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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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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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宁摇摇头,不掩痛苦地瞅着他。“我不能。” 
陆知处也不逼她,只话锋一转。“你知道裴炬刚才进来干什么吗?” 
见她露出疑惑的神色,陆淡淡一笑,在裴宁看来便不知觉多了几分黯然的味道。“你是钟京平的人,想必听过‘紫蓝’和‘极乐’吧?” 
‘紫蓝’和‘极乐’,就是裴炬刚才告诉他的,那两个小瓶子里面所装液体的名称。 
越是恐怖的东西,外表和名字往往就越是美妙。 
不顾裴宁瞬间瞪大的双眸,陆知处接下去道:“我选了后者。” 
春药!裴宁不由倒吸了口凉气,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并无异状的陆知处,思及这样强悍的一个人辗转呻吟的模样,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你真的……喝下去了?” 
陆知处微微侧首,抿唇不语,不知怎的便多了几分脆弱。 
裴炬为什么让他吃‘极乐’,裴宁不敢再想下去了,然而现在,如果自己不帮他逃出去,他迟早也难免一死,现在不过是裴炬自诩把陆知处当老鼠玩的猫罢了。 
就是现在! 
裴宁不知道陆知处是如何一跃而起,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已被一股猛力带着扑跌入他怀里,下一刻,一只手扼住她的脖子。 
“你……”是如何解开身上的绳子的?又怎么会有利器在身?颈项上的压力甚至让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绳子甚至还是裴炬亲手绑上的,以他的手段,断不会让陆知处有机会逃脱的。 
“保命的玩意,说出来就没意思了。”陆知处知道她的心思,蓦地诡谲一笑,却与他强悍而清俊的外貌有种奇异的协调感。 
“带我出去吧,裴小姐。” 
“裴炬在外面……”裴宁呛咳几声,本应高声呼救的她声音却压得很低。 
“没关系,有你当护身符,他不敢对我怎样的。”裴宁看似没有作用,但从裴炬对她颇有微词又始终忌惮几分的情状看,裴宁在钟京平身边的地位想必不会太低,至少要比裴炬重要。 
而陆知处也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声将裴炬引进来,他心中不是没有歉意,但事关性命,也顾不上自己是否正在利用着她了。 
裴宁对自己有情,他从很早就知道了,之所以一直不说,是为了等到最需要的时候加以运用。 
别人的弱点,往往正是自己手中的武器。 
她低低一叹,不再说话。 

两人移至门口,陆知处扭开把手,打开门,正好看见裴炬站在不远处的身影。 
他手里还夹一支未燃尽的烟,烟头在黯淡的光线下忽明忽灭。 
听到声响转过身,看见本该安静待在房间里等着药性发作的囚徒挟持着女子,不由一怔,继而缓缓眯起双眼。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去?”噙着微微的冷笑,表情是不屑的。“想不到你也这么愚蠢。” 
“至少可以让你不敢妄动。”几日以来一直疲倦着的脸忽而扬起笑容,耀眼而富有魅力,陆知处并不因为他的话而动摇半分。 
心里因为他的话而恼怒起来,又瞥见裴宁恐惧而苍白的脸色,裴炬眼里迸出森冷的杀意,对象就是陆知处。 
陆一边带着满不在乎的浅笑,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遭。 
这里是一个更大的房间,不远处有条楼梯,似乎可以通往上面的某处,除此之外,黯淡的光线让他看不到更远的地方,也还是不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 
体内陡然浮起一丝异样,腹腔处随即燥热起来,再缓缓蔓延至全身的四肢八骸。 
制住裴宁的手微微一颤。 
陆心中一凛,知道药性也许要开始发作了。 
裴宁想必也感觉到他细微的异动,身子有意无意地偏离了他一些,却没有使力,还是维持着他牵制自己的模样,至少不会让裴炬生疑。 
“即使我让你出了这里,你确定不会半路欲火焚身而死?”裴炬掐灭手里的烟,似笑非笑瞟向他的下身。 
“这个就不劳费心了。”冷冷一嗤,陆知处抓着裴宁往门口楼梯处走,眼睛丝毫不敢放松地盯着裴炬。 

