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他又警觉的望著她,知道眼前的人疤对不是他所爱的女子。
上官琳对于赢单的返回正高兴的展开笑靥,却被他接下来的吼声吓著了,“她人呢?!”
上官琳闻言有些傻了,难道他知道一切吗?这怎么可能呢!况且她才是真公主呀!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冒牌货呢!于是她决定装傻到底。
“她?什么她呀?”
他面带狂怒,一把拧住她的臂膀,声音如同寒冰:“不要给我装傻!事实如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上官琳霎时明白太子赢单果然知道了真相,不过她说什么也不会把到手的太子妃宝座奉送给别的女人,这可是她等了快二十年的位置呀!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犹自逞强。
“找死!”赢单毫不怜香惜玉的用力拧著她的玉臂。
“呀……好痛哦!你放手啦!”上官琳痛得呱呱叫。想想她这个公主也真是可怜,被人绑架了两个月,没有想到才回到自己的国家,又遭到了虐待,这还有天理吗?
十名爱主心切的婢女连忙跪下为主子求情。“太子请别生气,成婚在即,公主可不能再扭伤手啦!”
什么?被扭伤手?上官琳被这个消息吓得脸色苍白。
“你还不老实招来!”他故意又加了一分力道。
承受不住的上官琳立刻尖声道:“她跟秦国的杨忠走啦!”
她话才一说完,赢单就挟带著满身的怒意往外冲去,看样子是去找那个可怜的倒楣鬼了。
上官琳偏著头暗想,赢单去找那个可怜的倒楣鬼出气是没有关系啦,万一要是带著对方回来跟她抢太子妃的宝座,那可就不妙了。事到如今,她得先去告御状,以巩固自己的宝座。
“准备前往母后的宫殿!”
“什么?”十名婢女更加讶异的望著公主;这些日子以来,公主躲皇后躲得可厉害了,这会儿怎么会自动送上门去呢?
望著这群婢女,上官琳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被人冒充了两个多月,而她最亲近的婢女们居然会看不出真假?!等她保住了太子妃宝座后,她非好好的再教育她们不可。
文湘仪和杨忠顺利的离开了莫登王国的皇宫,登上了飞机。
两人比邻而坐,一股怪异的气氛在两人身旁围绕。
杨忠深知这一次是委屈了文湘仪,可是为了秦国,他不得不牺牲她。“文小姐,辛苦你了。”
“我的母亲呢?”文湘仪第一句话便是问起自己的母亲;此时此刻,她更不能失去唯一的亲人。
“平安在家。”
她默默的点头,虽然她失去了今生唯一的爱人,可是起码保住了她唯一的血亲,这也是值得……
看著眼前悲痛异常的文湘仪,杨忠也猜想到她必是已将心托付与人,至于所托何人,他实在不敢再多问。
飞机起飞了。
文湘仪终于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杨忠见状忙递上面纸,可她虽拭去了脸上的泪珠,却无法拂去心底的伤痛。
起飞不到半个小时,机舱传来广播,说由于引擎有点问题,飞机将立刻掉头返回莫登王国。
杨忠心中有些不安,生怕自己的预感实现了。难道太子赢单已知晓了一切?才短短不到三个小时,赢单会这样快识破真假公主的身分,这么快就追查到他们的行踪吗?
飞机降落在莫登王国的机场,机舱才开启,就奔进了三十多名全副武装的特工人员,机上所有的人全都傻了眼。
杨忠霎时知道事情已经穿帮,心里十分崇拜莫登王国太子赢单的本领,难怪年纪轻轻的他就能接掌莫登王国的大半政事。是他太低估赢单的本领,才会造成此次失误。
机上突传惊呼声,只因莫登王国的太子竟出现于此。赢单大步的往文湘仪的方向前进,双目之中充满了猛烈的火焰;他实在不敢相信,她居然敢离开他!
在赢单的示意下,两个特工人员强硬地将杨忠从椅子上拉起。杨忠见赢单怒气冲天的样子,深深的为娇弱的文湘仪感到担心。他一个男子汉可以承受那些酷刑,可是她一个弱女子……他以保护者的姿态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她无关。”
“这儿轮不到你说话!”赢单对杨忠保护的姿态十分不悦。
一直陷在自己思绪中的文湘仪听见熟悉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来,然后立即傻住了。
“怎么,不愿意见到我吗?”赢单对她的态度十分不满。
“我……”她手足无措的望著杨忠;赢单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赢单瞧见她望向杨忠,怒火更炽。他不由分说的拉起她,一古脑的将她往外拉。
她微愣一下,本能的捉住扶手,不知所措的喊:“你要干什么?”
