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抽掉被子叔握着的手,他和衣上床,小心翼翼的倒躺搂住她。
他一生骄傲自负,张扬不羁。
渴望他的女人一大把,在女人身边,他来去潇洒。
如今,他的停留,只因为这个心思似迷的女人,这个不爱他甚至有些讨厌他而他却不由自主上了心的女人。
换了以个姿势,让子叔躺地更舒服些。
因为他的拥抱,子叔的身子渐渐不再颤抖,虽然依旧还在断断续续地梦呓,声音也越来越小。
凝视着子叔病中虽然有些憔悴却依旧清艳秀美的娇容,段远希许久没有移开目光。
片刻,他取出一旁裤袋中的手机,想了想,拨通了
一个人的号码。
“嘟嘟”响了几声后,手机那头才有一个人接起,带着睡意,语气懒懒地问道,“d叼出,什么事这么晚打电话给我?”
“泰,我有事要你帮忙!”
电话那头,泰打了个呵欠,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段远希看了看怀中昏睡入眠的子叔,停了会,开口说道,“泰,我想你帮我查一查子叔的资料。”
“嗯?”电话年头静了会,片可,泰观才再次开口, 声音虽然依旧慵懒低沉,却已然没了睡意,“为什么要查她?”
“没什么,只是对她的过往有些好奇。”
泰观低声笑了笑,隔着一条电话线听不出他笑声中的意味,“不过一个女人,我倒是没见过你以前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面且阿廷不是告诉过你她的来历了?”
“嗯……我总觉得他们似乎有些隐瞒,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叔儿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在想……”停下来,段远希在认真注视着子叔,蔚蓝色的眼眸带着着一种朦胧的幽光慢慢说道,“她是不是我曾经认识的某个人。”
五十八.改观印象
秦观许久没有回答,段远希也微有些疑惑地等待着。
秦观行事向来果断,而拜托他查子叔身世资料的事,不过是一个简单的事;为何会让他犹豫这么久?
“唔。”怀中的子叔微有些难受地呻吟了一声,轻声的呻吟在这安静的夜里也分外清晰。
“你现在和丫头在一起?”显然秦观也听到了子叔的声音;低沉地开口问道。
“嗯。”段远希一边取过放置在一旁的湿巾;擦拭子叔额上的冷汗;一边应到,“她生病了;我留下来照顾一下。”
段远希是一个擅长与女人共享情人间耳厮鬓磨的甜蜜却不会给予女人额外温情的男人。
他去照顾人,在外人看来是匪夷所思的;更何况还是照顾一个女人。
秦观安静了片刻,低笑一声,笑声却是让人摸不着心思的深沉,随后,他又慢慢问道,“augus;你不会也爱上这个丫头了吧!”
“我?”段远希为子叔擦汗的动作顿了顿,显然被秦观的问题吓了一跳;英俊的面庞带上了一丝迷惘。
片刻,他回过神来;干笑一声,“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爱上她;我不过是看她生病了却没人照顾很可怜才好心留下来。”
似乎是自己找到了理由,段远希说话底气也足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才和辛辞离婚,还没玩够,怎么可能那么快再让一个人缚住自由?”
“最好像你说的,我可不希望最后是我害了自己的兄弟。”
后面的声音大小,段远希没听清,将手机靠近了些再问道,“什么?”
泰观轻哼了一声,磁性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augus;你要记住,女人玩玩就好,千万不能动心,这些心思诡异并贪婪的女人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反咬你一口,要是你爱上了她们,会痛苦一辈子的。”
段远希笑笑,揶揄道,“知道你讨厌女人,女人在你眼中从来都是蛇蝎毒物。”
他低头看了看昏迷中虚弱不堪的子叔,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眸色变深,嘴边的微笑慢慢淡去,静默片刻,才问道:“秦,有阿廷的消息吗?”
顿了顿,秦观答道,“没有! 他不让我派保镖跟着他。这小子,总从带曼臻离开新加坡后,也关了手机,也没和我们联络。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嗯”段远希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又问道,“秦,阿廷会生我的气吗?”
嗤笑一声,秦观懒懒地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像他那么婆婆妈妈了?不过是一个女人,难道会比兄弟更重要?更何况那丫头也不可能和阿廷再在一起了,又是她自己找上你,你也对她有兴趣,玩一玩有什么?〃
笑了笑,但一动,正惊醒了才闭眼休息不久的段远希。
张开艰,眼中蓝波荡漾,仿佛浩瀚轻伏的大海。
近在咫尺,一双黑若幽潭的清眸,一双蔚蓝深邃的桃花眼。
大眼对大眼。
两人许久不语,却同时想到了在枫兰酒店风云变幻的那一夜,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半晌,直到子叔轻轻推了推段远希的胸膛,他才反应过来,被火烫了似的立刻收回环抱着子叔手,掀被下了床,站在子叔面前,两手环臂。
安静片刻,又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抬起下颚,说道, “你生病发高烧,昏迷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那这段时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
有些匪夷所思。
子叔微有些吃力地坐起身来,身上,是她平日里穿的睡衣,而那日回家时穿的运动衣已经被换了下来。
看着被翻过来的衣橱,还有打开的医备箱,子叔心中稍稍有些明了。
视线再移到段远希那身皱若糟菜干的名牌衣服,脸上微微疲倦的神情,还有眼底那显而易见的一圈暗黑。
心底本是对他的那股厌恶,却不知不觉淡了去,而慢慢添了些感动。
笑了笑,看着段远希表情微有些不自然的脸庞,子叔沙哑地开口,“谢谢你!”
