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情话叫醒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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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情话叫醒睡美人-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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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洁先是一傻,随即干笑了起来。“咦?伟大的言情小说家,怎么了?突然要跟我这个凡夫俗子讨论起爱情的真谛啦?”
  “别逗了,我是很认真的。”安敏正色的问道,小脸绷得十分严肃。
  “有呀!罗蜜欧与茱丽叶啊!要嘛,梁山伯与祝英台也是嘛!”邓洁的举证,中西合并,兼而有之。
  “那不算。”安敏不满意的打断邓洁的话语。“文学名著下的不算。我说的是现实生活中的。”
  邓洁似笑非笑,老半天才说:“那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呀!”
  安敏被邓洁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是呀!她应该最清楚的才是。
  为什么还要求证于别人?
  或者,人对于太过完美的事,本能上都有抗拒去相信的倾向?
  “我以前是不相信的。”安敏喃喃的说。她镇日埋首在这些情爱事件中,在分离悲合中沉浮,在自己的字里行间中游走,可是她是没有所谓信仰的,关于爱情。
  在这样一个迅速变迁的社会中,请问永恒的情爱,还能存活得下去吗?
  老实说,她十分质疑。
  但是赵言晏的痴情,令她又有了一番新的体悟。
  “你现在相信爱情了吗?”邓洁充满兴味的问着。
  安敏抬起慧黠的眸子,反问道:“那你呢?”
  邓洁唇角之间,飘起一朵甜蜜的笑容,道:“因为赵书玉的关系吗?”
  “书玉?”
  安敏苦笑,如果告诉邓洁是书玉的曾祖父呢?她肯定会以为自己疯了。
  她甩甩头,想用适当的句子表达自己的想法,安捷的声音,却从楼梯口飘了上来。“两位大嘴巴小姐,悄悄话讲完了没?下来吃晚餐了。”
  安敏绽开一朵顽皮的笑意,大声回答着。“还没哩!邓洁才在对我说,她对你是爱爱爱不完的,哪有这么容易就说完的?”
  说完,她已经蹦蹦跳跳的下楼去了,而邓洁则潮红了脸,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余伯伯和余妈妈了!
  第九章
  书玉在床上翻来覆去,换了成打的姿势,就是没法子闷上眼,好好的睡上一免。
  他满脑子都是安敏以及她那怪异莫名的梦!是的,安敏说那真真实实的存在着,但是天底之下,哪有这等荒谬的怪事,一个死去多年的人,会平空出现在她的眼前,和她讨论起过往的陈年旧事。
  这不是梦,是什么?然而,即使这一切的一切在现实中是不可触及的,不可用科学的方法验证的,他仍旧有一股莫名的不安,隐隐潜伏在他心灵的最深处。
  他很害怕。可是,又说不出具体的原因来。
  是在担心安敏会遭遇到什么不测吗?去他的,这个念头更是可笑了,没听过有什么人作梦作出什么恐布的事情出来的。
  他的操心讲出来,真的会笑掉人家的大牙:作梦危险?!
  理智告诉他,根本是无稽之谈,但,他又不能消除心中的惶惶惴惴。
  他放心不下安敏。
  偏偏那该死的丫头,一点也不领情,一点也不能体会他的忧心,居然还跟他大吼小叫的,真是气煞他也。
  他怎么会去喜欢上这一号令人头疼不已的人物呀!光是想起这件事,就够他这个绝顶自负的酷哥,整整呕上个三百年!
  打从第一次在大学的社团活动中巧遇安敏,他就被她爽朗不作伪的个性所吸引,在一大片女孩都还在化妆品、花裙子、各式约会中打转时,她已经穿梭在课堂中,忙着去撷取各种不同领域知识的声音。他欣赏她的机智、锐利、与众不同,还有那一点令人绝倒的胡涂。
  书玉也有不少的倾慕者,但他是“弱水二十,只取一瓢饮”的忠实支持者,除了安敏之外,是绝不和任何女孩子打交道的,天晓得他坚壁清野的政策,不但没有让少根筋的安敏体认到他的用心良苦,反而被把他识成哥儿们的安敏嘲笑,“脑筋结构有问题。”
  有一回,安敏还用着一种怀疑的眼光,在他身上梭巡着。“哪!你不是‘同志’吧?”
