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一离开,纸鸢便担忧地蹙了眉,道,“主子您看!小殊还没过门呢,墨非就迷她迷成这样了。”
‘墨非遵命,谢主子。’先说遵命,再讲谢过,岂有此理!主子还没说她好坏,他却先道谢了,这不就是明白着向主子要人吗(要主子一定得把小殊还给他。)?最让她瞠目结舌的是他还磕了个响头,天,这个不羁的男人何曾为谁做到这一步?她不由羡慕,这个小殊还真不简单,居然能把墨非这样的男人死死地捏在手掌心里,她得多跟她聊聊学学,有了这样的本事,她就能永永远远呆在主子身边了。
雨霂笑笑,问道,“纸鸢,你觉得那小殊如何?”
纸鸢歪着头,沈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奴婢觉得她倒是个好的。对什麽都是淡淡的,眼睛里没有贪婪的邪念,很干净,很雅静,让瞧着的人很是喜欢。”
雨霂听後笑了笑,并没有再开口说话。一双氤氲着水色光影的眸子穿过窗棂眺望远处的荷塘,整个人静静的,就像发呆一样。
许久後,他弯弯勾起了嘴角,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似的。
一直呆看着他的纸鸢不由痴了,一颗芳心像被羽毛骚到了一般,的麻了起来。
雨霂抬眼看她,微微一笑,翦水黑瞳里有隐隐慈悲流露出来。“今後就让小殊暂代你的位置吧。”目前的情况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那个小殊真的是个好的,第二种是她知晓了此番要她来的目的,所以她故意做戏给他看,装出对荣华富贵无所求的样子。如果她是第二种女人,那麽她就是个既聪明又有心机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往往都是贪婪之辈,没能成功地得诱仧惑她主动来勾引他,应该是因为她没有十足把握可以勾引得了他,所以聪明地选择不对他下手。毕竟他身边的丫鬟个个都是颜色极好的,她一个毁了容的女人没有信心可以勾引到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看来,他得把“暗示”化为“明示”了。,他倒是想看看当她清楚明白有更好的选择时,她会不会依然那样的心静如水,不为所动。
“主子?”纸鸢惊讶地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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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你也看到了,墨非居然为了她巴巴地跑来要人。墨非那子的男人,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就是真心实意的。……那个女人不会是我们表面上那麽简单的,不下点功夫是揪不出她的狐狸尾巴的。”还是把话跟纸鸢说清楚的好,要是她暗地里给那小殊使绊子,那麽不就生生妨碍了他的计划了?
纸鸢急地跳脚,“可、──就算是这样,主子您也不该做这样牺牲啊。”
雨霂垂眸笑道,“他为了我做了那麽多的事,我为他做些什麽,也是应当的。”
“知道了,主子,纸鸢明白了。”纸鸢勾唇笑了笑,她一直知道主子对他的那些属下很好,但却不知道原来已经好到这样的程度了。
(11鲜币)67荡起涟漪
一个月来,雨霂的院子里的那些丫鬟们就待我好的出奇。温言温语的,除了偶尔要我的端茶递水外,我根本不用做其他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让我有一种我是一个千金小姐而不是一个低下丫鬟的错觉。
雨霂到底想要做什麽?把我从墨非那里要来,难道就是要把我当个千金小姐似的供养着?
