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大声的喊着。
令狐冲又一次饮干了碗里的酒。
这是“女儿红”,是在嫁娶场面上少不得的东西。
“女儿红”似以有了很长的年份。
酒入腹中,令狐冲突然大声道:“谢谢诸位的盛情!我令狐冲不胜感激!今rì我们一醉方休!”
说着又举起了酒碗,大声道:“干!”
正要喝下去,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慢!”
众人望着声音的来源,却见平一指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他一把抢过令狐冲手上的碗,狠狠地往地上一扔,然后面对现在在五霸岗上的三山五岳的人。
“你们是想害死他么?”
平一指一脸的怒气!
众人没有一个敢于和平一指的目光相接,都兀自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平一指道:“令狐冲!你怎么如此不自爱?!有人不想你死,知道么?”
他指着脸上已经有了醉意的令狐冲,继续道:“你本来就身受重伤,体内的真气根本就无法得到控制,竟然还喝得如此大醉?!”
说着一搭令狐冲的手腕,又道:“还有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竟然让令狐冲在短时间内服食了你们多的补药?!”
说完,竟是气得连连喘气。
令狐冲本来是被平一指说得大气都不敢喘,但是听到平一指辱骂他刚刚结识的朋友们,他感觉到了不爽。
“平大夫,我令狐冲就是烂命一条,本来我的伤就没救了,平大夫还是放弃吧,不要在我身上费心了……”
平一指一听这话,气得不行,突然怪叫一声,跑出了人群。
令狐冲愕然,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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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圣姑】………
() 还记得吗?
那年元夜时的烟火。
它们在夜空中绽开,展现着自己短暂的美丽。
你望着烟火,怔怔的出神。
在那些平淡的年华里,这就是我眼中最美的风景。
东方白的琴声如同流水,好像完全没有力度,同时却又直达人心。
夜雪静静的听着。
在这样的初chūn的早上,似乎连飞鸟也变得安静了。
竹叶沙沙作响,所以,风也带着些旋律。
在这样的乱世,或许求一刻的宁静都是奢望。
一只东方白亲手养大的信鸽从天上寻着东方白的身影,扑棱棱地落到了东方白的肩膀上。
东方白停下了演奏,伸手将鸽子带来的信取下。
这只信鸽是她留给仪琳的,用来互相联系。
是出了什么事吗?
东方白有些不安,以她对仪琳的认识,仪琳是不会无缘无故发出信鸽的。
这是她第一次得到仪琳的飞鸽传书。
拆开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可是就是这么几句话,东方白的脸sè就是一变。
一直在注视着东方白的夜雪见此,道:“白,怎么了?”
东方白道:“五岳剑派已经准备合并,看来是想对黑木崖出手。仪琳她们已经准备前往嵩山了。”
夜雪道:“五岳剑派固然不足为虑,你这么担心是因为害怕仪琳受到伤害吧。”
看到夜雪关切的表情,东方白微微一笑,道:“没事。”
又道:“五岳剑派合并困难重重,估计还没有攻打黑木崖他们自己就已经乱起来了。”
“但愿仪琳能够平平安安的,这样我才能放心啊。”
东方白脸上有着对于未来的憧憬。
夜雪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岁月带走了许多东西,那些曾经的美好与憧憬,渐渐地不知道去了哪里。
举杯,浊酒一杯家万里!
一入江湖,人便没有了家。
所谓的家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暂时居住的地方。
酒入愁肠,能不能洗去我一身的泥泞?!
梦乡里面,今晚会不会有我心中的风景?!
令狐冲醉倒了,他早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云端?
抑或是湖底?!
都无所谓了。
他沉沉的睡去,嘴角带上了一抹旁人看不懂的微笑。
五霸岗上的众人在不知不觉之中慢慢的散去了,只留下了几个看起来在众人之中身份最高的人。
他们守在一座茅屋旁,静静的等待着什么,令狐冲就睡在茅屋前的地板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办得不错。”
“恭迎圣姑!”
他们半跪着,不敢抬头。
一个戴着斗笠的女子,慢慢的走了过来,她的背上背着一张琴。
“传令下去,让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令狐冲与魔教之人来往。”
女子的声音很冷,“明白了么?”
“是!”
