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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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爱多一点-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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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爽店里的电话响了二十声都没人接,应该是关门打烊了。他迟疑了一下,改打住处电话。
  睡意惺忪的娇懒嗓子来接电话。她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牛世平问了几句,她都以“啊”“喔”“嗯”等单字回答,显然是睡到一半被吵醒,还迷迷糊糊的。
  “老板娘,你已经睡着了?”牛世平想象那双凤眼睡意朦胧、脸蛋漾着红晕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就上扬。
  真想看到她……
  “对……”
  “你作梦了吗?有没有梦到我?”牛世平大胆询问,带着低低的笑。
  “呵呵。”田可慈已经清醒了几分。半夜被电话扰醒的恼怒马上盖过睡意,让她清清喉咙,冰冷响应:“有。”
  “真的?”牛世平闻言心喜,快快追问:“梦到什么?跟我说。”
  “我梦到……我们在金爽的厨房。”
  “然后呢?”
  “你站在我旁边。我正在烧水。”田可慈掠了掠披散的头发,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说:“水烧开了,我就把水壶从瓦斯炉上拿起来,然后重重的放在你的手上,把你的手烫成像可丽饼皮那样薄薄的一片!你高兴了吧!牛先生!”
  牛世平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睡迷糊了,不知道我是谁呢!”
  “会在半夜一点打电话吵我的混蛋,还会有谁!”田可慈气得想捶枕头。
  “不一定吧,你的学长不是也常常打电话给你吗?”
  “学长才不会半夜打……”田可慈反射性的驳斥之后,醒悟到她又被套话了,当下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学长打电话给我?又关你什么事?”
  牛世平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凭他这种在商场上混得风生水起的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知己知彼吗?
  “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想跟你讲几句话而已。”大概是疲倦的关系,也可能是时间真的晚了,牛世平轻笑着没有恋栈。“你快回去睡吧!我忙完这几天,再去金爽帮你的忙。”
  “你……”好一阵子没见到他,田可慈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有点挂念。不过,她听得出来牛世平嗓音低沉还略哑,虽然口气轻松,但显然是很疲惫了。她忍不住问:“你还在忙?都这么晚了。”
  “嗯,董事大会比较麻烦一点,不过后天就结束了。”牛世平闭着眼睛,往后仰靠在宽大办公皮椅上。“我今天看到基金会送上来的草案。你记得我跟你提过这件事吗?上次你下跟我去吃饭,跑去跟别人约会,就是要谈这个案子。过一阵子想请你帮忙。”
  “智障儿童的那个项目吗?”
  讲到工作相关的事情,田可慈就比较正色了,她揉揉眼睛,探身过去打算开床头灯时,一个不留神,重心不稳,从床的一侧滑了下去,咕咚一声跌在地板上,哗啦啦把被子、枕头都带下来,发出一堆噪音。
  “啊!”她惨叫一声。
  “老板娘,你没事吧?”牛世平在这头又要笑,又要慰问:“你摔到床下了?有没有受伤?”
  田可慈坐在地板上,一片混乱中,揉着摔疼的手肘、膝盖,一面恨恨咒骂起来:“都是你害的!讨厌!”
  “好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牛世平愉悦承认,压低声音忍笑说:“摔到哪里?严不严重?很痛吗?我帮你亲一下就不痛了。”
  “牛世平!”田可慈一张俏脸已经烧红,她气愤娇斥:“你再乱讲话,我下次真的会把热水浇到你头上!”
  “唉,我是很认真的,你为什么老觉得我在乱讲话?”牛世平低低哂笑,叹口气,决定放过她:“好吧,你快回去睡觉,我明天再跟你说基金会的事情。祝好梦……嗯,祝你会梦到我。”
  “闭嘴!”
  好象小学生交功课一样,交完以后就天宽地阔了。牛世平终于在董事会上面报告完毕。压轴的他以绝佳的口才与敏捷的反应,博得在座各董事的赞许认同,也让为期两天的董事大会圆满画下了句点。
  走出大型会议室的时候,压力顿去,他觉得全身的骨头简直像是统统变成纸做的,一扯就会散掉,还轻飘飘的,大力对他吹一口气就会飘走似的。
  结束了!终于完成了!他自由了!
