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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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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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想法困住了我。我看见未来正闪烁微光,而贾斯帕在面对爱丽丝意想不到的请求时,内心挣扎不定。 
“啊,”爱丽丝叹息——他的优柔寡断为一个新的未来扫清障碍。“看到了吗?贝拉不会说什么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说那女孩名字时的语气——就好像她们已经是心腹知己。 
“爱丽丝——”我哽住了。“这是……什么……” 
“我能告诉你一场改变即将到来。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改变,爱德华。”不过她绷紧了下巴,我能看出那里还有更多的东西。她努力不去想它;她突然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贾斯帕身上,尽管他已经太过吃惊而无法再做决定了。 
有时,当她试图向我隐瞒些什么的时候,她就会这么做。 
“什么,爱丽丝?你想对我隐瞒什么?” 
我听到爱美特在发牢骚。当我和爱丽丝在进行这种方式的谈话时,他总会感到挫败。 
她摇头,不想让我走进来。 
“是和那女孩有关的吗?”我追问。“和贝拉有关吗?” 
她咬紧牙关,集中精神,不过当我说到贝拉的名字时,她犯了一个失误。她的失误仅仅持续了一秒钟,不过对我来说已经足长了。 
“不!”我大叫道。我听到我的椅子撞倒在地,然后我才意识到自己跳了起来。 
“爱德华。”卡莱尔也跳了起来,他的手按住我的肩膀。我几乎没有意识到他。 
“它变得更固定了,”爱丽丝低语,“每一分钟,你都变得更明确。留给她的只有两条路。这一条或者那一条,爱德华。” 
我能看到她所预见的……但我不能接受。 
“不。”我又说了一遍,我的否定软弱无力。我的脚同样软弱无力,我不得不扶住桌子边缘,让自己能站稳。 
“谁能替我们其他人知道揭开谜底吗?”爱美特抱怨说。 
“我得离开。”我对爱丽丝低语,不去管他。 
“爱德华,这点我们已经讨论过了。”爱美特大声说道。“而且,如果你逃走了,我们就无法确定那个女孩会不会说出去了。你必须留下来处理这件事。” 
“我没看见你去任何地方。”爱丽丝对我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能离开。”想一想这个吧,她默默地加上一句,想一想离开…… 
我明白她的意思。再也见不到那女孩,这个想法是那么令人痛苦。但是非如此不可。我不能允许这样的未来。 
我还不能完全肯定贾斯帕,爱丽丝继续想道,如果你走了,如果他认为她对我们有危险…… 
“我不想听了。”我反驳她,不过我对我们的听众还不是十拿九稳。贾斯帕正摇摆不定。他不想做出一些伤害爱丽丝的事。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想毫无防备地离开她,让她冒生命危险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呻吟着,把脸埋进掌心。 
我也爱她。或者说我将会爱她。这跟你的不一样,不过我需要她在身边。 
“也爱她?”我低语,带着疑惑。 
她叹息着。你是多么盲目啊,爱德华。难道你看不见自己正朝哪个方向前进吗?难道你看不见你已经陷进去了吗?这是不可避免的,就像太阳一定会从东方升起一样。看见我所预见的……

我惊悸地摇头。“不。”我试图排斥她向我透露的景象。“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我会离开,我会改变未来……” 
“你可以尝试。”她说道,声音里充满怀疑。 
“哦,得了吧。”爱美特咆哮道。 
“专心点。”罗莎莉向他发出嘘声。“爱丽丝看见他爱上人类。那么正统的爱德华!”她取笑道。 
我几乎没听见她在说什么。 
“什么?”爱美特震惊地说,然后他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房间里。“已经开始了吗?”他再度大笑。“破天荒啊,爱德华。” 
我感觉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茫然地甩开了。我没法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爱上一个人类?”艾斯梅用大吃一惊的语气重复。“是那个他今天救下的女孩吗?他爱上了她吗?” 
