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没见过脸皮比她还厚的人了。
“请你听仔细,也别再动不动就去打扰我爷爷。关于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是不可能接受,请你别再纠缠我,我对你不仅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可说是倒尽了胃口,如果你再执意的纠缠下去,就别怪我采取极端的防卫行为。”
他会先将爷爷送到美国,然后在公司内部拟一道公文,禁止她进入公司一步,最后则是他住宅的安全,他不排除与当地的管区警察好好的沟通。
“阿洐。”听了他的话,单元的脸色一沉,他未免也太不留余地。
“你!”易飘飘气得满脸通红,以一指指着他。
单洐顾不及爷爷的脸色。“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羞耻心的话,请你现在就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他摆明了是在下逐客令,更不在意让她丢脸。
易飘飘气得跺脚,开始口无遮拦。
“好,算我易飘飘眼睛瞎了,算我拿自己的热脸来贴你的冷屁股,不过你也别神气,怎么说你都不是那么完美的人,我不嫌弃你的腿,别的女人不见得会像我一样不嫌弃,我就要睁着眼睛看你被其他女人抛弃。”
今日会想再见他一面,就是因为她无法死心,也不相信单元对她所说的话。
她不相信,单洐已经有了女朋友。
“你!”单洐被她气得额暴青筋。
如果可以,他真想亲手掐死她。
“飘飘小姐……”单元被她的这一番话给震慑住。
她居然无视于自己曾经造成的缺憾,还以此来耻笑并诅咒着他的孙子,他怎会想要这样一个女人来当他的孙媳妇呢?
唉,或许真如单洐所言,他是老了,老到老眼昏花,已不擅识人了。
“我怎样?”易飘飘昂起胸膛,摆足了阔小姐的架式。
单洐按捺下脾气,忍住胸口窜动的怒火。
“这是我的餐厅,我有权不做你的生意,滚!”
“我自然是会走,但你也铁定得意不了多久。”她得不到的,别的女人也休想得到。
他恶狠狠地瞪着她,眼里的火光让人畏惧。
“是吗?我们不妨看看吧,我的女人会在我的身边待一辈子,她的善良更是你这种刁蛮女用尽一生,也无法习到她的万分之一的。”
易飘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艳红的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开。
“经理,送客。”看着楼下的经理刚好上楼来,单洐对着他大喊了声。
老板开口,员工怎敢怠慢。“易小姐,请!”餐厅经理很快来到易飘飘身边。
看着他,易飘飘又看看单洐,直觉地感到受了莫大的羞辱,问题是她还不想离开。
“单爷爷……”硬着头皮,她只好转向单元求助。
单元睇着她一会儿,道:“你走吧!”罢了罢双手,他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就如自家孙子所言,过往他们也帮过易家许多,若说是抵偿恩情也不为过。
而她喜欢单洐,他也帮忙给过了多次的机会,但无法珍惜、无法改变骄纵的是她自己,既然如此,就表示两人无缘,硬要将无缘的两人系在一块,又何必呢?
“单……”易飘飘不可置信的看着单元。
单元慈祥的睨着她,苦笑一记。
“飘飘小姐,你走吧,你不适合单洐。”
听着他将话讲得更明白,易飘飘先是一僵,然后气愤的一跺脚,头不回的甩身离去。
餐厅的经理见她甩身离去,机灵的紧跟在她身后。
很快地,整个二楼的空间又安静了下来,独剩祖孙二人。
单洐无声的压低脸,拉了把椅子坐下。
看着他的动作,单元清清嗓子,决定先开口。
“或许爷爷真的老了,已经有点识人不清了呀!”
听着他感叹的口吻,单洐蓦地抬起脸来。“爷爷……”
单元抬起一手,制止了他将话往下说。
“这件事是我的错,我要为这次安排飘飘和你见面,向你道歉。”
“爷爷。”单洐看着他。
单元伸来双手握紧他的。
“别受到她一番话的影响,我们单家男人的优异,不只有外表的条件。”
单洐点点头,但隐约间无法欺瞒自己,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
单元的手改拍上他的肩。
“你上回不是说要介绍你的女朋友让我认识吗?什么时候呢?”
提到了月光,单洐终于一扫阴郁的笑了。
“再过一些时候吧!”等月光的脚完全好了之后。
他相信,这天不会太久。
深夜,月光无聊的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呵欠。
放下手上的书,她挪挪身子,勉强的由沙发上站起,困难的伸伸懒腰。
许多事情好像都发生在今天。
上午她到医院里去拆掉石膏,医师说,只要她小心一点,不怕辛劳的做复健,要不了多久,脚就能恢复正常。
她的心里才因获得这消息而高兴,下午却得在百般不舍之下,陪着日光一同到学校的宿舍报到,校方希望日光提前入学。
望了眼窗外,月光再看看古董钟。
今天他又夜归了,稍早的时候他还拨过电话回来,说是因为应酬的关系,恐怕得晚归,现在,她已习惯为他等门。
为了不放弃任何练习的机会,她跛着脚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直到大门传来钥匙插入的开门声,月光兴奋地一跛一跛走到门后,还没等门外的人推开门,她已先一步拉开。
站在门外的人吓了一跳。
“月光小姐。”是司机陈雄,他扶着单洐。
“怎么了?”月光嗅到了单洐身上明显的酒气,这样的气味她很熟悉。
虽然酒的种类不同,但有一个喜欢酗酒的母亲,让她对酒味很自然地产生反感。
“老板平常很少喝醉,今天比较特殊,或许是客户太热情了。”陈雄笑着说,顺着月光退后的脚步,他将人给搀进屋内。
月光推上门,很快地跟上他们。
“陈雄,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他搀进房间?”
