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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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的猎物-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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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必须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山口英夫终于撂下话。还不忘瞥着昏迷而纤弱的花惜人。
  安室全霍然大笑,“我真是笨啊!你在乎那个女人!可惜我知道得太晚,否则这里的一切将属于我!包括你所爱的那个小女人。”
  山口英夫被他的讪笑点明,一直有如迷雾森林的心田豁然开朗。
  他对花惜人是有感情的!
  只是白雪的事情之后,他根本不愿意相信女人,也不相信爱情,更不愿正视自己的心声,所以即使花惜人那娇小的身影,已如入无人之境地闯进他的心田,他仍然抗拒这个事实。
  他一直漠视他们之间情感的转变,也一再抹煞可能产生,甚至已产生的情感。
  但是当她被迷昏,倒在一双邪恶,肮脏的男人之手时,他几乎陷入疯狂!
  他根本容不下任何男人碰她!一下也不成!
  所以,他断了那个袭击她的男人的手筋,让他永远没有机会抱任何女人!
  是的,他是爱她的,即使是防火的钢筋水泥,也挡不住他对她的渴望与在乎!
  而这个该死又臭屁的家伙,竟然看出他一直忽略,却又真实存在的事实。
  “闭嘴!”他厌恶极了这家伙的笑声。
  笑声戛然而止。安室全挑眼望着山口英夫,“恼羞成怒?”
  山口英夫不语,只是寒着张脸瞪着对方。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如果没有你,我会追求她!”这是他心中隐约的失落,他在任何一方面,都比不过山口英夫。
  “你不会再有机会。”山口英夫断言道。
  “只要她没结婚,谁都有机会!倒是你,你会让她冠上你的姓氏吗?”
  “不用你管。”冷沉的脸,倏地燃起一簇火苗。
  “我只是让你明白,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可是会在名古屋的大牢中写情书给她的。”安室全撂下话。
  “你敢!”山口英夫终于被激怒。
  “我都敢剿你的地盘,为什么不敢写信给一个可爱又值得男人爱的女人?而且我每一封信都会恳求她嫁给我,因为我一定会东山再起!”安室全认真地说道,一脸豁出去、不顾一切的表情。
  “青焰,送他入狱!并关照里面的人,没收他所写的每一封信!”
  “哈!承认爱上一个女人有什么难的?山口英夫,也许你在许多地方的资源比我丰富,看法或许比我有远见,可惜对女人示爱,你永远是幼稚园的小班生!”话落,他主动伸出手,任青焰摆布。
  山口英夫盛怒的俊颜瞬间翻白,这个该死的家伙没说错!
  望着安室全被带走的背影,他的心情异常沉重。
  他该怎么面对他和花惜人的未来?
  向她示爱?她对自己的感情又有多少?
  如果她拒绝呢?
  绑架她?强迫她?
  他不干这种事!
  忽然,他摸到衣袋中那枚有棱有角的东西。那是她的蝴蝶发夹。
  突然,灵光一现,他想到怎么让这个小女人投入他的怀抱了。
  花惜人缓缓苏醒过来,触目所及是她完全陌生的环境,空气中还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这味道似曾相识……
  忽然,她判断出空气飘散的,是她一直喜欢的味道——蒔萝!
  想必此人也是爱花之人。
  只是,她为什么在这里?
  哦,她想起来了!那时她准备向山口英夫揭穿安室全的真面目,却遭到毒手,昏了过去。
  她依悉记得昏迷前,她衷心盼望山口英夫能够救她脱离歹徒的绑架,而隐约中,她仿佛真看见了他那如神祗的身影走近她。
  他真的来了吗?
  如果不是他救了她,那么又会是谁?她现在究竟在谁的住处?
  她拉开被褥,缓缓走向窗边,掀开窗帘,大地已一片漆黑,但花园中仍有微弱的灯光,照射着每一个出口。
  她马上认出这里,这是山口英夫的家!而且还是他的私人宅院!
  过去,她曾为他的花园规画整理过,但仅有那么一次。之后,他就不准她再踏进这里一步。
  从侧面得知,那是因为他已身为山口帮的龙头,基于安全的理由,他禁止任何闲杂人等进入这里,她当然也被列为管制的对象之一。她不懂他的世界,却尊重每一个人的隐私,从此之后,绝不主动问及这里的一切。
  如今她来到这里,说明了一个事实——
  她看到的模糊身影,真的是山口英夫!他还救了她,并让她住进这个被视为禁地的别院。
  他为什么这么做?
  忽然,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母亲现在的情况如何?
  他既然救了自己,那表示她母亲也该是安全的。不过,她还是找个人先问问,才能安心。
  她重新折回床边,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穿了一件白缎开前襟的睡袍,她一时怔住了!
  这衣服是什么时候换上的?又是谁帮她换的?
  是山口家的女仆?
  此时,一个奇怪的念头跑了出来——
  会不会是山口英夫为她换的?
  双颊倏地一片赧红。不!不可能!
