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刚刚贝奈特是用的锅边而不是锅底对吧?那根本和战斧没有任何区别啊!(注:做薄煎饼的平底锅是没有锅沿的……简而言之就是个带把手的圆形铁板)
“哼哼哼……”贝奈特的脸上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躲开了呢……”
毫不犹豫的,奥斯卡转身就跑。
“不要逃!回来!让我仔仔细细的把你的脑袋像是魔兽鸟蛋一样敲破!”
听到贝奈特的叫嚣,泪子不由看向一边的货架。那里排列着几个和人的脑袋差不多大小的鸟蛋。在列曼的圣卢克尔时,在森林中进行的生存训练里她也曾经见过这东西。
蛋壳具有相当结实程度的魔兽鸟蛋,的确有时会被当成测试招式和武器破坏力的道具来用。只不过,用其实相当鲜美的食材来和人的脑袋对比,果然是食品相关业者的口癖吗?
“你想要怎么给脑浆除腥啊!能除掉蛋液腥气的魔兽之角也好魔兽羽翼也罢,都除不掉人血的气味啊!”
“挤上柠檬汁,然后生吃就好!”贝奈特大声回答,挥舞着平底锅紧追不放。
一片混乱。
“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暮羽担心的扫视着贝奈特和奥斯卡,准备随时冲上去拉开已经彻底狂暴化的面包店少女。不过她马上就发觉自己的着装并不适合这种需要快速行动的场合,不由局促不安的拉扯着女仆围裙的荷叶边。
虽然名义上是女仆装,但缀满荷叶边的衬衫,将腰身束的很紧的长裙,装饰意义远大于现实的褶边头巾,还有强调胸部的白sè围裙,别说家务了,就连水准以上的行动都不适合。
“奥斯卡啊,没事没事。”莫尔吉老板轻轻摇着一只手。
“没问题没问题——他的身体可是比上条当麻强壮多了。”
佐天泪子也笑嘻嘻的说。和那个名为上条的少年屡屡遭遇的Level5、圣人、魔法师、炼金术士的认真攻击相比,贝奈特的平底锅攻势极不专业。因此根本就没必要担心。
“没问题是没问题……”以前赫尔维西亚陆军士兵的眼光来看,暮羽也判断贝奈特的袭击对奥斯卡造不成什么威胁,但同伴话语里的某些东西令她在意:“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
“这个?”
“上条当麻和奥斯卡的身体强壮程度……西……嗯,武者的感觉这样敏锐吗?”
“(和西斯无关啦)”西斯学徒压低了声音:“(感知芯片会自动分析)”
原来如此……
“……我也觉得奥斯卡很强。”
有着一头齐腰的淡灰sè长发的女孩突然插言。
她小脸上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嘴唇上,嘴角边,鼻子尖,乃至额头和脸颊上都沾满了点心渣和nǎi油。前一段时间,她的小脑袋一直扎在边说着“我要测试‘莫尔吉’的点心对小孩子的新引力……绝不是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很开心啊!”,边不停地拿出点心的贝奈特在桌子上堆起来的各种各样的烤薄饼、点心和甜饼干组成的山里面。
“哇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啊。”莫尔吉老板豪爽的笑着:“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G……”
“她叫做基蒂!”
佐天连忙插言。女孩眨了两下眼睛,却是没说什么。
如果让她说出“G037”这样的编号的话,说不定会让莫尔吉产生不好的联想。
“哦,基蒂啊。”莫尔吉老板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动作却是意外的轻柔:“还要吃吗?”
“基蒂要吃!”
女孩响亮的回答。
“实在不好意思……”
佐天轻轻躬了躬身。
“哪里……”莫尔吉老板笑了笑,接着就从柜台里拿出了更多的点心:“看到她就想起以前的贝奈特……自从阿莫妮雅去世之后她就一直勉强着自己,真苦了那孩子了。话说回来,你们和这孩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这……”
泪子和暮羽不由面面相觑。
女孩虽然娇小,但看上去起码也有七八岁的样子了。还不到二十岁的她们当然不可能冒充孩子的母亲。要说是姐妹的话,具有典型的东方人黑发黑眼特征,线条也较为柔和的她们,和无论头发、眼睛和皮肤的sè素都较浅的女孩,一看就知道毫无血缘关系。
“这个……”
“呵呵,看起来有什么隐情呢。不过看你们似乎不像是坏人。所以这个问题也就到此为止吧。”
“哈……”
“不过,基蒂的份是基蒂的份,你们还要努力打工啊。游击士协会那边虽说以‘保护民间人士’为第一要务,但没有米拉作为报酬的话也太不像样了。”
“……是!”
………………………………
刚刚下过雨的空气格外清新。
“欢迎光临莫尔吉面包店,推出新品,请试吃!”
