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想不通的？师父他不许你出谷是为你好。”身后又传来少年冷冷的声音，声音虽冷，可那话中的关心却不是作假的。
“我，我明白，可是，师父他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青暝突然转过身来，认真地看向身后的少年，眸中满是不解与疑惑。
姚涟通过青暝的眼睛倒是很清楚就看到了说话少年的长相。墨色长发被利落地束在脑后，露出一张及其可爱的小脸儿，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微圆略有儿婴儿肥的面庞上挂着一双漆黑入魔的大眼睛，小小不算挺拔的鼻子下一张肉嘟嘟的红唇格外可爱。
虽然这少年冷着一张脸，但姚涟还是准确地认出了这张脸！这他妈是自己的脸啊！尼玛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啊！
姚涟内心惊诧之余，却也在脑中猜想这这少年到底是何许人也，按照上次看到的那青暝的片段来说，他在谷里的时候除了他师父偶尔来陪陪他，那就只剩下了后来冒出来的青暝剑剑魂了。
现在青暝还没出谷，那眼前这人很明显不是青暝的那位神秘师父，毕竟青暝是在跟这人抱怨他师父。排除掉青暝的师父，那这少年就是青暝剑剑魂了。
姚涟对此很是无语，为毛自己会长得像把剑啊？怎么着也得是这剑修青暝吧！
看着剑魂没有说话的意思，青暝继续说着他自己理解不了的事，“我成仙就是为了报仇的啊，这有什么不对吗？我出谷就是为了杀人的，难道不对吗？”
听到青暝十分正经地说出这句脑残至极的话来姚涟只感觉想吐血，他突然觉得长得像把剑其实挺好的，最起码那把剑不会说出这么傻逼的话。
青暝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当时师父不让他出谷时候的场景，因为姚涟现在存在于青暝脑海中的缘故，姚涟倒是很清楚那一片段。
青暝的师父突然出现在谷中，青暝当时刚刚突破地仙，以为自己的苦日子到头了，立马就兴高采烈地扑向自家师父。
青暝的师父长得倒是很普通，既不高也不帅，与姚涟想象中的仙人形象完全不同，非但不同，反而恰恰相反。
没有仙人的鹤发童颜，青暝师父的面容黝黑，身材健壮，是个三十来岁的魁梧汉子，这外形除了强壮点儿，完全没有什么亮点，放在人堆里就找不到了。
只是有一点与寻常莽汉不同，那便是他的眼睛，这双眼睛无神，普通到无法再普通，可也正是因为这普通，竟然生出了一种很另类的感觉。
凡是直视他眼睛的人，都会有一种被时间遗忘了的孤寂感，就算姚涟是通过青暝的眼睛看这仙长的，可却仿佛被他给看透了一般，吓得姚涟都不敢有任何想法，只是缩在青暝脑海深处，没有任何动作和想法。
“师父，师父，我突破到地仙了，我可以出谷了是不是！”青暝声音异常欢快，就算面对着严厉得不苟言笑的师父他都感觉师父也在跟他笑似的。
“出谷？”仙长飘渺的声音带上来一丝疑问的语气，“你出谷是为了什么？”
青暝几乎没有停顿地答道，“徒儿出谷当然是为了报仇了！他们那些小人害得徒儿险些丧命，徒儿当然要报仇了！”
说着说着青暝的拳紧紧地握了起来，就连声音也都冷了下来，虽然姚涟看不见青暝的面部表情，但他也知道这青暝脸上肯定是气愤的神情。
仙长摇摇头，看起来颇为失望，“这世间万物皆有因果，若无他们，可有如今的你？青暝，为师要告诉你的是，爱恨情仇转瞬即逝，犹如过眼云烟，什么才是长久的？是自己的意志，只有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去修炼，我们这些修仙者的实力才能更进一步，从而令自己长生。青暝，你可记住了？”
“我……”青暝张了张嘴，看起来是想说什么，不过犹豫良久还是没有说出口。
潜伏在青暝脑海中的姚涟当然知道青暝想说什么，这孩子居然想说，我，师父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我就是想把那些伤害了我的人一网打尽，让他们得到报应！
姚涟对此很是无语，如果让他师父知道了这青暝想得是什么，真不知道他师父脸上会露出什么精彩的表情。
仙长略有几分无奈，只能转移话题，再向青暝发问，“青暝，为师问你，你手中之剑因何而出鞘，因何而挥动，又因何而入鞘？”
青暝继续不假思索地说道：“为了自保而出鞘，为了杀人而挥动，为了……师父，杀完人剑不入鞘手会酸的。”谈到最后一个问题，青暝瞪大眼睛，认真地说道，在他看来师父这仨问题纯属废话。
噗！听完青暝这仨回答，姚涟顿时就笑喷了，但又顾及着仙长的面子，立马就用精神力幻化出来的双手捂住了嘴巴偷笑。虽然只是意识上的笑喷，不过也很羞人好不好，更何况他总感觉这仙长能透过青暝看到自己，好可怕。
仙长虽然没有摇头，但那眸中的失落却是不言而喻的，“青暝，你还是看不透啊，等你到散仙那天，为师再来。”
青暝虽然不明白仙长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出不了谷了，等到了散仙的时候又不知道是要何年何月。
仙长正要离去，有人却出声叫住了他。
“仙长，且慢！”
出声这人正是剑魂，只见剑魂缓缓从角落里走出，神态自若，全然没有偷听者该有的窘状。
仙长慢慢转身，看向剑魂，一向波澜不惊地眸子居然多了几分惊诧之色，“你便是青暝那把剑中的剑魂？实力不错，不知你唤贫道何事？”
