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梦汐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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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梦汐归尘-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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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彻颔首,高傲道:“素问这次的新娘子是个大才女,而且还是个绝世的美人儿,今日可否让本世子开开眼界?”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淡定了!

    什么一开眼界,明摆着就是来羞辱昱国的嘛!

    大婚之日让你看我们王妃的容颜,不出三日,这件事就会传遍四国!

    届时,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昱国还怎么在其他三国面前抬起头来?

    众人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去看世祁安的脸色,而是在同一时间内看向苏惜尘。

    这就是权威,凰王府在昱国,甚至是四国之内的绝对权威!

    要知道,凰王府的凤羽骑可是当世最强的军队!凰王府的名声便是在金戈铁马之中一点点杀出来的,无论历代凰王,无一不是惊才艳艳的天才。

    哪怕是在前朝三国联合入侵的情况下,当时的凰睿王苏淇风以摄政王的身份辅佐幼帝,上斥相国太傅,下整尚书六部,除佞臣、清君侧;后又亲披战甲,运筹帷幄,用兵如神,战**,平八荒。

    数百年的血泪,凰王早便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封号,而是千千万万无畏无惧的战士,也是四国之内最英勇的战士!

    他们对苏惜尘的高看,全都来源于对凰王的敬重,而那股敬重,则是来源于内心深深的恐惧。

    此时,苏惜尘眼神晦暗不明,随意地一瞥,那些人顿时讪讪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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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藏甚深
    是个皇帝都会忍不住发怒,何况世祁安本就不是善于容忍的人。他已经几次三番地给他们面子了,他们却还是这般,莫不是真以为他怕了他们不成?

    月汐在心中特别无语,还绝色容颜,谁能看出一个才十岁的孩子有着绝色容颜?就算是现在发育的快,可他说“素闻”,素闻啊,亲!

    可别告诉她早熟到七八岁就长得倾国倾城了!

    “既然诸位都无言以对,那就休怪本世子无礼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纵身一跃,转眼便要到月汐的身前。

    “快拦住他!”太后彻底忍不下去了,她本是一妇人,实在不该掺和这些事,但如今,靖国实在做的太过分了!

    莫说此举损了昱国的国威,皇家的颜面,单是惜尘自己,你叫他作何感想?

    可,已经迟了,他,已到了。

    轩辕彻得意地一笑,刚想伸手,却被另一只手及及地抓住。

    他蹙紧眉头向来人看去,不是别人,真是一直缄默不语的苏惜尘。

    轩辕彻兴味地挑起眉,怎么,终于忍不住了么?

    也是,是个男人都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未婚门的妻子蒙受这样的屈辱,更何况他还是苏家人!

    他微眯双眼,“凰王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还是本王问你吧。本王大喜之日,世子做出此举,是谓何意?”苏惜尘淡淡地问道,另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月汐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什么何意?”轩辕彻无辜地眨眨眼,“本世子只不过是想看看王妃的容颜罢了,怎么?王爷就这么宝贝着王妃,连让别人看一眼都不愿?”

    本想以此激怒苏惜尘,却没想到,苏惜尘闻言挑眉一笑,“世子也知道是本王的王妃。那么,大婚之日,怎么说也该本王先看过吧!世子觉得呢?”

    谁都没想到,包括太后在内,她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她深知他的脾性。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这个原本意气飞扬的少年仿佛一夜间长大了。

    他变得不爱笑,不把任何想说的话直接说出来,眸色变得似深渊般不可测。那张脸上再也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眼中永远都是沉思,还有偶尔一瞬划过的茫然与仇恨。

    她是知道的,他恨她,他恨皇上,他恨所有人,所以刚才当他对她露出的那抹笑容时,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地惊喜与激动。

    哪怕那只不过是个为了感激而敷衍的笑容,她也决定,今天这场婚礼一定要顺利举行,不能让任何人打搅!

    轩辕彻的眼神乍寒,挥手摆脱掉了苏惜尘的钳制。

    苏惜尘对此显得是毫不在意,他偏过头,望着身后的月汐,低声询问道,“你没事吧,可受惊了?”

    月汐默默地摇了摇头,她看不见眼前的情况,却知道肯定是有人动手了。

    或许是出于刚才手上的字,也或许是出于他一直对她表现出的维护,她忽然有些担忧他。

    方才他将她拉到他身后的时候,她感觉到,他的手是那样得冰冷,听皇帝的话,他大概是身体不好,那他此时……

    轩辕彻的眉心滑过一丝厉色,伸手便向月汐的手腕抓去,却被苏惜尘出手打断了,他眉心微蹙,看起来颇为不悦。

    轩辕彻侧身躲开,反朝月汐的后方跃去,与苏惜尘擦肩的一瞬,他勾起嘴角,用着不大却正好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该不是又想起那件事了吧?”

