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哭,就那么阴森森的看着他们,你大娘吓得不行,怀疑这孩子精神有什么问题。”
李妙也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脑海里不自觉的涌出那些亲手弑父杀母的新闻来,浑身一激灵,赶忙说:“妈,不行找个心理医生给李敢看看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宁朴点点头,叹了口气道:“也是,回头让你爸跟你大爷说说吧,幸好你们姐俩都挺好的,让我们比较省心,要不然,妈可怎么活啊?”
李妙抱着妈妈的胳膊笑道:“要么说您有福生了俩姑娘呢!”
宁朴被逗乐了:“你这是变相的夸自己呢?”
李妙得意的晃晃脑袋,故意逗宁朴开心道:“那是,我和我姐都这么漂亮、温柔聪明懂事体贴,你是不是特别满意生了我们俩啊?没事你要是得意你就说,我们一点都不介意您没事夸夸我们俩!”
宁朴笑着捏捏李妙的鼻子:“你啊,都结婚的人了,还这么皮!”
李妙和李丹开始忙乎答谢宴的事情,宾客名单,司仪人选,酒店布置,新人的衣服妆容,宴席的菜单价钱林林总总,姐俩忙的不可开交,叶践行单位最近会议比较多,每天抽不出多少时间来,很多事情都是李妙一个人说了算。
婚宴的前两天,叶灼、唐枫、路笑笑都到了,顾敏之因为上个月刚刚参加路笑笑的婚礼已经请了假实在不能再请了,只好打来电话表示抱歉,并把礼金打到了路笑笑的账上让她带来。
婚宴当日的上午,董媖忽然打来电话,说让李妙出来一趟,有事找她,李妙刚刚做完指甲,正跟唐枫、叶灼聊天呢,放下电话跟俩人说:“董媖可真是的,怎么还让我出去一趟呢?”
唐枫笑道:“谁知道了,上学的时候她就是个怪人,你去看看吧,不知道她搞什么鬼。”
叶灼笑嘻嘻的要跟着,李妙也没多想,俩人说说笑笑的下了楼,离的很远就看见董媖和一个男人站在小区大门口,李妙的心“咯噔”一下,那个身影,她太熟悉了。
叶灼也发现了,立刻柳眉倒立,冲着董媖就去了:“你什么意思?这个时候带他来干嘛?存心吧你?”
董媖并没有看叶灼,脸色有些苍白,目光水润着,透着无奈的凄寒,她看着李妙苦涩的一笑:“对不起,骗你下来,我很抱歉。”
李妙无奈的摇摇头,她当然知道董媖为什么这样做,这男人,她爱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求她帮忙,她怎么会拒绝呢。
她转向他,笑容安静淡漠:“齐浩然,好久不见!”
齐浩然,好久不见。不到两年的时间吧,四百多个日夜而已,齐浩然,那个总是笔直的站在树下等她的男孩长大了,他的脸庞没有了最初的棱角,一如他的笑容没有的原本的纯净,他的眉宇庄严忧郁,仿佛庙宇中笑容悲悯的佛。
他穿着藏蓝色的西装,质地上乘,贵气逼人,腕上的钻石手表在阳光下精光璀璨,灼人眼睛。
这样的齐浩然,李妙很陌生。
李妙安静的跟叶灼说:“你带董媖先上楼,我一会就回去。”叶灼愤愤的应了一声,她是个识大体的姑娘,虽然有点小任性,却很懂分寸,一声不吭的带着董媖上了楼。
李妙叹了口气,转身对齐浩然说:“今晚我办答谢宴,难为你千里迢迢的来恭喜我,谢谢你了!要上楼吃颗喜糖吗?”她的声音镇静,语气疏离,仿佛他们仅仅是普通的同学。
齐浩然忽然觉得心如刀绞,他觉得自己在干一件极傻的事情,他在期待什么?期待妙妙会抛下一切,不顾一切的跟自己走吗?他千里而来,其实只是想看看她,在她正式属于另一个男人之前,再看她一眼,可真的看到了,他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妙妙,你好吗?”迟疑了很久,齐浩然低下头,声音艰涩的说。
李妙苦涩的一笑,看看?好吗?这话听上去活像一个讽刺,在他为了前程为了地位毅然抛弃自己,在他向自己表示即便重现选择,他依然会背弃她之后,在她马上要走进婚姻的殿堂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妻子的时候,他来了,站在她的面前问她好不好?
她很想愤怒的扇他一记耳光,告诉他自己好,好的不得了,告诉他自己其实完全有能力帮助他成立自己的公司,告诉他,背弃自己他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告诉他自己吃了后悔药,重新来一次只是希望成为他合格的妻子,希望和他相携到老
可是,她不能。
爱情,是最精致的瓷器,漫长的烧制过程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怠慢,一个细小的瑕疵就会成为废品,从此只能成为残次,成为绵延一生中苦涩的鱼骨,梗在喉中,难以下咽。
既然不能回头,那就一直向前走吧,我们都只能一直向前,各自天涯,从此相忘于江湖。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吁了口气,心绪慢慢沉淀下来,她睁开眼,对着齐浩然灿然一笑,仿佛春花盛开,让齐浩然一怔:“我很好,要介绍我老公给你认识吗?”仿佛是恋爱中甜美的小女人,像别人骄傲的炫耀自己爱人一般。
那笑容几乎灼伤了齐浩然的眼睛,他咬牙移开目光,尴尬的笑一下:“不必了,你,幸福就好!”
