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骏说着站起来,又去看了看躺在观察室的任苒,“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都不放过,又一次证明:最毒妇人心,特别是丧心病狂的恶毒妇人!”
“虽然我大张旗鼓地放开苒苒,声势造得很大,可他们还是嗅到了味道,认为苒苒是我最想珍惜的女人,这一点又刺伤了那女人“柔软脆弱的心”,看不得别人幸福,看不得别人恩爱,用感情做利剑她又不是第一次。她认为,如果这一次炮制出七年前Vivian的那一幕,那就太没有创意了,而且苒苒就不是Vivian,他们在这之前对苒苒做足了功课,所以才想出如此狠毒的一招。这是他们给我上任总裁第一天的丰厚大礼,失去最心爱的女人,让伤心欲绝,从此对傲世撒手不管,这样他们就可以逼着老爷子交出实权,轻而易举地把傲世攥进手掌中,我也就被彻底踢出局了。”
“一夜之间,分析透彻,这场架不白打!!现在你知道就好,任苒的安全从现在起就要加倍小心,等她醒了,干脆让她装傻瓜比较安全,呵呵。”苏骏说完苦笑着又走回来,扔给谢一淳一个西装袋。
“早上我去任苒的房间找到的,臭小子还在任苒房间偷偷留一手,去洗洗换换吧,万一任苒醒来,看到你的这副熊样,还以为自己进了阎王殿了,再被吓昏过去,就不好玩了。”苏骏嘻嘻哈哈地又在调侃他。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在上面为任苒订了一个豪华病房,等她出了重症室直接上楼。我现在去洗漱,你一定给我看好了,不准眨一下眼,有个闪失,我先让你变傻瓜。”谢一淳对着苏骏咬着牙瞪着眼,还不忘挥挥手臂,然后是咧咧嘴呲呲牙,那是挥臂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也很痛。
拿着西装袋走进电梯,去楼上的VIP病房将自己整理一翻。
这天中午,三个大男人凑在一起开诚布公地谈起车祸的事,以及善后处理的种种问题,好像大家心有灵犀,很容易达成共识。
苏骏突然不知死活地说:“你们俩怎么不吵架、不瞪眼、不争吵了?也让我看看你们(情敌)都是怎么表演的?谈起事情来你们一样的认真,一致对外,让我不得不佩服,会不会是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我看你是皮痒了,男人大敌当前,还计较什么个人小事!”谢一淳煞有介事地训斥苏骏,苏骏挑挑眉,嘿嘿地笑着,“小事?真的是小事吗?”听到这句话,谢一淳挥起了拳头,韩风拧起了眉头,怒视着他,他赶紧摆摆手,不再往下说了。
接下来的几天,韩风把他的哥哥韩冰叫道了医院办公室,韩冰正如他的名字给人的感觉冰冷刺骨,还没走到面前就感到了他身上的一股寒气,一副大墨镜遮去半张脸,挺拔的身姿,挺拔的鼻子和隆廓分明红润的薄唇与韩风分毫不差,只是蜜色的皮肤与韩风略有区别。
韩风给谢一淳介绍,“这是我的双胞胎哥哥韩冰,你的一些事情,我和哥哥说了,估计他能帮到你。”于是,医务室里几个人在一起议论着什么事情,看似很神秘。
这些天,医院里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几个黑衣人晃来晃去,护士们走路都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黑衣黑脸的人们,露出犬牙对着他们嘶吼。
