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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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的猎物-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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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室全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碰见花惜人,尤其今晚盛装的她,真是诱人,让向来总将事业摆第一的他,也不禁心旌摇曳。“你的朋友还没到?”
  “嗯,我想她们快到了。”其实她也不确定。
  原来是等女孩子!他的心忽然变得愉快极了。“希望你不介意我在你的朋友来到前先陪伴你。你一定很清楚,在这个开放的城市里,尤其又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很容易受到骚扰。”
  她心底虽有些不乐意,可是他的理由又那么堂而皇之,教她进退两难,只好勉强答应。“谢谢。”
  “你这次打算在赌城停留多久?”他又找话讲。
  “嗯——”她正在考虑该不该实话实说时,视线内突然出现一群颓高且俊挺的身影。
  为首的是名十分冷峻却又邪魅的男子,虽然身着笔挺的西装,仍难掩盖他邪肆的气质。再细看这人,她忽然觉得有几分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接着她在那张她认为不可能会有笑容的俊颜,看到了淡淡的笑意。原来是那个邪肆的男人,正朝身后一名冷面俊绝的男子寒暄笑着,并引领他进入蒔萝厅。
  当她一见到邪肆男子身后的男人,及他身边几名眼熟的黑衣保镳时,原本勉强对安室全挤出的笑容,立时僵住。
  山口英夫怎么也来了!?
  接着,她听见门口的带位人员及领班,朝那邪肆男子恭敬地低声道:“夜总裁您好,请跟我来。”
  夜总裁!?
  花惜人旋即想起这人是谁了,他是恬心的新婚老公,夜寒星!
  恬心大喜之时,她欢欣地准备去参加她的婚礼,谁知就在启程的前一刻,医院却传来母亲自杀的消息,所以没成行。
  为此,恬心嘴上虽没多说,但却十分遗憾她们五个姐妹淘没有机会共聚一堂。事后恬心寄上她与夜寒星的婚纱照,当时她一见照片,就直觉夜寒星不是个好驾驭的男人,心忖恬心必是以她那单纯的个性,与出色的手艺,绑住夜寒星的心。
  这次她来赌城,恬心还特别交代,一定要见见她的老公。没想到恬心还没见着,反倒先行见到夜寒星本人。
  当她还在惊诧偶遇的同时,两道冷光倏地扫过她的桌面。
  山口英夫一看见花惜人,原本应酬的浅笑立时冻结在唇边。夜寒星旋即觉察异状,却不动声色。
  坐在花惜人正对面的安室全,原本温柔的目光敛成冷波,但此刻他认为还不宜躁进,也就微微朝山口英夫点个头。
  山口英夫在见到花惜人与安室全在一起时,怒火不由自主地往上冒,然而思及他此行的目,只是单纯向夜寒星添购必备的自卫武器,于是已冒上心头的无名火,瞬间降至冰点。
  “认识?”夜寒星像是明白什么似地故意问道。
  山口英夫勾了抹不明所以的淡笑,“你说什么?”
  夜寒星也没点破,他是过来人,那种蚀人的冷光,只会在对手侵犯他的所有物时才会露出。
  但夜寒星仍袭意说道:“蒔萝厅是我妻子为了她的一位密友,好像是叫花——什么的,而特别命名的,因为内人说这名女子的个性很像蒔萝。我不懂花草,我想你们日本人比较懂吧。”
  在这之前,恬心已告知他花惜人及霍湘会来这里,还特别将花惜人的照片拿给他看,要他别分不清谁是花惜人,谁又是霍湘。
  其实,他没记住她们的长相,因为他对恬心之外的女人没有兴趣,只是一见山口英夫这种表情,及瞧见那桌女孩错愕的模样,才忽然联想起她正是花惜人,并断定她与山口英夫一定认识,而且交情很微妙。
  他可没兴趣当媒人,但顺水人情他并不介意,因为山口英夫是个难得的人物,再说花惜人又是恬心的好友,因此他也就透露个口风,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夜寒星这番话,山口英夫听出了一些讯息,也才知道花惜人和夜寒星的老婆是好友。
  但最让他感到讶异的,是花惜人被形容成“蒔萝”,因为蒔萝的英文俗名Dill,意指“风平浪静”、“哄婴儿入睡”。
  照理说,好友口中的评量,可信度应该有个七八成,但眼见为凭,瞧,此刻花惜人不就像株猪笼草,正在捕获那算不上人物的安室全?
