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三儿,这灵芝可是个稀罕玩意,你送给叔一块用来泡酒,我还不知道怎么泡呢?”
钱长友笑着解说了一下。
这时候谭海涛说道,“长友,明天我也跟你去采蘑菇吧,说不定我也能采到灵芝呢。”
“行啊,咱俩正好是个伴,今天我一个人在山里甭提多闷了。”
谭永昌喝了一口酒,把酒盅往桌子上轻轻一墩,打了个酒嗝道,“你小子以为灵芝那么好碰到呢,要不是三儿想着我给了一块,我还真不知道咱们山里的灵芝是个啥样。这灵芝稀有着呢,《白蛇传》中白蛇盗仙草盗的就是这灵芝,要不金贵,场长能这么快去他家买,恐怕别人抢了先似的。”
钱长友心思一转,笑道,“行啊,谭叔,你这消息可真够灵通的,这才多长时间发生的事儿,你就知道了。”
“哼,林场才多大的地方,有啥事能瞒得了别人。”
过了好长时间谭家才吃完了饭,看天色不早,和谭海涛商量好明天采蘑菇的时间,钱长友便回家了。
家里还是妈妈一个人,正看着电视,钱长友随口问道:“我哥没来么?”
“来了,刚走了一会儿。”
“我明天采蘑菇有伴了,和谭海涛一起去。”
“嗯,那好,不过别弄得像今天那么累,早点儿回来吃午饭。”
钱长友答应下来,回到自己的屋,又兴高采烈地数了一遍今天赚来的钱,便心满意足地睡觉了。
第二天,钱长友和谭海涛一起上山的时候,发现采蘑菇的人比昨天多了几倍。
谭海涛指了指,笑道,“看没看见,都是来采灵芝的。”
“呵呵,你不也一样。”
谭海涛切了一声,“你以为我真那么没脑子啊,灵芝这玩意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今天就是想采点儿蘑菇,赚点儿零花钱玩游戏。”
对于谭海涛这个游戏狂,钱长友十分无奈,无从劝起,这要是有网吧了,谭海涛非得成天泡在里面不可。唉,希望他学习不会因此落得太多。
按照常理来说,这么多人分布在山上,每个人能够采到的蘑菇应该不会太多。可是,钱长友领着谭海涛在山上到处走,一上午的时间,就又把带来的袋子装满了。
钱长友有了昨天的经验还好些,谭海涛则是一路叫苦,非要扔掉一部份蘑菇减轻重量不可。
钱长友只说了一句话,“扔掉蘑菇你会少玩多少游戏?”
结果,谭海涛这个家伙硬是背着满满一大袋蘑菇,坚持着跟着钱长友回到了林场
两个人采的都是榛蘑,没有采到猴头蘑之类的,质量也没有昨天好,因此钱长友卖的钱不如昨天多,两袋子蘑菇只有三十来块钱,而谭海涛卖了不到二十块钱。不过,谭海涛仍然是兴奋得要命。
看着谭海涛一瘸一拐地走路,钱长友笑道,“明天还去不去了?”