“你究竟看见了什么?”贾斯帕询问。 
她转向他,我依然瞪着她的侧脸,呆若木鸡。 
“这要看他是否足够坚强。要么爱德华将亲手杀死她”——她转过来与我对视,“那真的让我很着急,爱德华,更不用说那对你的影响了——”她把脸再次转向贾斯帕,“要么她将在某一天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有人倒吸了口凉气,我没有去看是谁。 
“这不会发生!”我再次朝她大喊。“两种都不会。” 
爱丽丝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这完全视情况而定。”她重复道,“也许他足够坚强,能够不杀死她——不过会很接近。那需要极大的自控力。”她沉思自语说。“甚至比卡莱尔更多。他也许只是勉强足够坚强……他唯一无法做到的就是让自己坚强到离开她。那是注定要失败的行为。” 
我不能说话了。没有一个人能开口说话。房间一片死寂。 
我盯着爱丽丝,其他人都盯着我看。我能够从五个不同的角度看见自己惊悸的表情。 
良久过后,卡莱尔叹息。 
“好吧……这事很复杂。” 
“我也这么看。”爱美特表示同意。他的声音还带着笑意。相信爱美特已经在我被毁掉的人生里找到乐趣了。 
“不过,我想我们还是照原定计划。”卡莱尔思付道。“我们会留下来,看一看……很显然,没有人会伤害那个女孩。” 
我的身体变得僵硬了。 
“对。”贾斯帕静静地说道。“我同意。如果爱丽丝只看到两条路——” 
“不!”我的声音不像叫喊,不像咆哮或者是绝望的哭喊,而是三者合一。“不!” 
我必须离开,远离他们的噪声——罗莎莉的嫌恶,爱美特的诙谐,卡莱尔永无止境的耐心…… 
更糟的是:爱丽丝的自信。贾斯帕建立在她的自信上的自信。 
最最糟糕的是:艾斯梅的……高兴? 
我大步走出房间。当我擦身而过时,艾斯梅伸手碰了碰我的肩膀,我对她这一表示毫无谢意。 
在我走出房子前,我已经跑起来了。我一跳越过小河,迅速掠进森林。雨又回来了,下得那么大,我很快就浑身湿透。我喜欢这密集的水流,好像一堵墙,将我和外面的世界隔开。它们包围着我,让我可以一个人待着。 
我朝东面奔跑,笔直地穿过山峦,直到我看到西雅图的灯火。在我快要踏进人类文明的边界线时,我停了下来。 
在我独自躲在雨中时,我终于能让自己去审视我的所作所为——审视被我弄得残破不堪的未来。 
首先,爱丽丝和那女孩手挽手走在一起的情景——信任和友谊是那么地明显,从图像中呼之欲出。贝拉大大的巧克力色的眼睛里没有迷惑,但仍然充满了秘密——在那一刻,它们似乎是愉快的秘密。她没有因爱丽丝冰冷的手臂而退缩。 
那是什么意思?她了解多少?她是怎么看待我的? 
然后是另一幅图像,几乎和第一幅一样,然而现在染上了令人恐惧的色彩。爱丽丝和贝拉,她们的手臂仍然缠绕在一起,带着信任和友谊。然而现在这两条手臂变得毫无区别——同样苍白,像大理石一样光滑,像钢铁一样坚硬。贝拉的大眼睛不再是巧克力色的了。她的虹膜变成了一种令人触目惊心的,鲜艳的深红色。那双眼眸中的秘密变成了难解的谜——是认可还是凄凉?我无法分辨。她的脸孔冰冷,永生不朽。 
我战栗了。我无法压抑内心的疑问,相同却又不一样的疑问:这是什么意思?——它是怎么发生的?还有,她现在会怎么看待我? 