    苏惜尘原本淡漠无波的眸子总算是泛起了涟漪,不,简直可以说是惊涛骇浪。微微耸着双肩,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如白纸一般,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他在压制。

    他在压制着心中的某种情绪,某种足以毁灭一切的疯狂。

    看着苏惜尘还站在原地,轩辕彻了然地笑了,看来父王说的对,这件事果真是他心中一道不灭的伤啊!

    呵,苏惜尘!你再有着惊世才能又如何?只要你心中的执念一天不灭,我们就随时有诛杀你的机会!

    因为,迟早有一天,你会将自己亲手毁灭!

    抬起手,刚刚掀开了霞帔一角,他却忽然不动了。

    因为,此刻,一柄剑正抵着他的背,直对心脏,一分不差。

    他缓缓转过头去,苏惜尘在他身后垂着头,眼中似淬了冰一般森冷。

    没有人看见他是怎样拔出那柄剑的,甚至没有人知道那柄剑是怎么来的,而更令人讶异的却是,新婚之日,凰王爷竟带着兵器?!

    虽说是为了自我防护,但这也……

    “哈哈——”轩辕彻突然大笑起来,所有人都以一种看疯子的神情看他,这靖德王世子该不是给吓出毛病了吧?不然,怎的这时候还笑的出来?

    轩辕彻用手轻轻推开剑刃,眼角满是猜忌,像是故意一般大声说着:“看开王爷是不大将王妃放在心上了!这大婚之日的,当着昱国陛下的面,却身怀凶器,还向本世子贸然攻击,你可曾想过陛下和你那位如花似玉的王妃的感受?”

    苏惜尘沉默了片刻,握剑的手缓缓放下,望着依旧惊魂未定的世祁安,微微俯身,双手交替放在胸前,做了个最基本的礼仪。

    然,这对世祁安来说,却是弥足珍贵的。

    因为历代凰王从不向皇帝行礼,连着既定的世子,和每一任的凰王妃。

    原本定下的世子是苏惜墨,按理说那时的苏惜尘该是向皇帝行礼的,可奈何这位大神从小太过深居浅出,就算身为皇帝的世祁安,见过他的次数,仔细地在脑袋里搜索了一番,竟也是不超过一只手的数!

    所以身为一国之君的世祁安,对这看似轻轻的一拜,竟会觉得诚惶诚恐!

    “请陛下降罪,臣逾矩了。”

    世祁安的脑袋还处于休眠状态,潜意识里要将自己表现得圣明一点儿,于是呆呆地应了一声,“啊?啊,赦你无罪。”

    “多谢陛下。”

    待世祁安醒悟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他那个悔恨呀,简直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给嚼了吃了,刚才怎么就不知道从他那儿夺来兵权呢!

    那边,轩辕凌与轩辕照相视一眼,轩辕彻做的太过火了,必须遏制住他,否则将事态闹大了,到时候双方都讨不着好,而且此事还是靖国无礼在先,于情于理皆不占上风……

    “啊!”

    突然,不知是谁惊叫一声,众人急忙望去,轩辕彻竟真地将盖头给扯了下来!

    月汐的脸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了出来,众人一看,肤如凝脂,琼嘴瑶鼻,还别说,轩辕彻那小子还真给说对了!

    这凰王妃若是再长大些,不出意外的话,肯定又是个绝世的美人儿!只不过,这个“意外”的几率有多大,以凰王现在的处境,那可说不准了!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月汐不适地闭上了眼,待重新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迎面那张微微错愕的脸。

    不用说,这定是轩辕世子无碍了!

    当然,重点还是,他此刻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那盖头,身体可以说是紧挨着她!

    月汐紧蹙黛眉,微昂头颅,眼神睥着他,冷冷道:“轩辕世子是否该放开我,这么做可不合乎规矩,还是说,在你们靖国都是如此?”

    这番话说的,既警告了轩辕彻的无礼之举,又连着整个靖国一起给讽刺了。

    月汐说这话的时候,上眉微扬,嘴唇含笑,眼底映着点点隙隙的光芒,好似讥讽,又好似不屑。

    她本就身着一袭大红喜袍,如今更像是一只浴血的凤凰,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傲然无比的气势,令那张本就生得好的脸更显风华。

    轩辕彻握在袖底的拳渐渐收紧,不住地在心中冷笑,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凰王妃,据传她的才华顶高,想不到……看来镇国公将她藏的深得很啊!

    一个才十岁的女童,却丝毫不惧这靖国的世子,气势上也毫不相让,实在可怕!

    一些人在心中悄悄打起了小算盘,如今形式尚且不稳,若关于苏惜尘的那些流言都是真的话,再加上这才名远扬的凰王妃,凰王府是盛是衰还不一定!如今最好的做法便是保持中立,可皇帝的疑心病又是天下皆知的……

    苏惜尘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位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的确,她长得是很美,但更令他侧目的却是她的眼神。或许旁人看见的皆是她身上那股高贵与冷傲,但他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淡漠与倦意。

    究竟是什么,才能让这个本该弱不禁风、锦衣玉食的名门千金显现出这种神色呢?

