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志骄阳 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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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志骄阳 第一部-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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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拍我脑袋,“抓什么,长虱子?” 

我哼了一句别瞎扯,收回手不敢动弹,一想到他正对我看,浑身僵硬的纹丝不动,连呼吸都不知不觉地屏住,生怕出卖了自个儿的心虚。 

半晌,他好像动弹了一下,脚丫子横开,我正每根神经都探测着,突然那脚就压在我大腿上,滚滚的热气直往根部窜,进逼隐秘地带。我整个人惊惶失措的弹跳起来,本能地,一撩巴掌打开他。 

只听见一声吃痛的惨叫。 

“你他妈不对劲!起来!”他恼火的怒吼,身体有如跳跃,床铺惊天动地的下沉又弹起,他坐直,一伸手,把我硬抓起来。 

我挺狼狈的,低着脑袋不敢看他,他口气凶狠得危险,“抬头。” 

“怕见月亮。” 

“月亮有什么可怕的?” 

“月光看多,对视力不好。” 

“又放屁,”他怒气冲冲的噎我,“窗帘拉着呢,没月亮。” 

“那更不抬了。” 

“为什么?” 

“点儿亮都没有,抬头看你乌漆玛黑一团,伤我眼神。” 

他气的一抖一抖,“你那眼珠子真够金贵的。干吗跟一那什么似的,浑身别扭,弄得我要怎么你一样。”我关键时候脑子就不好使,一听这话上圈套了,“那你想不想要怎么我?” 

“……”他猛咽两口,“放你的屁!” 

我蔫头蔫脑的一歪,他低头盯着我,恨不能在我脑门上烧个洞,两人尴尬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老半天,臧关陌终究见过的场面多,深吸口气,稍稍冷静,“焦,别闹了,你好好告诉我。想什么呢你?” 

我一瘪嘴,挺委屈,“没有……我就是不习惯,长这么大我只和连冬一床睡过,可我俩那是打从尿裤子就一块玩的。” 

还比谁鸡鸡大呢。 

这后边一句我没敢说,“所以啊,虽说我们挺聊得来,毕竟才认识一天,我有些不习惯。而且吧……连冬总吓唬我,说现这社会乱,同性恋多,我从没出过家门口三里地,慌。要碰上你真是一同性恋……” 

臧关陌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顺了顺我的头发,咕哝说你这活宝真是单纯哪,沉默了半晌,突然问,“咱得这么说,关键不在于我是不是同性恋,而是,焦焦,你想我是不是?” 

我脑子先是空白,随即犯昏,这小子太狠了,主动权夺得一丝不剩给我,只能四两拨千斤了。 

“哥,把你想龌龊了是我混账,主要吧,是我困了,脑子不好使,你给我唱首催眠曲儿吧。” 

他要笑不笑的说成啊。 

两人又规规矩矩的躺好,一人一条薄毯,他随口就唱。我一听,亢奋了,“h。o。t的,光!” 

他挺惊讶,说你知道? 

我哧笑,哥你别逗了,我爱死这歌。斗志、青春和不可逾越的梦想全在里边了。 

他闻言顿了顿,说乖,迟疑地伸手碰碰我的耳朵,我轻笑一声,他软软地再扯扯我的耳朵,随后手搁在我脸颊上不再挪开,嘴里继续轻声的哼着。 

掌心暖暖的,像有清泉顺过,一路流淌,渗到心里。 

这回我没再脸红心跳,也没再尴尬的浑身僵硬,我只感到很温暖,觉得他是兄弟是朋友,是更多是一切。 

非常珍贵。 

不能失去,也实在失去不起。 

我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竿头,看墙上的钟,十点二十三。 
我咂嘴,也奇怪了,要说“光”那首歌挺昂扬的,不适合催眠,怎么我就睡死沉呢。 

四周一看,臧关陌不在,叫了两声,也没听到搭理,没吃完的大樱桃倒是还放桌上。 

打开手机,有sexy的短消息,让我回电话给他,通知集训的时间地点。我拿起电话拨到总台,服务小妞声音甜丝丝的,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么? 

我问这房钱结了没? 

