿,都是你的功劳。”
    “别,跟我没关系,是你工作努力换来的。”
    唐信心中一叹,夏清盈升职,是她过去三年的刻苦付出应得的,同时,唐信叹息的是,司徒炎鑫仍旧在做以前“行侠仗义”的事业,工作之余,他会寻找目标,如果是经济犯罪,他就会给夏清盈通个气,从官方渠道制裁犯罪者,如果是民事犯罪,司徒炎鑫就会用自己的手段去做。
    唐信不评判他人对错,只是再次向司徒炎鑫重申那天的话:想好退路!
    人活着,总比死了强。
    司徒炎鑫做这样危险的事情,总不能抱着落网之后一死了之的想法,这又不是英勇就义
    “那我现在去你家,提前给你父母拜个年。”
    “嗯,也好,不用带东西。”
    “两手空空我好意思上门啊?”
    挂了电话后唐信打算走回洗手间继续清洗厨具。唐彬站在门边。好奇地问道:“谁呀?”
    “呃,夏姐,她放假回天海,要过来坐一坐,算是提前拜年吧,过几天大家走亲戚都忙。”
    “小夏要来?那我把客厅收拾一下。”
    谢婉玲说话间就跑去了客厅。
    电话又响了。
    唐信把厨具清洗干净后才走回卧室,看到来电显示是刘宝丰,接起便说:“你该不会也是提前拜年吧?”
    “来京城。现在!”
    电话听筒传来的声音把唐信吓了一跳,从那低沉和蕴含怒意的声调中,唐信仿佛看到了刘宝丰在他面前咬牙切齿。
    “出什么事儿了?”
    “来京城!大事!老子快气炸了!你现在赶过来。路上详谈,别耽误时间!”
    “嗯,成,就我一个人?”
    “董赋才蒋俊他们。我已经通知了,他们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好吧,京城见。”
    唐信放下电话,从床上拿起自己的大衣就朝外走,在门前换鞋时,扭头朝客厅的父母说道:“公司出了点事,我要去一趟京城,年三十肯定回来。”
    “要紧不?”
    谢婉玲顿时紧张起来,唐彬拍拍她的手背,朝唐信叮嘱道:“路上小心。别慌里慌张出意外。”
    唐信点头记下,他慢条斯理收拾整齐出了门。
    丝毫不见慌张之色。
    路上,他通过电话询问董赋才,本来以为是坐私人飞机去京城,结果,董赋才说空管局不让飞!
    那就只能坐民航。
    轻装简出的唐信在机场与董赋才等人汇合。
    蒋俊,陈逍,董赋才,白邺宇四个人身穿大衣凑在一起,面色凝重低声谈论。
    唐信走到四人身边。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白邺宇严肃地望着他,沉声道:“我们的新药出口,米国,欧盟,英国。全部驳回。”
    “全部?那个环节出问题?上一款药不是很顺利吗?”
    唐信情不自禁蹙眉深思。
    去年这个时候,肠胃药上市的时候。在国际市场上表现不错,占据了不少的市场份额,俨然给医药公司赚取了天文数字的利润。
    今年怎么一下子全部碰壁?
    “欧米国家的药品监管,一致驳回了我们上市请求,具体情况,要去了京城才能了解。但我想,至少跟一件事有关。”
    董赋才盯着唐信的眸子,继续说道:“还记得去年和国外药企签的协议吗?”
    唐信回忆了一段时间,点头道:“记得。”
    就是去棒子国前夕,因研究资料外泄,宏信放宽了谈判底线,和诸多国外药企签订了合作协议,而且是长期协议。
    “yonan制药推出的新款药物,功效和我们的差不多,但改头换面用了新的名字,那些外国企业,觉得被我们骗了,被合同绑架,自然心生不满。”
    唐信恍然大悟。
    时隔一年,棒子国那药企终于恢复元气,并且把偷窃的研究资料付诸实践,成功研制出了药物,并且打入了市场。
    市场就是这样,一家独大则能店大欺客,两家竞争为了击败对手,则反而会减少优势,无论是竞价或是营销,在面对终端市场销售伙伴和战略合作伙伴时,开出的价码则有了标杆。
    可想而知,如果那些国外的药企没有被长期合同绑架,如今在宏信与棒子国药企之间再次拉开合作谈判,所能够得到的利益会增高许多。
    “那我们去京城干什么?”