☆、【11】我怎么能放心回去
从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报纸、杂志、电视、网络所有渠道,都报道了这次交通事故,因为苏骏连夜找到S市委有关新闻负责人,阐明这件事对海外投资者的利害关系,要求政府给予正当干预,考虑到政治、经济的重大关系问题,那位负责人连夜作出决定,上报到有关部门,随后各大媒体接到通知,此事只作为新闻报道,不得跟踪采访、独家报道。
公安局、交警大队、韩氏中心医院都不得随意透露受害者的姓名、伤势的情况、家属的姓名以及背景资料。
这次交通事故,涉及到了重大刑事案件,正在立案侦查,如果不知死活的刨根问底,说不准就给自己惹了麻烦,也将韩氏企业和傲世集团通通牵扯进来,给两个企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还会给在S市投资的其他海外企业、国际大企业带来投资恐慌。
而幕后黑手就会利用这个时机,坐山观虎斗了,扰得世间不安宁,而达到渔翁之利。
那样就阻碍了谢一淳办案的进程,为此他及时利用了当前国内与国外投资商发展的微妙局势,以恰当的方式给了对方一个有力的还击。
傲世电视台《TOSEE》的跟踪报道被苏骏及时搁浅,Peter暴躁的像头狮子狠狠地痛斥了章煦和栏目总监,引起章煦强烈的不满,来到助理办公室指着苏骏的鼻子大声叫喊,“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助理,有什么权利插手我的工作范围?不经我同意,就擅自撤销栏目的专题,影响了每天及时播出,你也太狂妄自大了。”
“你的工作,我没兴趣,维护傲视我也有这个权利,况且这是总裁的决定,我只是个执行者。”苏骏理直气壮地说完,丢下气急败坏的章煦离开了。
不知死活的八卦小报无孔不入,他们还是闻到了一股腥味,从交管员、路人那里找到了见义勇为的奔驰车主,根据车牌照,他们确认那是韩世杰之子韩风的车子,于是这几天韩风的别墅前埋伏了更多记者,甚至不惜日夜轮班把守,还有的人猜测韩风与伤者有着什么关系,这叫韩风很头痛。
不过这一次,他们兄弟俩没有暴躁,为了让任苒好好的恢复不受打扰,哥哥韩冰大摇大摆地住进韩风的别墅,两人的车子也做了调换,韩冰还把工作带到家里做,耐心地与记者们周旋。
每天坐在玻璃窗前看书、上网、办公,躺在自家花园的吊床上听着音乐,好像过起了悠闲地生活,搞的记者最后没了兴趣,只好悻悻地撤离了。
医院里,谢一淳每天静静地守在任苒的身边,和她说着悄悄话,全心全意地等待任苒早一点醒来。
任教授和李怡三天后才从四川偏远的山区赶回来,他们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见到的是任苒依然昏迷的样子,非常的伤心。
ILLY咖啡厅里,任穆渝教授上下打量着眼前卓尔不凡的男人,绝对的英俊,王者的气魄,考究的穿戴,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家庭背景又有钱的人。
一举手,一投足,都道出了这个家伙受过高等教育、有过严格家教,只是他是个混血儿,这叫任教授实在有点难以接受,心里腹诽,为什么我任穆渝这辈子总和有外国血统的人搞不清楚!