谭海涛有些迟疑,不过看了一下手里的钱,咬牙回答道,“你去我就去。”
“那好,明天还是按照今天的时间出发。今天我爸回来,晚上就不去你家专门约定时间了。”
谭海涛点头,两个人分开各自回家。
今天回家虽然比昨天早些,可还是到了下午两点多,早过了老妈嘱咐按时回家吃午饭的时间。
钱长友一边吃着妈妈专门留给自己的午饭,一边想这两天采蘑菇的经历。他总是感觉在山上采蘑菇的过程太顺利了,找有蘑菇的地方是一找一个准。尤其今天有这么多人去采蘑菇,自己还带着谭海涛,但两个人仍然是满载而归,累的像死狗似的。难道是哪项异能在起作用而自己没有发觉到?明天再去的话,估计山上也没多少蘑菇了,正好自己可以慢慢体会一下,看看其中是否另有玄机。
晚上的时候,钱长友的父亲钱锦洪坐晚班客车从县城回来了。记得小时候,钱长友最盼望的就是爸爸从县城里回来,因为爸爸总是会带一些好吃的东西回来。当然钱长友现在不会再有这个心思了,可是能够再见到处于意气风发时代的爸爸,他仍然是十分地激动。把现在的父亲和退休后垂垂老矣的样子比较一下,钱长友控制不住自己,再次暗自感叹,人不服老不行,还是年轻好。
大哥钱长文也抱着儿子钱林赶来了,钱林拿着爷爷给他买的东西,高兴地在地上乱跑。钱长文来的时候顺便带来一个很大的瓶子,准备用来泡灵芝酒。因此,大家自然地说起来昨天场长朱德贵买走全部灵芝的事。
钱锦洪沉吟了一下说道,“朱德贵买灵芝肯定也是为了送礼,既然他给了钱,我们就不用多费心思乱想了。朱德贵当了好几年场长,早就想挪挪位置了,不过现在局里还没有合适的空位置,估计他不是想往局里调动。我在局里还能呆上几年,你们在林场应该没多大影响。”
钱长友前世一直在大公司工作,里面隐藏的人际关系复杂,利益斗争激烈是这个小小的林场不能比的,因此他对钱锦洪说话的内容也不感兴趣,看侄子钱林在地上玩得起劲,干脆就把他带到自己的那个屋子玩。直到天色大黑,钱长文才抱着儿子离开。钱锦洪又问了一些钱长友上学的情况,钱长友随意回答应付了一下,钱锦洪也就放心不继续问了。
第二天,钱长友和谭海涛再次出发,进山采蘑菇。
其实采蘑菇一般就是赶头一茬,前天是下雨后的第一天,正是采蘑菇的好时间,所以山里来了好多人;昨天在钱长友采到灵芝的利好消息影响下,山里更是人满为患;今天大家冷静了,再加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蘑菇是越来越难采,到山里来的人也就没那么多了。
钱长友仔细琢磨、感觉,他真的发现自己似乎有一种很玄妙的感应能力,就像另一双眼睛一样,能够指示他在一定范围内找到蘑菇,但这种感应似是而非,难以捉摸。
钱长友为了捕捉这种玄妙感应,走的步伐很快,把谭海涛落得远远的,他也不怎么采蘑菇了,把找的地方都指给了谭海涛。
最后,看谭海涛实在累得够呛,两个人的蘑菇也采的差不多了,钱长友才不得不停下来,但那种感觉依然把握不住。
钱长友对于异能的摸索已经有了经验,那就是不懂的时候……先放下,武侠小说里武功练到某一层次想要突破的时候还需要各种时机呢,这项暂且先命名为“复眼”的异能,自己现在还是能用就用,难得糊涂吧。
两个人采的蘑菇质量大不如前,但仍然像昨天那样满载而归。刚要下山的时候,钱长友又发现了一些野生黑木耳,这也是好东西,自然不能放过。于是两个人平分了,就此下山。
今天拼命采蘑菇挣钱的念头没那么强烈,下山的时候谭海涛累的像个老牛似的呼呼喘气,钱长友则有余力欣赏山景。
记得再过几年,这座山便被滥砍盗伐得不成样子,护林工作人员对本林场的职工很宽松,因此一些人冬天上山锯倒树木,用爬犁拉着回家当烧火柴。人类有的时候和自然并不能和睦相处,就像昨天大批人员上山找灵芝,那种盲目真的很可怕,下山的时候可以看到很多树木上有镰刀划过的刀痕。
两人回到林场的时间是十二点多,卖完了蘑菇正好回家吃饭。
钱长友看着几乎虚脱的谭海涛笑道,“这回知道赚钱辛苦了吧,以后用自己的钱玩游戏,我看你心疼不?”