    唐信不是很明白此行京城的目的。
    蒋俊解释道:“宝丰正在和官方沟通,想通过对外贸易司,进出口贸易局,药监局,国际经贸关系司等部门,扭转局面。”
    唐信听明白了,了解刘宝丰的做法,耸肩道:“没错啊,欧米市场卡住了我们,我们也可以卡住他们的商品啊,市场是我们说了算等等,不对,这他妈不对!宝丰出面就行了,叫上我们干什么?敢情,我们去京城,对手是官方?不是他妈老外?”
    说着说着,唐信自己心底觉得不对劲,按道理,如果官方协助宏信,刘宝丰犯不着在这个时候火急火燎地叫宏信的实权者全部去往京城。
    显而易见,这是要垒高自家筹码,在官方受阻,要提高谈判话语权!
    “我猜情况也是这样的。”
    陈逍在来的路上就想到了。
    唐信一摸脑袋,不顾大庭广众,怒喝道:“这他妈有没有原则了?跟老外干,老子杀人放火都没问题!这个时候,居然他妈窝里斗!我们赚的是美金,是欧元,是英镑,是他妈被外汇局管制的外汇!这还能增加多少税收?当官的脑子被驴踢了吗?胳膊肘朝外拐?我们是要去给老外当笑话看吗?草!”
    候机大厅内众人侧目,唐信深呼吸一口气,朝迎上来的保安抬手示意,沉声道:“抱歉,刚才激动了,下不为例。”(未完待续……)
第一卷 我本善良 第八十章 不喜,敲打,抗议了
    晚上11点,唐信一行抵达了京城,并在国际酒店下榻。
    房间内烟雾缭绕,董赋才四人坐在沙发上抽烟低声交谈。
    唐信站在窗前,一手夹烟一手抚在玻璃上,俯瞰窗外的世界。
    灯火通明,高楼林立的城市在夜幕之下透着淡淡的庄严森森视觉感。
    这里,是华夏的权力巅峰。
    若说其他城市是龙潭虎穴,说不清的卧虎藏龙。
    那么京城,就是矗立这片大地的登天大道。
    在老百姓看不到的另一个世界中,上演着惨烈无比的龙争虎斗。
    权力游戏,自古皆有。
    “空气味道让人难受,这里的天,看上去也诡谲多变,像是蒙蒙烟雾在压迫凡人的眼界,不让我透过迷雾去看天上的景象。京城,我不喜欢,这次回去后,今后不再来。”
    唐信一边说话一边摇头,话音轻淡却让身后的四个男人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只以为唐信心烦意乱在发牢骚,却不曾意识到,唐信这番话言出必行。
    敲门声响起,陈逍把烟头捻灭塞在烟灰缸中,起身整整衣服然后走去开门。
    门外,穿着大衣的陈洛与另一名比他年长的男人并肩而立。
    从面相上看,陈洛旁边的男人与陈洛有几分酷似,斯文儒雅,神情沉稳。
    陈逍与二人点头,然后请他们进来。把门关上。
    “这是我大哥。陈图,商务部人事司的司长。”
    陈洛向众人介绍了他身边的男人。
    陈图与起身的董赋才,蒋俊,陈逍,白邺宇握握手,最后走到唐信面前,握手之后说道:“唐先生,久仰。”
    “幸会。”
    唐信兴致不高,与对方认识之后拉张椅子在茶几前坐下,陈家两兄弟也相继坐在沙发上。
    “陈司长。我这人喜欢说话直来直去,若有冲撞,还望包涵。你是商务部的官,我有个问题请教你。宏信集团的产品对外出口,对国家有利还是有弊?”