如果你真正的爱上了一个人,你会发现,最终你想要的,只是他能快乐。哪怕,不是与你。
117第117章
他身子僵直,腿木木的,像一个□纵了很久疲惫不堪的木偶,他转身,走远,步伐僵硬、缓慢。
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昨晚就到了,在这里整整站了一夜,看着她窗前的灯亮了,又暗了,看着她家里热热闹闹、人来人往,他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心,一点点的灰了下去,直到董媖发现他,于心不忍的帮他打了电话让李妙下来。
原本只是想偷偷的看看她的,可以近距离的看到她,真好,即使她是那么冰冷疏离,可她面容依旧,甚至更加娇美清丽,那个男人一定对她很好,这就够了,够了
“可不可以和我约定,就算忙碌,就算焦虑,也要在空闲之余说一声我想你;就算疲惫,就算郁闷,也要在临睡的时候道一声晚安;就算生气,就算吵架,也要在第二天阳光依稀的早晨眯眼微笑;就算无趣,就算平淡,也要在黄昏的街道上坚定地握着彼此的手。可不可以和我约定,这是我们一辈子的约定”
这是他刚到深圳的时候,妙妙发给他的短信,这条短信他一直留着,每每筋疲力尽、焦躁烦闷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心里就升起了一丝期望,他们,曾经约定了一辈子,也许,他还有希望,也许,她还会等着他
事实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原来人生没有侥幸,爱情更加没有,你既无心我便休,那个女孩,有着骨子里的坚韧和骄傲,他辜负了她,她就勇敢的走开,永远不再回头
世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他们相识;相爱;距离变得很近。然后有一天;不再相爱了;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远;甚至比以前更远。
李妙眼睁睁的看着齐浩然萧索的背影,泪水忽然夺眶而出。
就这样,默默的转身,走远,不必道别,不必挥手,更,不必回头,成长是一段稚心的疼痛,不计后果的那段,叫做青春。成长中,我们总是要经历深刻而沉痛的磨练,才能一步一步长大,长成无人能伤害,坚不可摧的模样。
楼上的诸人在叶灼愤然的回来后,已经乱成一团,路笑笑目瞪口呆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董媖,忽然问唐枫:“那个,妙妙不会跟齐浩然私奔去了吧?”
唐枫摇摇头,沉默无语,她忽然想到自己,如果自己在马上就要披上婚纱的时候左岸回来了,她会如何?
叶灼已经满地乱转了,李家一家都在李仲文的房子里接待来道贺的亲朋好友,他们一群女孩陪着李妙在她自己的房子里准备去酒店要拿的东西,如果李妙真的一时激动跟齐浩然走了,她怎么跟哥哥交代?
拿出电话打给叶践行,叶践行听了沉默了半晌,电话那边才传来他镇静从容的声音:“她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
“哥,可是”
“小灼,对你哥这么没信心吗?”叶践行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平静,让叶灼逐渐平静下来。
放下电话,叶践行对着窗外春日和煦的阳光,眯着眼睛看了看,北方的春日一向是迟的,树枝才舒展开的枝桠只是淡淡的娇怯的绿色,仿佛娇柔的少女,懵懂的羞涩的微笑。
身后传来战友们无拘无束充满喜悦的谈笑,客厅里坐满了亲朋好友,他挺直脊背,若无其事的走过去,亲切的招呼大家吃糖。
站在宴会大厅看见身穿白纱娇美绝伦的新娘向他走来的时候,叶践行才发现,自己竟然长长的吁了口气,他心里自嘲,原来自己远没有表现出的那么镇定,信心十足。
洞房花烛夜,叶践行把李妙抱在怀里,抱的格外紧,仿佛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关于齐浩然的到来和离去,他们谁都没有说一句,只是从彼此平静从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相濡以沫的默契。
那夜,叶践行的前戏格外温柔冗长,几乎整整一个小时,都在细致耐心的抚摸亲吻李妙身体的各个地方。对自己身体的剑拔弩张似乎可以视而不见,只是温柔的在李妙的身上宠溺的亲吻出一个又一个粉红的小花。李妙紧紧的攀着他的肩,仿佛是一条缠绵依赖他的藤蔓,热切的回应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身体的滚烫的,而周围的空气如此冰冷,她需要他的温暖抵御那份空寂。
她的声音因为长时间不能满足的**而沙哑,身体更是染上了淡淡的美丽的绯红,看上去像一朵盛开的桃花,浓丽馥郁,散发着迷人的芳香。
叶践行的进入和律动格外缠绵温柔,即便在最后射出的激情时刻仍然一声声的喊着她的名字,李妙忽然觉得心里格外酸楚,紧紧的搂着他,良久,在他耳边低声的说:“践行,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叶践行的身子一震,半晌,才轻轻的移开身子,翻过身平躺,将她揽尽怀里:“我们会,妙妙,一定会。”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却坚定的像一个承诺,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没有什么海誓山盟,他们的诺言仅仅是世间最普通的夫妇质朴无华的诺言,在一起,一直在一起,无论风雨、灾难、悲喜,我们都在一起。三天回门时,李丹和贾哲新也跟着回来凑热闹,李丹羞涩骄傲的告诉大家,她怀孕了。一家人都十分欢喜,尤其是宁朴,这是她第一个外孙,当然重视。
娘三个进了李妙的房间拉家常,李仲文和贾哲新、叶践行在客厅聊些男人感兴趣的话题。
宁朴拉着李丹的手一叠声的问这问那,李妙也笑眯眯的说:“姐,太好了,以后我外甥的衣服日用品我全包了。”李丹笑着说:“要是外甥女呢?”