我可以回答最后那个问题。如果我把她推向这种空虚的人生,因着我的软弱和自私。她一定会恨我。 
然而,还有一个更恐怖的图景——比我脑海中见过的任何图景都可怕。 
我自己的眼睛,被人类的鲜血染红的眼睛,那双魔鬼的眼睛。在我的臂膀中,贝拉破碎的身体变得苍白、僵硬、毫无生气。这是那么明确,那么清晰。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再也不能承受。我试图将它从我脑子里驱逐出去,试图去看别的东西,别的什么都行。我试图再看一眼她的表情,她那活生生的脸孔上的表情,让它堵住我的视线,成为我生命中最后一个章节。 
爱丽丝阴冷的幻象充斥着我的大脑。与此同时,我体内的魔鬼正溢满欢喜,为他成功的可能性欢呼雀跃。这让我恶心。 
这是不被允许的。一定有别的办法回避这个未来。我不会让爱丽丝的幻象引导我。我可以选择一条不同的道路。我们总是可以选择的。 
一定可以。


第五章 邀约 
   高中。这儿不再是炼狱了,现在它已经彻底变成了地狱。痛苦和烧灼……是的,我两样都有。 
   我把一切都纠正过来。给每一个“I”字加点,给每一个t”字加横,现在没有人会抱怨我推卸责任了。 
   为了让爱斯梅高兴,为了保护其他人,我留在福克斯。我比其他人更频繁地捕猎。我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每一天我都去上学,假扮成人类。每一天,我都仔细地倾听所有跟卡伦家有关的消息——没有什么新情况。那个女孩没有提过一个字。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同样的故事——我当时站在她旁边,把她从路边推开——直到她的热心听众感到无趣,停止追问更多细节——。一切都平安无事。没有人因为我那轻率的行为而受到伤害。 
  没有人,除了我。 
  我已经决意要改变未来。独自完成这个任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而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 
  爱丽丝说我将不够坚强而足以离开那个女孩。我将证明她是错的。 
  我本来以为第一天是最难熬的。到那天结束为止,我都这样认为。然而,我错了。 
  获悉我会伤害那个女孩,这令我痛苦不已。我安慰自己说和我的痛苦相比,她的痛苦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烦恼——仅仅是因被拒绝而产生的一点儿不快。贝拉是一个人类,她知道我是异类,一个危险的异类,一个很可怕的异类。对于我疏远她,假装她不存在的举动,她可能会更感到安心而不是受伤害。 
“你好,爱德华。”在第一天回去上生物课时,她向我打招呼。她的语气愉快而友好,跟上次和我说话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为什么?这种转变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忘了吗?或许是她已经原谅我的食言了吗? 
这些疑问在我脑子里燃烧着,一如每一次呼吸带给我的干渴。 
只是看一眼她的眼睛,只是看一看我是否能从那里找到答案。 
不,我甚至不允许自己这么做。如果我打算改变未来,我就不能这么做。 
我点了一下头,然后就马上把脸转过去,看向前面。 
她再也没有跟我说话了。 
那天下午,一等到放学,我的角色演完了,我就像那天一样跑到西雅图去。这么做似乎能稍微减轻一下那种心痛,当我飞奔到另一个地方,把自己包围在一片绿色当中。 
这种奔跑变成我每天的习惯。 
我爱她吗?我不这么认为。我还没有爱上她。然而爱丽丝所窥见的未来刺痛了我,而且要爱上贝拉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这就像是一种沉沦:毫不费力。不让自己爱上她是另一种与之相反的沉沦——就像把自己推向悬崖边,一步一步地,这份任务就像一种惩罚,仿佛我已不再拥有长生不死的力量。 
一个月过去了,每一天都变得更难熬。我无法理解——我一直在等它过去,直到它能变得更轻松一点。这一定就是爱丽丝当初所预言的,我将无法离开那个女孩。她已经预见到这种与日俱增的痛苦。但我能够应付这种痛苦。

我不会毁掉贝拉的未来。如果我注定要爱上她,那么避开她不正是我仅仅能够做到的吗? 
