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沉婉摇摇头:“你刚刚来的路上接到了电话,是你的情人跟你要钱的电话,下车之后你心情很不好,在停车的时候还跟一辆红色桑塔纳吵了几句,对吗?”
秦霄看岳沉婉的表情活像见了鬼,她来时候陈归人和岳沉婉已经坐在座位上了,他们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跑去停车场,或者去监控室看监控录像,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你,你有特异功能?”
“算是吧!”
秦霄感觉自己挖到宝藏了,惊喜的想要跳舞,天啊,太棒了,她简直可以预见自己今后的日子会有多么幸福,这女孩简直是一颗美丽的摇钱树!
“太棒了,太好了”
“别高兴的太早,秦夫人,我知道你高兴什么,但我要提醒你,我的灵感是时灵时不灵的,我不敢保证完全准确,甚至有时,还要推断,不过,我们可以来商量一下,让每个人都发挥出功效来。你先把你的事情说说吧!”
“哦,是这样的,齐太太,嗯,就是咱们省知名的快餐连锁的齐家老号的齐太太,她的独生女儿出了状况,从上个月开始,那孩子就出现了异常,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好像跟什么人说话,可是所有人都看不见那个人,齐太太请了很多道士啊和尚什么的,可都没有办法,两天前,她找到了我,求我帮帮忙,我去看了那个小姑娘,哦,我还用手机录下了一段,你看看!”
不得不说,秦霄是个久在江湖,反应很快的女人,关键时刻还录了像。
画面上是一间十分豪华的卧室内,一个j□j岁的女孩神情烂漫的坐在地上,侧着头,看着窗台位置喃喃的说:“对啊,对,你说多好玩,我就觉得挺有意思的,那个人太好笑了是不是?我也不喜欢他,你呢”她对面的位置空无一人。
岳沉婉仔细的看了半晌,才道:“呵,她对面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很漂亮,穿着的衣衫好像是民国时期的,很考究,这女孩的家世应该不错,齐家这女孩有些不对劲,她身上有东西,嗯,”她思忖了一下,果断的说:“得请我小姨和小舅过来!”
岳沉婉的小姨叫丁巧,小舅叫丁朗,是丁家姥姥的老来子,还是龙凤胎,丁巧和丁朗比岳沉婉的母亲丁香小十多岁,几乎是丁香一手带大的,跟岳沉婉的感情很好,从小就带着岳沉婉玩,前世岳沉婉死后没完没了的烧纸烧别墅烧游艇的就是他们俩。
丁巧和丁朗都是本分的庄稼人,从小不爱读书,长大了不爱干活,丁巧二十岁就出嫁了,嫁了县城的一户人家,因为不生孩子,不到两年离婚了就回了娘家,丁朗是农村出名的二流子,不事生产,游手好闲,好在有几晌地租出去种,一年落下几个钱还饿不死,可也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丁家老爹没办法,托人在外乡说了一个媳妇回来,总算儿媳妇是个肯踏实过日子的,伺候庄稼,菜园子还开了小卖部,日子总算是好过些了,丁巧回了娘家啥事没有,就翻出自己老娘留下的那些萨满教的法术瞎鼓捣,丁朗见了觉得挺有意思,这个挣钱多容易啊,俩人居然整出了组合,到处跳】神,好在额朴纳当年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萨满法师,丁家兄妹也算是传承了祖业,还真混出了些名堂,在那一带还挺有些名头的。
岳沉婉一直琢磨着怎么帮自己的小姨和小舅,报答他们前世对自己的好,机会还真就来了。