“太子,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杨忠惹出来的,请你宽宏大量放过文小姐。”杨忠想突围搭救文湘仪,却被身后的两名特工人员更加用力的扣押著,这整件事情最无辜的就是文湘仪,他非保护她不可。
赢单危险的扫视杨忠,非但不曾放松力道,反而缓缓的加重。文湘仪被他用力的拉扯,不由自主的扑向赢单的怀中,他健臂一挺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不理会她的挣扎和抗议声,迳自往机舱门走去。
文湘仪整个人被他扛在肩上,觉得浑身不舒服,在他步下阶梯后,她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
他粗鲁的欲将她塞往车里时,乍见她死灰的脸庞,心中不由得浮上一丝柔情。他强忍住心中汹涌而来的情意,放开了手,冷冷的站在一旁看著她。
文湘仪顿失支撑,整个人软绵绵的半跪在地上,任由昏眩感笼罩著她,接著不知为何,干呕起来。
赢单见她柔弱的模样,忍不住轻柔的拥她入怀,小心翼翼的扶她上车,让她休息片刻后才驱车返回皇宫。
在车上,两个人都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文湘仪被他拥在怀中,心中翻腾著对未来的恐惧。
回到他的身边,她自然是欣喜的;可是知悉真相的他会轻饶她吗?
他会念在昔日的情分上,网开一面吗?
第九章
赢单将文湘仪再次送回寝宫。重回旧地,她的心中百感交集,却不敢说半个字,只是静静的任由他搂著她。她从没想过会再聚首,从没想过他会在机场将她劫回前途茫茫的感觉使得她有些害怕,她知道她的未来正掌握在他的手中,而他会轻易放过她吗?
他若不会,何必将她逮回?可见怒意已经使他全然忘却往日爱恋的记忆。
可是若是为追究她的欺瞒之罪,他何必将她带回此处,何不直接将她扔进牢中呢?如今他已然得知真相,那么她母亲的安全是否仍有保证?不安和恐惧霎时充满她的心中,赢单是她要不起,也无法拥有的人,母亲却是她唯一的血亲,她不能够失去母亲呀!
赢单怒气腾腾的吼著如泪人儿的她:“不许哭!”在得知她已离去后,他立刻封锁了所有对外的交通,甚至下令让在三个小时内起飞的飞机立即返航。
他费尽心力才寻回她。而她居然以泪水相迎,难道她不愿意回到他身边吗?
他使用蛮力扳正她的小脸,瞅著她那泪光闪动的双眸,气愤的吼著:“我说不许再哭了!”
他痛恨她为两人的重逢而哭,他痛恨她居然胆敢离开他,他痛恨她居然和别的男人相偕离去!
“说!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他强忍住自己汹涌的怒气,以免自己一不小心捏死了这个令他又爱又恨又气的小女子。
她胆战心惊的望著他,支支吾吾的道:“我必须离开!”
“为什么必须离开?”他闻言更是火大。
“我不是真公主!”既然已经被他识破,她也毋需再隐瞒。
“废话!”他嗤之以鼻。
文湘仪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他刚刚的意思是……难道他早就知道她不是真正的琳公主?若是他知情,为什么还立她为太子妃?
他紧紧的搂著傻傻的她,喟叹道:“我早就知道你根本不是琳公主。”
“你知道?!”她惊叫著,不敢相信他早就洞察内情,她还以为自己装得满像哩。
“头一天我就知道了。”
“头一天?”
“就是你我头一次同眠的那一天。”他笑得很贼很贼。
“你的意思是,我们见面的那一天,你就知道我的真实身分?”她被这个消息炸得昏头转向;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不!头一天知道你非琳公主,回到莫登王国之后才知道你为何接近我。”他面无表情的说,让人猜不出此时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当天你就知道我并非琳公主?!”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难怪你在几次危急之际都设法救我,以免我露出破绽。”
“没错。”
“为什么?如果你早知道真相,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不让我趁早离开?为什么要与我……”她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原本的认知被他轻而易举的粉碎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赢单冷冷的说:“我高兴!”
文湘仪立刻被刺伤了,“只是为了你高兴?所以你将我戏耍在手心?”
他扬著眉斜眼望她,“不行吗?”
她的心冷了!原来到头来仍只是一场梦罢了!她硬撑著自己不许崩溃,颤抖的道:“你是堂堂的太子,想做什么都可以。现在一切应该都结束了吧!”
“是你不想玩了,我可没有打算放弃。”可恶!这小女子居然敢视他的爱为泥土,说走就走?!
文湘仪的身子微微一震,无措的望著他,“你明知道我是无辜的,一切非我所愿,我并不是存心欺骗你。”
“那又如何?”
“真正的琳公主已经回来,而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我可没有同意任何事情。当初是你自己来蹚这淌浑水的,如今可别想说走就走。”他锐利的眼锁上她泪汪汪的双眸。
“我以何种立场留下?况且我非走不可呀!”她必须回去确定母亲是否安然无恙。
赢单冷硬的宣告了他的决定,“没有我的口喻,你哪里也去不成!”
“你不可以这样!”她扑过去,紧紧拉著他的衣袖,泪珠滑落脸颊,“求你放我走,求求你!”