    他忽然间有些好奇……

    轩辕彻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太后一声喝断。

    “够了!哀家不管靖国此行的目的,却绝不允许尔等再羞辱凰王府!或者,王爷是觉得沉寂了太久,大昱的军队和凤羽骑都弱得上不了马了吗?”

    提到这个名字,轩辕凌的瞳孔一缩,凤羽骑,凰王直辖的军队,也是大昱最强的军队。

    那个,永远不败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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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
    文窗绣户垂帘幕,银烛金杯映翠眉。 ;帐前叠绾鸳鸯带,堂上新开孔雀屏。

    房中一片寂静,月汐依旧穿着白日里一袭火红嫁衣,一个人默然坐在喜床上。

    用苏绣绣着鸳鸯的大红锦被上,红枣、花生、桂圆、瓜子,混成了一堆,凌乱地摆放着。

    她顺手捻起一颗花生,放在手心细细摩挲着,微微垂眉,身体上的疲倦便自心中慢慢漾了开来。

    刚才她说过了那一番话之后,那轩辕世子明显是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太后的一句呵斥给阻断了,宴会最后落了个不了了之的下场。

    她轻叹了一声,太后今日明显是在帮她,虽然很大程度上绝对是为了苏惜尘。而那个靖德王爷,也绝对是来故意找茬的,还有那个皇帝……

    不过一天而已,她却觉得身心倦的厉害,真不知道以后还会再面临什么……

    前路茫茫,她却独步漫漫,毫无方向。

    不!她突然愣了一愣,或许有一人,是可以与她并肩而行,指引她迷途的。

    苏惜尘……这个刚刚才得知,却觉得熟悉无比的名字。

    想起今天短暂的目光相接,她那时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探寻,他却什么都不提,甚至还在对拜时说了那样的话……

    一切有我!

    这其中到底是个意思,除了月汐能理解的表面之外,剩下的,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看样子,这古代的孩子当真不可小觑,不过十三四年纪,心思却如此深沉……

    恍惚间,脚步声渐行渐近,待她惊觉时,苏惜尘已站到了门外。

    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看着擅自取下了霞帔的她,眼神之间闪过一丝惊异,随后又保持着他之前不深不浅的微笑。

    相顾无言,唯有沉默在继续蔓延。

    苏惜尘也不进来,就那么挺直地站在门外,身影微斜,倒像是要看看她准备怎么办一样。

    “呃,那个……你饿吗?”月汐大脑思维混乱,一时口不择言就随便说了句自认为缓和气氛的话,顺带着还举起了手中的花生。

    “噗嗤——”

    紧随其后的便是一声轻笑,月汐几乎窘得抬不起头来,双脸一红,干脆把锦被一拉,就这么光明正大地……钻了进去!

    苏惜尘转身合拢了门,看见半个身子都躲进了被子的月汐,一时兴起,竟生出了逗她的念头。

    “你准备就这样过一晚上吗?”他意有所指道。

    月汐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中传来,“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苏惜尘非常无辜地说道,“就是在想,娘子你何其忍心,竟打算让我就这么站一夜!”

    娘子……月汐的脸更红了,敢情她这是被个 ; ; ;未成年给调戏 ; ; ;了?!

    在心中唾骂了一句自己,月汐好久都不抽的神经就那么“咯噔——”一声,给抽了了。

    她瞥了他一眼,“我就打算让你站一夜怎么了?怎么,你有意见?我还没让你跪搓衣板呢!”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不镇定了。

    而且,若是月汐没听错的话,刚才她说完的时候窗外确实是传出了一阵沉闷的重响!

    也就是说,窗外有人!

    苏惜尘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撇过脸去,掩饰着脸上淡淡散开的红晕。

    月汐也后知后觉地脸红了。

    一时间,房间内又恢复了最初的气氛。

    半晌,苏惜尘无奈地叹了一声,缓步朝月汐走去。

    “你……”月汐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她像是突然被噎住了,因为苏惜尘缓缓抬起了他的手。

    妈呀,这里可是古代啊,该不会还有什么吻手礼吧?!

    事实证明,她的确是想多了……

    “你的手……”苏惜尘垂下目,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那道道红痕。

    月汐朝下看去,怪不得她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呢,原来是那些“床上食品”磕得她疼!再加上这具身子也实在太娇嫩了点儿,搞得她浑身上下可见的地方就像被凌虐了一般。

    再顺着手臂望去,正好看见苏惜尘那近乎完美的轮廓,说实话,这小子长得还真挺好看的,最起码,和叶轻言那小子不分仲伯吧……

    不知不觉又想起叶轻言那小子了,她的眼眸顿时深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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