没呢,臧先生早上说他还要住几天,退房时一起结。 

“那就好,你给我开通电话,全部。”想了想决定善良一回,“国际长途就不用开了,国内够了。” 

小妞声音更甜了,臧先生刚就关照过,只开通市内,他还说一准有人会让开通长途,一律免谈。 

我乐了,哥们带种啊。 

联系上sexy,他声音慵懒,挺情色的感觉,告诉我集训安排在五天后,就是下周一早上,让我某某车站等,他开车来接我。 

说byebye,要挂电话的那一刻,我听见那头突然传出喘息声,像激情的电流,似痛苦似折磨,又心甘情愿,很熟悉。 

惊悚的一抖,我本能大叫,“闾丘!” 

“啪”,sexy毫不客气的挂断电话。 

我迟疑了好一会儿,心里快速滤过很多想法,找到闾丘的号码迟疑半天,还是没拨出去。 

穿戴整齐,晃去隔壁房找连冬,小子两眼圈巨黑一团墨,精神却抖擞,神经病,我有些小羡慕地骂他,跟你那小情儿光柏拉图也能热乎成这样。 

把事儿一说,连冬急乎乎地拉着我打包回家,趁现在时间早,车还不挤,咱能凑个位子。 

我有些踌躇,巴巴地伸长脖子,估计满脸惦记挺露骨的,连冬一打我脑门,今后斗法的日子长着呢。 

东西本就不多,我一呼噜,全塞进大包里,伸手一摸索……再摸索。 

没了!我的里三层外三层小纸包! 

心都拧起来了,慌,兜底往床上撒开,小纸包没瞧见,只有一纸条,叠成方块。 

我心说糟,小贼昨晚准看出究竟了,装傻装得还挺那么回事,害我一轻敌,被他下手了。 

打开纸条,一手苍劲,臧关陌写字居然这么上台面,“焦焦,你说你糊涂的,以为把让你保管的戒指掉了不算,还错当成耗子药,你啊你啊,让哥怎么放心。所以我还是把它随身自己带着了,就挂在那条绳环上,两样都是你巨看得入眼的,哥会好好带着,高兴吧。你高兴我就高兴。咱过几天见。” 

我牙齿“咔咔”地发出怪声,憋了半天,终于大笑出声,把这个房间的电话号记下,跟着连冬走出大门时,不忘向总台的服务小妞核对一下,“臧先生说过接着几天换别房么?” 

服务小妞甜笑,“没,通常不出意外情况的话,我们不给换房。” 

那就好,我嘿嘿两声。拉门的小哥吓的手一抖,门“哐”的砸扁了连冬的脸。 

一路颠簸,回到家。我走到村口的时候就开始昂首挺胸,手背在后头,速度比乌龟还慢。 

硬是没人理睬我。 

妈的,我没劲的心里忿忿,等过阵子,你们就会排在我家门口要签名,一个字一头猪,不二价。 

把事一说,我爸妈超乎意料的爽快,倒也不期望我真能红遍亚洲,对他们而言,那就是一遥远的神话,他们一直以为刘德华不是真人。 

我爸说,管你干什么,总之能去市区锻炼锻炼。你一男孩子不怕吃亏,趁年轻多开眼界总是好的。 

我妈连连点头,说我们儿子不让别人吃亏就算发善心了。 
唯一不乐意的人是周黎,丫头挺矛盾的,既对演艺圈好奇憧憬,觉得我白捡这么一机会,运气好真能混出点名堂。又怕我被花花世界迷了魂,污浊一身,嫌她土不般配了。越说越当真,眼眶渐渐红了。 

连冬一捅我,小声说,“你别傻怵着,倒是哄哄她啊,说你不会二心,说这次取的都是男生,就算真有女生你眼里也容不下别人。” 

我啊啊着,嘴一张,平日的机灵劲儿愣是没影,话在舌尖着急的折腾,就是说不出来。周黎看我满头汗,终究心软,“饶了你,但你得答应每晚给我电话。” 

连冬一推我,我赶忙说,“嗯,一定。” 

晚上,我磨磨蹭蹭看会儿电视打会儿游戏,心不在焉,火烧火燎的,终于熬到夜深人静,一看表,十一点半,我试探地拨臧关陌的手机,关了。 

Super——!! 