  书玉简直快被她的问话给气炸了,却又不能把真正的心意披露出来,只能咬着牙,瞪着眼道:“我是不同流合污,洁身自爱。”
  哪知安敏居然嗤之以鼻的睨着他,不屑的道:“哈!追女孩子叫同流合污?叫不洁身自爱?你真的是脑筋结构和别人不一样!”
  他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暗骂安敏。“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孩子啊!”
  偏偏还是他心仪的女孩子。
  书玉不耐烦的又转了个身。
  “该死的赵言晏,该死的张岚曲!”书玉情急的咒骂起来!
  这话要是给他老爹听到了,不被罚跪算盘才怪哩!
  “不行。”书玉霍地一声,倏然的从床上弹跳起来,抓起了搁在椅背上的衣服裤子,稀哩呼噜的穿上,冲出了家门。“我得再回去老宅一趟,把所有的事给弄清楚。”
  匆匆离开家中,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车子如箭般疾驰了出去。
  微晨时,书玉再度来到了赵家老宅。
  他毫不考虑的开了门,直冲到三楼的书房,扭开书房大门的那一瞬,书玉迟疑了一秒,然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还是踏进了书房。
  晨曦淡金色的阳光,微微的透过玻璃,遍渡在书房中的角落,阳光的温暖,赶走了那股阴黯潮霉的味道。
  书玉迅速的浏览着四周的书架,不禁屏气一叹。唉!仔细一瞧,书还真多,想要从中找出个头绪,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哩!
  “好吧!别再抱怨了,开始工作了吧!”书玉一面说着,一面已经从最靠近书桌旁的书架开始动手。
  一本一本厚重的书,布满了灰尘,书玉一面翻着,一面皱着眉头,道:“要是真的能把这屋子中的书全都看过一遍,想不变成才子也难。”
  从晨间时分,到下午夕阳西下,书玉连午餐都没有时间吃,一整天翻阅着那些书,翻得他双臂疼痛,酸乏的举不起来。
  “什么也没有!”书玉瘫在小沙发上,开始怀疑自己镇日不进一滴水、一粒米,如此做“苦工”的代价。他双眼盲直盯着眼前开启了一半的门扉。
  突然,他的眸子亮了起来,他看见在门后,有个镶在墙壁上的暗柜——
  他飞快的冲了过去,取出手边的钥匙,打开那极不明显的柜门。
  “匡!”地,一大片木板掉了下来,蛛网陈封中,他看见了一只花色古朴的坛子,坛瓮的旁边,搁了一本厚厚的日记。
  “奇怪!这是什么?酒吗?为什么藏在这里?难不成赵言晏除了才子外,也是个酒鬼?”现在书玉也跟着安敏叫“赵言晏”,“曾祖父”三个字,实在起不了什么尊敬长上的作用。他连曾祖文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哩!
  “好紧卜”书玉十分用力,可是仍旧拔不开那坛子的盖子。书玉皱紧了眉宇,使出了全身的气力。“到底藏了什么宝贝,收藏得那么小心。”
  “剥——”地一声,久封的盖子终于被书玉弄开了,他展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向坛口一探——
  “啊!”书玉发出一声尖厉的大叫,眼珠子瞪得老大,嘴唇微张,不住的喘气。
  “这……这……是……谁……?”书玉惊魂未甫,说话还有些结巴!
  坛子里装的竟是一具白骨!
  森森然,如假包换的一具白骨。
  书玉跌倒在地,心脏剧烈的弹跳着,不受控制的,几乎就要跃出了胸膛。
  足足有半个钟头,书玉只是两腿发软的呆坐在地板上,脑中千百条思绪急闪着,他却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为什么老宅中竟藏着一具白骨?
  这又是谁?