地上跪着的几个人回答得很干脆。
他们等了一会儿,识趣的离开了这里。
夜晚的风渐渐的冷了起来,任盈盈走到了茅屋里,看了一会令狐冲然后坐到了茅屋里的小桌旁。
今晚的夜sè,很冷。
令狐冲慢慢的缩成一团,即使是睡熟的人儿也会自主的保护自己,让自己感觉舒服些。
任盈盈对于令狐冲的动作熟视无睹,她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过这个人。
那么她为什么要下那个命令?
好生令人费解。
任盈盈坐在那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似乎是神游着……
她,是在盘算着什么吗?
夜风轻轻地拨动着茅屋上的稻草,它们,是不是有自己的使命?
所以,它们就成了这个夜晚唯一的声音。
————————————————————————————————————————————————————————————————————————————令狐冲醒了过来,耳边环绕着那熟悉的琴声。
令狐冲慢慢地坐了起来,一夜的冷风让他很是难受。
似乎整个身体都陷入了永久的麻木。
他艰难地略微回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他笑了。
“婆婆,你怎么来了?”
令狐冲听到琴声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回头也不过是想确认一下。
虽然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婆婆的正面,但是,那个背影,还有那个斗笠,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任盈盈抚完一曲,才道:“年轻人,你还好么?”
语气,声调都是装作是老年人。
令狐冲道:“我还好,婆婆,你怎么会来这里?”
任盈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我感觉时rì不多,想要远行,你可愿意陪我?”
令狐冲听到婆婆“沧桑的语调”,他莫名地想到了自己。
“愿意啊,只要我令狐冲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照顾婆婆你周全!”
令狐冲语气坚定,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态度。
任盈盈的眉毛不为人知的一皱。
五霸岗,下山的路上,一对怪异的组合出现了。
一股年轻人在前面带路,他的身后一位戴着斗笠的女子跟着,年轻人一直没有回头,口中却一直在述说着一些江湖上的见闻。
女子偶尔也说上几句,声音苍老,似乎已经是暮年的老者。
突然,前面的年轻人说着说着就倒下了,他身后的女子大惊。
“令狐冲?!你怎么了?”
任盈盈用力摇晃着令狐冲,可是令狐冲此时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
一夜的冷风,又岂是如此好捱的?
更何况,令狐冲此时还是身受重伤之人,这个时候能够有半条命剩下就不错了。
任盈盈咬着嘴唇,令狐冲现在还不能死。
至少在完成计划之前他绝对不能死!
任盈盈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
正当任盈盈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盈盈。你在做什么?”
任盈盈如遭雷击!
慢慢地抬起头,她努力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道:“东方叔叔。”
东方白脸sè有些糟糕,任盈盈居然对令狐冲下手了?
夜雪站在她身边,看着任盈盈,目光透着血红,似乎透过了面纱,将任盈盈心中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
“夜雪叔叔,盈盈向你问安了。”
任盈盈受不了这样的目光,连忙道。
语气里带着点点的颤抖。
(这里的情况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呢?还是下章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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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灵鹫寺】………
() 记得吗?
记忆中的那条河?
清澈见底,风过无痕。
因为河底的鱼儿探出了头,所以一个涟漪,又一个涟漪,慢慢的扩散开去……
那些涟漪是否也印在了你的心里?
仪琳此时已经随着恒山派的众人一起出发了,虽然与左冷禅规定的会盟时间还早,但是师傅还是决定让她们提前出发。
行走于江湖也是一种修行。
世间的酸甜苦辣,经历过了,才能够说得起“放下”二字。
众人一路走走停停,如果能够赶上客栈好心留宿,就住下。如果误了时间,就露宿野外,或者投身破庙。
她们并非没有带钱,如果客栈愿意接纳她们,第二天带队的师伯一定会付钱,一文不少。
但是如果客栈因为觉得前来询问的打扮朴素的师伯是来求一个善缘的,并不会付钱,那么她们就离开。
一切都随缘。
或许,人生在世无所谓身在何处,也无所谓身在何位。
抛下一切,随缘,随意。洒脱,自主。
今晚,仪琳她们的运气不错,在问了许多客栈之后,终于有一家客栈接纳了她们。
客栈不大,但是很干净,老板是个老人,他希望这些带发修行的人们能够帮他替自己早死的儿子念会儿经文。
老人的儿子死于江湖纷争,家中只留下了一个未成年的女儿。
老人很和善,表示不念也没事。自己老了,感觉太寂寞,多些人,这个寒意尚存的初chūn也会多些温暖。
师伯欣然答应,并且表示会在这里多住几rì。
当然,房钱是一定会付的。
客栈靠着一条河流,河水湍湍,不曾停息。
它在说些什么么?