她的脚行动还不是很方便,如果靠她一人的力量,恐怕扶不动他。
陈雄点点头,看看月光的脚。“石膏拆了?”
“嗯。”月光点头,走到前方,引领着他上楼。
陈雄扶着单洐一步一步往楼上走。
“月光小姐,我有听说,石膏刚拆的话,最好还是别站着或是走动太久。”
“我会注意的,谢谢你。”月光推开单洐卧房的门,让陈雄将人给搀扶进去。
她走到床边,陈雄刚好将单洐给扶上床。
“月光小姐,老板就交给你了。”已平安将人给送回家,陈雄转身就要离去。
“我送你下楼。”
她才转身要离开,躺在床上的人却先一步有了动作,单洐抬起一手拉住她的。
“别走,不准你走。”
月光身子一僵,倏地转过身来。
躺在床铺上的单洐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他的眸光有些迷蒙,紧紧睨着她,犹如两把灼烧的烈焰。
月光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她身后的陈雄却是会意的笑笑。
“月光小姐,我自己下楼就可以了,门我会负责锁上,老板需要你照顾。”不愧是单洐信任的心腹,他很识趣的飞快闪人。
第八章
“你要不要喝杯热茶?我去帮你倒。”他的眸光是那么的炽烈、那么的灼热,让月光有些慌。
单洐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愿意放开。
“我不渴,感觉也已经好很多。”
今晚他是喝了一些酒,但其实并没有太浓的醉意,何况,他在回来的路上已在车内小睡了片刻,在陈雄扶着他上楼,躺上床铺的剎那,他已醒了大半。
“那,我……”月光还是很紧张,因为他的眸光。
他凝视着她的双眸似两汪黑潭,好似随时要将她吞噬了一样。
“嘘!”单洐由床上坐了起来,拉着她的一手移动,轻轻地压上她的唇瓣。“坐到床上来,我想吻你。”
她绝对无法想象他有多想要她,想得全身发疼。
心虽然跳得激烈,但月光仍像被下了咒语的木偶,很听话的在床铺上坐下。
她的听话换来他满意的一笑,张开双臂,他将她抱进怀中。
“你今天到医院去拆石膏,医生怎么说?”
他不急着吻她,一手端着她的脸,轻轻抚触着。
“只要小心一点,别久站,也先别走太久的路,慢慢的就能恢复正常。”迎着他的凝视和抚触,月光感觉心脏已快由嘴巴里跳出。
“对不起,今天我太忙,没时间陪你去医院。”他说着,已微侧脸贴近她。
月光的一手如有了自我意识,反射性地揽上他的颈项。
“没关系的,我自己也可以,而且医生说……”
来不及将话说完,他的唇已贴上她的,将她剩下的话全堵在嘴中。
单洐的手掌伸到她脑后,掌住她的脑袋,两人的唇瓣一阵摩挲之后,他轻轻囓咬了她的唇瓣一下,撬开她的红唇,让霸道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勾撩起她的情潮。
“洐……”再也忍抑不住,月光呻吟出声,全身都在颤抖。
单洐的唇终于离开了她,吻上了她的脖子。
“月光,对不起,我想反悔,可以吗?”
