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都是警察,你会被枪杀喔!”
杨汉文瞪她。“你威胁我!”
“哎呀!”马星童拍拍他的肩膀。“不要说得这么难听,这是各取所需。这样吧!我会穿迷你裙去,让你看我的腿,算是报答你。”
“我看你的腿干嘛?”
“你昨天一直盯着我的腿跟屁股。”她直言道。
他的表情一阵尴尬,轻咳一声,“我那是——”
“我有拿小镜子观察,你一直盯着我的腿。”她抬了下右腿。
“我刚退伍,所以一路上都在看女人,不是只有看你。”他辩驳。
“我又没说你只有看我。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穿迷你裙去。”
“我没答——”
“再给你看乳沟,最多只能这样了。”她又开出一个条件。
一时间,杨汉文哑口无言,目光不自主地往下移。
“现在没有啦!”她摇摇头,男人啊!真是……“我又不是大胸部女人,等我塞好水饺就有了。”
“你——”他差点噎住。
“就这么说定了。”马星童又拍一下他的肩。“那我们六点见。”然后,她站起身。
“我还没答应。”
她向他比一个噤声的手势,忽然拉高声音说道:“我那些堂哥们,其实人不坏,只是保护我保护得过头了,我都快要窒息了,其实我跟你根本不熟,他们的猪脑袋还想说你对我有意思。”
她一边说话一边示意他应和几句,他好笑的说了几句,“是啊、是啊!”
“我都快比你高了,我会喜欢一个矮子吗?”
“我哪里矮了?”杨汉文立刻不爽地反驳。“我有一七八。”
“一七八算什么。”她往他肩膀揍一拳,示意他配合她。“我穿个高跟鞋就赢过你了,我还把你打趴在地上,我会喜欢你这种软脚虾吗?”
“你不要愈说愈过分。”他压低声音。
“演戏演戏。”马星童也压低声音。
“你别说我了。”他也拉开嗓门。“你这种女人没男人敢娶——哎哟——”他的头上挨了一拳。
“胡说八道,我揍你。”
“你真打?”他瞪她。
“演戏演戏。”她小声地说。
两人在房内唱了几分钟双簧后,马星童才打开房门,杨汉文一眼望去,大家都假装忙碌地在做自己的事,他却能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
礼貌地跟马星元致谢后,马星童就领着他走出家门,他可以感觉背后有十几道视线往他身上射来,他的背脊一阵发寒,这地方他是再也不来了,他宁可住旅馆都比这儿好。
离开可怕的马家堡后,杨汉文到朋友蔡荣茂住的地方放下行李,两人聊了一阵后,便到阿茂开的宠物摄影工作室见识。
从小,他就喜欢拿着相机四处拍,甚至立志要到地理杂志社当摄影师,长大后这份兴趣还在,但他决定放弃当个专职的生态摄影师。
最大的原因是,兴趣有时还是当兴趣的好,拿来当作工作有时是一种痛苦,五年前他有个机会跟着一个有名的生态摄影师到格陵兰岛拍鸟的照片,虽然是夏天,可是那里晚上还是很冷。
为了拍雏鸟破壳而出的画面,他们轮流守夜,就怕一个闪失错失画面。在那儿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除了等还是等,最要命的是还得安静,避免吓到鸟儿。
要去之前他就知道会是这种状况,也已经有心理准备。
在台湾时,他也曾到垦丁拍鸟类照片,也是等了许久,但台湾至少是暖和的,而格陵兰则是冷到头皮发麻,冷到他立刻下定决心,不当生态摄影师了。
接下来他自然得思考要做什么好,除了生态摄影师外,台湾一般专业摄影师从事的行业大致上有:婚纱摄影、商业摄影、服饰摄影、媒体摄影、少女写真、建筑、室内设计摄影等。
宠物摄影是这些年才开始兴盛起来的,阿茂看准商机,几年前开了家“好朋友”宠物摄影工作室,没想到生意大好,所以邀他到他的工作室上班。
一整个下午杨汉文都待在工作室,熟悉他们作业的流程,五点半时才离开工作室去赴马星童的约。
他在约定的地方等了大约十分钟后,一辆黑色休旅车在他面前停下,他还没搞清怎么回事,车窗已经降下来。
“上来。”
驾驶座上不是别人,正是马星童,令他讶异的是,她像昨天晚上一样浓妆艳抹,嘴唇涂得跟血一样红,身上穿的是一件卡其色风衣,长度到膝盖下,脚上是昨天那双致命高跟鞋。
杨汉文上车后说道:“你化妆?”
“好看吗?”马星童朝他挤眉弄眼。
他笑出声。“你不是这块料,别抛媚眼了,不能看。”
她瞪他一眼。
他立刻改口说道:“妆是不错啦!不过太浓了,你自己画的?”
“不是,一个学妹,她说这样比较有风尘味。”
“风尘味!为什么要画有风尘味的?”