是古往今来的英雄人物的故事,还是仅仅是些外乡人留下的家长里短?
河水流去,带走了多少往事?
仪琳与几个师姐同住一室,她们小声地诵着净口业、净身业的真言。
诵经声,能不能洗去凡尘留下的风霜?
没有人知道。
老人坐在河边,提着一杆钓竿,鱼线上面并没有锋利的倒钩,只是用线绑了条蚯蚓。
他的孙女坐在他身边,一脸的欢笑。
江湖,太寂寥,世人啊……
你们还记得那些无忧无虑的年华吗?
曾经的美好,全部都输给了流年……
————————————————————————————————————————————————————————————————————————————五霸岗,任盈盈在道了声安之后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令狐冲依然躺在地上,神志不清。
夜雪看了看他,对东方白道:“只是受了风寒,加上饮酒过度,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东方白点了点头,然后对夜雪道:“我与妹妹失散很久了,我一直以来都没有能够尽到一个姐姐的责任。”
顿了顿,又道:“我欠她很多,现在我找到她了。我希望她能够幸福。”
夜雪道:“我明白的,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帮你的。”
他揽着东方白的肩膀,道:“令狐冲的伤,灵鹫寺可以解救,他们的《易筋经》有特效。我带他去灵鹫寺吧。”
东方白摇了摇头,道:“不行,灵鹫寺不会把《易筋经》交给一个外人的。”
夜雪笑了笑,道:“放心,就是灵鹫寺不肯帮忙,我还有其它办法,只是副作用有点大。”
东方白沉吟了一会儿,道:“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夜雪依旧微笑着,他把东方白往怀里紧了紧,道:“你回黑木崖。”
东方白诧异道:“为什么?”
夜雪看着东方白惊愕的表情,道:“你是教主,这么长时间不回去会出事的……而且你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他轻轻地贴近东方白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然后东方白红着脸,轻轻地道:“好吧,你要尽快回来啊。”
夜雪点了点头,示意东方白放心。
东方白看见令狐冲就要醒了,又望了夜雪一眼,离开了。
五霸岗上,此时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令狐冲慢慢地清醒过来,四下望去已经没有婆婆的身影了,只有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背对着自己。
“你是?”令狐冲摸着自己的脑袋,酒最能够伤人于无形,令狐冲此时只感到头疼yù裂。
“你可以叫我夜雪。”
夜雪从来不喜欢掩盖自己的身份,既然是魔,何须藏头露尾的。
天地可以封杀他的存在,但是他就是这样顽强的活着,他以这样的方式嘲笑着天地的愚蠢。
天地不仁,本来就是古人都认同的观念。
可怜世人竟然还在膜拜不仁的天地?!
可笑!
夜雪的声音传入令狐冲的耳中,令狐冲一惊。
“魔刀?夜雪?!”
他脱口而出!
“不错。”
令狐冲连忙站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
他的目光渐渐地移到了夜雪的脸上。
令狐冲眼中满是震惊,这个人几乎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夜雪也在打量着令狐冲,这个年轻人没有与其他人一样,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一脸的惧怕。
夜雪从来不主动杀人,他只杀两种人。
该死之人,找死之人。
令狐冲突然道:“前辈就是在思过崖密洞里面留字的夜雪前辈?”
夜雪道:“没错。”
令狐冲突然一脸的尊敬,道:“我竟然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前辈,幸甚!”
夜雪道:“世上有多少人,害怕见到我,你居然想见我,难得,难得!”
令狐冲道:“我现在不过是个将死之人,自然不会害怕了。不知道前辈找我是为了什么?”
夜雪道:“为了一个人。”
“谁?”
夜雪道:“恒山派的仪琳与我甚有渊源,我是来救你的。”
令狐冲默然,道:“为什么?”
夜雪道:“她喜欢你,我算是她姐夫,自然要帮忙,”
又道:“我魔刀要杀的人一定会死,想救的人,就是阎王爷来了也收不走!”
令狐冲明白了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于是道:“好吧。”
“我会带你去灵鹫寺,那里的《易筋经》能够救你。不过貌似有点麻烦。你现在休息好了么?准备上路了。”
令狐冲道:“我能说没有么?”
夜雪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准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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