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踢着两只腿,尖叫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堵住她的嘴,不要引起怀疑!”陆成飞不耐烦的说道,他转身离开,身影淡漠。
从一开始,童童就是横在他和白浅浅之间的一根刺,无论他怎样讨好童童,童童就是不肯接受他。
如果不能让她接受自己,那么,就只好让她小时。
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弄清楚,浅浅那边是什么状况,他不能让她对自己起任何一丝的怀疑。
白浅浅在医院中醒来,单薄的身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紧紧的抓住了坐在床边的贺子轩,“童童呢?童童在哪里?你们有没有救出童童?”
贺子轩满目的愧疚之色,“对不起,童童她……”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想知道,童童在哪里,她根本不会游泳,她很怕水,她很怕的啊……”白浅浅大声哭了起来。
贺子轩低头,神色自责。
他以为,他的计划已经万无一失了,可是没料,后面居然冲出警察,激怒了绑匪。
“童童,我要去找我的童童!”白浅浅哭着下床,她一把扯掉了自己手背上的针头,针头的位置顿时血流如注。
“浅浅——”贺子轩抱住了她,他一只手摁在她的手背上,紧紧的皱着眉头。
“带我去找童童,我不想呆在医院,我想童童,我想她!”白浅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贺子轩犹豫半响,然后点头,他帮她穿好衣服鞋袜,接着将临时买来的羽绒服拥在她的身上,这才带着她离开医院。
他们在距离喀什不远的一个小城的医院上,车开了两个小时,就来到了白沙湖边。
大批的本地工人,正在打牢着什么,慕向琛衣着单薄的站在湖边,眸光沉冷的看着被搅的一团浑浊的湖面。
白浅浅的双腿,不住颤抖,她有些走不动了。
她不敢看,不敢去想,她的童童,怎么就会掉在了白沙湖中……
她哭着走近,慕向琛朝着她走来,他眸光痛处的看着她,他整个人仿佛一具撑着衣服的一架,浑身上下写满了痛苦。
“浅浅……”他开口,嗓音嘶哑。
她没有理会他,只是在贺子轩的搀扶下,朝着湖边的峭壁走去。
曾经,她站在这里,担心童童,担心童童会坠入白沙湖中,可是谁知道,一语成谶。
她纤瘦的身体,瑟瑟发抖,整个人都没有力气支撑,完全靠着贺子轩,搀扶着她。
她声音凄凉,大颗的泪水,从脸颊滑落在湖面,被汹涌的沙水吞没。
“童童不会死的,对不对?她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逃走,对不对?”她哭着,身体忽然如一滩烂泥般,滑落在湖岸。
贺子轩害怕她掉下去,紧紧的箍住她的纤腰,声音沉稳,“浅浅,我们不要看了,回去好不好?要是有什么消息,他们会通知我们……”
“不,我要亲眼看着,看着童童是如何被他们打捞起来,我要亲眼看着我的童童,最后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白浅浅瘫软在地上,盯着那满是流沙的湖面。
“出来了,出来了——”不远处,传来工人的喊声,他们的打捞工具,似乎触碰到了一具尸体,接着所有人七手八脚将里面的尸体打捞起来。
白浅浅惊的赶紧站起身,又是痛苦又是害怕的盯着打捞的船只,可是等他们打捞起来,所有人顿时失望。
只是一具恐怖分子的尸体,那尸体已经被水泡的十分恐怖,周身都显出一种惨目的白。
白浅浅捂着嘴巴,闭上眼睛。
她的童童,也被泡成了这副难看的样子吗?
可是那个小丫头最臭美,衣服搭配不好,绝对不肯出门,她怎么忍受的了,自己成为这个样子?
她站在那里,哭的声嘶力竭。
贺子轩想要抱住她,可是又孤寂彼此的身份,他只能紧紧的拉着她的胳膊,避免她一时激动,然后掉了下去。
终于,打捞的人群又激动起来,衣服,是一件小孩子的衣服。
他们七手八脚的将衣服打捞上岸,然后递给了慕向琛。
慕向琛点头,是童童的衣服没错,这件阿玛尼的童装,是童童自己挑选,然后他付钱买的。
白浅浅看着那童装,眼睛直勾勾的,她上前一把夺过衣服,然后在衣服的里面翻找起来。
果然,她看见了衣服里面的标签,用剪刀被剪过,这剪掉的印记,跟记忆中一模一样。
她悲怆的大哭起来,声音撕心裂肺,伤心刻骨的音调,仿佛能直穿云霄,到达天上最高的地方。
她哭着,再次昏迷了过去。
贺子轩有些不解,赶紧抱住了白浅浅,慕向琛的身体,颓废的一软,接着对着那件衣服,跪倒在了那里。
是童童的衣服没错,小家伙的衣服,都是不喜欢有标签的……
凡是买的新衣服,她第一件事情要做的,就是剪掉标签。
她说,这样做是低调。
贺子轩摇晃着昏迷的白浅浅,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浅浅,浅浅……”
可是白浅浅的身体,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他焦急的看着慕向琛,“叫救护车,立刻叫救护车!”
