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往罗法圣那边张望,光从她一身竖直的寒毛判断,欧阳希伦也晓得他正试着用X光般的目光想将她看穿。
欧阳希伦手里拿着光笔,笔端射出的红点指着解说板上的一个图表,正娓向众人说明下一季的计划。
咽下闷烧的的烫,她继续为报告作结语,“以上就是业务部上个月的营运报告和下一季规书的市场方向……”
呼!终于报告完了。和罗法圣谈天说地很轻松愉快,但当谈到生意上的事,他可就变得精明缜密,谁也别想在他眼前玩花样。所以,公司里很多人一听到要开会,前三天就睡不好觉;这样一次会议,都会教人死掉很多细胞,所以,业务部的人总是推她出来做报告,当炮灰。
正当她以为自己没事,可以逃回座位上时,他忽然喊住她:“欧阳经理………
“啊!是。”她连忙煞住脚步,转过身面对他。
她紧绷的神态全看在他的眼里,他忍着将笑意吞回肚中,继续摆着张脸说:“别紧张,我只是要提醒大家,不光是业务部,希望以后出公差尽量利用罗氏北、中、南的饭店和特约交通系统,这样就可以省去出差人员事后报帐请款的麻烦和弊端。”
既然不是针对她的,干嘛叫住她?害她又多死了好几只细胞!
但是她也跟着大家唯唯称是,继续接受罗总的英明指示。
一旁做记录的卡蜜儿发现罗法圣的眼光总凝视在那个叫欧阳希伦女人的身上,心中满是不悦。
这个紧张兮兮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可以让Nels。n对她另眼看待?
即使才一天没见到伊人娇颜,但那股狂猛的想念已让罗法圣无心去罗氏总部,决定直接去“跃腾”。
打开她的办公室,却没有在位子上见到她的人。本以为她只是暂时离开,等他大刺刺地坐上她的椅子时,他发现位子是凉的,桌上的文具摆得整整齐齐的,电脑也没有开。
难道她迟到了?还是请假?举腕看表,也不对啊!现在已经快十点,早该打电话进来了。
他正要按内线去问时,欧阳希伦刚巧走进办公室。
她还没有问明他的来者。罗法圣已先开口问。“你拎着行李、还这么一身打扮。你要去哪里?”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急忙地从风衣的回袋里掏出钥匙“对不起,请让一让,我拿点东西。”然后撕开抽屉,将一份文件抽了出来。
被当个无关紧要的人忽略,他不禁恼了,于是小人地从她身后偷袭,一把将她扯坐入怀,“说清楚,否则你别想走!”
腰肢被他稳稳的圈箍着,倚着他硕壮的身躯,整个人突然被他独有的雄扩气息所笼罩住,她的脑袋变成一堆豆花!
罗法圣倒不急着逼他说话,好整以暇的把她的身体和手脚摆来摆去,—一测试哪种方式、角度最舒服。
最后,他还是觉得电影戏剧里,老板、秘书偷情时惯用的姿势最为适宜。
“来,你的左手要攀着我的肩膀,然后右手要贴着我的脸,大腿要再上来一点,这样我们才能更靠近一些……”
见她还在失神中,他便试运气地将手顺着丝袜溜进她的两片裙里。
这样的举动终于惊醒了她。她坐起身,红涨着脸,紧压住裙下的大手,“你——大色狼!快把你的手拿开!”
“你这样抓着我的手,我怎么拿开?”他不怕天打雷劈他说着。
可是当她一收力,他的手又邪恶地往上移,害她惊喘不已,连忙又压紧裙下那只不乖的手,在这样进退不得的状况下,窘得要命。
为了抵抗他那只贪婪的手,她将两手全用上,是以身子只能毫无选捧地被他搂压在他的胸膛上。
“不要这样……”她如蚊吟般恳求着,“把拿开手,拜托
她难得的柔顺教他心情大好,可是这么香艳销魂的享受太早结束岂不可惜?