秦霄和陈归人、岳沉婉商议了一下,商定了办法,岳沉婉就打电话让丁巧和丁朗火速过来。
丁家兄妹对自己的外甥女一向言听计从,闻讯立马动身,三人一碰面,丁巧抱着岳沉婉就哭了起来。
“你这丫头,咋这么长时间也不给小姨打个电话呢,没良心的玩意!”丁巧还是在岳君媚死的时候来看看岳沉婉,算起来有三年了,小姑娘长了个子,看起来像个大姑娘了,可看着还是瘦了吧唧的,她捧着岳沉婉的小脸心疼的絮叨:“你看看你瘦的,你们家不给你吃饭吗?你们家不是贼有钱吗?咋还把咱家小饭碗养成这个模样呢?”又仰起脸来冲她哥发火:“都怨你,非说啥岳家大家大业的,咱就是农村人,少来往,省的人家瞧不起咱家小饭碗,你瞅瞅,当年在咱家,那是穷,可咱啥好吃的都可着孩子来,养的白胖白胖的,这可好,还大家大业的,我就说,这没爹没娘的孩子没人疼,她那叔叔婶婶看着就不像好玩意,看给咱们小饭碗整的,都这么瘦了”
丁巧是村里出名的辣妹子,长的漂亮,人也跟小辣椒似的,吃一口能呛死你,她一大串话说完,岳沉婉楞没找到下嘴的机会。
丁朗看着岳沉婉就心酸,想起自己姐姐温柔美丽的笑容,那些贫寒却温暖从容的日子,本来以为姐姐嫁入了豪富之家,从鸡窝里飞出了金凤凰,谁知道好日过了没几年,姐姐就匆匆的走了,只留下这点骨血
“小饭碗,你还好吗?”
小饭碗是岳沉婉小时候的乳名,农村人认为孩子叫贱名好养活,所以什么狗剩,拴住之类的名字在农村十分盛行。
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亲人的关怀,岳沉婉觉得心里酸涩极了,眼眶有些发红,哽住了半晌,才笑道:“小姨,小舅,我好着呢,这次让你们来,是有事情让你们帮忙,我也琢磨这借着这个机会,让你们扬名立万!”
“净瞎说,你以为是闯荡江湖呢?有啥事你说,小舅和小姨肯定帮你!”
岳沉婉把齐家的事情说了一遍。丁巧蹙眉道:“那孩子是招啥不干净的东西了,小饭碗,你是咱们家的天眼,你看见了?”
“看见了,是个穿民国服装的女孩子,十一二岁的样子,齐家的那孩子也不对劲,我觉得那孩子身上有阴郁的青气,眉间也有暗青色,不太对劲,我让秦夫人安排了,明天咱们一起去看看,秦夫人已经跟他们说了,你们俩是她特意请来的高人,我呢就扮作你们俩的跟班吧,就当给你们俩拎道具的!”
“行,先看看再说!”
齐家在h省上流社会也是有名的富豪,快餐连锁开遍本省所有县市,齐太太其实是齐家老四齐步的太太,齐太太叫路秀屿,路秀屿的父亲是市规划局局长,母亲是检察院的检察长,她的婚姻完全是钱和权的结合。路秀屿三十六岁,只有一个独生女齐琨,自然是娇宠异常的。
“这孩子从小就听话乖巧,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了医生看了,说是癔病,要么就说是心里疾病,法师什么的我也请了不少,都是来了做一顿法就好了,可他们走了,就又开始这样了秦姐,米阿姨说你是个菩萨心肠,求你了,帮帮我,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啊”路秀屿哭的死去活来,本来挺富态的圆脸看上去十分憔悴。
秦霄仍然是一副端庄淡定的派头,端着咖啡杯微微一笑:“别哭,上次看了那孩子之后,我就去了北方,特意请来了萨满教的高人,这两位,是丁家兄妹,在北方的萨满教,是非常出众的法师,本来人家是不肯来的,请他们的人实在太多了,光是求指点的都要从夜里两三点钟排队的,这次请他们来,我费了很大的功夫,要不是公安局派了车开道,两位大师根本就出不来的,那些等候的人都堵住了路口”
丁朗和丁巧听了都在肚子里感慨,一样是出来混的,段数不同真是差了不少啊,这位秦夫人是真敢吹啊!