虽然他知道裴炬未必敢冒着连累裴宁的风险当场狙杀他,但以他的性格,难保会突然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 
裴炬果然站在那里没动,看着他们慢慢走向楼梯。 
陆知处蓦地脚下一软,差点站不住而软倒在地,勉力支撑住,却已露出破绽。 
变故陡生。 
刹那间,他身前一空,被自己胁持着的裴宁不知去向,而自己的脑袋上,正冷冷地顶着一把枪。 
“游戏结束。”裴宁咧嘴而笑,声音有说不出的得意。“我说过,即使我让你走,你也走不出这里的。” 
方才被裴炬扯倒在地的裴宁黑暗中不知是何表情,轻轻颤抖,却只伏着不动。 
“我不喜欢男人,但对你的感觉很特别。”枪由陆知处的太阳穴蜿蜒而下,顺着他的轮廓,由颧骨,脸颊,下巴,再到脖子,和性感的锁骨,仿佛在丈量一件艺术品。“也许我该在你死之前好好尝一次男人的滋味?” 
微微喘着气,陆知处没有说话,也无须说话。 
裴炬的手已经来到他的胸前,一颗颗,缓缓解开那衬衫上的纽扣,时间漫长得仿佛一场磨人的酷刑。 
上衣敞开,裴炬并不急于继续下面的,而是将手放在他的身体上,避过他胸膛上的鞭伤;在小腹和腰间来回摩挲,享受那绸缎般独特的触感,并低声赞叹着。“你的皮肤不错。” 
不是没想过反扑,但那把枪始终牢牢地抵在自己的要害上,无论他另一只手如何动作。 
闭上眼,竭力忍耐着来自体内和体外的双重不适,陆知处暗叹,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葬身于此吗? 
“哎,看不下去了。” 
突兀的声音响起,陆知处随即感觉到裴炬的身体一僵,连带着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也静止不动。 
“小陆的皮肤当然不错,可也轮不到你来摸,你说是吧,小陆?”裴宁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就在他们身后,枪在裴炬脑袋上一点一点的。 
不,根本就不是裴宁,声音低沉,那分明是个男人。 
陆知处只觉得那声音有点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听他的语气,似乎是认识自己的。 
“阁下是怎么来的,裴宁呢?”裴炬很镇定。 
“嘿嘿,”来人没有回答他,却说了句不相干的话。“螳螂捕蝉,却没有黄雀在后。” 
陆知处闻言,立即就知道是谁了。 
他微微皱眉。“唐阑?” 
“真感动,你居然还记得我。”来人绕到他们面前,借着微弱的光线,陆知处看见那张娃娃脸,正是唐阑,滕堂的首席杀手。 



13 
其实当年陆知处并没有想到会认识唐阑,只不过狱中一段遭遇阴差阳错成就了两人孽缘。此刻眼见唐阑那张招牌娃娃脸陡然出现,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在不停地思忖着。 
唐阑身上还穿着裴宁的衣服,戴着长长的假发,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行动自如,甚至那身女装配上唐阑清秀的娃娃脸,倒还有几分赏心悦目。 
“你怎么会在这里?”陆知处皱了皱眉,不掩意外。 
既然身体不再受制,也就没有必要维持僵硬的姿势,他扶着墙壁站起来,即使裴炬手中的枪依旧指向他,但那已不能构成威胁了。 
“受我家老大的委托,为了亲爱的小陆,我当然是义不容辞了。”唐阑的娃娃脸上浮起一个笑容,说话的对象虽然还是陆知处,笑容却在转向裴炬时由柔和变为狠毒,。“你先走吧,钟旻就在外面,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身体忽冷忽热,仿佛药性几欲发作,心中暗道不好,陆知处没再多问,只朝唐阑点点头,便往外走去。 