我立马来劲了,眼睛发绿。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他房里的电话,耳边响着〃嘟嘟〃拨号音,我不自觉地呼吸都绷紧了,心跳随着一起打擂。 

等了好久好久,我耐心无限,终于那边接起电话。 

“你他妈谁啊!!!!!!看没看现几点啊!!滚蛋!” 
——咣。 

丫鬼子被扰了睡眠,爆出一通困顿又绝怒的雷吼之后,摔了电话。 

我心满意足,一夜睡得香甜。 

次日,我睡个踏实的午觉,晚上十二点四十五,精神亢奋,拿起电话。 

依然等了好久好久,电话接起。 

“……他妈的。”声音没那么暴躁了,带了点疑惑,“喂?哪位?” 

我不吭声,心里笑成内伤。 

臧关陌问了好几声,始终没回答,“——活见鬼!” 

——咣。 

第三天,依然是午夜时分,一等他接起电话我就挂,然后再拨,他接起我又挂。之后我就歇手,估计丫鬼子在那头等着第三通电话,想睡又莫名期待,自虐着呢。 

第四天,晚上十一点,电话一接通,那头臧关陌就阴森森地开口问,“焦焦,是你吧?” 

我不开口,他说别装了,只有你这小王八蛋一肚子鬼主意。说完他先挂了。 

我呼呼傻笑起来。 

第五天,吃完晚饭才七点,他居然挺乖的在房里,电话一通,我特别深情并茂,“哥。” 

他夸张的激动着,“焦焦,你怎么想到打电话过来,哥想你呢。” 

两人各自装孙子,跟谁都不知道什么事儿一样,嘻哩哈拉一通乱扯,说着说着他给我讲以前在美国读书的趣事儿,听得津津有味,可总觉得他在触及一些话题时会突然沉默一下,然后生硬的转开。 

他的回忆里,仿佛充满很多伤痕。 

我发呆地想,日子长了,伤痕就会越来越淡,一定的。 

话似乎说不完,越说越想钻到电话线里去,我一阵内急,说你等会儿,我去个小号,他在那头惊叹,居然聊了三个小时,难怪肚子叫唤呢,挂吧挂吧。我出去觅食。 

我挣扎着说了最后一句,明儿集合你可记得,sexy说他在车站接我。 

他无所谓地说了一句嗷,毫不留恋地就挂断电话。 

妈的,这什么人啊。我骂咧着上了厕所。 

回来就发现手机上传来臧关陌的短信,——明天我接你,别让sexy来了。 

我拿起桌上的苹果就是一大口,——人可有车,你拿什么接我。 

——凭什么我就不能有车啊?我昨天刚新买一辆,b当头的。 

我眼珠子斗鸡了,b……b……bmw!!!!就冲臧关陌那派头,他准买bmw了!!! 

我把手机一扔,翻箱倒柜找最风骚的周杰伦,明儿坐上bmw,把所有车窗打开,我要摆出最深沉的骚样儿驰骋过大街小巷。 


五、关于伙伴。 

其实,人都是害怕孤独的。 

我们可以享受寂寞,但一定,拒绝孤独。 

即使那条路,铁了心走到底,也总是希望身边有人拉着手。 

累了他会说,喂,小样儿给我争气些。不然我可跑你前面去,剩你一人没劲吧? 

周一上午,周黎硬说要送我,我一抹鼻子,怪心虚的,搁家待了大半礼拜,成天鬼使神差,没心思干别的,尽盼着午夜时分到来,闹那鬼子开心,都没怎么好好陪过周黎。 幸好这丫头最近跟着她爹迷上联众了,这几天回回转到她屋门口,就见特神秘地切换窗口,冲我讪讪笑,斗地主呢。 

我一瞧桌面左下栏冒着绿光的连线图案,就挖着心地疼,周黎啊黎,你说有工夫干吗不跟活人打麻将,功夫练熟了也挣些零花钱,花花绿绿的大票子让我瞅两眼我也高兴。耗在网络上伤神又伤人民币的。 

周黎心不在焉的把我往门外推,“你不还有好多片子说得这两天有空赶紧看么,去看吧,去,我忙着呢。” 

走出门口,就听见“嘀嘀”声,我晃着脑袋想,现如今联众的催人声怎么跟QQ弄一德行啊。 

那天早上离家时,我挺忧郁的,摸了摸桌子,又扶扶椅子,回头冲连冬说,这些可是打小伴我成长的回忆啊,也不知几时才能再相见。 

连冬那丫的根本不理我,缩在角落逗我们家德克萨斯玩儿呢,他演艺梦破灭,改行钻研生物学,思量着怎么让母鸡既下蛋又能报晓。听我这么一唏嘘,回头,“焦,你醒醒吧,也就是运气好出彩,开始集训可见真功夫,你跳舞就抽筋唱歌光倒嗓一废人,能存活吗。” 

