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后,即使她身着严肃的灰蓝套装,但自她身上发散出那股独特的恬适清新气息判断,他立刻知道她就是欧阳希伦。他更仔细的观察她的举止,她还是那么悠然自若,如果要说岁月带给她什么改变,她多了一份沉稳干练,而她腰臀曲线也越丰润有致,散发出纯然女性的韵味。
欧阳希伦也嘟囔着的道了声歉,由于她一心赶着去赴那个迟了五分钟的会议,没发现他们差点撞到的人是罗法圣。但好死不死的,在这当口,她忽然绊了下脚,眼看就要亲吻上新铺的地毯——
还好,一双健硕的臂膀自一旁稳稳的将她扣住,跟着一个耳熟且悦耳得教人醺然的声音,伴着一阵热气吹入她的耳里。“没事吧?”
惊魂甫定的欧阳希伦努力站稳脚,却又险些被那阵骚动她鬓发的热气呵得站不稳步伐。
“我没事了。”她一边抬起手拨整散乱的发丝,一边转过头想向那人道歉,“谢……” 当她望入罗法圣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到嘴的话倏地隐没,手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扬起写满高做自大的唇角,回道:“不客气。”
是他!她自以为防备得滴永不漏的心这是猛震了一下。
看到上司的脸比刚刚更苍白了几分,眼拙的河允德还是没认出搂着他心上人的就是新老板,他立即上前,握住她的肩头,想将她弄离这个陌生男子的怀抱。
“这位先生,你可以放手了。”
多是笑脸迎人的罗法圣,看到有人胆敢和他抢女人,立刻几近粗暴地将欧阳希化抓回怀中,恼怒地质问眼前这个毛头小子:“你以为你是谁?滚到一边去!”
没法呵护他在意的女人,何允德的气也上来了,“那请问你又是谁?”
欧阳希伦听到何允德搞不清状况地向一只危险动物叫阵挑衅,不由得焦急万分,向罗法圣求情道:“他只是担心我,请你别——”
罗法圣丢给她一记杀人的眼光,喝止她替别的“野男人”说情,然后向这个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小子令道:“少管闲事,去你该去的地方!”
没看过这样蛮横的人,何允德更担心了。“经理,他-”
以何允德浅薄的道行铁定会被罗法圣玩死,她得趁罗法圣还没将他当成目标前,将他驱离危险区域。
“我有话跟罗董谈,不会有事的,你快去会议室吧!”最不济,让罗法圣把她大卸八块就没事了。
罗法圣不让她再多说废话,像老鹰捉小鸡般将她抓进电梯,按下直达董事长办公室的按钮。
“你可以放手了!”进了电梯,她就不必再顾虑他会场及无辜。
他依言松手,倚着墙镜打量起她,看得她好不自在;可是好胜、好强的心又给了她力量,她两手抱胸,高抬起下领,不肯在他面前显得柔弱羞怯。
赞赏的亮光自他眼底问起,忘了方才的不快,他沉浸在比较过去的她和眼前的地有何不同的乐趣中。
“你的脾气没变多少,但更漂亮些……” 眼睛再扫过她仍空荡荡的十指,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她还是单身,很好。
“彼此彼此,你也不一样了。”她也不客气地将他从头到脚看过一遭。
“哦?”他挑起浓黑的眉毛,带着期盼的笑容望着她,“哪里不一样?”
他知道自己已非吴下阿蒙,但她会看出来他的意罔吗?