“那也包,姐,你要是生龙凤胎我连奶粉钱都包了!”
李妙白了她一眼:“哪有那么好的事,还龙凤胎?做B超看了,是单卵,就一个。”
宁朴笑道:“一个也好,两个得多累啊,头三个月是要紧的时候,你自己要小心点别累着了,不行就请假,多吃坚果,孩子将来聪明,我怀你的时候刚开始就特别困,总是睡不醒,天天就看床特别亲,恨不能一天睡十八个小时才好,那会单位还不让请假,天天困的五迷三道的在单位,我们护士长看我那样,不敢让我给患者扎针,就让我来回取药或者写写病历单子什么的,怕我迷迷糊糊的再惹什么祸出来。”
118第118章
李丹问:“妈,我跟你特像,我也老觉得困,还特别累,总想睡觉,现在我晚上八点钟就上床睡觉了,早上七点才醒,妈,你说我怀的是不是也是女孩啊?”
宁朴笑道:“没准啊,要是女孩也挺好,我就觉得生女孩比较省心,要不将来还得给预备房子娶媳妇,看咱们现在这物价的涨势,将来娶个媳妇还不得三五十万啊?”
李丹深以为然:“我也觉得生女孩好,人家说女孩是招商银行,男孩是建设银行,别的不说你就看妙妙吧,叶家娶妙妙少说也花了□十万吧?还不算他们家那个什么祖传的首饰。我要是生个儿子估计从先开始我们俩口子就得给他打工。”
李妙笑的不得了:“姐,你想的也太远了吧?孩子刚两个多月就想到将来给孩子娶媳妇了?呵呵,要不这样,将来让我外甥倒插门,咱不用花钱,还可以跟女方要点钱。你看咋样?”
李丹嗔道:“去你的,少胡说,我儿子才不给人倒插门呢!将来我要是娶不起儿媳妇就让你帮忙。”
李妙挥挥手,很有气势的说:“没问题,我帮你娶,你要是生个闺女,我帮你养,这总行了吧?”
李丹立刻谄媚:“亲爱的李大款,以后俺家孩子就靠他小姨了!”
一家人正欢欣鼓舞的讨论呢,电话铃刺耳的响起了,李仲文接了电话声音立刻就变了:“什么?你说什么?”
李仲文一直是个脾气性格都很温和的人,很少见他这么大的声音,一家人都愣住了,宁朴和李妙姐俩也从房间出来了,看李仲文放下电话,宁朴忙问:“怎么了?仲文。”
李仲文脸色铁青,道“咱爸来电话说二哥两口子不知什么时候把咱爸的房子抵出去跟人借了一笔钱,做生意,现在人家上门来讨债了,二哥俩口子昨天就没了影。现在一群人堵在咱爸家门口等着要钱呢!”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这太夸张了吧?李仲武真不是凡人啊,老爷子看他落难帮他一把,他居然把老爷子的房子给抵出去了,不出去算计外人专门算计自己亲爹,这种无耻之极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他们李家了?
李妙最先反应过来:“不对啊,爷爷和你们去海南玩的时候不是把房产证、身份证都带着了吗?他用什么抵押的?”
李仲文咬牙切齿:“他伪造了一个房产证。从人家手上贷了七十万出来。”李仲文一辈子都是个老好人,是个书生,总是怀揣着希望家庭和睦,兄友弟恭的美好愿望,虽然李仲武心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总是想着从别人身上沾点便宜,不劳而获,李仲文却总是念着毕竟是骨肉至亲,不好意思多计较。这次李仲武做的实在太过分了,连老好人李仲文都压不住火了,拎起衣服就要去父亲家。
宁朴赶忙拦住:“一群人在那堵着,你去管什么用?践行,你认识人多,看看这件事该怎么办?”关键时刻还是得看姑爷的。
叶践行想了想,用商量的口吻说:“爸妈,是这样,民间放贷按法律规定是不允许的,但是一般有胆量放贷的都是黑白两道通吃的,所以这件事即便是报警也是只能管一时,不能管一世,我现在找人先把这些人劝走,然后再找人问问,看看对方背景实力如何,咱们再来想怎样解决这件事,你们看可以吗?”
宁朴和李仲文商量了一下,认为叶践行的办法比较稳重,同意了。
叶践行打了几个电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