乌黑的长发散出缕缕幽香,惹得他心硅动摇,忍不住捧过她的脸蛋,连香了她好几下。“那……你得先放手啊!”一边还缓缓地揉捏着她弹性十足的大腿。
躲着他一个又一个的颊吻,她既窘且急,“不要再问了、我还赶着出差!”天!他的手像是有魔法,将她的身体变成了易燃物。
“出差?”他停止吻,“不是林捷君和那小子要丢吗?”
她轻轻喘着气,“本来是这样,但捷君昨晚吃坏了肚子,到今天早上还出不了门,所以,我只好代替她去。”
他立刻把手伸出来,用上几可勒毙人的力道将她搂箍在胸前,“你们两个一起出差?是刻意计划来幽会的对不对?”
“计划?”疼痛加上污蔑让她火大,“我怎么知道捷君会吃坏肚子?房间也订两间,我们会清清白白的回来,你别乱破坏人家的名誉!”
看到她开始发白的脸,他松开了些手劲,“我不信。”
“你——”真是不可理喻的家伙!无计可施之下,她撂下一句气话,“好,那你就一起来吧!罗总!”他是罗氏决策的核心分子,是无法轻易自排满的行程中脱身的。
他揪成一团的眉心更拧紧了些,但不多久后舒散开来,他对她说:“好啊!我就一起去。”
“什么?你真要跟来?”她尖叫了起来。
第八章
何允德在楼下等得心焦,正要上楼去探看,董事长那辆朋驰CLK200p。r的跑车缓缓地驶来,最后停在车道上。
他无暇多想,转身回大楼里,等电梯下来。
电梯总算下来,但门一开,罗法圣他们正好自电梯里走出来。
“谢天谢地,我还正担心……啊!罗总好。”何允德放开欧阳希伦的手,向他问候。
罗法圣将她换到另一边禁铜着,发号施令道:“好了,我们出发吧!”
“罗总也要去?”何允德讶问着。
罗法圣不理他,径自把欧阳希伦的行李交给司机放到行李厢,跟着开了右侧则座的车门,让她坐进车里,接着打开驾驶座的车门。
由于这是一辆双门跑车,何允德以为他要将座位倾倒让自己坐后面。
但罗法圣并没有效倒椅背,只问何允德,“向客户做报告的资料呢?”
他举起一只手提箱,“全在这里。”
罗法圣接过手,“是吗?你去找卡蜜儿拿我桌上一份绿皮封面的数据资料下来,快点!”
当何允德转身跑回大楼里,罗法圣拿着手提箱,坐进驾驶座,将车开走。
“喂!他还没上车,你怎么就把车开走了?” 她惊声大叫。
“哈哈哈!”他张狂地笑着,“我说要一起去,是说和你一起出差,但可没有要让他也一起跟来喔!” 随手将手提箱甩到后座去。
“你——唉!”她无暇去指责他的行为,飞快找出手机拨号。“喂,允德吗?我是希伦……”
计谋得逞的快感在陡听到她称呼那小子叫“允德”时,立即烟消云散。他沉着脸,将车子停在路边,一把将她的电话抢过来。
“小子,我们不在的这些天里,我要你把所有客户的资料依笔画、地区、采买金额以及未来的发展性写份报告给我!”随手一扔,就将她的手机抛到后座。
“罗法圣!”她惊怒交加,“你那样对待他、还有我的手机,你——”
他将身子越过排档杆,将她压吞车门上,把她未说出口的话又吓回去。
“从现在起,要是我再听见你那么亲密地喊那小子的名字,我就马上读他变得一文不名,听见了吗?”
从未看到那对温柔的黑眸中燃烧着那般激狂的怒焰,她不由得浑身轻颤地点了头。
“很好,这才是我的乖女孩。”他称许着,轻拍了下她的界尖,继续他们的行程。
下午一点多,罗法圣他们才在一处休息站停下。
由于已过中午,所以欧阳希伦买了点面包、牛奶之类的东西充饥。回到车上,她看到他已把何允德手提箱里的文件拿出来看。
“你在做什么?”她不装好奇,难道他要亲自跟“佳达”的人洽谈?