  赵言晏吗?或者是张岚曲?
  这瓮白骨是谁藏放在这儿的?祖父吗?
  白骨怎能放在人住的宅第中?
  这是老家始终空悬,没有住人的原因吗?
  他的父母知道这件事吗?
  千百个问题,从他的脑海中窜出来,弄得他有几分心惊胆跳。
  任谁再大胆,独自在一栋空屋中发现一具白骨,三魂七魄也要丢了一半吧!
  书玉偷偷拿眼角瞥了那罐子一眼,正愁不知该如何处理时,那本陈旧的日记,跃入了他的视线。
  这本日记和这坛子放在一块,或许,在其中可以找到其中的答案吧!
  书玉伸手取了那本日记,想了想便摊开了看,在扉页的地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清扬的签名——赵言晏!
  这是赵言晏的日记!
  书玉再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赵言晏的日记,那么里面一定有关于张岚曲的一些事情了!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内页,泛黄纸张上,鲜活的字迹一个个的跳入他的意识之中十月二十日晴光才好。
  十月的上海已经有了晚秋的肃杀之气。
  中国太多的文学作品中,讨论到秋天的题材,都是充满了悲凉之意,有些无奈,有些寂寥。回思自己稍早的年岁中,彷佛也有这么一点秋凉的味道,但是,从明天朗始,属于我的秋天,将不再是寒伧的、落寞的。明天,是个重要的大日子——我将迎娶岚曲进赵家大门。
  从今以后,局于我赵言晏的日子将是美好而无忧的!
  十月二十一日岚曲终于名正言顺的进了我们家大门。
  忙碌不堪的一天。
  为快乐而忙碌的一天,为岚曲忙碌的一天,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呢?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十一月九日和玉真发生争执。
  自从岚曲进门以来,她始终冷嘲热讽,从没有给岚曲好脸色看。
  岚曲的贴身丫鬟珠儿偷偷来告诉我,日前我出门洽谈一笔生意,她趁我不在时,百般刁难岚曲,我气极,找了玉真大吵。
  她骂我是鬼迷了心窍,被狐狸精迷昏了头,我恨极了她的怨毒。
  不论如何,我是深爱岚曲的。绝不容许任何人侮谩了她。
  十一月二十六日爹找我训了一顿。
  他说为了一个女子,把家里弄得鸡犬不宁,太不应该了。
  心中极为苦闷,家和万事兴,难道我不希望吗?
  岚曲近日精神也不佳,强颜欢笑的她,有多大的苦楚,难道我不明白?
  十二月八日玉真的无理取闹,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我再也不愿忍受她对岚曲的迫害了。
  我提出离婚的要求,她怒目相视,话出威胁,“我娘家的人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十二月十日玉真的大哥来找我,他怪我不能分辨轻重,在外面逢场作戏,是男儿本色,但为了一个没身分的女人要闹离婚,也太不象话了。
  我郑重的告诉他:“岚曲不是没身没分的人,在我的心中,她就是我的全部。”
  十二月十九日爹对我提出离婚一事,怒不可遏。他拍着桌子道:“你胆敢和玉真离婚,我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赵家的财产,你一毛钱也要不到。”
  我昂然不为所动,只扭轻轻丢下一句。“那就不要吧!”
  我只要岚曲。
  对我而言,岚曲就是所有的宝藏。
  十二月二十日岚曲不见了!
  一早,珠儿就急慌慌的来告诉我,岚曲不见了。我翻遍了她的房间,她只带了一些轻便的换洗衣棠,其余什么也没带。
  我出动了所有的长工家丁去找寻。
  岚曲,这会儿,你又在哪儿呢?
  十二月二十四日整整三天了,岚曲竟然恍如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她不见了。
  我急得快发狂了,而玉真只是拿一双冷漠的眼望着我,我彷佛可以找见她打从心里发出的冷笑我指着她的鼻子,一字一字的道:“如果找不到岚曲,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一、辈、子。
  十二月二十七日没有岚曲的消息。
  岚曲,你到底在哪里?有没有听见我在急切的呼唤着你?