“既然青暝尊您一声师父，那小青便也称您一声师父可好？”在提到青暝二字时，剑魂面部表情有了一瞬间的柔和。
听闻剑魂这话，仙长脸上居然露出了一抹微笑，算是应下了，“这你随意。”
第一百三十八章
姚涟感觉脑中一片清明，猛然正面对上小五，一招招精妙的剑法使出，姚涟似乎早就有着套路那般，怎样攻，怎样守，似乎都形成了本能！
“斩断红尘多情客，江湖纷扰固本心！
剑虽无情，人却有情！
不疯魔不成活！哈哈哈！”
姚涟口中大声吼叫着，手中的剑攻势愈来愈猛，招招逼向小五的要害，渐渐地小五开始不敌起来，不多时便至下风。
“不打了，不打了，爷认输了行了吧！”被姚涟的剑在身上划上了不少道口子，眼见着自己就要落败，小五赶忙跳出姚涟的攻击范围，主动认输了。
小五停止了攻击，姚涟一怔，随之从刚才那种明悟的境界里退出来，身体非但不觉得累，反而感觉全身舒畅，很明显刚才那场争斗姚涟的收获很大。
“哦，好吧……”姚涟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很明显他还没打过瘾。
小五自然能听明白姚涟话中的不情愿，顿时这个无语呐，貌似一直以来都是他被人誉为战斗疯子，怎么个今天还调换顺序了？
“哎，不是，爷就不懂了，姚涟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啊？”小五对此颇感疑惑。
一听小五夸自己，姚涟瞬间就得瑟了起来，“那必须啊！也不看看你姚涟大爷是何许人也！一个你两个你，都不在话下！分分钟的事儿！”
小五当然知道姚涟在吹牛，所以只是冷眼旁观着，没有打算抬举他的意思。
看到小五这冷淡的反应，姚涟摸了摸鼻子也从胜利的喜悦中跳出来，开始向小五询问正事，毕竟他吃那药维持的时间是短暂的，万一一会儿他又忘了自己是谁，那自己去哪儿哭去？
“小五，过来，过来！”姚涟冲小五招了招手，小五挠了挠头，虽然不明白姚涟到底想要做什么，但还是冲姚涟走了过来。
“怎么，有事？”小五不解地看向姚涟。
姚涟没有直接说要拜托小五的事儿，而是先问了小五一个问题，“我们俩虽然自从认识起就一直打打杀杀的，但是挺投缘的对吧，以前各为其主我也就不怪你了，现在既然我来了你们魔教，那我们也可以做朋友是不？”
小五细细考虑了一翻，觉得姚涟这提议不错，不知道为毛自己一直都没有朋友，现在姚涟提出来要做朋友，好像不错的样子嘛！
“可以。”小五点头应道。
姚涟脸上瞬间就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继续引诱小五，“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今后可就是朋友了，身为彼此的朋友，可不能对对方有丝毫隐瞒的事哦！我问你什么，你就得说什么，同理，反之亦然！”
“这是自然。”小五点头应允，虽然没想明白姚涟到底打算干什么，但他总隐隐有个不太好的预感。
“那太好了！”姚涟高兴地拍了一下手掌，阴笑着看向小五，“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不能不回答哦！”
“问吧！”小五仍旧没有被姚涟阴了的认知。
“你们魔教为什么要抓我？还有第一次见面时，你好像说你抓我是你们教主的命令对吧！”姚涟盯着小五认真地说道，那眼神儿中传递的信息就是你如果撒谎骗了我，那你就不是我朋友！
超乎姚涟意外的事情出现了，只见小五毫不躲闪地直视着姚涟，纯真地吐出五个字，“爷不知道啊！”
“噗——”姚涟喷了，他好想喷血啊！尼玛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见姚涟一脸被欺骗的样子，小五继续认真地说道：“真的啊，爷没骗你，主上的旨意可不是我们这些下属可以任意猜测的！爷也一直奇怪呢，主上抓你这死胖子来干嘛？还命令我们必须要抓活的，你到底有啥不普通的地方？以至于教主不惜浪费粮食也要将你抓来？”
听了小五这番大实话，姚涟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这是实话吧，但你这样直白地说出来真的很让人难堪好不好！难道，就不能稍微，稍微委婉一点点吗？
“好吧，那我不问这个问题了，你就告诉我你们教主什么时候能见我好了。”姚涟退而求其次，早点儿见到教主，早点儿解脱。
谁知道小五摇了摇头，拒绝回答姚涟这个问题，正当姚涟开始猜测他拒绝的原因，小五朱唇轻启，吐出了令姚涟吐血的一句话来，“不行，你刚才已经问了爷一个问题了，现在该爷问了，你不回答爷那你就不是爷的朋友，那以后爷也就不会回答你的问题了。”
擦啊！姚涟内心顿时翻江倒海，被小五这句富有逻辑的话惊得无以复加，尼玛啊，是谁说小五傻，好骗的！明明这么精的好不好！
“嘶，好，好吧，你问！”姚涟深吸一口气，同意了小五的要求。
听到姚涟答应了，小五脸上立马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记得要诚实回答呦！”得瑟地警告了姚涟一句，小五就开始问自己的问题了，“据爷的观察，你和你师兄宫卿铎之间貌似存在着不正当的关系吧！”
听闻这话，姚涟立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小五，眼见着你怎么知道这几个字就要脱口而出，小五却打断了姚涟还未出口的话。