他接过她递来的食物,咬了口夹心面包后才说:“要从人家的口袋里掏钱,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她抽了张面纸,指了指他沾在唇际的果酱。“你……是说真的?”他这种习惯发号施令的人知道怎么冲锋陷阵吗?
虽然可以放下右手的金笔会拿那张面纸,但他就是硬把脸皮皮地挪了过去。
她瞠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为他擦干净。
他开心地笑了,扬了扬眉,道:“你以为我只懂拍桌子。开会、大声骂人而已吗?”
他独有的气息吹抚而来,弄得她一阵心慌,“当然不只!你还会耍无赖、骗人;还有——”
冷不防地,她数落的唇被另外两片唇捕捉住……
“还会吻得你天旋地转的;我还真是多才多艺,不是吗?”结束这个吻后,他替她做了个自大的结尾。
明明心头已为他的吻热血翻腾,但她轻咬了下唇,嘴硬地回道:“我才没有天旋地转呢!”
他挑起眉,邪气地望着她,“既然你有抱怨,那我这个OK王子就得做些弥补工作……”
像是中了定身咒,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他朝自己靠近,让他再度封缄住她的红唇。这回的吻很不一样,很柔、很缓,有种折磨死人的酥醉感……
她无法抗拒他唇舌的轻挑吮舔,只有任由自己陷溺在这个夹带着甜香果酱味的吻中。
显然他觉得她比果酱面包美味多了,手上的面包被他毫不犹豫地随手扔弃,上头的果酱沾污了真皮的白色座椅。
他将健硕的身体倾俯向她,在逐渐高涨的热情中,他将她座旁的控制钮按下,放平了她那边的椅背,在有限的空间里,燃烧起难以控制的火焰。
虽然大脑的警铃声响个不停,但她能做的就是将手掌攀在他的颈后,在他唇间模糊地出击抗议着。
当他的吻印上她锁骨中央的小凹窝时,耳边净是她的媚喘声,身下的娇躯更是诱惑地扭动着,好似鼓励他扩大攻掠范围;于是他派出两只得力的助手,帮他把她的钮扣解开,让他能够用唇一一膜拜上帝的杰作。
“你……不……”凉凉的空气令她不安,她试着让他停下,可是——
“别怕……若你真的不象,我会停下……”
一承诺过,他湿烫又狂野的唇舌便在她峰尖顽皮地逗弄着,教她淬地吐空了肺中的氧气,震惊于陌生的快感中忘了吸气。还好他大胆的手掌侵人她的裙下,提醒她倒抽一口气,才没有因而窒息而亡。
只是这个大胆的动作超出她所能承受的,陡生的恐惧反而驱走刚才体会到的快感。“不要!”她用力地推抵着他宽厚的肩膀。
沉迷在其中的他过了一会儿才察觉她是真的不愿意,悻悻然抓住她欲再捶打他的手,趴在她身上喘着气。“好了…… 我停下……但你得给我一点时间……”
三分钟后,他表情挣扎地坐回驾驶座;又过十五分钟,他才重新坐直身,一如往常嘻笑着一张脸说道:“没事了,我们出发吧!”
欧阳希伦没有搭腔,也不敢看他,只是压低了头,好似忙着整装,其实,是在回想这个吻突发的当时,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没有闪躲。抗拒的念头,反而……反而有一丝的兴奋与期待。
为什么?何以她刚刚会忽然失去警戒心?
是因为对他的观感有变?或者,这只是接续以前中断的喜爱?