  十二月二十八日岚曲,你究竟在哪儿?
  十二月三十日家丁派人来告诉我,在江口发现了岚曲的衣物、鞋子,我双目欲裂,眼中要喷出火来。
  “不可能的。”我不相信,绝不相信,死也不要相信!
  一月一日岚曲被送回了咱们赵家。
  可是,我再也听不见她如银铃般的笑声,看不到她闪动着光彩的眼睛。
  我镇日坐在她的身旁,不许任何人动她。
  岚曲,你睁眼看看我哪!
  一月三日无数的人从我的身边来来去去。
  “人死不能复生。”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对我说着。
  “节哀顺变。”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对我说着。
  岚曲,我一滴眼泪也没掉。
  如果,你再也不能回到我身畔,我会毁掉自己,毁掉全世界来陪葬你书玉一页一页的翻阅着这本扉页已发黄的日记,心中陡然冒起一股凉意。
  从日记中,他逐渐可以拼凑出赵言晏和张岚曲当年的艰难处境。
  赵言晏爱极了张岚曲,然而,张岚曲却被他的元配夫人给逼死了。这是一桩人为的悲剧。
  书玉掩上日记,赵言晏的日记,只记载到这儿,后面是一片空白,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得而知,但书玉却有着一股奇怪的直觉:赵言晏的英年早逝,或者是他对这整个事件的报复?
  他记起父亲曾说的话。“中国传统女性的贞洁是很强韧的一种力量,你的曾祖母,就为曾祖父整整守了三十年的寡!”
  这个曾祖母,当然不会是张岚曲!
  书王直着眼,望着那一罐子的白骨——
  “赵言晏自然是心有不甘!他的爱欲情念,全系在张岚曲身上,那么……安敏!”书玉一声惊叫,冲了出去。
  安敏用力的甩甩头,揉砰脸上的一个大哈欠。
  “不行!我还是想睡觉。”她起身离开写稿的大书桌,走进浴室,用冷水不停的往脸上泼,想剌激一下委靡不振的精神,然而出现在镜面中的,仍是一个睡眼惺忪的自己。
  “哎呀!不行,余安敏,你要振作。”安敏不断的提醒着自己,她走出浴室,墙上的钟清楚的告诉她,现在的时间才十点过一点点,而她八点才离开床铺哩!
  “啊,好想睡呀!”安敏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望着拉在书桌上的空白稿纸,她可是积欠了一屁股的稿债哪!“不能睡哇!再不写稿,出版社可是要派人拿刀砍我了。”
  况且,这些日子以来,她只要一睡觉,就会莫名其妙的跌进赵言晏的时空中,频率是愈来愈密集,几乎到了每天都要“穿梭时空”和赵言晏来个“幽会”。
  安敏对自己投以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说是“幽会”还不为过,没人发现嘛!当然,除了书玉之外。
  想到赵书玉那小子,安敏的心中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挥之不去的。
  仔细算算,打从那天她和书玉争执后,愤而离开至今,总也有好几日了,在这段其间,书玉不但没有露面,连通电话也没有拨来。
  “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安敏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会碰上这种没有道理的怪事,他也难辞其咎,毕竟事情是因为到了他的老家才发生的。说什么,他也不能置我于不顾。可是这家伙,不但没有帮我的意思,居然还认为我是胡言乱语,真是令人生气。”
  老实说,前后认识书玉也有好一段时间了,她始终没有真切的去想过:她和书玉的关系。
  是好哥儿们吧?
  瞧他们平时相处的模式,根本就无性别可言。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回他们一起去登山,背了一大包的行囊,才爬到一半,安敏就走不动了,她赖皮的要书玉替她扛负那些行李。怎知那该死的家伙,居然大剌剌的把眼一瞪,道:“敢跟我一起来,就要有那样的认知,背不动自己自己的行李,还登什么山呀!”
  给书玉这么一抢白,不服输的她,只好咬着牙,自己背了十几公斤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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