现场又是手忙脚乱。
*
白浅浅觉得,自己被关在了一个黑屋子里面,里面没有灯,没有光线,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孤单的坐在那里,无悲无喜,无知无觉。
耳边,是谁在呼唤自己?又是谁,满目焦容的看着自己,那个容貌妖娆的男子是谁?那个一脸痛色的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又是谁?
她听不见,也看不见,更加无法思考。
她只是如木头人一般,静静的坐着,任由别人的摆布。
走廊上,贺子轩焦急的跟医生说着什么,医生对白浅浅的这种症状,很是为难。
她的身体机能,明明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整个人就如痴傻了一般,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
“初步考虑,是病人受到刺激,所以自我封闭起来,这属于重度抑郁症,也叫癔病!”医生分析着白浅浅的状况。
贺子轩点头,“明天我会带着她,去北京的大医院诊治,你这边的出院小结,麻烦将所有状况,仔细填写完整!”
“我知道,只是病人的疾病,属于精神病的范畴,我建议你最好去国内最好的精神病医院看看!”医生再次建议。
贺子轩点头,转身朝着病房走去,门口,定定的站着慕向琛。
只是短短的几天,慕向琛仿佛换了一个人般,昔日的意气风发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沧桑之色。
他站在那里,姿态苍凉,倚在门上,他瘦的似乎只剩下骨架。
“贺市长,麻烦你暂时帮我照顾浅浅,我一定,一定要找到童童!”慕向琛咬牙,坚定的说道。
贺子轩点头,眸光复杂的看着他,“浅浅的病,不能受任何刺激,等治好了他,我希望你能够接受离婚!”
慕向琛微微仰头,眸中已经有了泪花,“如果这样对浅浅好,我同意离婚!”
贺子轩再次点头,然后转身进了病房。
病房内,护士正在强行喂饭,她将勺子里的鱼片粥,塞进了白浅浅的嘴巴里。
可是白浅浅没有张口,所以粥全部洒在了她的下巴和衣服上,她整个人呆呆的坐着,仿佛没有知觉一般。
“你在做什么?”贺子轩怒吼,他上前一把夺过护士手中的鱼片粥,滚烫的温度,让他险些拿不稳瓷碗。
愤怒的将热粥仍在一边,他怒吼,“这么热的东西,你就这样喂她?你看不见她的嘴巴已经烫红了吗?”
他上前,抽过纸巾,然后帮白浅浅擦拭嘴巴。
护士不满的瞥了贺子轩一眼,“凶什么?那么多病人,我都要一个一个的这样喂,要是不喂的快一点,剩下的工作,你来帮我?”
她冷哼一声,然后走出病房。
贺子轩气的不轻,怒视着这个护士的背影,可是想想,算了。
他跟一个护士计较什么?等回到北京,他帮浅浅请专业的看护。
不,不用请专业的看护,他自己亲手动手,照顾她。
专机将白浅浅和贺子轩接往北京的时候,高明新已经联系好了医院,在北京等着他们。
一路上,高明新撅着嘴巴,十分不悦。
他开着车子,不住的回头,盯着坐在后排的两人。
白浅浅如一个木偶般,依偎在贺子轩的身边,她将头靠在他的身上,空洞的双眸,毫无神采。
“哥,应该你回去诉,让我照顾浅浅!”高明新不满。
“是你的局子里面出事,连枪支都假以私用,怎么要我回去诉职?”贺子轩呲之以鼻。
“可是,明明是哥你……”高明新不服,怎么最后所有惩罚,都落在他的头上。
他这个公安局局长,何其无辜!
再说,明明是那群悍匪的不对,他们那么嚣张,就算他没有经过上级批准,带着枪支去了新疆又怎么样?击毙了那么多的悍匪,应该算他一等功才对。
可是偏偏,上面却降了处罚给他。
要不是哥的父亲,在中央帮忙拦着,估计他和哥两人,这次都得直接下课了。
“好了,别生气了,我允许你一个月的带薪长假,让副局暂时替你一个月好不好?”贺子轩安慰似的看着他。
高明新顿时眉开眼笑,不住的点头,“哥,不如你让副局直接做正局吧,我不想干了,我还是回新疆当兵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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