“不要想着否认，这事儿爷懂得，放心也不会歧视你的！”小五朝姚涟丢去了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儿，紧接着又丢出一个重磅炸弹，“既然你俩关系不正常，那么问题来了，你和你师兄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姚涟脸瞬间就爆红一片，其实这小五根本就知道答案吧，结果非要给自己难堪，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你问这个干嘛！”姚涟红着脸呵斥道。
小五得意地挑了挑眉毛，“爷乐意！这你不用管，你只要乖乖回答问题就好！”
“不要，我不要！”姚涟果断拒绝。
听闻姚涟拒绝的话，小五皱起了好看的眉毛，难为地说道：“这，这恐怕不何规矩吧！不是说好的好朋友之间不能有隐瞒的事吗，没想到姚涟你连这么一个小问题都不肯满足爷，爷好亏呦！”
看着小五表演他那浮夸的演技，姚涟再也受不了了，怒道：“小五，你说！到底需要我干嘛！我干还不成嘛！”
小五之所以会这么刁难自己，姚涟当然清楚他是有求于自己的，不然怎么可能墨迹这么长时间，明摆着就是为了逼急自己，然后让自己答应他条件嘛！
小五瞬间就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姚涟肩膀，安慰道：“真是的，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嘛！其实爷早就知道你是受了，如果不是为了让你答应我一件事，爷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拿你是受的事威胁你呢，对不对？爷看起来像是那种不靠谱到处把你是受的事说出来的人嘛！”
姚涟感觉那巨大的受字，一个接一个准确无误地砸在了自己的心尖，正在摧毁着自己那自尊的堡垒，“你滚！你滚！我再也不要找你玩了！”
知道自己这玩笑开大了，小五嘿嘿一笑，死皮赖脸地缠上了姚涟，硬是揽住姚涟肩头，整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好了，好了，别气了！男子汉大豆腐，脸面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来来来，帮爷一个忙，看在朋友的份上！”
在小五不要脸的攻击下，姚涟总算是露出了笑容，这小五原来不是没脑子的人，恐怕他一进院子就已经考虑好了让自己帮他的事儿，说不定发生的这些事都在他预料之中，第一次姚涟生出了小五很可怕的念头。
不过既然他说自己和他是朋友，那自己就勉为其难地帮帮他吧！姚涟如是想到。
“好吧，你说，我帮你就是了。”姚涟略感无奈地说道。
“嘿嘿，”小五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可爱，“其实这事儿也简单，爷不是健忘嘛，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就算是吃了主上给的药有的事还是记不起来。而且主上给的那药也不能多吃，毕竟是药嘛，总是有点儿副作用的，吃多了会给自己的根基造成损害，所以爷一般都是出重要的任务才吃这药的。”
“那你是要我帮你？”姚涟不解，没搞明白小五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
小五盯着姚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爷要你帮爷找回缺失的那部分记忆！”
“靠！”姚涟无语，“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将你缺失的记忆给找回来！这太不靠谱了，换一个要求成不？”
“呃……”小五挠了挠头，神色略有几分尴尬，“那个，是爷没讲清楚，爷不是要你直接帮爷找回那部分缺失的记忆，而是帮爷弄明白那部分缺失的记忆记忆是什么。”
姚涟有些明白了，不过这要求还是不简单啊，仔细想了想，姚涟向小五追问道：“小五啊，你要我帮你，最起码也得给点儿提示吧！你难道就没有点儿线索什么的？比如说你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与什么相关？”
第一百三十九章
姚涟感觉脑中一片清明，猛然正面对上小五，一招招精妙的剑法使出，姚涟似乎早就有着套路那般，怎样攻，怎样守，似乎都形成了本能！
“斩断红尘多情客，江湖纷扰固本心！
剑虽无情，人却有情！
不疯魔不成活！哈哈哈！”
姚涟口中大声吼叫着，手中的剑攻势愈来愈猛，招招逼向小五的要害，渐渐地小五开始不敌起来，不多时便至下风。
“不打了，不打了，爷认输了行了吧！”被姚涟的剑在身上划上了不少道口子，眼见着自己就要落败，小五赶忙跳出姚涟的攻击范围，主动认输了。
小五停止了攻击，姚涟一怔，随之从刚才那种明悟的境界里退出来，身体非但不觉得累，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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