“小殊,推我出去散步。”雨霂对我说道。
平日里,雨霂是叫纸鸢一个人推他出去,今儿却换成叫我了。
我一时愣在原地,人呆呆的,没及时做出该有的反应。
“愣在那里做什麽,还不过来?”雨霂又道。
“是。”我应声时偷偷睃了纸鸢一眼,只见她脸色如常地立在那里,见我偷眼看她,还很友善地对我微微一笑。我一怔,这反应也太奇怪了,哪有丫鬟被抢了差事还这麽云淡风轻的?不合常理。太不合理了。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我赶忙移动莲步,走到雨霂的轮椅後面,把轮椅转了个圈,推他出去了。
出了正屋门,两个丫鬟手脚迅速地在石阶上铺上了一块厚重的板块,我把轮椅推到板块上,缓缓下了白玉阶梯。
“小殊,推我去湖边吧。”雨霂开口说道。
“是。”我轻应了一声,随後又小声说道,“可是湖在哪里,奴婢不知道。”
听之,雨霂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
我低低垂着头,不说话。
“往前推吧。我告诉你怎麽走。”雨霂道。
“是。”我应了声,把轮椅往前推。
夏天的傍晚出来走走,风儿细细吹,心旷神怡极了,我不由翘了翘嘴角,愉悦地深吸一口气。
……
我推着轮椅,路过了长长的桥,往湖中嫑央的八角凉亭而去,湖上风更大,卷起他的青丝万缕,只往我的脸上拂来。
长长的发丝刮地我的脸蛋、脖子都好,可我必须要站在他身後推着轮椅,避无可避。
风儿哗啦哗啦地不停吹着,他那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发丝一扬一顿的不停扫着我的脸,我实在受不了了,凭着一股邪火,我说道,“主子可以把头发撩到一边去吗?主子的发丝刮得奴婢很不舒服。”话音刚落,我便後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雨霂回头看着我一脸懊恼的样子不由笑了笑,垂了眼,便把他柔长的发丝都抚到了前去,并用手抓着,不让风把发丝再吹起,道,“这样可以了吗?”
这一举动却吓得我心儿怦怦直跳。手儿重重抖了一下,雨霂这样慈悲面庞蛇蝎心思的男人居然会问我可不可以?
“还有被刮到吗?”没听见我回答,他便再度转过头来看着我,氤氲着水色的翦水黑瞳闪着如梦似幻的光影。
“回主子,没、没有。奴婢无状了,请主子责罚。”
雨霂摆了摆手道,“在我面前别太小心翼翼了,明白吗?”
呃?
“是。”我连忙应声道。
……
到了湖中嫑央的八角凉亭里,雨霂笑问道,“小殊,你看这里美不美?”
“。很美。”我应声道。
雨霂睨了我一眼,指了指石椅,笑道,“坐下说话吧。”
“谢主子。”我道了谢,便在石椅上坐了下来。
“小殊,你家乡是哪里的?”雨霂待我坐落後,便又问道。
我愣了一下,便把当初敷衍墨非的话再度说了一遍。
“小殊,伺候我沐浴。”雨霂声音淡淡地说道。
我呼吸一窒,额头上冷汗直冒,任是平日再理智冷静,这一刻也是六神无主了起来。瞪着地板愣了神,这是什麽一回事?!连洗澡也要我去伺候了?
“小殊,你还愣在这做什麽呢?快推爷进澡堂呀。”立在我旁边的纸鸢扯了扯我的衣袖,低声说道。
这时候我该怎麽办?真要伺候雨霂洗澡吗?我会不天真地认为雨霂洗澡会穿着衣服。
我抬头,看了看她,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算了,就当看人体艺术吧。这样想着,我便缓缓转身向他走了过去,推着他的轮椅往澡堂的方向而去。
澡堂外边立着两名青衣大汉,见雨霂来了,便躬身一礼。雨霂点了点头,他们这才站直了身去,我推着他的轮椅进入澡堂。
澡堂中已经有三位身着白衣的女子立在那里,可雨霂手一挥,她们便鱼贯退出去了。
“那边的耳房里有澡衣,你去换了再过来吧。”
“是。”我屈膝行礼,往耳房那边走去。
耳房里的屏风上放置着一件白色衣裳,我走过去扯了下来。
捏在手里的布料薄如蝉翼,我拧紧了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後,动作快速地把衣裳换上。
“主子。”我从耳房出来,缓缓向他走去,屈膝又是一礼。
雨霂侧脸看向我,笑了笑,说道,“刚长忘了跟你说了,澡衣里面不许穿其他的东西。”
我的身子一僵,愣了一秒,便道,“奴婢不知道,请主子责罚。”
雨霂轻轻一笑,慈悲的眉目更像那九天的神佛了,“你主子我没有动不动就责罚人的毛病,以後只要说‘原谅’即可,明白吗?”