  不想让夜寒星看好戏,山口英夫一脸漠然,“我不懂花草,那是女人家的事。”他虽然如此说,但自小受母亲爱花草的影响,他早已具备这方面的常识。
  夜寒星作出了然的表情,“对,那是女人家的事,到现在我也分不清欧白芷与蒔萝的差别。”欧白芷是他母亲对恬心的赞美,而他也因为恬心最擅长烘焙的欧白芷饼乾而结缘。
  “那我们就正式进入主题吧。”山口英夫马上导向正题。
  “好,请。”夜寒星作出手势,一行人便往该厅的贵宾厅走去。
  他们离开正厅后,花惜人仿佛经历了一场暴风雪的侵袭,有些支撑不住,抓起皮包,匆匆丢了一句话:“安室先生,很抱歉,我不太舒服,先告退了。”
  隔天,花惜人、萧恬心,霍湘三人一出现在“点点星光厅”这问被包下来的夜总会,便响起优美的乐音,轻快的旋律让人仿佛置身在热带的沙滩上,全身的细胞都活了起来。
  身为女主人的萧恬心,洋溢着笑容对着身边的好友说:“你们两位可是来自天寒地冻的纽约与日本,所以我特别安排了不一样的音乐与情调献给你们。”
  霍湘笑了,今晚她身着一套银色宽松的礼服出席,原本纤瘦的身子似乎变得有些丰腴。花惜人猜测,是否霍湘婚后老公太疼她,所以发福了。
  当她们一行三人走近特意照明的光点处,长方桌前的英挺男子立刻站了起来,而他身边的几名壮汉也立正致意,“总裁夫人晚安。”
  “大家晚安。”一身米黄色的萧恬心,客气地对着丈夫身边的保镳笑道。
  夜寒星立刻走近妻子,低声询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萧恬心双颊立刻染上两朵彤云,“我很好。”
  花惜人来回看着两人,总觉他俩问的亲密互动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萧恬心连忙为夜寒星介绍:“这是我的两位好友,霍湘及花惜人。”
  “欢迎二位。”夜寒星绅士地招呼,“请入座。”
  “谢谢。”两人异口同声道。
  但霍湘才一坐定,就突然感到胸口一阵闷。
  “你怎么了?”花惜人担心地问。
  “我没事,只是有点……”霍湘不想说那个“吐”字。
  “要不要看医生?”花惜人又问。
  “不用,别紧张,这个现象很正常。”霍湘打开皮包,取出一个话梅,匆匆放人口中。
  “你也怀孕了?”萧恬心低喊道。
  “你也……”霍湘望着萧恬心平坦的小腹,一脸惊诧。
  “看来,我们又多了一位贵客了。”夜寒星幽默地举杯致意。
  “谢谢。”
  花惜人这下子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个好朋友都怀孕了!难怪霍湘变得丰腴,而夜寒星也才会那么呵护地问恬心:“今天感觉怎么样?”
  她忽然觉得,自己成了她们四个人之中,最“特殊”的人。
  因为她们五个人,除了她之外全都结婚,而且先后怀孕,只有她孤家寡人。下回聚会,只怕她们全携家带眷,畅谈的主题也可能变成了孩子与老公。
  她忽然一颤,感到有些不安。
  女人一旦结婚,想保有全然的自我恐怕有些难。妈妈以前就对她说过,当为人妻、为人母后,生活的重心自然就会转向儿女、家庭。
  她曾问过母亲会不会遗憾,母亲则坚定地摇头,“不会。因为你们是我的最爱,更胜我的生命。”
  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吗?
  可是就连不相信爱情的房艳、看尽千帆的香苹都投入婚姻了……忽然,她觉得爱情,甚或婚姻这两件事,对女人真的大有影响力。
  那她的归宿在哪里呢?