  他绝不会这么多管闲事!再说,他对她这娇小的身躯怎么会有兴趣?白雪的身材可是比她好。
  哇!瞧她在想什么?她和白雪,甚至山口英夫,都扯不上关系!
  就算有,那也是山口英夫一再救了她,她又欠了他一次人情罢了。
  醒醒吧!这种男人她要不起的。
  再说,他们的双亲还有一些扯不清的恩怨情仇,她怎么可以在这里儿女情长,搞不清楚状况?
  叹了口气,她抓起床边的电话,却又马上放了下去。因为她看见桌上的时钟,正不偏不倚地指着午夜十二点。
  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一是挂心母亲的病况,二则为自己与山口英夫暧昧不明的情感,找不到方向。
  绕着绕着,她绕到了浴室的门边,光洁的空间与芬芳的气味,让她纷乱的心找到了某种出口。
  她决定先淋个浴,清醒清醒。
  走进浴室后,才发现这偌大的浴室是没有门扉的,仅以日式屏风作为掩饰。
  她正在犹豫该不该宽衣解带,目光突然被按摩浴缸边那些美丽的瓶瓶罐罐所吸引。
  那是各种不同香味的沭浴乳、花瓣、香精油……
  单看它们的瓶身就够诱惑人的了。
  她决定卸下羞怯与顾忌,好好享受泡澡的滋味。
  可是她褪尽衣衫,踏入浴池不久,就耳尖地听见有人走近屏风。
  “什么人?”她虽惊,却镇定地问。透过光影,她可看到屏风后方有一道修长的身影。
  “是我。”浑厚的声音,有着难得的压抑。
  “山口——英夫?”天啊!她委实没料到他会在这时进来。
  “正是我。”他本来只是来看看她的情况,没想到却遇到她正打算沐浴。
  “你——你可不可以先到外面坐一下?我马上就好。”她这话说得结结巴巴的。
  他不语,退出浴室,在大床边的沙发坐了下来。
  而她也在三分钟后走出来,仍然穿着那件白缎的睡衣,双手不住地揪着衣襟,却不知道这反而将她的双峰,衬得更加明显。
  这景况看在山口英夫眼底,形成一种诱惑,可是他仍不动声色,等她先开口发问。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不知我母亲的情形可好?”她的手不知该放在哪里,半湿的长发垂落在她的粉颈、前胸,凌乱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已请全天候的特别医护人员看顾她,你可以放心。”他已起身走近她。
  裸足的花惜人,此刻显得格外娇小,他可以感到自己睡袍下方的特殊变化,不管是该死的生理需求,还是对这个女人的渴望,总之他的大脑与身体,都命令他将这个小女人压到这张宽敞的床榻之上!
  “哦!谢谢你。那我——”前襟垂落的发丝刚好被衣扣夹住,吃痛的她,只好努力扯弄着,那模样真的有些狼狈。
  “我来。”他的大掌突然插入她前胸的衣扣,与夹住的发之间。
  她的呼吸顿时不听指挥地急促起来,胸口也因此上下起伏,甚至还碰到了他的手指!
  一阵麻颤同时贯穿两方,燥热迅速窜至彼此的感官神经。
  她越是压抑,呼吸越是不听使唤,双手也慌张地加入帮忙拉扯的行列。
  突然问,轻微的绽线声,从急促的呼吸声中划开。
  纠结的头发是解开了,但胸前唯一的那颗扣子也掉了!
  酥胸若隐若现地呈现在山口英夫的眼底。
  他再也顾不得绅士风度,或是彼此间的浑沌不明的情愫,一把抱起她便往大床压了去,双唇更是准确无误地覆上她诱人的小嘴。
  “唔——”她实在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急促的动作与索吻,就如午后的西北雨,来得又急又快,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而他也不想解释什么,有些话任他怎么说,也无法道尽心中真正的想法,倒不如以身体来诠释他对她的渴望与认同。
  她柔软的唇瓣经过他初时的采撷过后,变得更加娇艳柔软,充满了邀请的魅力,他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盖过来,深入她的小嘴,时而摩擦,时而品尝,甜蜜的热气不断上升……
  温柔的动作突然转为激切,他狂野地舔舐她的唇、她的粉颈,灵巧的手指则贪求更多,放肆地在她的胴体上漫游,并扯下睡衣,直接抚触她的雪肤……
  狂宴过后,她累坏了。
  在这场激情且合作无间的爱欲中,她好像没听见山口英夫对她说过一个字,连名字或是昵称都没有,更遑论那三个珍贵且迷惑人心的字眼——我爱你!
  而她就这么和一个近乎陌生,却又让自己迷惑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她遗憾吗?
  不!她不遗憾。
  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真的别具意义,如果她可以回到童贞之前,她知道她还是会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这个男人!
  也许是认同,也许是早在这之前,她就知道自己再也不会看山口英夫以外的男人了,所以她给了他自己最珍贵的一切。
  她沉沉地睡去,梦里,她仿佛听见他的告白,仿佛听见了……
  花惜人累得睡着了,但山口英夫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真是禽兽,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要了她,而且什么也没有说!?
  总得说些什么吧?例如,他希望她跟了他,或是什么好听的话,可是,他一句也没说!