更狡滑、更自大傲慢了。她在心理大声说着。
但欧阳希伦依过去与他打交道的经验,知道绝不可以照实说,于是动用能彻除敌人心扉的甜美笑靥说道:“行事的风格更快、狠、准,也更有大企业接班人的气势了。”
明知这些恶心的恭维绝非出自她的真心,但这张镌在心中总抹不去的如花娇颜正在对他笑——算了,先别计较这么多。反正剃发、倒立之仇,他会一一讨回来的。
出了电梯,两人直朝董事长室走去。他试着用漫不经心的声调隐藏陡生的邪念,“这么会说话,你变得油条了。”
“是吗?不过。可别加上个”老“字,我现在对这个字很感冒。”她胡乱跟他打哈哈。
原来在董事长室门外摆的花瓶秘书已经被卡蜜儿取代,而她还留在大会议室对业务部的人训示,所以。欧阳希伦有义务替上司打开董事长室大门。但她才刚伸出手,他已两个大步跨上前,抢在她之前将门打开。
“Ladyfirst!”他风度翩翩地做了个“请”的动作,邀她进门。
欧阳希伦觉得他这样的“情圣”风采忽现。心中不禁一跳,反而有些不敢走进那扇厚重的门里。
这般惧怯的模样惹得他一阵轻笑。他飞快的探出于,一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抱她进房。
门“砰!”声巨响关上。他仍没放手,只稍稍将腕优雅一带,她就被他压抵在门板上。
“你在怕什么?刚刚你不是还跟那个小子保证说不会有事的吗?‘”
她还来不及对他逾矩的逼近大加斥喝,就被面前那张教她又恨又怕的脸庞给吸引住了。她仔细端详着;一头长发没了,但那股狂放的气息仍没因保守的西装头收敛多少;而原本略嫌年轻稚气的脸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变得成熟多了,而这些风霜和眼角上的细纹反而益增添沉稳的男性魁力。
欧阳希伦忘了回话,就这么怔怔地望着地。
不过,当她发现自己被一对深潭般的黑眸瞪住时,心头立即大跳特跳。他——他想做什么?
第五章
终于,又再度将她紧紧抓在手里!罗法圣激动地想着,不觉间,手劲又加重了几分。
尽管剧痛袭来,可是他深沉的眼眸里锐光闪闪,让欧阳希伦心惊得叫不出声。
花了近半年的时间和三亿的金钱布局,人,总算给他困住了!但该怎么“料理”她呢?
望着待宰的猎物,他得意的冷笑了一下,自动脉疾跳的情况和苍白的样子来判断,现在的她,一定不怎么好受。不过,比起他以前经历过的煎熬与耻辱,这一点点刑罚还不够!连熄灭乍见到她,又瞬间复燃的火焰都不够!
这把新燃起的火将他的心烧得发疼,而那处拒绝愈合的旧伤也开始轻轻地抽搐着。
还是这样黑亮的发丝,秀丽的脸庞。水衅的瞳眸、巧致直挺的鼻粱……他一面测览奢她身上每一处美好,他的拇指开始不自觉地在她手腕内侧画起一个又一个的圈圈。
怎么办?他爱恨交加地想着,他还是要她!
没关系,时间很多,他会想出处置她的方式的。
瞥见他眼底的锐光已转为缠绵的温存,她的惊恐不减反增,试着想说话,但唇猛抖,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颤抖微启的红唇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缓缓地靠近,想从这理开始复习起,看看那种感觉是否还是像往日那般甜蜜?
“不……不要……”欧阳希伦闭上眼,无力地颤声求着。
他腾出右手气恼地捉回她撇开的脸,将他渴望得发烫的唇贴上另两片湿冷的唇瓣。
老天啊!她真希望自己可以马上昏倒,然后永远不再醒来!
可是他湿烫蛮强的唇舌和利齿一起在她唇间肆虐,亲吻应有的欢愉,几乎全被满是惩罚意味的动作破坏殆尽;而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把利刃劈砍至骨,再贴着骨缝一条条挑割下血肉般鲜明锐利。
才想到血,她就真的尝到腥咸的味道;她不会因为这个吻,搞得失血过多而亡吧?
没想到世上会有这样几乎能置人于死地的亲吻方式……
不知是累了,还是冰硬的心被她再度软化?他放弃惩罚的动作,而封印在他胸口多年的柔情也骤然解放,藉由每一回麻颤的挑触,如潮水般狂涌向她。
她立即察觉到这样天壤之别的待遇,但如同她逃不过惩罚——虽然不很清楚自己犯了哪项天条——她亦无力抗拒这样的奖赏。
为什么他又出现在她面前?莫非,他忘了曾承诺过不再来烦她的誓言了吗?
