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秋天,两天闹了点小别扭,柳絮菲生气一天没理他,晚上天还在下着雨,就收到了骆绎崎托人转来的的小字条:
月到深秋百花殘,冷雨打窗情何堪。一叶落尽无颜色,梦里寻春已枉然。。。。。。她柳絮菲已经成为了酸楚文人骆绎崎生活的全部和生命里的春天。
火热的夏日,万木峥嵘,百草艳飞。
一对情侣手挽手来到一片田田的莲花池畔。柳絮菲欣然低眉弄莲,骆绎崎触景再发诗性:一池荷田一池水,婷婷芙蓉出水美。可怜娇媚映莲子,不见芙蓉只见水。
“你看,荷花见到你都羞得不敢出水了。。。。。”
“去你的。。。。。”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中断了柳絮菲美好的回忆。
望着丈夫惊恐的眼神,柳絮菲安慰道:“没事,我去看看。”
是董朝阳。
“絮菲,是谁呀?”骆绎崎不踏实。
“舅舅!”董朝阳叫了一声。
见到灰头土脸的董朝阳,骆绎崎高高抡起巴掌,却无声地放下了。“唉!糊涂!”
“你不要这样了。要我说朝阳做得对。这世上有不透风的墙吗?”柳絮菲说。
“舅舅说得对,我开头是糊涂了,我千不该万不该上了魏志敢的贼船。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人想当官本身并不是什么坏事。
但是如果一门心思只为了当官,那就必然会走入歧途不择手段最终只会落得个鸡飞蛋打。”董朝阳低着头说。
“你们现在都怎么说的?”柳絮菲问。
“那个陈娇娇因为态度较好,也是第一次,给了个行政处分;小潘又拖出之前的事情,一共赔了两万多块钱,工作也没了。老魏给检察院带走了,可能。。。。。。我暂时不想去上班了,我想出去看看,到南方转转。”
“笃笃笃——”又有人敲门,女人去开门。
进来的是两个头戴大沿帽,身穿深灰色制服的执法人员。
“请问这是骆绎崎家吗?我们是检察院的。”来人亮剑。
还没听到回话,检察人员已经到了他的眼前。骆绎崎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又是在做梦。
“你是骆绎崎,跟我们走一趟!”
骆绎崎试图去抓柳絮菲的手,他几乎是歇斯底里:“絮菲,絮菲,你要等我呀,等我呀!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要,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你,只要有你。。。。。”
“老骆,衣服,你再带两件衣服,那里面冷——”柳絮菲肝肠寸断。
第六十九章 老丈人去世
殷海森这段日子里也不消停,可以说是经历着人生的大喜大悲。
因为德才双馨,人品出众,群众满意度极高,两个月前被正式任命为市人民政府副市长。
仕途顺畅,胜却洞房花烛;官路亨通,怎个春风得意!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能月”;“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高大帅气的殷副市长虽不擅写诗,记忆功能尚未减退,这些励志的名言名句他还是烂熟于心。
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美女,帅哥和美媚相结合,是殷副市长的养心法宝和人生动力。
就在他接到任命通知的第二天,他的那位浓缩了知识和智慧,集聚着人脉和官源的精华老丈人突发脑溢血不幸仙逝。
哀乐声声,长歌当哭。虽然大喇叭里说这位老人的去世是我党事业的不可估量的损失,但在殷副市长这里那实在是一种人力资源的缺失,一座靠山的倒塌。
虽然老丈人尸骨已寒,炉中成灰,痛定思痛的殷副市长还是懊恼不已,甚至不能原谅自己,当然也可以怨老丈人死的不是时候。
接到恶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点多钟了,当时殷海森正在ktv里大放歌喉,庆贺自己仕途腾达,一个人唱歌当然没什么意思,左边挽着芳芳右边靠着苹苹也是情理之中。
当他行色匆匆地哭丧着脸躬身立于老丈人的遗体旁,丈母娘在悲痛之余居然留意到了他脸上的胭脂口红的痕迹,当时就给了他脸色。
看着素面朝天的老婆,殷海森自觉自己是明显地露出了狐狸尾巴,当时的那份尴尬自不必说。
在丧礼上,当着所有的远亲近朋,达官显贵,尽管自己双膝着地,披麻戴孝,痛哭亲爹,怎奈老岳母已然心如止水,再也不为所动,她甚至伏在老岳父的灵柩前公开数落:
“老头子,你就这么走了,留下了咱的大丫头,你怎么放心得下的呀?老头子,你一世英明,老了老了还是犯了荐人不当的错误啊,咱的女儿,哪有做市长夫人的命呀!。。。。。
我的那个天呀!。。。。。”
自此,他殷海森沾花惹草眠柳宿色的美名便享誉家内庭外,流传在市井衙门。
“哎呀!殷市长!恭贺恭贺啊!您真是少年得志,前途无量啊!”市委办公室徐秘书,已经五十出头了。进衙的时候是阳光帅气的小伙,一转眼,时间这部大机器已经让他的两鬓落雪成霜。
午后,太阳暧暧地照进窗台。
殷副市看着自己崭新高雅气派的办公室,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当官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大官和小官的体验那是真不同。
看着那些整日里颐指气使吆五呵六的局长部长们,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点头哈腰俯首贴耳唯唯喏喏的一副奴颜卑骨,听着那些自命清高的文人笔杆子到自己这儿,谦恭有礼自甘懦弱攀龙附凤的请示汇报,殷副市长再次总结出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
自己多年来在老婆娘家外戚面前的隐忍终于换来了今日的扬眉吐气。
“一马离了西凉关赶回寒窑见宝钏。。。。。。”殷副市哼起了心情。
“等你我等得那么久,花开花落不见你回头。。。。。”
悠扬的彩铃响起,他打开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不禁大喜悦过望——。读者朋友,您道是谁?