轻轻一笑,却宛若春风拂心,这是段远希来到新加坡,见到她最真诚的一个笑容。
不,是对着他笑时,最真诚的一个笑容。
段远希微有些错愕,片刻回神,眼神移开,四处漂移,有些别扭地应到,“不客气。”
这样的段远希也是子叔未见过的可爱,子叔看着他,忍不住又笑了笑。
面对众多女人也能游刃有余,潇洒不羁又厚脸皮的段远希微微有些脸红了,他自己现在的行为一定很逊,像是一个没有经验的傻小子。
又恼又羞,他神情自若地随手抓起桌旁的杯子,将里面的凉水一饮而尽。
“噗……”方才入口,段远希有很失风度地弯腰喷了出去。
满嘴难耐的苦涩。
一脸的诧异,他捂着嘴,瞪着玻璃杯,这才发现这是他融化了药片喂子叔的凉水。
很丢脸,眼角不自觉地瞟向子叔,却见她眼中已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却像是要留些面子似的,捂住了嘴。
酡红的脸颊,眼波似水,没有忧愁,只有很单纯的笑意。
真的很让人心动。
段远希的眼神不如不觉也温柔了,放下手中的空杯,尽管依旧满嘴苦涩,但他却觉得,那苦那涩,似乎都回味成了一种淡淡的甜。
…………
本以为自己醒了,段远希便会离去,哪知他说了一大堆理由,什么夜深了,
他照顾人照顾累了,总之还是留了下来。
也没等子叔批准,段远希脱了衬衫裤子钻进了子叔的被窝。
不等子叔推拒,他动作有些蛮横一把揽住子叔,让她线条优美的后背贴在自己胸前,下巴抵在子叔的头顶,段远希口气闷闷地说道,“你心里真的那么厌恶我吗?”
子叔身子微微一僵。
感觉到子叔身体的变化,段远希有些暗恼地紧了紧圈着子叔腰腹的手,哼了一声,不放弃地再道,“说,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子叔叹了口气,答道,“如果说老实话,那么开始时的确是的。不过,对你的厌恶,如今似乎也慢慢淡去了。”
这话,是要让他生气,还是喜悦?
狠狠地瞪着子叔的头顶,半晌,不自觉又问道,“那你说的一个月游戏还继续吗?”
五十九.愕然惊闻
话说完,段远希都想抽自己一个嘴巴了,花花公子做到他这份上,还真是够贱的了,可即便如此,他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回过头,子叔的眼睛不经意对上他颈项上的吻痕,心头如挨了一记重击。
昨夜,他真的去找了别的女人,那么秦观,会把小诺的消息告诉段远希的爷爷吗?
暗中进行的事情还未办妥,却没想到不过一周,段远希便碰了其他女人。
如今即便段远希愿意再继续这个游戏,她和秦观的赌约却已经输了,她该如何想办法拖延些时候?
看到子叔眼睛扫过他的颈项后便微微蹙起眉,一副阴郁的表情,段远希想起昨夜那个不知什么名字的女人热情的举动,想来是留了痕迹在脖子上了。
心下一惊,但看着子叔的反应却也有些窃喜。
轻笑一声,段远希在子叔耳边低语道,“放心,我没有碰其他女人。”
子叔愕然回头,却冷不禁被段远希窃了一个吻。
春水荡漾,情波涟漪的桃花眼,如今带着认真的神情,段远希看着子叔的眼睛,开口说道,“叔儿,我知道你还忘不了阿廷,或许心中还是有些排斥我,我也自知不是一个好男人。我不喜欢随便给人承诺,我也不敢说我们之间能走到永远,但我能答应你,在你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我不会去找其他的女人,也不会让你伤心!即便我们之间,只有这一个月的约定。”
子叔的心一震,看着眼前这个嘴角带笑的男人。
这个在她记忆中从没过好评的男人。
而他说出的话,却让她震惊不已。
段远希挑挑眉,脸上又显露出平日里轻佻的神情,眨眨眼,放了一个高伏电,笑道,“怎么?被我感动了?那么,还愿不愿意和我继续这一个月的游戏?当然,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我不会再碰你了。”
子叔的心涌起一股不明的情绪,握着拳头,半响,明目低垂,沙哑的声音轻轻应道,“好,游戏继续。”
游戏的延续,注定隔绝着一层真相。
在枫蔺酒店的那一夜,段远希拨开了真相的一层面纱,却没发现那后面还有重重的纱障。。。。。。
段远希果如他所说,在和子叔约定的这一个月,没再找其他的女人,每晚继续留连在子叔的身边,只是抱着她入睡,尽管越抱越难受,却也一日不间断。
当然,两人夜间的诱惑游戏也没再继续。
他如今一心的目标便是驱走子叔心中的阴影,心甘情愿地接受他。没忘记让秦观查的事,只是秦观却说查到的和叶许廷说的一样。
段远希是相信秦观的,因此也未再深究子叔让他疑惑的熟悉感。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子叔手中的胜算也越来越大。
距离与秦观打赌的最后期限不过四日了,而子叔暗中进行的事也已完成,准备这一两日便去找秦观谈谈。
事情真能如她所愿进行地那么顺利吗?