  仿佛看出花惜人的矛盾与尴尬,夜寒星立即转移注意力,“我们也许该先上菜,不等另一个客人了。”
  “另一个客人?”萧恬心以为这是他们的私人聚会。
  夜寒星解释道:“我想除了用餐,应该来点不一样的娱乐性节目,因此我安排了跳舞助兴。由于惜人没有舞伴,我便自作主张为她找了个伴。”他知道今晚郎夜君会赶来和霍湘共度假期。
  “原来如此,你真细心。”萧恬心笑道,又转向花惜人,“我相信寒星的眼光,他为你选的舞伴一定超水准。”
  “哦,我——不想跳舞。”她尴尬地笑道。事实上是她不想让陌生人碰自己。
  “你的舞跳得最好,怎么可以不跳?何况你现在是唯一没有身孕的人。”霍湘突然加入说服行列。
  “可是,我——我——”花惜人委实不想令夜寒星为难,但也不想勉强自己。
  “来了,惜人的舞伴就在那儿。”夜寒星瞥了前厅的俊绝男子一眼,莫测高深地勾起唇角。
  她们三个人同时转过身子——
  “很棒的人选!”萧恬心满意地笑了。
  “配得上我们的惜人。”霍湘也补上一句。
  只有花惜人哑口无言,心脏直跳,呼吸变得不规则起来……
  怎么会是他?
  夜寒星起身,迎上前,“欢迎大驾光临。”
  山口英夫本以为这只是夜寒星为他二人再次合作愉快所举办的聚会,没想到还有女士在座,而且其中一人,竟是一再和他针锋相对的花惜人。
  花惜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山口英夫,紧张得抓起水杯就口,却一个不小心失手,刺耳的碎裂声瞬间响超,水花四溅。
  “对不起!”花惜人真想找个地洞,或是用哈利波特的隐身斗篷将自己隐藏起来。
  一旁的侍者立刻训练有素地整理地面。
  “山口兄,请让我为你引荐我的妻子,还有她的两位好友。”夜寒星当然看出山口英夫的惊诧,与花惜人的无措,但却若无其事地引他进入这场有趣的赌局中。
  他赌这对金童玉女有机会在一起!
  山口英夫一走近餐桌,夜寒星便开始介绍:“这是内人萧恬心;这是霍小姐,现在已是夜影的妻子,郎夫人。”接着他将目光转向花惜人,“这位则是——”还未道尽,就被抢白。
  “不用介绍,我知道她是谁。”山口英夫冷冷地说道。
  花惜人喘了口气,擞遇脸,倏地站了起来,“我头痛,先告辞,你们慢用。”
  霍湘却按住她的手,“你还没用餐,先吃点东西再回房休息。”
  “我——一她很犹豫。
  夜寒星却立刻扬起手,传唤身边的保镳,“去请医生过来为花小姐瞧瞧。”
  “不!不用了。”花惜人没想到夜寒星如此大张旗鼓地张罗,弄得她好尴尬。
  “惜人,你没有随身带药吗?”萧恬心体贴地问,因为花惜人以前是护士,会随身带着各种应急的药。
  “我今天下来太匆忙,所以——”她哪是真的头痛,只是不想和山口英夫搅和在一块儿!
  “闻一下这味道!迷迭香你知道的,它可以治头疼。”霍湘是个调香师,旋即从皮包里取出一瓶按摩精油。
  “谢谢。”花惜人接下它。她还真需要它来提振精神。
  “请坐。”夜寒星若无其事地招呼山口英夫坐下,而且特别将他安排在花惜人身边。
  花惜人浑身再次轻颤,仿佛被北极的寒风刮了一身冷。
  晚餐正式展开,夜寒星与萧恬心称职地担任着男女主人,餐点精致得没话说,连音乐也恰人动听,原本紧绷的气氛渐渐淡去。
  最后一道甜点上完之后,夜寒星突然说:“我想酒足饭饱之后,得运动一下。”
  花惜人一听,刚送入嘴里的甜点差点没吐出来。运动一下,不就是说跳舞的时间到了!?