望著她哭得如泪人儿般,赢单胸中的怒火更加的炽热。他不懂她为何执意离去,为了和她同时离去的那个秦国男人吗?妒意和恨意霎时填满了他的心胸。“求我也没有用!我决定的事情,总不改变。”他总情的用力推开她,转身而去。
“起码让我见见我的母亲,求求你!”两个多月过去了,母亲不知是否安康?她紧紧的拉住他的衣摆,希望他念在往日恩爱的情分上,网开一面。
“别奢望!你这辈子永远也别想再见到你的母亲!”他再次绝情的拂开她。
乍闻他的宣言,又被他用力的推开,虚弱的文湘仪再也没有气力接受任何打击,任由无边无际的黑暗将她吞噬。
当她昏迷之际,似乎感到自己跌进一个温暖的臂膀中,会是他吗?
可能吗?
他已经不再像往日般疼爱她,而她又无法看见母亲……那她活著还有什么意义呀!
在完全失去意识前,她淡淡的浮起一个绝望的笑。
赢单后悔极了!他实在不该因一时的气愤而将她气得昏倒。当她昏倒在他怀中时,他慌得不知是好;尤其见到她绝望的笑,他更是心如刀割。
他速传御医前来看诊,众太医却束手无策,无法使昏迷不醒的她醒过来。于是他下了命令,文湘仪什么时候醒,太医们就什么时候才可以退下。
赢单苦笑的望著床上的人儿。是他自己被怒气控制住,逼她逼得太紧,害她失去所有的希望吗?他紧紧的搂著她,轻轻的吻著她额头道:“醒来,我命令你醒来!你听见了没有?马上给我醒过来!”
回应他的是她轻微到几乎没有的呼吸。赢单被等待和心痛激得几乎失去了理智,没有任何人事物可以阻挡他的决心,他绝不容许她用这种态度来逃避所有的问题,绝不!
他忿忿的在她耳畔吼著:“你马上给我醒过来,若是你不醒过来,我就将向来服侍你的十名婢女全给斩了!你若再不醒,我就命人将你那失明的母亲带来,当著你的面赐死你的母亲!”
赢单的话语让一旁的十名婢女吓得跪了一地;直到几个小时前,她们才明白原来她们服侍了两个月的公主竟是假公主。本来她们是陪著真公主去皇后的宫殿,却被太子十万火急的召回。面对怒火中烧的太子,她们可没有胆子求情,只好跪在一旁猛发抖。
赢单的口头威胁不知进行了多久,总之他是越来越火大,口气是越来越差,动作也越来越粗鲁。他用力的摇晃著她柔软的身子,大声的在她的耳畔吼著。
文湘仪陷在一片白雾之中,觉得好累好累,她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何处才是她的归属。飘荡于白茫茫的世界中,她本来觉得安静和安全,却不知为何被一阵又一阵的怒吼轰炸著,那声音威胁著要斩太医们,要斩婢女们,甚至要赐死母亲……
不!他不可以这样对待别人,更不可以这样对待她的母亲!她绝不容许呀!于是,她拚命的要在一片白茫中寻找出路。
察觉到她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赢单立即欣喜若狂的紧紧握著她的玉手,屏息以待她的醒来。
不消片刻,她的眼帘轻轻闪动,缓缓的睁开。他如释重负的搂抱著她,知道她已经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文湘仪望著他,忆起昏迷之前的事情,双眸中立即落下楚楚可怜的泪珠。
“别哭,别哭。”他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
“可不可以放我走?”她不敢奢望能够留在他的身边,她只希望和母亲共度下辈子。
他的欣喜霎时退下,没有料到她再次醒来的要求,居然是离去。
婢女们和太医们好不容易才为脱离鬼门关而庆幸不已,却发现太子的情绪再次掉入探渊,立即决定联手请求假公主行行好,救救他们。“请公主不要和太子生气,凡事以和为贵。”
文湘仪望向他们,“我不是公主!”
“你们全给我闭嘴!想找死是不是?”赢单终于想到他还有一群出气筒,天大的怒气只好朝他们身上猛喷。
他们跪成一列,苦苦哀求著:“太子饶命!请太子宽恕!”
赢单置之不理,只望著文湘仪,他们连忙对文湘仪又磕头又跪拜的哀求著:“请公主为奴才们求情,请公主为奴才们求情!”
善良的文湘仪怎可能置之不理?可是她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呀!但她还是忍不住对著酷酷的他道:“可不可以饶他们一命?”
他淡淡的说:“只要你再也不提离开,本宫就放过他们。不过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此地,他们就先处死!”
“公主!”奴婢们和太医们吓得连声喊著;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会紧紧绑好假公主,绝不让她私逃。
“我……”许下此诺言好吗?文湘仪不安的望著他,再望向众人。以她的身分根本不配留在莫登王国,她的离去只是迟早的呀!
“公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要大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命呀!”其个大胆的婢女请命道。
文湘仪不知所措的望著赢单,鼓起勇气问:“只要我不离开,你真的会放过他们?”见他轻轻的点头,她又问:“可不可以见我的母亲?”她仍记得昏迷之前,他曾怒言今生不许她再见母亲。
“只要你答应不走,你也可以见你的母亲。”
“好,我不走。”她亲口应允。
奴婢们和太医们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们一致决定好好的看好假公主,绝对不容许假公主随意离去,否则他们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