柳絮菲!对,正是柳絮菲!
太阳刚刚归巢,天边的那抹余辉还没有完全褪尽,市区的霓虹就开始了闪动。
在高雅僻静的一家茗厅,流淌着舒缓的音乐。
里边靠墙的一隅,殷副市正紧锁眉头,低头慢慢地吹动着飘在茶水上面的龙井,对面闷声坐着的是他的老同学兼梦中情人柳絮菲。
虽然柳絮菲带来的消息让殷海森又惊又喜,喜忧参半,但他眼前能表现出来的应该是冷色调。
现在茶馆里人还很少,因此,他们可以谈一些实质性的话题。
“海森,你这一次无论如何要帮帮他,就算我求你了。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恩怨过节,但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你一定要出手相救啊。我柳絮菲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柳絮菲红肿的双眸再次银光闪动,泪珠滟潋。
“看你说哪去了?我们是老同学这事还要你说吗?快,别伤心了。你再这样,我可就要,我可就要心疼了。”
殷海森趁着柔和的光亮,借着柳絮菲没有看着他,仗着胆子说了一句。
他忐忑的心咚咚直跳,想像着柳絮菲会冷着美人脸,嗔他一句:“去你的!”他已经准备好了那被心上人嗔怪的幸福。
可惜,柳絮菲却并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这多少让殷海森感觉尷尬失了颜面。他只得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重重地喝了两口茶水。
“好吧,在这里打电话说这种事情不太方便,晚上回去我就给市王检察长打电话,让他们不要捕风捉影听风信雨追究细枝末节了。你就放心吧!快,来喝点水。”殷副市长给了柳絮菲一颗定心丸。
“那,那我就回去了。”絮菲风说着站起身来。
“我送你吧。”殷副市长真心实意。
“不用了,我打车吧!谢谢你。”絮菲风语气坚实。
望着女人远去的身影,殷副市长心里升起太多的感慨。
这个女人带给了自己太多的信息,他觉得他们以后一定会有故事的:只是这事急不得,得文火慢炖,细嚼慢咽,方能得其真味。
他现在猛然想起了刚才柳絮菲提到的那个魏志敢,自然也就想到了那两块金表,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是赶紧封住那个魏志敢的嘴里的信息,这事并不难,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第七十章 贵公子耍赖(一)
“二爸!”正在办公室里闷头想心思的殷副市长抬头一看,已跳跃着来到近前的是自己的亲侄女迪迪。
“你不在家好好的用功备考,跑这来干什么啊?”殷副市长半唬着脸说,“你在学校时学的那些个专业知识和公考一点联系也没有,所以你必须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恶补一下中文写作方面的知识。
唉!早知道就不让你学什么空乘专业了,白白地lang费时间。你听没听我说话呀?东张西望地看什么呢,做贼似的。”殷副市长疑惑地看着侄女。
这丫头平时文文静静的,怎么今天突然串到这里来了,还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正说着,居然从门口鬼鬼崇崇地探进一个脑袋,殷副市长一抬眼,那脑袋便匆匆地消失了。
“迪迪,那谁呀,你认识吗?”
“不,不认识。二爸,我正要对您说呢。其实我也没想到您办公室来打扰您的工作,我只是学习有点累了,想到您的政府大院来放松放松的。
谁知,走着走着,有一辆豪华轿车突然开到我面前,后又直挺挺地停下了,我当时吓得魂都快没了。
把我的眩晕症都吓出来了,当时只感到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才发现。。。发现就是刚才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把我搂在他的怀里。”
“什么?你报警了吗?哪来的狂徒,看我怎么收拾他!他对你做了什么?。。。。”
殷副市长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右手的拳头重重地打在了办公桌上,眼里放出怒光问。
一看自己的二爸气成这样,迪迪赶忙说:“没,没,他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他干嘛要把你搂在怀里啊?”殷副市长不相信。
“哦,他说他看我晕了,他很害怕,就死劲掐了我的人中。。。。直到我缓过来。
醒来后,我给了他一拳,趁他发呆的时候我就赶紧跑到您来了,怕他再找我的麻烦。”迪迪边说边神情紧张地盯着门口看。
“哦,原来是这样!这种人绝不能轻饶他,好好的开车吓人干什么,我看这个人就是社会上的lang荡分子,不好好管教二年说不定以后还会犯出什么事呢?