“反悔?”月光眨眨迷蒙的眼儿,眼瞳中有着跳动的火光。
单洐将她抱坐到腿上,两人面对面的。
“我不想等到你的腿完全好了。”
他的喉结滚动,渐沉的眸光带着浓浓的欲色。
“……”月光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喉头干涩地咽下一大口唾沫。
“怎样?”他的脸贴近,在她细腻的颈子上用力一啄。
月光浑身窜过一阵电流,感觉到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绽放、都在高歌,一股陌生的骚动由她体内深处慢慢涌现,汇集于胸口。
“好……”她很怀疑这细腻中带着干哑的嗓音竟是她的。
不用考虑未来,也不需有多余的犹豫,她希望自己属于他,也喜欢自己属于他,哪怕两人的关系可能仅是短暂,她也要将他印在脑海中,因为他将是她这一生中最美的记忆。
单洐的嘴角又勾起了俊气的笑,将唇瓣轻轻贴在她的耳边啄吻。
“答应了,就不许后悔,说你永远都不离开我。”
明知不该受到易飘飘那一番话的影响,但隐约间,他深知自己的心有着缺口,这个缺口是他的罩门,他需要有人来帮他弭平,而这个人就是月光。
“我、我……”月光微微呢喃,急促地喘息,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单洐的吻细碎的烙在她的耳窝上,滑溜的舌甚至一遍遍舔吻着她的耳垂,连内耳都不放过,麻热的气息逗得月光无力的向后仰着身子。
“快说,你是我的。”他的嘴终于离开了她的耳窝,掠夺性的下移,一手撩起她T恤的衣襬,飞快褪去。
“我是……你的……”当他的吻隔着薄薄的胸衣,烙上了她胸前,月光的喉间逸出了破碎的低喃。
单洐昂起脸来,满意的一笑。“说你永远不离开我。”
勾掉了她美丽的胸衣,他一手掬握着那细致的绵柔。
月光浑身窜过一阵阵的颤栗,激昂的情潮如浪涛,一阵强过一阵的拍打着她,逼着她迎上更高的顶端,寻求不知名的解放。
“月光……”单洐吻着她的锁骨,一手下移撩起了她的裙襬。
“洐……”月光低喊一声,她睁开朦胧的眼儿,绯红着脸蛋,凝望着他。
单洐放倒了她的身子,让她仰躺在床上。“我要你属于我、我要你离不开我、我要你记得这一切,记得我爱你的每个步骤。”
他压低脸来,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眼睫、鼻尖、颊靥……渐渐下移……
然后他起身,快速的褪去身上的衣物。
当他再度覆上她的身子,两人间仅剩一件阻隔在之中的裙子。
单洐的一手伸到她的腰侧,拉开了裙子的拉炼,欲往下褪去,月光的一手却紧张的拉住裙侧。
“你不想吗?”看着她的一手拉着裙子,单洐的眉微虬了下。
月光缓缓地松开扯着裙子的手,抚上了他的眉心,抚平了他的皱褶。
“我想要你,想成为你的……”
或许这样的关系不会长久,但她已能满足,她会永远记下这一刻。
单洐笑开来,低下头来再度吻上她。
“是的,你是我的,永远。”
从这一刻开始,他将抱着她,一生一世。
清晨,阳光调皮的溜进室内来,扰醒了床上沉睡的人。
一个翻身,他搂不到身旁的人,空虚静冷的位置,显示出他抱了一夜的人儿早已起床离开。
这样的认知让他不悦,单洐由床上坐起。
但也在同时,月光推开卧房的门,走了进来。
“你醒了。”她一跛一跛的走到床边,微喘的气息中有着隐藏不住的娇羞。“要不要先去梳洗一下?我做了早餐,怕等一下你要去公司。”
单洐的脸很臭,没说好或不好。
明知自己不该发脾气,但他就是隐忍不住,因为一早醒来居然没能抱抱她或亲亲她。
“还是,你……不想吃?”月光完全搞不懂他为何生气。
“我有说不吃吗?”唉,曾几何时,他竟变得这般幼稚?
掀开被子,他下了床,毫不遮掩的在她面前移动,弯腰拾起地上的长裤套上。
月光一顿,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开始讨厌她了吗?经过昨夜之后。
单洐穿好了裤子,一转身,见她还呆立在一旁。
“医师不是有说,虽然你的脚已可以恢复正常走动,但在复健的这段时间内,仍然要注意别站太久,或走太多?”
真是该死,她的表情和反应,让他无法漠视她。
“我……”月光觉得心好涩、喉咙好紧。
“你想象我一样,让腿上永远有着缺陷吗?”
他上前,弯腰抱起她,直接将人给抱到床上放下。
唉,就是这样的感觉,他只是想抱抱她而已。
“我……”月光欲言又止,是她走路时一跛一跛的模样,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缺憾吗?所以,他才生气。
单洐站在床沿,凝睨了她一会儿,有点气结,因为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了解她,知道她总是将心事往心里放。但是,经过昨夜之后,两人都已经那么亲密了,她还有什么事是不能直接对他说的?
他很烦,一方面怪自己不该乱发脾气,另一方面则是气她仍不够依赖他。
深深一叹,他干脆转身,想先进浴室去梳洗。
无预警的,月光却在这时伸来一手,拉住他的裤管。
“你……是不是开始讨厌我了?”
几乎是用尽了勇气,月光才将话挤出口。
她不胆小,也绝对勇敢,但不胆小和勇敢,并不表示对自己有自信。
虽然昨夜里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爱她,要她永远不离开、要她永远记得两人的一切,但她也曾听一些朋友说过,若是一个男人不是真心爱着一个女人,一旦得到了对方之后,就再也没有相处在一起的理由。
单洐转回身来,居高临下的凝睨着她。
“谁告诉你,我开始讨厌你了?”
他很气,因为她在笑,笑得很僵硬、笑得很勉强。
月光不解地迎着他的视线。
“其实没关系的,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很坚强、我……”她能接受这一切,也随时准备回复到以往的生活。
“闭嘴!”不只以言语,单洐甚至以行动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他弯下腰来,一把将她给揽近,恶狠狠地吻上她,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臂膀,放开了她。
“我告诉你,你这小脑袋瓜别给我胡思乱想。我一早生气,是因为你居然没乖乖的躺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