然而,我只能在自己可以承受的极限内躲避她。我可以装作无视她,一点儿也不去看她。我能够装作对她毫无兴趣。不过这已经是极限了,只是假装,而不是事实。 
我依然留意她每一个呼吸,她每一句话语。 
我的痛苦集中于四种: 
前两种痛苦是熟悉的:她的香气和她的沉默。或者,可以将它归结为——我不能让自己推卸责任——我的干渴和我的好奇心。 
干渴是折磨我的最首要的痛苦。现在一上生物课就不呼吸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当然总有例外——在我不得不回答问题或诸如此类的事,这时我就需要呼吸,开口说话。每一次当我品尝到那女孩周围的空气时,就和第一天一样——怒火、需求和横暴不顾一切地企图挣脱束缚。在这种时候,即使是最轻微的理智和克制都变得十分困难。还有,就像第一天那样,那个在我体内的魔鬼咆哮着,几乎要挣脱出来。 
好奇心是始终折磨我的另一种痛苦。我脑子里的谜从来没有答案:她现在正想什么?当我听到她静静地叹息。当她心不在焉地将一绺长发缠绕在指间。当她用力把书扔在桌子上。当她迟到时急匆匆地赶去上课。当她的脚急躁地踩在地板上。每一个我所间接看到的举动都是一个令人发疯的谜。当她跟其他学生说话时,我琢磨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语气。她说的是她所想的呢,还是她认为自己应该说的?常常听起来她好像正设法说一些她的听众想听的话,这让我想起我的家人,想起我们营造的生活假象——我们比她更善于说谎。为什么她不得不扮演一个角色?她是他们中的一员——一个青少年。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麦克?牛顿带给我另一种痛苦。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平庸、无趣的凡人竟能让人如此愤怒?公平地说,我本来应该多少感谢这个恼人的男孩,因为他让那女孩一直说话。透过这些谈话,我更加了解这个女孩——我依然在收集她的资料——不过,与此相反,麦克对这计划的帮助只是令我更恼火。我不想麦克成为那个解开她谜题的人。我想自己来做。 
不过,他从来没有留意过她透露出来的细微小事,她的小小的失误,这多少有点帮助。他对她一无所知。他在自己的脑子里创造出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贝拉——一个就像他一样平庸的女孩。他没有注意到她的无私和勇敢——这使她区别于其他人类,他没有从她的谈话中听出她思想中异常的成熟。当她说起她的母亲时,她听起来更像是父母在谈论孩子,而不是与此相反——那语气充满爱意,纵容,一点点被逗乐,还有强烈的保护欲——这些他都没有察觉到。当她对他的闲聊装作感兴趣时,他没有听出她语气中的耐心,没有猜出在这耐心背后的善良。 
透过她和麦克的交谈,我能够在我的清单里加上最重要的品质,它们中最突出的品质,简单而又稀有。贝拉很善良。所有一切加起来汇成一个整体——善良、谦虚、无私、富有爱心和勇敢——她是一个十足的好女孩。 
然而,这些有益的发现并没有让我对那男孩产生好感。他看待她的那种方式——就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一样——几乎同他对她的无礼的幻想一样,激怒了我。随着时间过去,他对她更有信心了,因为她似乎更喜欢他——超过那些他所认为的竞争对手:泰勒、艾里克,甚至偶尔,也包括我?在上课前,他总会例行公事地坐在我们桌子边上,在她的微笑的鼓励下,对她唠叨个没完。只是客气的微笑,我告诉我自己。尽管这样,我还是常常想像自己反手将他从课室这头掷到另一头的墙壁上,以此来使自己得到乐趣。这可能不会让他受到致命伤。 
麦克并不是常常把我当作竞争对手。在那场意外过后,他曾担心贝拉和我会因那段共同的经历而熟络起来,不过显然结果适得其反。那时,他还是为我对贝拉另眼相看而感到烦恼。不过现在我已经彻底无视她了,就像我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一样,这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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