她没回答杨汉文的问题,迳自将手边的东西丢到他腿上。“来,吃东西。”
“什么啊?”他瞪着腿上的纸盒。
“披萨。”马星童打开可乐,为他倒一杯。
“我知道是披萨,上面有字,你说要去吃东西就是这个?”他无法相信。
“对啊!”她点头。
“在车里吃?”
“对啊!”
“好了,我要走了。”他伸手向车门。
“别走。”她拉住他的衣领。“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杨汉文不高兴地说了句。“耍我啊你。”
“谁耍你。”她拉开风衣。“你看。”
他的眼睛立刻睁大三倍,她身上的布料少得像没穿一样,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粉红小可爱,质料是毛茸茸的兔毛,下半身是短得不能再短的紧身粉红短裙,短到他都可以看到——
“你的内裤跑出来了。”
“那不是内裤,是安全裤,你的口水滴到披萨上了。”
“我哪有流口水!”他回过神。“你穿成这样干嘛?”他的视线往上移,盯着她那波涛汹涌的胸部。“你塞了什么,两颗篮球?”
她敲他的头。“夸张。”她挪了下胸部。“效果很好吧!这是魔术胸罩。”
杨汉文很想移开视线,但就是做不到,她的身材……嗯……其实还满有看头的,胸部就不说了,但小麦色的修长双腿真的很诱人,腰臀的曲线也很吸引人。
“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晚一点再跟你说,吃完披萨我们去看电影。”
“等一下,为什么要去看电影?”
“为什么不去?”她反问。“我请你啊!这也算在赔礼的一部分”
“不用了——”
“别这样嘛!”她故意用嗲嗲的声音说:“人家好寂寞喔!陪人家看一下电影嘛!”
杨汉文抖了一下。“不要让我起鸡皮疙瘩好不好?你干嘛突然讲这么恶心的话。”
“什么恶心,我是想装可怜一点——”
他笑出声。“你明明就不是那种声音,干嘛突然变声。”
马星童瞪他。“我是在撒娇。”
他笑得更厉害。
她给他一拳,让杨汉文立刻笑不出来。“噢!”他的腹部挨了一记重拳。
她没好气地说道:“晚一点我会进去酒店,你支援我。”
“什么?”他完全没办法跟上她的节奏。“你要去酒店?”
“对,我大概三十分钟内就会出来,快的话说不定十分钟,我一打电话给你,你就把车子开到酒店前面——”
“等一下。”他喊停。“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进去酒店?”
“我晚一点跟你解释。”
见她要开车,杨汉文抓住她的手臂。“你不说清楚我现在就走。”
“好吧!”她叹口气,将手放在他的肩上。“杨汉文先生,现在国家需要你,你被征调了。”
“你说什么?演电影啊!”
“我是调查员。”马星童从胸罩里拿出识别证。
他瞠目结舌地瞪着她的证件,她是调查员?
“现在我要去执行一个任务,请你配合我,就这样。”她把识别证塞回胸罩内。
“你——”
“别问国家能为你做什么,要问你能为国家做什么。”她打断他的话。
“少来这一套。”他抓着她的手臂不放。“你到底在干嘛?你不说清楚,我打电话给马星元。”
“不行。”她紧张地打断他的话。“他们会坏事。”
“怎么会坏事,他是警察,要说为国家做事,他会很乐意。”看她一脸紧张就知道其中有诈。“你当我三岁小孩,随便讲两句我就信。”
“好吧!”马星童打开音乐后,将手放在大腿上。“这是一段悲惨的故事。”
小提琴的声音在车里回荡,显得有些哀凄。
“半年多前,有一个男的很喜欢我,希望能跟我交往——你那是什么表情?!”她没好气地说了句。
“没有。”杨汉文立刻露出严肃的表情。“我只是有点意外,我是说你一大堆堂兄弟……他们知道吗?”
“知道。”她点头。
“好吧!继续,那个男的怎么样了?”
“死了。”
他的眼睛瞪得像牛眼那么大。
“被人杀死的。”她哭叫一声,扑向他。
他被马星童大力一撞,后脑撞上车窗。“噢——”
她吓了一大跳,赶紧问道:“你没事吧?”
“很痛。”他恼火地说。
“对不起,我太伤心了。”她又扑向他,重新来一遍,不过这次记得收缓力道。“呜……他死了……”
“被谁杀死的?”他瞄她一眼,不晓得要不要推开她,哭声好假。
“黑道。”她一边哀号,一边以手指沾了口水抹在脸上。
“真的假的?”
马星童抬起脸。“你说话太伤人了,我为什么要骗你?”
“好,是我说错话,他为什么会被黑道杀死?”
她抽泣两声。“他是被陷害的。”她拾手从上方的置物箱内拿出一张照片。“就是他。”
“他是警察?”杨汉文看着照片上穿着警服的男人,笑得还挺灿烂的,不过长相普普通通,体格也普通,身高好像也没多高,很平常的一个人。
“对,我要还他清白。”
“什么清白?”
“他们说他跟黑道有关系。”她拿回相片。“你相信他会跟黑道与毒品有关系吗?”