谭海涛比钱长友小了几个月,两个人小时候一直在一起玩,交情那是甭提多深厚了,相互之间说话向来没有什么顾忌,再加上某种原因,钱长友一直对谭海涛颇多维护和照顾,感觉上钱长友又要比谭海涛成熟些,因此钱长友对谭海涛的“批评教育”自然会多些,谭海涛也能够听得进去。
谭海涛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有气无力地说道,“操,你少在一边说风凉话了,我当然知道自己的钱要省点儿花了。不扯淡了,我浑身好像散了架似的,得赶紧回家好好歇歇。”
钱长友笑着摇摇头,对已经走远了谭海涛喊道,“希望你明天早上不用别人搀着,能自己背书包上客车。”
谭海涛竖了一下中指以示回答。
下午,钱长友搬了把椅子,在院子里惬意地晒起太阳来。
看着那些晾在高处的黑木耳,他不由想到,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大山蕴藏着巨大的财富,如果能够合理开发而又不破坏它,那真就可以相得益彰了。可惜这个目标有些远,而且自己也没有能力办到。
这几天基于赚钱的目的,过得既辛苦又充实,以后得想法子干点儿技术活了,但现在这几百块的积蓄仍然很微薄,做启动资金还嫌太少。
钱长友缓缓地挥动着手,似乎在捕捉空中金色的阳光。
………【第七章 音乐课素描,清唱打擂台(1)】………
假期结束,钱长友回到学校的时候,带了一大罐头瓶子可口的咸菜,用来调剂一下食堂做出来的无良伙食。并不是只有钱长友聪明,几乎所有的初一学生都带了“调味品”,这种做法似乎是学生里一届届传下来的。
在寝室里,有些纯洁实在的初一学生还拿出来自己带的咸菜自夸炫耀一番。钱长友暗自好笑,等下一次开学的时候,你们就会学乖了。不管带什么咸菜,都要低调些,因为总有一些嘴馋的学生即使自己也带了咸菜,可还是会热心地帮助同学吃掉他人的咸菜。如果这种交流过于频繁了,往往会擦出友情的火花。不要误会,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升级到需要武力进行解决的地步。被帮助的同学会触类旁通地发扬光大“乐于助人”的精神反过来去帮助他人,其结果是,你帮我,我帮你,有谁受不了这种热情,就会藏匿甚至不带咸菜,退出这个游戏***。实际上,有一些高年级的“老油子”就从来没见过他们带咸菜。可见,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会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精于算计。
钱长友的咸菜也会遭到别人的帮助,只不过他不会参加到那种相互帮助的角逐当中去。吃就吃吧,自己又不能因为打架厉害,就和别人隔离开来。再者说了,一个人每天的食盐摄入量应该受到限制,吃咸菜太多也不利于身体健康啊。后世的自己因为经常出差和从事技术工作的原因,饮食习惯不是很好,胃难受之类的小毛病不断地折磨着自己。后来看到一本书,书名是《人体使用手册》,很有趣的一本书,他看了后颇有触动,进而对保健方面的知识很是留意,记得世界卫生组织曾经有一个号召,人们每天摄入的盐不要超过6克,否则会增加高血压、心脏病和中风的危险。
大自然给了人类一个神奇精妙的身体系统,可往往是人们本身的无知破坏了这个系统的正常运作。
如此洒脱,除了钱长友想得明白看得开的缘故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小钱同学“不爱咸菜爱美人”。
钱长友前几天对谭玉敏说过要帮助她学习,不是他即兴而发,随便说说的,他是花了心思在上面的。这几天的晚自习,钱长友仍然逃课,只不过“逃”到了谭玉敏的班级。谭玉敏的同桌不住校,早晚通勤不上晚自习,钱长友晚自习的时候正好坐在这个位置上。在别人诧异的眼神中,尤其是谭海涛那种原来如此的神情,谭玉敏实在是很不好意思,但拗不过钱长友死皮赖脸地坐在同桌那里,只能默默地接受。好在钱长友真的是要在学习上帮助她,没有在课堂上做一些困扰她的事,少女的心里既是感激又有些微微失望。