在这日清晨,窗外还是蒙蒙亮时,她却被一通电话吵醒了。
轻轻拨开段远希缠绕在她腰间的长手,取过枕边的手机,看了看屏幕,没有来显的号码。
意识还有些朦胧,子叔按了通话键,懒懒地问道,“喂,哪位?”
一阵沉默,无人应答。
子叔又再问了两声,依旧如此,想是哪个调皮的孩子打的恶作剧电话,正待挂掉,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让她心痛的声音。
“子叔!”
怔愣住,子叔的头脑顿时清醒,她听到那一声呼唤,那一声满带着痛苦思念的呼唤,她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然紧缩,像是被人用手紧紧捏住,血液好像全都往头顶流去,汩汩流动的声响震耳欲聋。
即便是遗忘千百次,却依旧会让她心痛的声音,尽管告诉自己已经放弃那人,已经将他从自己的心中撇去,却依旧狠狠攫紧她心脏,让她不能呼吸的声音。
是叶许廷。
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她,为什么?
为什么在她伤口慢慢愈合的时候,又要狠狠地扯开,重新让鲜血流一地?
没有听到子叔的应答,叶许廷有些焦急地问道。“子叔,不要挂电话。。。。。。子叔,我好想你,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好不好?”
一声声呼唤,仿佛来自漆黑无底的地狱,将她努力攀爬的灵魂一下子又拉进了深渊。
去回忆在那疗养院让她心痛的记忆。
回忆他悲痛地环抱着曼臻,答应了曼臻的请求。
成就她三个月短暂婚姻的愿望。
想她?
子叔唇边浮起一丝苦涩而讽刺的笑,如今他的思念已不是她所能承担得起的了。
想挂了电话,地是动不了。
叶许廷沙哑痛苦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回绕,“子叔,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告诉我你没恨我好不好?子叔。。。。。。原谅我不告而别。。。。。。原谅我离开了二十八天才给你打电话,因为我怕。。。。。。我怕自己一听到你的声音就会忘记对曼臻的许诺,忍不住回到你身边。
我一天天算着日子,算着三个月九十天,可是,这一天天好难熬,最后还是忍不住拨了你的手机,子叔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好不好,哪怕是骂我也好,子叔。。。。。。”
叶许廷一遍遍地哀求,哽咽的声音,饱含着深深的思念和歉疚。
一字字一句句似乎都注满了刻骨铭心却痛苦的爱恋。
好冷好冷,不知是那透过未关密的窗子透进来的风吹得她好冷,还是那已冰沁的心感觉到的寒冷,子叔的身子微微颤抖。
深吸一口气,忍住心痛,子叔轻笑一声慢慢开口问道,“叶先生,叶太太如今身体还好吧!您那如今已是深夜,不去照顾叶太太,打电话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做什么?叶太太心胸豁达,可我却不想再和一个有妇之夫有关联了。”
“子叔。”叶许廷痛苦地喊了一声,“不要那么说好不好,事情不是那样的。。。。。。”
睡梦中,察觉到子叔微颤的身子,段远希习惯性地将她的身子往怀中搅了搅,闭着眼轻吻一下她微有些冰冷的脸颊,迷迷糊糊地说道,“亲爱的,躺进来一些。”
段远希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电话那头的叶许廷听到。
倒抽一口气,半响,叶许廷颤抖的声音传来,满含着不可置信的惊疑和伤痛,“远希。。。。。。”
六十.手足情敌
在叶许廷喊出段远希名字的那一刻,段远希蓦然清醒。
放置在子叔身侧的手顿时僵硬,他张开眼,蔚蓝的眼眸看向子叔,看到了他眼底的冷淡,和唇边那一丝嘲讽的笑意。
视线移向子叔耳边的手机,薄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子叔没有说话,许久,叶许廷艰难的问道:“子叔你怎么会和远希。。。。。。在一起。。。。。。”
“叶先生,您现在应该关心的是叶太太,而不是我,我是和谁在一起,和您无关。”
“无关?”叶许廷艰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显得破碎而哀戚,“子叔,你是爱我的,我们说好要共度一生的。”
“呵呵!”子叔笑出声来,笑意却未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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