“你要杀我?”等到陆知处从两人的视线中消失,一直没吭声的裴炬突然开口,声音居然是微抖的。用枪指着别人是一回事,被枪指着又是另一回事了。 
唐阑浅笑,漫不经心地用枪托点点他的脑袋。“你绑人的时候怎么毫不犹豫,现在倒孬种了?”话方落音,消音手枪对准裴炬,他随即低嚎一声捂住右手臂,身体摇摇欲坠。 
“我是钟京平的人,杀了我对滕堂没有任何好处。”裴炬粗喘着气,抛出自己最后的筹码,事实上他虽然也算得一流杀手,却还是不如滕堂首席杀手“螳螂”在杀手界来得威名赫赫,这也是裴炬受制于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滕堂和钟京平的梁子结得有多深吧,”唐阑笑得可爱可亲,“杀了你,我家老大不仅不会责骂我,说不定还会奖赏我。” 
汗水顺着颧骨流下来,裴炬知道,落在唐阑手里的人是从来没有再见过日出的,如果自己一早就解决了陆知处,现在想必是舒舒服服躺在夏威夷欣赏日落了。 
他生平第一次悔不当初。 

当陆知处走出这个囚禁了他五天的地方时,忍不住怔愣半晌,也才知道何以钟旻发动了那么多人找了那么久才找到自己的藏身之所。 
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荣华大厦,所谓的囚禁,不过是在荣华地下车库底下再筑一个密室,出口恰好就在车库最深处的消防栓旁边,如同一块水槽般的钢板。 
任裴炬再大能耐,想必也不能未卜先知地挖了这么一个密室,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钟京平在荣华时所造的,就不知他用来干什么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再一次得到验证,若不是滕堂的插手,唐阑的半路杀出,他只怕早已成了裴炬了枪下亡魂了。 
陆知处不由苦笑,呼吸到暌违已久的新鲜空气,他却来不及感叹,看着前面朝他缓缓驶来的车子,二话没说便上了去。 
“你怎么样?”钟旻侧首,目光由上至下地检视,在触及他凌乱的上衣和血迹凝固了的鞭伤时,眉头不觉拧了起来。 
“没事。”深吸了口气,他压下体内的躁动。“直接送我回去。”现在最困扰他的不是这些皮外伤,而是难以启齿的内伤。 
“不用去医院?”钟旻挑眉,显然不赞同。 
“不用。”陆知处苦笑,之前他从没在钟旻面前如此服软过,现在的口气却几乎带了点央求。“你钟大老板就快点送我回去吧。” 
“还是去医院吧。”见他胸膛急剧起伏,脸色愈发潮红的样子,钟旻觉得他不像受了伤的痛苦,却处处透着古怪。 
“不要!” 
握着方向盘的手被陡然按上,那手心透着高温源源不断地传过来,车内开着空调,但钟旻明显察觉气氛逐渐有异。 
“回去……”陆知处瞪着他,气息越来越急促,连按在钟旻手背的手也微微颤抖。 
瞥过陆另一只紧紧揪住座垫的手,和他不自觉僵直的身体,钟旻仿佛有些明白了,没再说话,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直接开出马路。 

车上了马路,一路开得平稳。 
陆知处却突然感到有什么不对劲,本来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看向四周,眉头紧锁。“去哪?” 
“我家。”钟旻气定神闲,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该死!”陆知处低咒,恨不得抢过方向盘自己来开,可惜自己现在虽然浑身难受,却还有一丝理智。“你他妈马上给我转向!” 
“有这么对老板说话的?”似笑非笑地斜睨旁边一眼,要在以往早就和他杠上的钟旻此刻脾气却出奇地好。 
“我辞职行了吧!”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迸出这几个字,陆知处只觉得一股热流自小腹窜起,很快便全身燥热,再强的冷气也无法平复那种无来由的痛苦。 
钟旻没理会他的疯言疯语,见他猛地抄起车窗前的矿泉水瓶大口大口地灌水,潮红的脸色却丝毫没有褪却的样子,不由空出一只拂过他的侧脸,一触手就是烫人的温度。 
陆知处却只觉得那只手就像水一样清凉在刹那间稍稍舒缓了他的痛苦,然而随即传来的是更直接的反应,身体一颤,下意识狠狠挥开钟旻的手。 
“少碰我!” 
“快到了,我那有医药箱,可以顺便包扎你的伤。” 
这算是间接解释去他家的原因么,陆知处闭上眼不再说话。 
钟旻眼角一扫,只见密密麻麻的汗从那人额头上沁出来,昏黄路灯映在那张强悍坚韧的俊脸上,搀杂着几许因药性发作而痛苦难当却又得不到纡解的脆弱,竟有种说不出的奇异魅力。 
心蓦然一动。 