路秀屿看了两位大师,心里打鼓,这俩看上去有些土气的人就是大师?
丁朗和丁巧虽然是龙凤胎,长的不很相像,丁朗面容端正、棱角分明,丁巧清秀俏丽,眉梢眼底都有些火辣辣的精干。
俩人都表情冷淡的坐在那里,遵循着岳沉婉的嘱托,着重表现出对富贵人家的淡漠不满。
“那个,两位大师,哦,这位小姑娘是?”看着带着一副大眼睛,头发凌乱的根本看不出模样的小姑娘,路秀屿只觉得这姑娘看着有些傻乎乎的,穿着也土气。
“哦,是我们的小外甥女,是我们萨满家族最优秀的血统继承者,年龄虽然小,可很有天赋!”这话倒也不假,萨满教的血脉传承者,是天赋者,也就是腾格里选定的使者,血液中有这神使天赋的尊严,寻常的鬼怪都不能接近。
当然这话在外人理解就是这丫头是我们家外甥女,来这实习来的。
路秀屿这会管不了那么多了,爱谁谁吧,自己家女儿是最重要的,带着这几位走进了齐琨的卧室。
齐家小公主的卧室布置的十分奢华,意大利定制的福勒粉红色圆形仿古床,上面居然还有粉红色的幔帐,房内所有家具都是粉绿色,清新娇嫩,跟地上坐的小姑娘一样干净漂亮。
齐琨看见一群人走进来,有些不满,娇嫩的跟母亲嘟着嘴:“妈妈,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干嘛要进我的房间?”
“这些都是妈妈请来的高人,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助我的小公主!”
丁巧皱眉,她天赋不如岳沉婉,可仍然继承了一些额朴纳的血脉,对异于人类的气息有本能的反应。
岳沉婉环视着房间内部,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镜头中的女孩,坐在角落的柜子上面,冷笑着看着他们。
直到岳沉婉的视线对上她的,她面现惊讶,忽然开口:“你,你看得见我?”
岳沉婉微微一笑,点点头,忽然转过头跟丁巧低声耳语几句。
丁巧回身跟路秀屿道:“你先出去,我们要在这里仔细搜寻一下,放心,让你女儿留下!”
路秀屿迟疑了一下,秦夫人赶忙悄声道:“所有法师都有自己的法术,不能让你看的,你看了对你和你女儿都不好,你出去吧,这里有我呢,你放心吧!”
路秀屿只好无奈的出去了。
岳沉婉看着那个民国小姑娘笑道:“行了,从柜子上下来吧,我看得见你,也听得见你说话,来吧,咱们谈谈,你不去地府等待轮回,跑到这里来干嘛?”
齐琨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举起手拦住岳沉婉:“你不许欺负小眉姐姐,小眉姐姐对我可好了,她没有对我不利,你不许欺负他”
“小眉?”岳沉婉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季眉儿,你是什么人?法师?你有天眼?”
“对,说说吧,干嘛留在这里?”岳沉婉觉得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看看这一脸不满,抱着个小肩膀一脸不忿的看着自己,忽然将脸上的平常容貌敛去,满脸是血,伸出长长的舌头,鬼气森森的,岳沉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干嘛?玩变脸呢?”
“你不害怕?”
岳沉婉笑的十分开心,害怕?她在地府里游荡了十年,死的千奇百怪的鬼魂见了无数,这点小场面算得了什么?
季眉儿很愤怒,她也是老鬼了好不好?吓昏过吓疯了的人不算少了,就是有一些开了天眼的法师见到她,也都紧张的发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满不在乎的,她大怒,干脆亮出尖尖的指甲冲着岳沉婉冲了过来,还没到岳沉婉身边就被碰的一声弹了出去,撞在齐琨的书柜上,惯性太大,上面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
她遇见过许多法师,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你,你身上有什么东西?”