“你和苒苒是怎么认识的?”任教授阴沉着脸闷闷的先开口。
“我是苒苒的上司,在新职员培训中,她的睿智聪颖、做事果敢坚韧、为人谦逊温和深深打动了我,我开始喜欢上她。”谢一淳没有直视教授的眼睛,坐在如此保守的学者、长辈面前,他把自己的锋芒收敛起来。
他清楚地知道,面对这位严谨的扑克牌脸的教授,绝对不能说他们是火车上认识的,还发生了浪漫的那个那个,不然教授一定会当场犯了心脏病。
“哦,是你追求她?”任教授对此有些怀疑,因为如此漂亮的金主怎么会看上我们家老实本分的乖乖女。
“她冰雪聪明,做起事来很认真,也很乖巧懂事,是个少有的好女孩,我们相处很愉快。”谢一淳再三强调任苒的优点,其实对于任苒的感受何止这些,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是循规蹈矩的教授们想听到的文明词,容易接受。
“你有什么打算?”任教授听了谢一淳的话,紧跟着问,这语气实在不像在谈话,倒像在审问犯人。
“等苒苒伤愈,我会……”谢一淳正要接着说下去,桌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想揿掉它,可是屏幕上闪动着总部的号码,他有些迟疑,害怕父亲知道此事病情加重,这几天他也是很惦记,铃声依然坚持,没完没了的响着。
任教授礼貌地点点头,谢一淳赶紧致歉,拿起电话起身走出去,站在外面他接起电话,那神情很严肃,眉毛越皱越紧,好像很气愤地在和电话里的人吵架,咖啡厅里的任教授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我们任苒和他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呢?不要再出现二十多年前的悲剧。
他们的谈话,只好先告一段落,谢一淳匆匆和任教授告别就离开了,出了咖啡厅上了一辆等候在旁边的豪华劳斯莱斯幻影,和苏骏会面。
“公安局现在请你去,调查的结果出来了,不容乐观。”苏骏喃喃地说。
“知道了。”谢一淳闷闷地回了他。
“今天舒小姐来电话,……”苏骏还没说完,就见谢一淳阴郁的脸色沉了下来。
“刚才我也接到了她的电话,说公司一片混乱,上上下下都在传说刚上任的总裁第一天上任就落荒而逃了,几个大股东很生气,找到了我妈咪。她说,现在董事会元老都聚在会议室商量着如何弹劾我,她很难招架。舒静告诉我,这是我母亲的意思,让我马上回去。”谢一淳说完,喘了一口大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你的意思呢?”等了一会儿,苏骏小心翼翼地问。
“苒苒还没醒过来,我怎么能放心回去,心情很乱啊!”谢一淳烦躁地闭着眼。
“我的母亲,为什么这么糊涂,竟给我添乱!”突然他愤愤地挥起拳头捶打在座位上,一下子将头重重地低下,目前四面楚歌,年仅二十九岁的他感到了身心疲惫。
☆、【12】你还是放手吧
来到公安局门前,很多记者围在这里,苏骏正琢磨着怎么进去?
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韩冰,他要马上见到他们。
劳斯莱斯幻影直行,绕过这个路口,来到公安局后面的一条小路上,这里正停着一部宝马越野车,好像在等人。
看到幻影出现,宝马车的后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穿灰色西装的高大男人,脸上驾着一个副墨镜,环顾四周没见记者,就快步走过街道,幻影的后门为他打开,他快速地闪了进去。
几个人见面没有打招呼,只有韩冰冷飕飕地说了一句,“我刚从里面出来。”
“什么事?”谢一淳冷漠地问,韩冰摘下墨镜,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我刚从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出来,那个肇事者是个越狱在逃犯,他死活不承认是有人买通他蓄谋作案,就连韩风这个目击者,提出当时有力的证据也无济于事,他死死咬住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慌乱。看来你们的仇敌花了大价钱,好比拉登的人肉炸弹,估计给了他一大笔钱,解决了后顾之忧,人家就是一个死扛,你还有什么绝招?”韩冰说着皱起眉头。
韩冰的话就如同他的名字总是硬邦邦,冷冰冰,他的直言不讳让谢一淳感觉此人的可靠性。
“我一定会查出来的!”谢一淳听了他的话,也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看来那些人为了打击他真是下了血本,远比七年前的一次来得凶猛,上一次谢一淳只是损兵折将,这一次却是血的代价。