不过……噢,真是的!她懊恼地想着,几年不见,OK王子的技术怎么会精进到这种程度呢?难道他也像杨过一样,有个“姑姑”陪他一起练吗?
不对,要练出这么美妙的吻,他需要一火车的“姑姑”…… 喔!她还是昏倒好了,省得胡思乱想!
罗法圣小腹下的隐隐蠢动,让发现他已处在保持风流的OK王子形象,还是当个下流畜生的抉择点上,虽然她曾经很可恶地拒绝了他,但在此时强要了她,还无法让他将过去的帐一笔勾销;他得先停下来,然后想一个能够连本带利讨回过去她欠下的债的办法。
长长地吁了口气后,他推直臂,将两人分开。
“呼,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这样诱惑上司,真是很不该!不过,这次就算了。”
欧阳希伦正为自己的定力不足而羞恼万分,这时又听见他这般推卸责任的话,更是气得快不行了。“你——”
不,要冷静,想和他斗,就一定要镇定下来!
她咬咬牙,朝他礼貌地一笑,“那真是多谢您宽宏大量,不跟我计较。但为了不再让这样不名誉的事发生,我想,我明天就递辞呈吧!”去他的,一来就这样整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不干了!这总成了吧?
他的笑容比她还大。
“哦!不、不会,你不会辞职的。你大部分的积蓄都买了‘我的’股票……”他恶劣地强调着,
“又要付我五年合约的高额违约金,还得缴房贷、寄钱回家里——而且,目前这种高薪的职位不好找啊!你真的辞了职,能撑多久呢?亲爱的希伦。”
哇哇哇!世界末日了,人家早将她的死穴—一摸清楚,他是有备而来的!
“我——我将股票宝还给公司,我打九折认赔,卖还给你总行了吧?”算她眼光差,又好骗,这次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
“九折?喷喷!不行……”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她面前晃着,“我已经对外发布,今年‘跃腾’将会严重亏损,现在的股价一‘泻’千里,很惨哩!除非……你愿意接受三折的价码?”
“胡说、胡说!公司明明很赚钱!”她快气炸了!十块钱一下子缩水成三块多——天,不行!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就像中共无法接受台湾老番癫的“两国论”一样!
“可我偏要告诉大家公司赔钱。”他悠闲地欣赏起她气鼓鼓的样子。不知是他偏心,还是漂亮的女人都有此等特殊的魔力,他觉得她生气的样子也是很动人的。
“白痴!”她终于无法继续和他虚伪下去。“别人以为‘跃腾’真的很烂,都疯狂贱实手上的股票,你等于花三亿买到一个钱坑,这样你有什么好处?”
“这样我就可以逢低大量吃货呀!”他还是老神在在的模样。
‘卑劣!“她多送他一句,’别以为你这样很聪明,万一公司真的不小心被你弄垮了,是我活该完蛋,但,如果你敢要我也跟着倒媚陪葬,我就跟你没完没了!”她特别高举拳头朝他觑挥着,好增加说服力。
她这样架式十足的恫吓威胁,没发生预期的效果,只逗笑了他。
哈哈!对极了,他就是要跟她“没完没了”,她怎么知道的?真聪明。
“笑?你还敢笑?”她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他想看看她到底能气到什么地步?
“就算三亿全泡汤,反正就是钱嘛!再赚就有了,何必暴跳如雷呢?”人,比较重要,过了这么多年,他就是找不着比她更奇特的女人。
一听对方压根儿没把公司倒不倒的问题放在心上,她的怒焰一下子就熄了。
真是没天理哪!就是有这种仗着钱多势大就把人整着玩的家伙!唉!下回投胎,照子要放亮点,得找一口气可以借人家三千多万的,或是“老番癫‘的人家去投胎,过过有钱、有权的瘾才行!