钟旻说的快到了,是在超速外加连闯一路红灯的基础上产生的,幸而现在是深夜,不然一串警车尾随其后的场面想必会更壮观。 
“到了。” 
下了车,陆知处倚在墙边等着他开门,除了脸色过分潮红之外,他看起来竟无半分异样。 
“你还真能忍,刚才怎么不在车上解决算了。”钟旻把钥匙插进大门锁孔,还不忘佩服他的意志力惊人,只不过那语气是嘲笑的。 
“谢了,没那种爱好。”同为男人,陆知处不意外他会知道自己异样的原因,但对于他的建议,除了哼笑加翻白眼外还真没什么好报答的。 
钟旻这座宅子他早已来过一次,不必主人指路,他也知道自己该往哪走。 

几乎是粗鲁地关上浴室的门,陆知处背靠着半透明的玻璃门喘息,全身几乎瘫软。 
打开莲蓬头,没有脱衣服,一拨拨冷水就这样往身上洒,只得到片刻的缓解,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欲望。 
天知道裴炬到底下了多少剂量,而这药的药性又有多强,他只知道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药性不仅没有减退半分,反而有越来越强的趋势。 
手伸向早已胀痛难忍的下身,那里的宝贝叫嚣着要他抚慰,温热的手心碰上更炽热的东西,缓缓套弄,只求快点解决。 
并非没有自慰过,也不是讨厌性爱,只是被人下药,被玩弄在手心的感觉让他觉得厌恶。 
“我来帮你吧。” 
清和的男声突如其来地在他耳旁响起,来不及反应,下身已被握住,力道不大,足以让他惊喘。 
“你怎么进来的!”陆知处眯起眼,狠狠冷喝。“出去!” 
“这里是我家。”那人由背后走至他身前,从上面浇下来的冷水自然也淋湿了他,他却仿佛毫不在意,灼灼目光直盯着陆知处,两人的气息近在咫尺,又彼此缠绕。 
两人的力量本来旗鼓相当,但现在某人手里正抓着男人最致命的弱点,陆知处也惟有微喘着气冷睇以对而已。“放手!” 
“不放。”那人仿佛还做了什么得意洋洋值得炫耀的事,竟就这么顺着势套弄起来,头一边凑近他耳畔,低沉暗哑的声音足以挑起任何匿藏的火焰。“你确定不用我帮忙?” 
陆知处狠狠瞪着他,却已经没空开口反驳了,钟旻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快感如浪潮般汹涌过来,几乎将自己淹没,以致于他不得不一手按在他的肩头上来稳定身体免得真的软倒下去,然而现在这个姿势看起来就像陆知处在欲迎还拒一般。 

钟旻也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魔魇,看见那人在自己面前低低地呻吟喘息,身体随着自己手中的动作下意识地不时轻颤,竟觉得比和女人在一起时还要刺激,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来,钟旻暗自苦笑一声,他知道自己也兴奋了。 
明明和自己一样是个男人,也不是那种柔软美貌的少年,而是一个强悍坚韧足以和自己匹敌的男人,他怎么会神使鬼差地做出这种事? 
也许,真是被鬼迷了。 
看着眼前那张因为欲望而微微张阖的薄唇,他毫不犹豫地吻下去。 
舌头长驱直入直捣腹地,轻轻刷过牙龈滑入舌底,引来对方一阵不由自主的颤栗,那人起初的被动很快化为主动,交锋迎战因为两人逐渐的入戏而变为享受沉沦。 

未愈的鞭伤因为冷水的冲刷而微微刺痛,但药性发作所带来的欲望远比这个要来得强烈。 
那只在他下身的手娴熟地揉压抚拨,仿佛是一件乐器到了高明的乐师手中,欲望之火越燃越望,而他只能喘息着接受。 
白浊液体喷满钟旻的手,长久压抑之后的解放让陆知处腿一软几乎要坐下去,一只手横在他腰间撑住,而另一只手马不停蹄地解开他的皮带,滑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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