  接下来当然是在自家饭店的餐会。灯影辉煌,美酒佳肴,这些看着他长大的叔伯长辈们,一反在会议室里头严肃逼人的态度,几杯香槟或威士忌下肚,谈笑声都大了起来。
  “世平啊!你表现不错,不错。牛董真是虎父无犬子!”年届七十的资深董事兼党国元老猛拍着牛世平宽厚的肩,笑声震耳:“你爸妈应该很放心啦!不过人家说成家立业,你要加油啊!你表哥都结婚了,下一个就轮到你啦!”
  牛世平只是笑着点头,没有答腔。
  “我跟你说,我孙女啊,说漂亮是没有,说聪明也还好,不过人乖乖的,你如果不嫌弃,就认识一下嘛!怎么样?”大老还是猛拍他,显然有点酒意了。
  “顾老别这么客气,您孙女又漂亮又有气质,这大家都知道啦。”又有人过来凑趣,加入话题:“不过这都要靠缘份啦!世平,你有机会就要多认识认识,积极一点,看你这样子应该很会追女孩子才对,怎么会到现在身边都没有女朋友?”
  “我要追,也得人家愿意才行,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牛世平很无辜地说。他在这些尊长面前,也只有永远被当小辈的份,管你今天功成名就,手底不管理多少人都没用。
  “你喜欢哪家小姐,只管说,赵叔叔帮你的忙!”
  “不用哪家啦,就我孙女,你就约她出去吃个饭看电影,我做爷爷的保证没问题啦!”
  牛世平面对这样的热情与关心,只是一个劲的微笑点头。到好不容易开始上菜了,他才得以脱身,悄悄往门口移动。
  “老板!你不能走!”他的秘书发现了,简直声泪俱下:“主桌上面都安排好了,你一走,那个位置空下来怎么办!”
  “不会有人注意到啦。”牛世平轻笑着说,漫不经心。
  事实上,他的心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要去……
  “你上哪去?”他在走廊上与一部的副总胡骏杰擦身而过。浓眉微锁,一向带点忧郁气质的胡骏杰叫住他,略带困惑地问:“不是要入席了?”
  “我有点事。”牛世平对他展开爽朗笑容。“要去找你们刘医师的闺中密友。有事情你帮我cover过去吧。拜托了。”
  “哦!”胡骏杰恍然大悟。随即又皱眉:“有这么赶吗?不能散席再去?”
  牛世平狡猾一笑:“你说呢?总不能你自己幸福美满,就觉得别人都不用急吧?何况,再怎么说,刘医师也是我跟老板娘帮了大忙,你才能……”
  “你去,快去,我没有意见。”胡骏杰举起双手做个投降状,决定不再多嘴:“有什么事我会帮你看着。不送。”
  牛世平还不罢休。“你不祝我好运吗?”
  “追田可慈,你确实需要一点好运。”胡骏杰潇洒一笑,略偏头往富丽堂皇的宴客厅望望,低声说:“你要走就快点走,连董他们在看这边了。”
  牛世平收到警告,立刻行动:“那我先走了。”
  一路飙到半山上,牛世平停妥车,进了好一阵子没过来的金爽茶艺馆,只有黎桦在桌间来去收拾,另一个人儿却不见人影。
  黎桦连话都懒得多说,看了他一眼,下巴往厨房方向一扬。
  愉悦地进去寻人,却发现田可慈在讲电话。靠在流理台旁,从侧面看过去,可以看见她被乌亮发丝遮去大半的脸蛋,挺秀的鼻子,柳眉微蹙,有点烦恼似的响应着:“可是学长,我不知道……对,上次我是这样说,不过……啊!”