人家花得起三亿花花绿绿的新台市跟她玩,但她可玩不起这种昂贵的游戏。
“要怎么样你才肯将应该属于我的钱还我?”她本然的问道,一面胡乱祈祷上帝会丢出块陨石、还是火球什么的,将他打得像正常人点,让他高抬卖手放她个一马、两马的。
但今天显然不适合出现奇迹,他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摆出恶棍的嘴脸说道:“其实,如果我有耐心些,只要花一、两亿就可以拿下‘跃腾’,但我等不了那么久,只好多花几倍的钱将它拿下。”
“神经病!你钱太多啊?”她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轻笑两声,接着说:“就如你说的,现在这家公司已经被我这个钱太多的疯子玩成一个钱坑,我又不希望由罗氏来承担亏损的部分,所以,如果想要回你的钱,很简单,帮我把这三亿的钱坑补起来。
她锐眼地横了他一眼。不屑地背过身去,“这要是你自己砸出来的,我可没那个本事补!”
“哈哈!你也别太谦虚了,我让罗氏的专业小组做了份公司各处室最薪的评估汇报,我发现在公司其他部门元法通力配合下,你还能冲出这样亮丽的业绩,实在令我惊讶。
“现在有我来协调内部,你就可以安心工作,公司就不会再因缺乏业绩,而无法稳定成长。”他谈毕公事,悄悄跃下桌子朝她窈窕的背影走去,将两只大掌搭在她肩上,无赖地向她说:“所以罗!只要你乖乖的合作,相信很快的,你就可以拿回你的钱了。”
热热的量吹呵上耳鬓边,她连忙急扭过身用开他的手,瞪着他恨恨他说道:“哼!这回我认栽就是。但以后别再对我动手动脚的,否则我告你性骚扰!”
他举起掌心夸张地作出投降貌,半是正经地捉弄她:“哦!我知道了,那下回我问过你再动手,行了吧?”
眼下这个贼胚占尽所有优势,她知道生气只有让敌人更开心,干脆装作没听见他的混蛋话,立刻朝门口走去,将刚刚省下来的力气拿来用力甩门,希望制造出来的巨响能把他的耳膜震破。
已经下午三点半,林捷君逃出她自己的办公小格子,到茶水间弄喝的,纾解一下疲惫僵硬的四肢后,顺手多泡了杯奶茶,再将处理一下午的卷宗抱到欧阳希伦的办公室里。
“希伦,来,这些我都批过了,你再看一遍,看看有没有重复的支出?”她看着那张大办公桌已被层层叠叠的文件淹没,于是将手上那一大叠东西搁到旁边的矮桌上,“喂!东西我放这里。”
欧阳希伦头也没抬,只从那堆纸海中向她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希伦,现在是午茶时间,你歇一歇吧2 喏!你爱喝的奶茶。”
“什么,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欧阳希伦失声惊呼,两手在满桌的文件里摸索,“咦,怎么不见了?我明明放这里的啊!”
看她那么紧张,一向为她分忧的林捷君马上将奶茶一放,也过来帮她找。
“别慌,你要找什么?我帮你!”
“便当,我的便当……啊,在这里!”欧阳希伦在一份流程表下找到那盒便当,马上打开来,准备要吃。
林捷君眼中满是不赞同,“你早上六点就到公司,早餐没吃,现在午餐又——唉!给我!‘”抢过那个变味的便当,不让她吃,“才一个星期,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变成什么样了?不行,你先喝奶茶,我另外煮东西给你吃!”
呵!林捷君的“妈妈欲”又发作罗!欧阳希伦笑着接受她的好意,“那就麻烦你了,谢谢!”一边打开抽屉,拿出一包苏打饼在矮桌边的沙发上躺坐下来,用那些饼干先充饥。
林捷君又横了她一眼,再劝,“拜托你,就算OK王子交代下来的工作很有挑战性,你也别卖命成这样,小心你那纸糊的身体撑不住!”她最受不了有人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