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了,可是瘦子还是那句话,仍催着他往前走。
的哥开始警觉起来,放慢了车速。
“二位,究竟要到哪里去?再走远的话,我情愿不带了。”
“不,到了!”瘦子提高了嗓门。
一听到瘦子扯着嗓子喊着“到了!”,胖子忽然睁开了眼。
的哥问道,“真的到了?”
这时候胖子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神情说道:“到了,是该到了。”
可是胖子丝毫没有想掏钱付款的意思。
“不过麻烦你这么久了,我们哥俩也做件好事,想送你一程。”
“你们送我,怎么送?”的哥一脸雾水。
“嘿嘿,我们哥俩送你回家。”
“回家”,的哥心里一激灵。
“准确地说,是送你回老家!”胖子阴沉沉的说道。
的哥的脸一下子煞白,浑身开始发抖!这俩小子真得要对自己下手了!
第十八章 午夜凶手(二)
说时迟,那时快,的哥猛地反应过来,死命一拉车门,想夺门而走。坐在他身边的胖子,冷哼一声,哪里能让他得逞。左手上前,一把把他拖过来。的哥一下又跌倒在座位上。顺手拿起面前的杯子往胖子头上砸去。胖子不虞有此,被波了一头的冷水。
突然,瘦子从后面掏出一条极细的金链子,一下子套在的哥的脖子上。使劲一拉,的哥的杯子落手,脸红脖粗,两手拼命地想挣开链子。胖子一把抹过脸上的水,“嗷”地一声,死命掐住的哥的脖子。
的哥不想坐以待毙,竭尽全力挣扎,只可惜,路上无一个行人,此时此刻,便是这“救命”二字也喊不出来了。登时四目相对,都红了眼睛,的哥用尽生平最后一点力气,死死地咬住了胖子的肥手。胖子登时一跳,脸上痛苦的抽搐着。
瘦子见此,嘴里骂了一句。右腿往车座上猛地一蹬,的哥浑身猛震一下,一下子瘫倒了,腿一蹬,再也不挣扎了。
“妈的!”胖子捂着血淋淋的肥手,狠狠地踢着倒下的的哥解气。
“你他妈越来越不中用了,看你那狼狈样,虚成这样!真他妈给我丢脸!”
“少他妈说风凉话,你以为我想这样,动作利索点,早点扯乎!”
于是两人把的哥的身上和车内扫荡一空。
临了,胖子仍不觉得解气。
“哥们拿刀来!”
瘦子心领神会,从后面腰带领里摸出一把短刀。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把哥们惹急了,去了阴曹地府,我也让你有冤难诉!”
“你他妈敢咬我!这是还个你的!”说完,一刀狠狠地下去……
的哥死状惨不忍睹,半边脸连嘴巴都没有了。
次日凌晨第一个看到现场的人,一下子吓得昏了过去。
案子下来后,何正义脸色铁青铁青的。因为这是他刚上任几天,就发生了这一起恶性事件。
公安局长姜涛的脸色更不好看。因为昨天何为整风纪,怕打草惊蛇,秘密地计划了一个大的行动。经过相关人员的详细情报和精心布置,亲自交代一次全县大范围的扫黄行动。眼瞅着那些大鱼即将落网,关键时刻,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那些大佬得到情报,提前一步,逃之夭夭,只零星半点拿住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虾兵蟹将。
严虎大清早窝在被窝里,一阵急促刺耳的电话把他惊醒了。打来的是他的手下得力干将四毛。
严虎睡眼惺忪的接着电话。
“什么!命案!”严虎忽然跳了起来。
“什么!三天破案!?还是上面交代的,那个老小子!”
“刘四毛,你给我说清楚了,怎么案子惊动到他那里去了!?”
这边的刘四毛耐心解释道:“那个的哥,据听说是跟那老小子有一腿的二房的姐姐的堂兄!”
“我靠他大爷!上次东哥那么大的冤屈,这狗日的从未有半点关心,这绕了他祖宗十八圈的弯子,此刻倒正经起来了!”严虎一把摔掉了电话。
第十九章 玄机(一)
严虎摔了话筒,心里真不是个滋味,自打林剑东出事以后,他就没有一点好心情。
本来嘛,谁遇到这种祸事,谁也承受不了。
林剑东不例外,因为他也是人,不是神!