钱长友当然要控制好两人当下的情感尺度,既要亲昵又不能惹来困扰。目前来说,好好读书是乡下孩子最合适的一条道路,只要家里经济条件允许,就应该珍惜机会坚持下来。钱长友不想因为自己的发展,致使和谭玉敏的距离越来越大,重蹈前世的覆辙。那个时空里,谭玉敏迟迟没有结婚,直到弟弟谭海涛都要结婚的时候,才在父母的催促下,和县城里的一个公务员结了婚。不知道她等了那么长时间才结婚是否有别的原因,可那时候在外多年的钱长友颇有一些雄心壮志,连回家的机会都不多,根本无法再去探知那个原因了。
生活就是这样,如果抓不住你面前的每一个机会,那么生活就真的很无奈,而后你又不得不对它笑脸相迎,委曲求全。
既然上天又给自己一个机会,钱长友就决不会再让自己抱憾了。
这几天上课,钱长友除了整理初中学习内容以外,大部分精力都不由自主地放在了探知“识海”里那些浩瀚的技术知识上。
每个学期学校都会摊派五元钱的作业本给每个学生,那时候的五元钱可以买好多作业本,一个学期根本用不完,不过现在倒是方便了钱长友。为了摸索记忆中的那些知识,他干脆把想到的东西写在了纸上,机械零件图,电子线路图,软件流程图,C语言源程序……甚至还有后世为了调补因为大量技术工作而劳累的身体所开的中药药方,总之,乱七八糟,似乎都与钱长友后世的学习、生活、工作接触到的东西有关,可知识的涵盖范围以及深度却都远远地超过了那些粗浅的层面。
世界上的真理,不管你知不知道它,它都是一直存在于它应该在的位置上。比如直角三角形的勾股定理,没有接触到它的时候,肯定不知道它是什么玩艺。后来某种应用涉及到了它,才渐渐地摸索出它的外在表现规律,然后去用各种方式附和它,联系它,总结它,最终得出了真理。
现在钱长友对自身异能的情况也是如此,“圣光”,“识海”,“复眼”这些先后被发现的异能,如果平常不去触动它们,那么就根本不知道它们的存在。它们是怎么形成的?它们之间有联系吗?以后还会不会出现新的异能?钱长友如同夜间行路,努力地寻找正确的方向。有着深厚知识功底的钱长友试图为自己建立一个至少能够在表面上解释异能的理论,纵然那是假设的,牵强附会的,也完全可以留待日后去更正。人类社会的科技文明似乎就是这么“肯定——否定——再肯定”地一步步发展起来的。
钱长友给自己的初步结论是:他之所以能够意识不灭,转世重生,与那个可以感应和联系到却又不知道位于何处的带尾光球有关,可能它就是人类所认知的“灵魂”吧。在那次车祸当中,自己的灵魂在升空过程中没有和别的遇难者的灵魂一样消散,可能是因为在充裕的时间条件下,钱长友做到了以清醒的状态自我意识到自身存在,并且成功地控制了灵魂。灵魂对信息的认知是通过某些不能理解的途径达到的,“复眼”就是这样的一种途径,而“识海”应该是灵魂捕捉信息的集合。灵魂使另一个实实在在的钱长友带着前世的记忆存在于世,恰恰地说明了灵魂对生命活动有着特殊的影响,“圣光”应该就是这种影响的一种体现。灵魂活动的外在表现就是这些异能。灵魂活动是要消耗能量的,其转换能量来源之一就是太阳光,电能应该也是一种补充来源。灵魂能量一旦消耗殆尽,结果不可预知,所以钱长友应该经常晒晒太阳。灵魂随着能量的壮大应该也会发展,但发展的方向和结果也是不可预知的,这个世界上会不会存在其它类似自己这样境遇的人,这都需要钱长友自己去摸索,去更正。
有了这个虚构的理论,钱长友今后可以专注于异能的使用,而不必整日头痛“异能是怎么回事”的这种类似于哲学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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