  略凉的唇在粉嫩颊畔蜻蜒点水般啄吻了一下,她被突如其来的偷袭给吓得叫起来,忙忙对电话那头的沈至康解释:“没事,没事,我只是……刚刚看到一只大老鼠。”
  凤眼怒睁,瞪着那偷香成功的大老鼠,正冲着她笑得好得意,田可慈空出一只手撑着他宽厚的胸膛,用力推开一臂之遥,用口形无声地警告他:“走开啦!”
  牛世平才不管,好一阵子没看到她了,加上她现在没有抵抗能力,如果他不趁机亲近一下,那太阳才会打西边出来。
  所以长臂伸展,从后往前环住眼前人儿纤腰,让她背靠在自己胸口。清淡的香气传来,他深深呼吸一口,满足地吐出长气。
  “可恶……”田可慈又气又急,挣扎半天却毫无用处,那钢铁般坚硬的胸怀温柔但坚持地困住她,已经冒出点点胡渣的刚硬下巴在她额际搓揉,清爽的男性气息环绕,那么亲昵而宠溺。
  她的血液加速奔流,全身都开始发烫,尤其脸蛋更是烧得像要着火。恼得跺脚。
  “不是,学长,我不是在说你。我是……不,不然我们改天再说……我……要去打一下老鼠。”
  匆忙按掉电话,便被牛世平接了过去,手臂伸得高高的把电话放到柜子上面。
  牛世平低头,看着转过身来、俏脸嫣红、怒气冲冲的美人儿,在自己怀中张牙舞爪:“你发什么神经!我在讲电话耶!放开我!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我只是很想你呀,老板娘。”笑吟吟说完,他双臂一用力,拥得更紧。
  “想你的大头鬼……”
  话还没说完,带笑的薄唇已经贴上那含怒的红菱,把气急败坏的嗔语都吞没。
  田可慈只觉得一阵晕眩,心跳凶猛得彷佛要震破胸口。
  厨房里,只听见烧着水的瓦斯炉发出轻微嘶声,以及渐不规律的轻喘,交织成暧昧又旖旎的氛围……
  浅尝即止,牛世平很绅士地放开那红润甜蜜的芳唇。额抵着额,他凝视那双线条优美,眼尾微微上扬,此刻氤氲着迷乱薄雾,和一丝慌乱的美眸。
  “你不能这样……”她咬住唇,抗议。
  “为什么不行?我每天都在想你,你该知道的。”他则是轻笑着响应。大手游移到她的后脑勺,轻轻用力,把她滚烫的脸蛋按在自己肩头。
  密密紧拥,窈窕温润的娇躯紧贴着刚硬扎实的线条,心跳相印,气息纠缠……
  电话又再度响起,无线话筒被放在柜子上面,尽责地用铃声提醒店主接听。不过,店主的脑袋此刻像被强风刮过的稻草堆一样,正一片混乱中,何况,拥着她的双臂霸道地不让她动弹,低沉嗓音在她耳边恐吓:“一定又是你那‘学长'打的。不准接!”
  开什么玩笑,他布局这么久,在她身旁做牛做马这么久,用尽心思,死皮赖脸黏到现在,半路居然杀出个沈至康!
  表面上虽然笑嘻嘻的,但光看着她跟沈至康讲电话的模样,就让牛世平觉得一股闷火在肚子里狂烧。
  一向舒爽大方,开朗自在的牛世平,也有这样一天。
  “你凭什么不让我接?”田可慈才不会乖乖听命,她已经从头昏脑胀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咬牙挣扎:“你……发什么神经!放开我!我要接电话!”
  “不准!”