  难道她不值得他对她好吗?
  不,当然值得!
  这世上除了母亲之外,就属惜人最让他放心不下。
  他看着沉睡的她,再次倾身吻了她的唇畔。抱歉,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他取出一直塞在睡袍里的蝴蝶发夹,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缓缓退出房间。
  次日清晨
  山口英夫在花厅接见白雪,同时令身边的保镳全退了出去。
  本来他不想理会白雪的,但后来还是决定和她好好谈一谈,以便让她完全死了这条心。
  “英夫,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吗?”刻意打扮过后的白雪,仿若无可挑剔的雪白佳人,她试图以温柔与美丽打动她圈定的猎物。
  但山口英夫只是鄙夷地冷睇了她一眼。
  “我——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错,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白雪索性上前抓住山口英夫胸前的衣襟。
  他一把扯下她的手,“我问你,如果我还是当年你认知的穷学生,你还会爱我吗?”
  “我当然爱!”她努力点头保证。
  “哈!果然是个十足十的蛇蝎美人,睁着眼还能说瞎话!对你,我早已没有任何感觉了,更何况现在我已经有了新爱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她是谁!?是那个卖花女吗?她——”白雪有些抓狂。
  “是不是都与你无关。”他冷漠地说道,“总之,你永远没有机会。”
  “你就这么绝情?”白雪还在作垂死的挣扎。
  “是。”
  “对我?还是对所有的女人?”她又问。
  “所有的女人!你可以走了吧?”他不耐烦地驱赶她。
  “哈!你真是名副其实的冷面阎罗啊!看来那个最新被你钦点的女孩,也不会有几天好日子过的!哈哈!”白雪转身离去。
  她开门的同时,正好看见如初绽春花的花惜人,正所谓输人不输阵,她高傲地瞄了比自己娇小的花惜人一眼,毫不留情地抛了一枚炸弹——
  “山口英夫不会是你一个人的!你最好早一点明白这个事实!”话落,白雪遂往外走。
  顿时,花惜人的心宛如水晶掷落在地,碎成一片。
  因为,她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山口英夫所说的那句话——他对所有的女人都绝情!
  看来他们昨晚的欢爱,也只不过是场美丽的邂逅罢了!
  天亮了、雾散了,梦也该醒了。
  她缓缓地退开,绕过花厅,什么也没带走地离开山口家。
  初春的名古屋,意外地下了场小雪,这对四季分明的日本真的很特别,但是花惜人根本无心欣赏,沉重的心情让她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劲。
  原以为自己可以了无牵挂地离开山口家,可是没有想到每走一步,都像陷在泥沼里,越走,鞋上的泥泞就越厚,沉重地将她一再往下拉。
  原来,她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坚强与不在乎!
  她在乎他!她爱他!早在他刻意漠视之前,就已为他深深着迷;肌肤之亲之后,只是让她更加明白,只有真正在乎一个人,才可能完全将自己交出来。
  她赤裸裸地将自己交给山口英夫,也同时享受他带给她的欢愉。他们无间的配合,在在证明她愿意成为他的女人。
  可惜的是,他不希罕!
  既然如此,她留下来又有何意义?
  泪水不争气地直直滑落。她该怎么办?她已管不了上一代的恩怨情仇,私心地想投入山口英夫的怀抱,可是……
  他不要她!
  她好想放声大哭,却又觉得可悲,不管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每天都会发生单恋的苦,她绝不是特例。哭似乎解决不了问题,也无法平复心情的郁卒。
  她索性蹲了下来,边掉泪,边在雪地上无意识地画着……
  远处缓缓传来汽车驶近的声音,但她连抬头的意愿也没有。
  今天她没穿醒目的红色大袍,反而是雪白的棉袍,正好和雪合为一体,如果对方因看不清她而撞上她,她反而会松一口气。天国应该不会有烦恼吧?
  她还有老妈待奉养与照顾呢!她竟然忘了,真是糟糕!
  然而,车子却在她瘦小的身影前停了下来,并没有撞上她。
  她继续在雪地上画着,完全不为所动。
  “下雪了,我送你一程。”山口英夫的声音,意外地在她耳畔响起。
  她缓缓抬起头,一直梦寐以求的修长身躯,就正站在她的前方!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这是梦吗?”
  “若是,也是最好的梦,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他一把抱起她。
  一阵天旋地转令她眼花撩乱,“你——你为什么来?”
  “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逃?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他认真地看着她。他是爱她的,只是,她……爱他吗?
  看着他认真且深情的眼光,她忍不住红了脸,低下头小声说道:“我并不讨厌你啊!再说,我也没有要逃走,而是……”音量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是你——不要我呀!”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到喉头处。
  “谁说的?”他轻轻蹙起眉,将她的下巴抬起,让她直视着自己。
  “你告诉白雪的呀!”
  “原来你在门外偷听。”
  “我没有偷听。是你们讲话太大声。”她反驳。
  “你还漏听了另外一句最重要的话。”他故作神秘道。
  “什么话?”她睁大双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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