由于早上被罗法圣这么一问,所以到“佳达” 时已经迟了两个钟头,客户那边便摆着高姿态,以迟到的理由拒绝“跃腾”的说明会。
当欧阳希伦低声下气求着门房的接待人员时,也不知该说是运气差,还是老天有意安排,晾在一边凉快的罗法圣竟轻轻松松地以一张名片,顺利地见到了“佳达”的人。
等对方出动总经理级的人来接见他们时,她不禁诧异地睁大了眼。但那些人根本没有瞧见她;全轮番找罗法圣握手寒暄;所以她只有干坐在一旁,等着道堆大男人“觐见”完他们心目中的商场大哥。
当他卑微的名字终于被罗法圣的金口提及;他准备向这堆盲从的男人作报告时,那些可耻的男人居然说快下班了,不要她的报告,这伴合作案就算成了。
成了?这种简单?
在压力瞬间消失的同时,一股莫名的晕眩亦同时涌上欧阳希伦的脑袋,她没想到准备了好久的说明会,连见天日的机会都没有——而他不过出来晃一下,就这样。OK了?
OK王子的魅力未免太捞过界了吧?害她气得差点想吐血。
不过,想到今晚就可以回到台北,她觉得好多了。
可是,这群男人竟热情地要尽地主之谊,她不住地递眼色给罗法圣,但他好似有意气她,居然欣然同意了!
但她没想的到的是“佳达”招等他们到十点多才放人。这下子,不在这里等一晚都不行了。
两边人马互道再见时,欧阳希伦没有多余的耐心,只草草地带过,便坐进罗法圣的车里,看他和那堆才刚认识的家伙一一道别:
“累吗?”罗法圣一上车就这么问她。“累的话,我们就上床睡觉。”
“不累!”她努力掩饰颤抖的声调,一边极力抵抗他暧昧的话在她的心里兴起的波涛。
“可是,刚刚吃饭时你一直在打呵欠啊!”他在黑暗中偷笑着。
“因为我、我觉得很无聊!”休息站那段激情余热犹在她心里闷烧着,害她此刻说起话来都不自然。
趁一个红灯的机会,他又向他说:“所以说,你还不想睡,想不想在睡前来点活动?”
她再度庆幸车内的幽暗替地掩去烧红的脸,可是声音就控制不住了。“你、你别太过分!我……我为公司出差,但我不——”
“希化!”他打断她的话,“我是说去喝杯咖啡,你想到哪里去了?”
她的脸在黑暗中又多红了几分,不过,她还是回绝了。“不了,喝了咖啡我会睡不着觉。”
明白自己占上风的罗法圣闲适地向她说:“没关系,你点别的喝。”
而这时,车子已转上一幢灿烂辉煌的大饭店大门前。
下了车,她不看他,将睑转向气派豪华的装演,好给脸蛋有时间恢复正常的颜色,但却发现一件事,“这饭店……”
“这家饭店不是罗氏的,是田家的,罗氏在这里没有兴趣饭店。”他一面解说,一面引导她踏进饭店附设的餐厅里。
一进门,他会动从一张桌上取了菜单,像是很熟悉这里的样子。
“饿吗?这家的意大利菜还满道地的,想不想吃一点?”他记得整场宴席下来,她只吃了半碗饭和几杯果汁。
坐入他体贴替她拉辟的座椅,她虽饿,但又顾虑的问道:“但是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人家厨房还肯做菜吗?”服务生都在搬椅子准备打烊了。
“别担心,点吧!”他很有把握地说着。
她拿起菜单看,“都要睡觉了,那就‘蔬菜场’好了。”她可不想变胖。
他亲自走到柜台那里,跟领班说了几句话,然后再回来她身边坐下。“好了,汤等一下就来。”
“你……常常来这里吗?”她发现店里的服务生停下打烊的动作,重新播放音乐,然后送上罗法圣点的蓝山咖啡。
“不是常常,因为刚好认识这里的经理,所以能够特别通融。”他端起咖啡喝了起来。
桌上的烛台里注了半满的水,水面漂着一球小小的鹅黄色蜡烛。他眯眼望着小火光,那火焰虽微弱,但与四周黑暗的一对照,小烛光仍是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就像她一样,虽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可是她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却足以迷诱他这只飞蛾做出以身殉火的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