我一受打击,挺气闷的。 

周黎原打算陪我到市区,我硬给拦了,让女孩来回颠簸算哪会事啊。她笑笑,也不坚持,我牵着她手,突然有些心慌,眼光穿越后边的天空,蔚蓝蔚蓝,清澈的一片虚无。 

没一会儿,人满,司机嚷嚷着开车了开车了,我扒着车门亲了亲她脸蛋,车上甭管老的小的一阵善意的哄笑,两屁孩子漏着缺口的门牙放风,“嫁他嫁他”。 

周黎红着脸笑了,隔着玻璃不停挥手,等身影渐渐模糊,我吐出口气,心里那股说不清楚的动摇和郁闷才稍稍散去。 

两个多小时后,我终于站在约好的车站前。而且发现巨霉一事儿,待家里几天不用手机,电光了都不知道。横竖这会儿是一没法用现代联络工具的废物。 

四周一打量,冷汗噌就下来了,这哪儿啊这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没一处看着眼熟的,唯一的显眼物就是路牙边停着的一辆威武拉风的黑色大摩托,裎亮的外壳,大怪物一样沉默得叫嚣着,我挺垂涎,想摸个爪印,走进两步发现座位上横卧一人,好像睡着了,手臂挡住整张脸。 

这条路虽不繁华,往来车辆倒不少,我瞪大了眼珠来回看,硬是没瞧见bmw的屁影子,倒是桑塔纳那叫一多,几辆大众还以为我拦车呢,慢悠悠的打身边经过勾引,一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都过了十多分钟,臧关陌要放我鸽子的话,今儿可就真栽跟头。 

要说人长的有气质,那也是得认命。就我迷途少年的残样儿,缥缈的眼神还硬能招人。两等车的小妞冲我瞅个没完,间或耳语一番,小心的一抿嘴,脸红彤彤的盯着我死看。 

我骚劲经不得激,偷偷把领口仨纽扣全数打开,敞着锁骨和小半胸肌,双手一撑,跳做在护路杆上,侧头四十五度,小半撮头发飘下来。 

果然身后两小妞“嘤”地就神魂颠倒了。 

“……没想到这么帅。” 

我抬抬下巴。 

“……你说上去搭讪,他能理么?” 

我顺顺嗓子,来吧来吧,等着你们呢,带手机么?借我打一电话。 

开场白都想好了,就等人扑腾我,两小妞分明开始挪动步伐,我耳朵尖滴溜溜的,怎么动静象是冲着别处去的。 

“……焦活宝。” 

我惊悚。 

“焦活宝!” 

我循着声音缓缓别过头,两小妞眼暴红心地跟我同一方向,大黑摩托上的身体别有韵律的坐起来,两条长腿点着地面,臧关陌慢慢的放下手,深邃野性的脸蛋在我的视野里成了全世界,打一响指,然后顺势勾指尖,我被他勾啊勾地就过去了,也不知这孙子跟那儿装睡看了多久我笑话,“你怎么才来啊。” 

“他妈的究竟谁才来啊!”他一抹脸,要笑不笑,“焦焦,我在这儿守半天,你那闷骚样儿可全看眼里。” 

我脸上挂不住,走进俩步打量,这什么玩艺儿啊,你不说开bmw来任我驰骋天下嘛! 

“你早饭吃什么了,怎么脑子越发不好使。” 

“老早就赶着出门,什么都没吃呢。”他抓起一个安全帽扔给我,黑乎乎的特难看,我挺不乐意,光拿在手上转着玩,他骂了一句又骚,硬是把我筐成铁面人,指着车尾的牌照,“睁大眼珠子瞧。” 

我说我眼珠本来就大,再睁就掉了,你陪我钻石。一看,憋气,狗屁b打头,敢情是牌照的开头字母。 

“什么玩艺。”我讪讪地坐好,豆芽菜似躲在背后衬托他,人眼珠都瞧他了,我白穿衣柜里最值钱的周杰伦。 

“知足吧你,我本来看上另一辆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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