“是。”我应了一声,便退往澡堂,把肚兜和短小的四角裤仧都褪了下来。
没有了肚兜和裤仧的包裹,白色澡衣里的肌肤一览无疑。
我闭了闭眼,揉了揉直仧筋的额角,恢复一身淡然,落落大方地走了出去。
……
我立在他的面前,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那双氤氲着水色光影的漆黑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这气氛有说不出的怪异。
()
我垂了眉,不卑不亢地说道,“主子,奴婢第一次服侍您沐浴,不知道该怎麽做,请主子指示。”
雨霂愣了一下,随後笑起,“小殊啊,你今儿已经对我说了三次‘不知道’了。身为我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却事事要主子指示、提示了才知道怎麽做,你这丫鬟当的未免也太轻松了吧。”
雨霂虽然是笑着说话,但我听着还是直冒冷汗。
“主子恕罪。奴婢愚笨。”顿了顿,我又道,“奴婢‘不知道’只可以说‘不知道’,实在不敢拿话来诓骗主子。”说着,便做出瑟瑟发抖的样子来。
雨霂轻笑了一声,摆了摆手,道,“你别急张,我的意思是要你多学多看。别一到服侍我的时候什麽事情都不知道。没有这麽当丫鬟的,知道吗?”
“是。奴婢谨记在心里。”
“过来服侍我脱衣服,然後扶我下水去。”
“是。”我走了过去,手不抖,呼吸不急促地褪去他的衣裳,然後再扶着他赤仧仧的身子走下澡堂里。
……作家的话: 下面省略些片段,等以後剧情番外里再写出来,┌(┘3└)┐。
第一人称实在难搞,囧,该表达的事情都表达不出来,我也不想像以前那样,直接第三人称的话进去了。所以以後会以剧情番外的形式,把没法用第一人称交代的事情到里面去交代。
(17鲜币)68仧月静好
剧情番外3
在雾气嫋嫋的水池里,雨霂抬着一双氤氲着水色光影的漆黑眸子平静地看着正在他跟前“忙碌”的小殊。
……
她的十根纤长的细指“吱吱”有声地在他膛上滑来滑去,认真又细心地替他洗去身子上汗液留下来的粘稠。可奇异得是她的眼里居然干净地没染一丝仧念。
就算她的手滑到他胯间,认真地圈洗他的巨仧的时候,她也是面色平常,一脸静谧。气不深喘,脸不酡红。
雨霂蹙眉,觉得她这样的反应很不正常,不由地拿眼认真地观察起她来。
……
清晨,小殊端着一盆清水,进了雨霂的房间里。
“主子,该起床了。”小殊轻声唤道。
“。”待雨霂低哑地应了声後,小殊这才上前去撩起轻罗帐,拿起床头衣钩上的衣服,服侍着雨霂穿上。
……
其实这近身伺候雨霂的活儿本来是专属於纸鸢的,可自从那天小殊服侍雨霂沐浴後,漱洗穿衣等近身雨霂的活儿就莫名其妙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虽然小殊心里很不乐意,但是做为奴婢的,最不能抗拒的就是主子的命令。
……
在雨霂的默许下,墨非在大中午的时候只要没正经事做了便会跑来看小殊。
这股殷勤劲儿,看得在雨霂身旁服侍的丫鬟们脸红心跳,各个都羡慕又八卦地拿眼偷偷往他们那边瞄去。
就连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雨霂,也会偶尔抬眼去瞅他们。
可小殊呢,她则静静嫑坐在绿荫深处的木椅上,捧着青瓷碗,仧月静好地喝着茶,对立在她旁边的墨非一直都是淡淡的。
见之,雨霂垂了眸,看她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喜欢墨非的。
雨霂低低叹了口气,缓缓阖了眼帘。墨非素来精明,怎麽到这女人身上却看不透了呢?