这以后你一个人再外出哪还有什么安全啊?我估计他还没死心,还在这大院子里。”
说着殷副市长按下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张秘书,你过来一下!”
“殷市长,你找我。正巧我要过来给你汇报工作。明天隆达鞋业举行开业庆典仪式,请您去剪彩。这是请柬,请您看一下。”
张秘书躬着身,低着头,顺着眉,语调轻柔,态度谦恭。
正说着,刚才的那个脑袋又探了进来,这次不但停顿了一些时间,还对着迪迪做了一个鬼脸。把迪迪吓得小脸苍白,直往殷副市长后边躲藏。
殷副市长勃然大怒,他猛的一拍桌子,道:
“张秘书,你现在火速通知门卫保安立即封锁大院前后门,并报告派出所,全力搜查一个小流氓。这还得了!胆大狂徒,光天花日居然跑到市政府大院来撒野!没了王法了,快去!”
“是是是!好好好!”张秘书立即退回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保卫科的电话。
保卫科除留下一人值勤外,其余的三人立即出动,个个手拿对讲机,按照张秘书的吩咐,快速紧张而悄悄地搜寻,附近派出所的随后就到。
目标到底长什么样子,保卫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个男青年,约一米八的个头,一头黄发,蓄着一撮小胡须,全身上下一袭黑衣,脖子上带一个铂金十字架,神情有点油。
另外还要注意:这个人他还有辆黑色豪华保时捷,车牌号是多少倒是不知道。
三个门卫自己倒像是做贼似的,带着紧张的神情,竖起警犬似的耳朵,在政府大院内到处寻觅,一个个办公室张望,也不敢太伸张,怕影响了官员们正常的工作秩序。
迪迪看自己的二爸不断地接打电话,一派工作繁忙的景象,便告辞回家去。
她虽然知道已经有人在围追那个不法分子了,她还是心有余悸,边走边四处留意,唯恐那个家伙冷不丁的从天而降。
眼看着着就要走到大院的后大门,她开始放松警惕了,却发现自己的鞋带松了,便俯下身来系鞋带。
“哎——你——!”就在她起身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她的脸却碰到了一个下巴,慌乱惊骇之中,她的两片温热的唇居然触碰到同样带着体温的湿湿的两片软体上。。。。。
那个家伙正欲带力,想要粘着她,她拼命的四蹄乱蹲,奋力挣扎。
“你,你放开我——”迪迪失声惊呼。
“抓住他!就是这小子。”迎面赶到的民警一拥而上,那个油小子被逮个正着。
粉面通红的迪迪羞愤至极,对着还处地呆立状态的,已经束手就擒的那个小流氓当胸又是一拳。
“神经病!脑残!二!”迪迪不知道哪个词组更合适。
“天啦!刚才。。。。。刚才我的嘴碰到的居然是那个家伙的嘴唇!我——”反应过来的她开始反复地玩命的擦拭着自己的两片粉唇,仿佛上面残留了大量的鹤顶红。
迟到的羞涩让她再不敢抬头看那个人。
那油小子眼神里流露出惊恐、愧疚和窘迫,怔怔看着她,也下意识地擦擦自己的双唇,显然这对他来说也是一场悴不及防。
其实他只是想弯下腰去吓唬她的,没想到她会突然起身。。。。。。
他开始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两朵彩霞直奔耳根,在那张俊脸上四处发散。
“好了,好了,好了——”民警劝架。
“走,快走!还看什么看!”民警用手重重地扭过了他那颗还在不时回看女孩子的头。
天已经黑下来了,到了交班的时候,两个民警跑到那单间里一看,那小子正在那哼歌呢,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小子一准是个惯犯,今天得好好的给他点鲜味偿偿!”其中的小个子民警说。
“这胆子也太大了,哪不能去呀,这不是睁着眼睛往枪口上撞吗?採花还採到了市委领导人的后院来了,哈哈!真是奇葩!”瘦高个民警。
两人把人带到审训室,开始盘问:“你哪人,叫什么?多大了。。。。。。。?”
谁知这小子往民警的办公桌上一坐,还翘起了二郞腿,边晃悠边说:
“对不起,你们问的问题恕本人一概免答。你们先回答我的问题。我究竟犯了什么事了?是偷了抢了还是杀人放火了?”
“你给我下来!混帐东西!”两个民警开始动手拖拽他“你对人家女孩做了什么?”
“什么人家女孩!那是我女朋友!哈哈哈哈!这就是我堂堂中华之金色盾牌!抓人竟不青红皂白!怎么?没见过人家谈恋爱呀?
哈哈哈哈!我要说你们狐假虎威,没有自我,就知道盲目听从上级领导,你们不会喊冤吧?!”
狂傲的年青人一脸的不屑一顾满脸的放荡不羁。
“你,你给我下来!放老实点!不管你什么男朋友女朋友的,我们是接到领导指示专门去抓你的。”两个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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