自打那件事以后,林剑东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沉默得可怕,不,确切得说,沉默并不足以令人害怕。
真正令人害怕的是冷漠、是阴沉。
林剑东显然疏远了严虎,好象一下子不认识严虎起来。
昔日里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下子翻脸无情,严虎受不了。
他清楚得记得,横祸飞来的那天,林剑东悲痛之时深深的那个拥抱。那是种比亲骨肉还要强烈的信任和依靠。
可是打那以后,林剑东就不搭理他了。
每次开会,林正眼都不瞧上他一眼。
望着那种眼神,那种面无表情,严虎不寒而栗。
严虎突然想起一个名字,荆无命。
此刻的林剑东就是另外一个荆无命!
他不仅不瞧严虎和同事,甚至他的上级领导,他也望都不望上一眼。
但是开始每个人都能理解他,同情他,可怜他,继而迁就他,就连姜涛对林一直不满,但也没有公开发过脾气。
面对无所事事,终日里死气沉沉的林剑东,姜涛几次怒火中烧,但都是硬忍了下来。
熟知姜涛的人都知道,这个打小就是大少爷、公子哥的官二代,很少能捺住自己性子的。
“能让他忍住,真是不容易!”公安局里的人私下都悄悄议论道。
自打何正义来,严虎和同事们都替林剑东捏了一把汗。
不过林剑东依然“我行我素”。开会的时候,他居然只带一本棋谱。整日里在那里默算着什么,提起本职,提起自己的深仇大恨,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渐渐地,同事们越来越看不懂林剑东了。
他经常反复只看那一个谱。
至于这个谱,也有人好奇,曾不止一次地偷偷地瞟眼看过。
但谁都看不懂那个谱。
每次散会,林会心不在焉地起身就走,会把那谱落下。
何正义曾感到好奇,走过去,拿到手里,把玩一番。
摇摇头,把书一扔,其他人便觉得也没什么,都以为是林为排除烦闷而散心呢。一阵叹气,便也走开了。
但谁都不会知道,何正义离开后,会把自己关在屋里,沉思良久。
第二天,何正义就做出决定,给林剑东两个选择,一个去省里学习,一个去外地休长假。林剑东二话不说,抬腿就走。
这一下,姜涛等人终于得以解脱,眼睛终于清静了。
唯一令人意外的是,林剑东这一次,留的谱和往常不一样。
何正义拿在手中,见无数双眼睛注视这谱,何正义心里当然清楚,他们是深怕林剑东临走时留下什么玄机。便从容说道:“留个纪念,留个教训吧。”他这一说,众人才稍心安。
林这一走,果然再未露面。严虎那天刚好不在,回来后,知道林剑东已经走了,他本人接替他为正式队长。
谁料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发生一起的哥命案。而且还惊动了省里一位资深的老领导,便有了限期破案的紧急任务。
这节骨眼上,上面通知召开会议,核心问题是关于治安问题。
会议室,气氛异常沉闷。何正义没有像往常那样发言,一直沉默不语。
下面的严虎抓耳挠腮,翻遍了所有口袋,硬是没找出半点烟丝。
“这人要是倒霉,连找根烟都没有。”
严虎捅了捅刘四毛,作出乞丐状,刘四毛爱莫能助般地小声说道:“严队,你忘了我不抽烟。”
严虎瞪眼:“不抽烟,你小子还是个男人嘛!”
刘四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他不能证明自己不是男人。所以只能一个劲地挠头。
这时候姜涛忽然跳了起来冲着何正义喊了一声:“何书记,你要这么说,简直是对我们公安部门的侮辱!
严虎和刘四毛,刚刚顾着说话,没听清楚何正义说了什么。
何正义说话从不喜欢长篇大论,不像别的官员,来个什么“我说几句话”或者“我来讲几点”
这几点,几方面一下来,轻者洋洋洒洒数千言,重者能折腾个一整天。
若有要离任的,唯恐再无机会说上一通的,便争分夺秒,抓住每一次机会,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地东拉西扯,是否对牛弹琴,或者被人当作牛一样在讲台上看着,不得而知了。
望着姜涛脸红脖子粗的,显然动了肝火。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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