    唐信快人快语,径直开门见山。
    陈图四平八稳地坐着,点根烟,像他这样不到四十岁就能成为司长,已经可以说身居高位,若然能再上一位,就是部长级。
    “唐先生,如果你只是从你刚才说出的问题角度来看待这件事,那我们无话可谈。事情。比你想象的复杂。”
    “哦?愿闻其详。”
    唐信翘起二郎腿向后一靠,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陈图凝视他平静的面庞,沉声道:“两年前,其实你已经触怒了某些大人物,要不是后来宏信打捞沉船让华夏的文物回归,平息了上头的争执,恐怕,宏信很难走到今天。宏信在港城所作所为,尽管你做的漂亮,没有授人以柄。但要考虑港城和中央的关系,为了安抚港城,上头是准备压一压宏信,还有一个导火索,商务部副部长。算是我的上司,段明威。他儿子段逸舟和你的恩怨。”
    室内沉寂,气氛忽然变得压抑。
    唐信揉揉太阳穴,回忆两年前的事情。
    那时,他和罗,薛,冼三人斗得你死我活,连带让省内诸多官场大员落马,而这背后盘根交缠的政治势力,不是他能够理清,同时,他也没兴趣去挖掘。
    当时陈洛就警告过他,但唐信没放心上,走了一步和军方搭上线的棋,兴许,那步棋,阴差阳错让他躲过了一劫。
    至于港城和中央的关系,唐信并不是一无所知,港城财团自从港城回归后就和中央关系暧昧,甚至港城政策的制定与实施,都有港城财团在幕后推波助澜的影子,究其本质,也还是利益。
    段逸舟?
    那小子就是跳梁小丑,他老子段明威也只是恰逢其会站出来当一把刀而已。
    “所以,私人恩怨,可以凌驾在国家利益上了?我不自诩清高,说什么对外出口能给国家多少贡献的话,摆在眼前的事情很简单,宏信赚的钱少了,国家外汇税务收入也低了,损失的是华夏的企业和国家,谁在得利?我们窝里斗,老外作壁上观看戏,呵呵。”
    唐信冷笑不已,关起门怎么斗,他都奉陪。
    可在这个节骨眼,明明是该一致对外的,却连自己人都背后捅刀子,令他心寒如冰。
    陈图抽完一根烟,严肃郑重地凝视唐信的眸子,一字一字道:“唐先生,我本人非常欣赏宏信集团,你和在座的人,包括不在场的宏信股东,刘宝丰,冯玥蕊等等,都已经是这个国家的传奇企业家。你们演绎了资本奇迹,可是,从国家的角度来看,你们只是在量变的过程中发展,没有走到质变那一步,所以,无足轻重。”
    他的话听起来刺耳,但是事实。
    在场的五位宏信集团董事面色严峻,的确,宏信是在一个量变的发展过程中,而他们需要时间,需要环境,更需要支持。
    这样下去,也许要两年,也许要五年,也许要十年,但大家都坚信,宏信集团会成为华夏,成为亚洲的标志。
    超越米国的微软,可口可乐,德国的大众,西门子
    可如果连本土官方都不支持宏信崛起的话,那么,可想而知对他们这些实干家的信心打击,精神打击。
    “唐先生,宏信没有任何错,宏信的发展,影响力,对社会国家的贡献,不可抹杀。但是,你们现在展现出的姿态,就像是一头猛兽,横冲直撞肆无忌惮,请你不要认为这仅仅是私人恩怨,不,绝不是,有远见的人会担心。担心宏信这头猛兽成长起来后。产生巨大的危害,港城就是一个例子,你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让港城陷入地震,烂摊子是我的上司的上司去收拾!谁能保证以后,你们不会做出更无法收场的事情?这一次,也是敲打敲打你们的气焰,不能盲目自大无法无天下去了。”
    “如果有证据我们违法犯罪,请将我们绳之以法!”
    唐信面沉似水,冷声反驳道。
    陈图摇头一笑。略显苦涩。
    “唐先生,你聪明的地方在于做事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到把柄,可是。我们的环境,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和影响。”
    唐信不愿深入讨论这样的话题,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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