杨汉文没应声,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如何评断?
“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清楚,你一定要帮我。”她抓住他的手,努力挤出泪眼汪汪的表情。
他不自在的动了下。“你找错人了,我不是蓝波好不好——”
“你当然不是,我才是。”她立刻道:“你只要帮我开车,支持我就好了。”
“这不是在演电影,有危险的,你要找人帮忙也该找你那一大票堂兄弟。”他可不想跟黑社会有牵扯。
“他们不会帮我的,只会叫我打消念头。”而且他们一看到她穿成这样,不唠叨个半死才怪。
“你穿这样到酒店去做什么?”他必须先弄清楚她打算怎么做。
“有一个可能知道内情的人今天会出现在那里。”她老实回答。
“你不会是想色诱他吧?”他盯着她今天裸露的打扮。
“只是一开始。”
“不行,万一出了什么差错——”
“会有什么差错?”
“万一你喝醉了,或是有人在你酒里下药——”
“不可能。”马星童打断他的话。“我会很小心,而且是在酒店,他们要小姐多得是,迷昏我干嘛?”
“不行——”
“算了,算了。”她打断他的话语。“你不帮我就算了,我自己去,披萨你拿去,下车吧!”
让她一个人去,他怎么可能放心!
“我说你别去了——”
“你再罗哩叭嗦,我会踢你下去。”她不打算求他了。
杨汉文瞪着她,一秒、两秒过去,就在她不耐烦打算真的要踢他下车时,他改变了主意。
“好吧!就这一次。”
“真的?”马星童立刻眉开眼笑,高兴地打了下他的肩膀。“谢啦!”
“就这一次。”他又说一遍,动了下被她打疼的肩。
“知道知道。”她高兴地开车前往酒店。“事成之后,请你大吃一顿,怎么样?”
“不用了。”他打开披萨盒。
“也给我一块。”她现在心情大好,胃口也开了。
杨汉文递了块披萨给她,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等她一进酒店,他就打电话给马星元,要他来带人,对方可是黑道,万一赏他们子弹,依照他以往的狗屎运来看,准会打中他。
这等危险的事,还是少碰为妙。
第三章
“怎么样,人来了吗?”马星童小声问着酒店的顾问。
徐莲点点头。“来了,在墙角那边。”她是个四十上下的女人,穿着改良式的开衩旗袍,头发利落地绾在脑后。
“好,谢啦!”
“等等,”徐莲捉住马星童的手臂。“我只帮你这一次。”
“我知道,你说过很多遍了。”
“我觉得还是怪怪的——”
“没什么好怪的,我过去了。”她稍微挪一下胸部后,抬头挺胸的往前走。
“哎哟!”徐莲小声说了句,摸摸胸口。“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她一个晚上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一进到包厢,她立刻扫过在场人士,四男三女,而这四个男人看到她时,眼睛都为之一亮。马星童为自己达到的效果感到满意,她全身上下最有看头的就是一双长腿,每次出击,都能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哇!新来的是不是,过来过来。”其中一人向她招手。
“哇靠,小姐你几公分?”
“一七四。”她用了一点鼻音假装可爱的说着,“我叫莎莎。”
她看准目标,走到理着小平头,身材矮壮的阿三身边。
一坐下来,阿三的咸猪手就摸过来,还一路往上,马星童差点没一举揍过去,她隐忍着握住他的手腕。“别这样。”
“噢,干——痛,痛,痛。”阿三的脸立刻扭曲。
“不好意思,我天生力气比较大。”她眨着眼睛。
阿三抽回手,甩着手腕。
“这样好了,我们来比腕力,你们谁能赢过我……”她故意顿一下,甜甜的说着:“要怎么摸就怎么摸。”
男人们立刻兴致高昂,女人们将桌面清了下,让出空间。
“输的人要罚酒。”马星童要小姐们开始倒酒。
这时,坐在车里守候的杨汉文不停看手表,现在是十一点十分,最晚她应该会在十一点三十五分出来。
吃完披萨后,他们去看了两场电影,之后她就载他来到酒店、这段时间,他不时想叫她打断念头,但在电影院里实在不好说话,每次只要他想探问,马星童就叫他专心看电影。
唉!杨汉文一边叹气,一边骂自己怎么会惹出这种事,他拿起手机决定还是报备一下,以防万一,虽然之前说要拨给马星元,可一想到可怕的马家男人,他还是作罢的好。
“还是拨给老哥保险。”他按键后开始等待,几秒后有人接起电话。“喂,大哥,你还在警局吗?”
“对,什么事?阿元说你昨天住他家。”
“对,他在你旁边吗?”
“不在,你要找他,我叫他……”
“不要!”杨汉文大叫一句。
“那么大声干嘛?”杨汉成皱下眉头。
“我这里出了一点麻烦,你知道马星元有个堂妹吗?”
“知道,你跟小马在一起?”
“对,她说要证明一个警察朋友的清白。”
杨汉成立刻警觉起来。“曾博全?”
没想到还真有这个人,他还以为马星童骗他。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