“欢迎光临莫尔吉面包店,请在此享受美味的小点心与咖啡,度过悠闲的下午茶时间吧!”
……
临近zhōng ;yāng广场和彩虹剧团的西街,乃是克洛斯贝尔人流量最大的区域之一。莫尔吉面包店的露天柜台,加上两位身着女仆装的可爱少女,顿时就吸引了不少人。
不仅有因各种各样理由来到克洛斯贝尔的外地人,就连本地人中,也有相当多跑来看热闹。一时间“莫尔吉”的门口堆满了人。
“哇哇,那个长直发的小姑娘的笑容可真阳光呢……”
“是吗,我还是觉得旁边的那个比较好啊。羞涩的面孔让人忍不住要保护她啊!”
“其实贝奈特也很不错,可惜……”
“我倒是觉得奥斯卡长的比贝奈特还要好看呢。”
“这个羊角面包不错,再给我六个,包起来带走。”
“咖啡续杯……哦哦,配烤苹果的薄煎饼也再来一份!”
……
人数虽多,秩序却是井然。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扛着似乎比她本人还要大的“队尾”的指示牌,引导着大家有序的排队。在娇小的女孩的目光的注视下,即便是最调皮捣蛋的男孩子们都自觉地保持着秩序。
只不过……
“什么?居然叫本大爷排队?”
队尾那边一片混乱。人们带着厌恶的表情纷纷散开,露出正在叫嚣的人。
那人穿着黑红相间的皮夹克,不知是天生还是染的,红黄两sè的头发如同公鸡的鸡冠般向天空的方向竖着,耳朵、鼻孔和嘴唇上都穿了不少的金属环,这副装扮和脸上故意做出的凶神恶煞的气息,明明白白的说着“我是流氓”。
在附近,还有两个和他装束差不多的青少年。
窃窃私语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不是‘剑蛇帮’的人吗?”
“对啊,他们不是一向都在旧城区和东街活动吗?”
……
“喂,听到了吧小妞!”
周围人的议论却使得流氓得意洋洋的挺起胸膛,仿佛在为自己“威名远扬”而感到得意一般。
然而,面对着比她高了差不多一倍的对象,扛着“队尾”牌子的娇小女孩毫不畏惧的扬起了白皙的小脸,用不带感情的青金sè眼眸盯着对方。
遭到这样的顶撞,流氓顿时恼羞成怒。他的眼睛竖了起来,顺势用力一推。
“哇!”
女孩发出了惊叫,被推倒在地。指示队尾的牌子远远地飞了出去,她小嘴一咧就要哭出来。
不过,她马上就被抱在了怀里。
感到了一丝安心的女孩仰头看去,双马尾的少女脸上一片通红。
她敏锐的感知中,愤怒的情绪,就像是沸腾的开水一样翻滚不休。
是怒气……但,她为什么要为了不相干的自己而生气?
眼前一暗,另一位少女则对上了流氓。
“向她道歉!”
佐天泪子盯着比她高了一头的流氓,恶狠狠的说。
“哦,你的胆子不小啊不小!”
流氓挤压着自己的指关节发出劈啪声。然而,这种空洞的威吓对一个见过血的西斯学徒,半点用处都没有。
流氓缓步上前。而佐天则一动也不动。
对方寸步不让正和流氓的意思。这样的话或许还可以趁机沾点便宜。
“嘿!”
流氓骤然侧过身躯,用力朝佐天撞了过来。对付平民毕竟不能像在旧城区对付别的帮会同类那样随心所yù。但用身体撞击的话,就算是jǐng察来调查,也可以用一句“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相撞”来搪塞。
至于围观的人群作不利于他的证词的几率嘛……嘿,谁会冒着被克洛斯贝尔知名的剑蛇帮报复的危险来作证呢?
人群发出了惊呼声,其中几个还向前移动了脚步。不过,他们马上就被那个流氓的同伴逼住了。
“你们!”
其中一个男人发出了愤恨的吼叫。不过,接下来他就和流氓们,还有周围的围观人群一起发出了惊叹声。
“!”
悲鸣响起。
然而却不是那个有着阳光般笑容的东方少女。
只见佐天顺着流氓的动作移向侧面躲过了冲击,然后一把就扭住了流氓的大拇指。
因为自己的力量和冲势,大拇指根部就像要撕裂开了一样的流氓疼的大声嚎叫。随后佐天就将他的整条胳膊都扭向背部,肩部和肘部的疼痛让流氓身不由己的歪过身体,企图减轻一些疼痛。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那个看上去比自己小了两号的少女按到在地,死死的压制住了。
“什么!”
“哇哇!”