  恬心和霍湘都怀孕,怎么跳?而她与山口英夫硬被安排成对……换句话说,他们是当中最适合“运动”的人了。
  这回,她的头是真的疼了。
  “英夫,据我了解你曾在美国求学,所以跳交际舞对你应该不是难事。”夜寒星突然说道。
  山口英夫没有回答,因为看着桌边在座的五个人,及被包下的空荡舞池,他瞧出了一些不寻常。
  “便餐后的娱乐节目是跳舞,想邀你权充花小姐的舞伴,不知你意下如何?”夜寒星赶鸭子上架地问道。
  山口英夫勾着唇冷冷地笑着。这才是夜寒星请他吃饭的真正目的!
  这男人凭什么支使他?他夜寒星在赌城当他的赌神,他则做他的冷面阎罗,一东一西的黑夜世界,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他不会受他控制。
  山口英夫完全不给面子地一口回绝,“我不会跳舞。很抱歉扫了大家的兴。”却不是发自内心地感到抱歉。
  这话早在夜寒星的预测之内,他不怒反笑,“怎么会扫兴呢?反正我内人及郎夫人也身怀六甲,那咱们就改唱卡拉OK。据我知道,唱卡拉OK可是大多数日本人的嗜好。”
  “可惜,又令你失望,我不是大多数的日本人,但却不介意洗耳恭听优美的歌声。”山口英夫反将他一军。
  “那我们可是志同道合,现在就请三位美丽的女士尽情的欢唱。”夜寒星使了一个眼色,不远前方的舞台便响起音乐声,马上有人将麦克风递上,而且仿佛内定似地,将它递到花惜人的手中。
  “我——”花惜人握着麦克风,像抓着烫手的火钳,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惜人,我记得你的歌声是我们之中最美的。”霍湘鼓励道。
  萧恬心也加了句,“我还记得花妈妈说,谁要是娶了你,将是他最大的福气,一辈子可以听见你温柔的嗓音。唱嘛,就算是为我及霍湘的Baby唱的呀。”
  “希望我也有这个耳福。”夜寒星在一旁鼓励。
  只有山口英夫一个人冷眼旁观。尽管他很怀疑他们的说词,但他承认,花惜人不发脾气时,声音的确很好听。
  不过声音好听,并不代表唱歌能听。
  “我……今天喉咙痛。”花惜人实在没办法在山口英夫面前表演,只好扯谎。
  “我想你们对她的形容可能过当了。”山口英夫突然插了句话。
  “喂!”萧恬心可不服气了,夜寒星却在桌下压下她的手,暗示她不要冲动。他知道这男人在激花惜人。
  花惜人真想用这麦克风敲在山口英夫的脑袋瓜上,但还是压下不平的情绪,瞥着他,“你不会唱,就不要认定别人和你一样。”
  “我有没有认知上的错误,就看你的表现。”山口英夫不笑也不怒地回了句。
  “先生,麻烦你演奏蒔萝——Dill。”花惜人赌气道。
  这首歌曲带了点地中海风情,很少人会演奏,但奇怪的是,这个乐团像是事先被知会过似地,马上演奏起来。
  花惜人显然不知被推入了陷阱,执起麦克风开唱——
  “蒔萝,蒔萝,Dill,Dill,执一株蒔萝,就像捧着熟睡的婴儿,让你心平气和;嗅一嗅蒔萝,一切都将风平浪静。蒔萝,蒔萝,Dill,Dill,黄色的花瓣,有着浪漫的风情,药草香的羽叶,开在印度,也飘过地中海……Dill,Dill……”
  山口英夫冷漠的脸部线条,逐渐放松。
  夜寒星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这一局,他这个赌神小胜一回。
  曲落,声止时,大厅一片安静,山口英夫的心却波涛汹涌。
  铃——花惜人皮包内的手机却不识趣地响起。
  她匆匆打开皮包,“喂——”
  对方低沉说道:“我是小泽原,你母亲……”
  “小泽先生……”她的心莫名地往下沉。
  山口英夫从她的对话间,听出她是和小泽原对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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