看来这些年,他们想吞掉傲视的野心越来越膨胀,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你小子惹了谁,给我家苒苒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坐在这里,就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苒苒,你还是放手吧,有韩风照顾她保准不会出现这些烂事。”韩冰咬着牙,一双剑眉立起来,双拳紧握,看得出他真的是义愤填膺。
“不过为了给苒苒报仇,特殊时期也要同仇敌忾,你可以考虑一下,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不敢提国外,但在国内折腾,我的能力还是绰绰有余。”韩冰拍着胸脯,眼睛紧紧盯着谢一淳的脸,信誓旦旦地说。
“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会找你!”谢一淳皱着眉,心情十分烦躁,扫了一眼对面趾高气昂的男人语气沉重地说。
“成交!不过事情结束,苒苒不能再和你在一起,我会支持韩风的。”韩冰愿意和他们合作,可嘴上还在不依不饶,为弟弟和任苒争取机会,说完拉着一张臭脸,愤愤地打开车门向对面走去。
此时医院VIP病房区来了一对人马,两个老外一前一后,前者衣冠楚楚,长着一双鹰眼,嘴角上扬,开上去似笑非笑很邪魅。
后者,一看就知道是助手,跟在老板身后,卑躬屈膝的奴才相,在其后就是健壮如牛的戴墨镜穿黑西装的男人们,实打实的狗腿子保镖。
一行人,走进病房区直接来到任苒住的房间门前,被一直守在这里的几名苏骏的人拦在了门外。
这时候,任教授夫妇才明白几天来门口站着的这些黑脸大汉,原来都是保护他们家宝贝女儿的,做学问的教授们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我是彼得,傲世国内公司总经理,来看望我的职员。”走在前面的彼得慢条斯理地说着,嘴角上还挂着淡淡地不达眼底的笑容。
“没有总裁的允许,谁也不能接近这间病房。”挡在最前面黑脸大汉义正言辞道。
“哦,看来你们的总裁料事如神,就知道我会来探望,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哈哈。不会吧,我可是他的姐夫,我们是一家人啊。”一主一仆哈哈笑着,还诡秘地回头和他后面的保镖打趣地说。
“赶紧给你们尊敬的谢总裁打电话,就说他的姐夫彼得先生来看望受伤的职员,请他恩允。”主人被人挡在门外,仆人赶紧解围,阴阳怪气地对病房前的保镖说,眼睛鬼鬼祟祟地偷瞄着周围的一切。
“好!总经理请稍等。”保镖举起手机,示意同伴看好门,来到旁边和苏骏通电话,任教授和李教授紧张的相互搀扶着,一脸的惊惧。
“马上到!”苏骏简短的回复。
“对不起,彼得先生,总裁马上到,请您稍等。”保镖礼貌地做出请的手势,请他们离开病房,到旁边等候。
彼得迈着四方步,摇晃着身子,嘴角上的讥笑始终抹不掉,来到病房门前的沙发上,后面的Andrew(安德鲁)屁颠屁颠地过来掏出手帕掸掉沙发上的尘土,请彼得坐下。
他双手交叉体前站在了主子身后,后面的黑衣男人们和他一个姿势站得笔直,眼睛盯着前方,耳朵竖起来听着周围动静。
“总经理,真不好意思,你在百忙中来看任苒,我们十分感谢。可是,现在的状况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老实巴交的任穆渝教授走过来,在彼得面前点头哈腰地道着歉。
他真不知道这个谢一淳到底要干什么?这么小心谨慎是不是多余了?干嘛搞得像演电影似的。
就在这时,英姿勃勃的男人大步走过来,冷着一张俊脸,给守在门口严阵以待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他就来到彼得面前。
“总经理新官上任应该很忙碌,怎么还有时间关心下属?实在感动啊。”说着谢一淳就坐在了任教授旁边,和彼得面对面。
“哈哈,我的弟弟,你总是这样神采奕奕,你这个总裁此时应该呆在总部,怎么会到这里来关心一个小助理?你说我们俩是不是彼此彼此啊?哈哈……”彼得笑得很大声,听起来声音却很干瘪,他也不怕扯坏了嗓子。
任教授坐在旁边越看越紧张,这都是怎么回事?一个是总经理,一个是总裁,一个是姐夫,一个是内弟?都在关心着我家任苒,该不会是……?
☆、【13】你还是放了苒苒吧
“彼得先生说笑了,任苒原来是我的助理,她出了这么大的交通事故,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探望。”谢一淳眯着眼微笑着,一边的嘴角翘起一副不屑的神情。
“哦?不会吧?老弟健忘了,我怎么记得前不久各大媒体都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