流氓和围观的人群发出一片惊呼声。
流氓们不由咬牙切齿:克洛斯贝尔知名的剑蛇帮成员,竟然就这样被击倒。如果传扬出去的话他们就不用混了。
其中一个看上去地位较高的流氓从皮夹克里抽出了伸缩式的击打棍,高声大呼:
“一起——唔?!”
“奉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这样吧。”
抽出击打棍的流氓惊讶的回头,不知何时,一个人站到了他的侧后,扣在他肩膀上的手指宛如生铁铸就,捏的筋骨肌肉吱嘎作响,疼的他连喊都喊不出来。
那是个相当消瘦,却很高的男人。虽然穿着东方人传统的民族服装,却有着一头犹如火焰般的红发。下巴和嘴唇上则有着短短的棕红sè胡茬。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一身呛的人喘不过气来的烟味。
“那个小姑娘是练家子哦,看那架势是八叶一刀流的居合术没错。你该庆幸她腰里没别着剑,要不然用剑柄绞缠的话,你同伴的大拇指和手腕就已经断了。”
“嘶嘶……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
肩颈相交的部位,肌肉突然抽筋也似的剧痛了起来。流氓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拼命伸展手脚,但那种肌肉痉挛的疼痛却一点舒缓的迹象都没有,反而越发厉害了。
“你这个!”
离的最近的流氓也顾不上被佐天压制在地上的那个同伴了。在他看来,这个红发的男人的可恶程度顿时就升到了最高。
然而还没等他把怀里的匕首抽出来,红发男人的身影就近在眼前了。
“什么?!……哇啊!”
步上一个同伴的后尘,这个流氓也倒在地上。肩背部的肌肉痉挛所造成的剧痛,让他的身体忍不住反向弓起,在地上打滚哀嚎。
人群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之声。
难道他会瞬移吗?
不……
佐天微微眯起了眼。
红发男的速度,实际上远没有人眼所感觉的那么快。然而这种凭借步伐使得人眼产生错觉的技巧,却比单纯具有高速度,怕是要难上十倍。
“瓦尔特先生!”
听到外面的sāo乱声,跑出来查看的贝奈特惊讶的叫道。
虽然说起来很长,但从女孩被流氓推倒,到红发男击倒最后一个流氓,总共用时也不到三十秒。
“哼,哼。”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然后喷出一口烟雾的瓦尔特对着被佐天抓住大拇指和腕关节,压倒在地的流氓冷笑:“到头来,罪魁却是受伤最轻的吗?”
佐天放开了他。灰头土脸的流氓站了起来,连句在这种时候必要的场面话都不敢说,就这样扶着两个同伴,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您下手可真够狠的——威慑住他们不就可以了吗?”佐天慢慢收回戒备的架势。
“哼,哼。”瓦尔特脸上呈现出了一片扫兴的表情:“能紧盯住我的身形,而且看我一瞬间就击倒两人还面不改sè。我还以为你是何等了不起的角sè。真是失望啊……”
“诸位,诸位!”对着慢慢围拢过来的人群,贝奈特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们马上收拾,请明天再来,请明天再来,对不起……瓦尔特先生,请到店里来谈……”
…………………………
“流氓,是威慑不住的。”瓦尔特坐在椅子上,喝着贝奈特招待的咖啡,悠然说:“就算你把三个人都打趴下,只要他们第二天还能活动,就会怀恨在心。天知道他们究竟是会拿弹弓砸你家玻璃,还是半夜用一把火把这间店烧成灰。”
“那样的话,jǐng察……”
“大概关个四、五天就会放出来吧。”
“什么……”佐天难以置信的看向莫尔吉,后者则一脸苦笑着点点头。
克洛斯贝尔的jǐng察之无能冷漠,看来在几乎整个大陆都很有名气——这不,就连瓦尔特先生,这个东街龙老饭店新雇的厨师,都一清二楚呢。
“所以,一劳永逸的办法是扭断他们的脖子……或者拔掉几根胳膊和大腿,让他们一辈子生活在痛苦和鄙视里。
“!”
佐天张大了嘴巴看着红发男人。到底是什么人,才能用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这样血淋淋的残酷话题呢?
“哈,这表情真无趣,就跟老头子一样……不过你倒是没讲什么‘武术的jīng髓乃是保护’一类的话——在我看来,保护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先下手为强,把所有的威胁都干掉。”
“这,这也太……”
“不过如果我拧断了那几个流氓小子的脖子,接下来就算是克洛斯贝尔的jǐng察,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还不想去唐古拉门吃几年牢饭,也不想一顿饭没吃完就有讨厌的苍蝇嗡嗡的飞过来。所以就这样击打他们的穴道,让他们一个月下不了床,肌肉疼的睡都睡不好,一想起我就得做噩梦,想必会消停一段时间。”
“嘿……”
西斯学徒有点无语。说了这么多,实际上还不是下不去杀手。
“哈,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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