……
酉时,夕阳昏黄,晚风大起,吹动裙摆簌簌作响。
“墨非说要娶你。”仧荫树下,雨霂忽然开口说道。
“呃?”他这句天外飞来的话吓了小殊一大跳,也让小殊很惊诧。她虽然一直都知道墨非对她‘有意思’,但是她只以为这种‘有意思’最多让他纳她为‘妾’而已,没成想,他愿意给她正室的位置。
“呵。”雨霂淡淡笑起,抬眼静谧地盯着小殊看,道,“你倒是个不错的,过几天我便应了墨非的要求,把你还给他吧。”说这话,雨霂纯粹是以退为进。他是不会让自己的得力手下去娶一个不爱他的人。
果然,听了他这一番话後,小殊的脸色一白,她慌张无措的瞪圆了眼睛,连同她手中那条绣着幽兰仧的白绢帕子都快被她扭成一条麻绳了。
雨霂不由玩味地勾起唇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女人除去平静时的慌乱样子。
倏然,小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雨霂故作惊讶地看着小殊,笑了笑,推动轮椅,近小殊跟前,弯腰扶起小殊,道,“不用行这麽大的礼,你们以後把小日子过好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雨霂顾装不懂的说道。
小殊刚站直的身子又连忙跪了下去,她垂了眼眸,说道,“谢主子恩德。只是小殊身份卑微,配不上墨爷。”
听之,雨霂故意轻哦了一声,身子靠在椅背上,双手搁在膝盖上,十根纤长的手指相互交叉着。
他垂眸淡淡地注视着小殊,抿着唇,不再说话。
小殊额头的细小的汗滴直往下流,雨霂见之,眼中的玩味不由得更深了起来,这麽凉爽的天气,她居然落汗如雨下,看来她不是一般的不情愿。
这样的女人,他有点看不透了。她没有要攀更高枝头的意愿,可为何会这样排斥嫁给墨非?按常理来说,有这麽一个本事男人这样死心塌地的喜欢,女人应该感激涕零才是。
小殊跪在地上簌簌发抖,一半是真的一半则是装的,毕竟她不是个迟钝的,忽然被雨霂从墨非那要到身边来,平日里他又对她百般的‘诱仧惑’,一开始的时候她是不清楚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但是时间久了,又见墨非待她非同一般的殷勤,她便知道知道雨霂这样做是为了墨非。
根据雨霂的所做所为,小殊肯定他并不想让墨非娶了她的。
……
如今他这般做派,定是看清楚了她并不喜欢墨非吧。
只是,雨霂的子,她总是猜不透、看不明。他既然知道她并不稀罕墨非,那他会用什麽样的方式对待她?
是继续留她呆在他的身边呢?还是不顾她的意愿,硬是把她配给墨非(毕竟,古时候的奴婢只是主人家的一件东西,他们想怎麽发落就怎麽发落。)?又或者,他见她如此‘不识好歹’,干脆把她给杀掉了?
小殊越想心里便越无措了起来。
过了许久,雨霂才再度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你还是亲口跟墨非说吧。”
小殊一怔,她从来没想过,雨霂会是这样的一种态度。
翌日清晨,小殊约墨非在湖上水榭相见。
“小殊,你找我?”墨非一头汗水的跑过来。
夏日天热,一动身子就是满头大汗。
我连忙转身在水榭的石桌上倒了杯茶给他喝,“爷,请喝杯茶。”
“。”墨非接过茶浅浅的呷了一口。
其实墨非是个很懂享受、很有品位的男人,就算热得口干舌燥,他也不会去牛饮一杯茶。这样的男人真的真的很好。只可惜小殊心里已经装了一个她认为是这人世间最好最妙的人物了,所以她就再也看不到旁的男人的好了。
“小殊,你今儿特特找我来有什麽事情吗?”墨非的眼睛熠熠生辉,他对‘佳人有约’很是欢喜。
()
见他如此欢喜的样子,小殊不由歉疚地低下了头来,道,“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