  “你没有权利……唔……”
  不管有没有权利,牛世平毫不犹豫地,让她完全无暇接电话。
  “你到底把电话拿去哪里!”黎桦被铃声搞得快疯了,她冲进厨房质问:“水电师傅要打来联络明天修屋外……喔,在这里。”
  完全无视于纠缠的两人正火热拥吻,黎桦面无表情地找到被放在柜子上面的无线话筒,自顾自的接了,一面走出去一面响应:
  “金爽您好。田小姐?她正在忙,没空接电话。”
  牛世平逼得愈来愈紧了。
  他不再甘于一个普通好朋友的角色,每次来到金爽,总是前前后后的跟着田可慈转,也不管旁边有多少人在注意。就连沈至康或苏佩佳等敏感人物在场时,也照黏不误,每次都弄得田可慈雪白的瓜子脸阵阵发烫。
  愤怒地瞪他或骂他,也只能获得好开心的傻笑响应,笑得田可慈耳根子发辣,又尴尬又心慌,简直想要找个地洞钻。
  她可是气势泱泱、英明神武的田可慈啊!居然被块牛皮糖黏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尤其当他在厨房逮到她,四下又无人的时候,她真的每次都……喘不过气。
  当然,是因为某些……暧昧的理由。
  “我看牛先生真的很喜欢你。”沈至康曾经这样说。不只他,就连苏佩佳也一样,已经亲眼看见好几次,那位高大英俊的牛世平,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他的占有欲和迷恋。对待其它人都大方客气,礼貌周到的他,看着田可慈的时候,简直像是在看一块蛋糕一样,好象下一刻找到机会就要一口吞掉似的。
  田可慈又无奈又生气,甩也甩不掉;心慌意乱,几乎六神无主。
  “可慈,你真的喜欢他吗?”电话中,沈至康用很了解的语气,温文询问:“我总觉得,你好象很犹豫的样子。”
  学长总是这样睿智,田可慈烦恼地叹口气。“我……”
  结果沈至康也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有什么立场讲你。我跟佩佳……也是这样扑朔迷离。我觉得,她还在等待更好的对象,我似乎配不上她。”
  “学长,你是一个很好的人,绝对不要觉得你配不上谁。”田可慈好不容易可以从自己的混乱中脱离出来,得到喘息的机会,她认真地帮沈至康开解着:“你们已经分开这么久了,当然要花一点时间重新适应彼此吧?”
  “我不知道。我有时候觉得跟她之间进行得很不错,有时候又觉得,她离我很远。”沈至康苦笑。“我跟她,反而不像跟你这样,可以无话不谈。我常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很让人迷惑。”
  “感情总是这样的,最亲近的人,反而最看不清楚。”田可慈一副专家口吻。
  “这应该是因为愈在乎就愈容易胆怯吧。”
  “是啊。”沈至康同意。“好了,我该下车了,我们再聊?”
  “嗯,学长再见。”
  挂了几乎每天都会接到的深谈电话,田可慈长长吐出一口气。安静的捷运车厢里,乘客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或打瞌睡,或低声讲手机,或看著书,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茫然与叹息。
  怎么会弄成这样一团混乱?
  牛世平已经够令人心慌意乱,而沈至康的电话又每天报到,虽然谈的都是他与苏佩佳之间的事情,感觉上沈至康对苏佩佳是一往情深,但他又何必一直打电话找她?
  她望着自己的膝盖,以及搁在上面、紧握着手机的右手。
  今天开始,她得去弘华底下的基金会帮忙,每天三个小时。这是很久以前就答应的,也是牛世平死皮赖脸勒索来的结果。只是现在,她简直举步维艰。
  可以预见的是,她要见到牛世平的机率与时间又大幅增加了。光想到这件事,就让她紧张起来。
  好象顺理成章地,大家都认为他们该在一起,也都知道牛世平从一开始,就是有计画地在接近她。只是,在内心深处,她还是非常不确定。
  有个小小的声音,一直在低低叮咛着她什么,只是,她还听不清楚。
  列车到站,田可慈随着人群下车,一路走出捷运站,来到恢弘的弘华总部大楼楼下。抬头一看,刺眼的阳光被玻璃帷幕反射,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进了那气势惊人的挑高大厅,走在深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上,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田可慈居然有点想转头逃走。
  一位长相温婉大方,年约三十左右的女性一看到她,就迎了上来。微笑招呼:“田小姐吗?我是牛副总的秘书,我姓孙,奉命在这里等你。请跟我来。基金会的办公室在十六楼,我带你上去。”
  “谢谢你。”田可慈也客气地响应。“牛……副总呢?”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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