“哦,我身上没有佛光也没有符咒,我是天佑者,我的血液就是鬼魂不能碰触的禁忌!”她在地府里横行无阻大约也是因为这个因素。
虽然看不见季眉儿的进攻,可听见岳沉婉的大话也猜出了是怎么回事了,丁巧和丁朗马上反应过来,从包里摸出一只五颜六色的彩杖,在身前画了一到虚无的线,丁巧盘膝坐在岳沉婉身前,嘴里发出奇异的哼唱声,丁朗也跟着和声,两个人嘴里发出的哼唱声渐渐形成一种奇特的旋律。
萨满教和茅山、上清、全真、麻衣等教派的驱鬼术不同,萨满教起源于自然,是自然形成的宗教,它没有成文的经典,没有有宗教组织和特定的创始人,没有寺庙,也没有统一、规范化的宗教仪礼。所有的宗教形式和意义都是靠历代传承者的口传身受时代传递。他们的驱鬼术不需要符咒和法术,而是采用一种古老神秘的哼唱形式,这种哼唱出来的曲子在常人听来是一种古怪优美的旋律,而在鬼魂或者妖魔听来是一种令他们恐惧痛苦的音波。
季眉儿在这声音中开始恐惧,然后开始嘶吼,她的身上仿佛着了火一般,冒出了一些白烟,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房间内的桌子椅子都被撞倒,发出巨大的响声,房间外的路秀屿听了,吓的赶紧冲进来,去见女儿的房间内很多东西没有人碰撞就自己掉了下来,桌子也倒了下去,连墙壁上挂的画也像有人碰撞似的自己飞了下来,地上一片狼藉,她吓的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几乎晕过去。
“够了,你们够了,你们放过眉儿姐姐吧”一个清脆的童音响了起来,齐琨愤怒的小脸通红冲过去死命的摇晃丁巧。
丁巧的哼唱停止了,面容却冷肃了起来,呵斥:“我外甥女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然,你该知道后果!”
季眉儿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留在齐琨的身边?”
“季眉儿,我本来是民国初年的人,我父母都是江湖术士,因为得罪了一个军阀我们全家都被杀了,我父亲临死时用了最后一点力气将我的魂魄封在古玉里,希望那些人走后我可以回魂到自己的身上,我自小也是懂些法术的,谁知道那些天杀的王八蛋杀了人不算,居然还放火将我们的尸身焚毁,我只好留在这古玉中,这么多年不能轮回,只能跟着这块古玉到处流浪,这块玉是上个月齐琨的祖母买给她的礼物,我有什么办法?只好跟着她呗。”
“被封在古玉中的鬼魂?”还真是个新鲜的答案。
“古玉?”丁巧拉住齐琨,在她胸前发现一块被红绳拴着的碧绿的玉牌,上面雕着双鱼抱福,鱼眼睛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点:“哦,就是这个吧,是谁给你的?”
“我外婆!上个月我生日,我外婆特意送给我的!”
“好眼力啊,封了一只鬼魂的玉牌!”丁巧将玉牌拿过来欣赏了一下,讽刺的看了看路秀屿。
路秀屿恍然:“这块玉牌里有鬼魂?”她懊恼的看看女儿:“唉,我妈是在一次拍卖会上花了七十几万拍下来的,是顶级的帝王绿,水头好,老坑种,谁知道里面会有这个,那,大师,该怎么办啊?要不,把这玉牌砸了行吗?”
季眉儿惊慌起来:“别啊,玉牌毁了,我的魂魄也就散了,求求你,法师,别砸玉牌。”
岳沉婉跟丁巧丁朗低声商量了一会,最后决定将季眉儿的封印解开放她出去,让她去地府轮回。
封印解开的方法很简单,虽然封印的法术不同,可万物都有自然规律,岳沉婉身为天赋者,她的一滴血可以解开封印了。
谁知齐琨却不干了,一把抢过玉牌哇哇的哭起来:“不行,不行,我不让小眉姐姐走,我要让她永远陪着我”
路秀屿忙抱着齐琨哄着:“宝贝乖啊,这里面有不好的东西,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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