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质疑地看了眼子叔,但却开始押着子叔移动向那个隔间。
子叔在他身前又小声说道:“先生,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若我有什么不安分,你再一刀解决了也不迟。如今我肚子里怀着宝宝,为了宝宝,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的,没有母亲会让自己的孩子涉入危险,你相信我好吗?”
在讲到母亲一词时,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哀伤,却马上恢复了过来。他看着眼中含带惊恐却努力保持着冷静的子叔,眼睛扫过他在子叔脖子上因过力而造成的伤口时,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那握匕首的手却稍微放松了些。他瞥了眼子叔平坦的小腹一眼,最终还是放下了匕首。
子叔微微松了口气,却在此时,听到门外传来焦急的叫唤声,里头的两人身子同时一震。
“于小姐,于小姐?你在不在里面?秦观,他们说霍赢的妹妹和他们帮里的一个男娼在里面。。。。。。但他们说不知道于小姐有没有进去过。”说话的是叶许廷。
外面的声音停顿了会,传来秦观低沉磁性的嗓音,“她的包还在包厢,于子叔不可能连包也不拿就离开,更何况那三个人还在,于子叔一定在里面。”
话说完,另一个声音饱含戾气的男人又粗声道:“小米,把门打开。”粗声喊了几句见没有回应,便大骂道:“两个饭桶,快把门撬开,要是小米和秦少爷的客人出了什么事,就把你们两人给剁了。”
卫生间的门如今被人大力撞击着,眼看外面的人马上就要冲进来了,子叔忙催促那个正在努力拆除通气扇的男人道:“快点,再晚人就进来了。”
子叔并非是圣母,她只是担心若他还不走,等外面的人进来后,自己很可能又会成为他的人质,那时的自己怕是更危险了,最好还是趁现在他对自己还未有杀心的时候助他离开。
那个男人微一愣怔,似乎没料想过一个被他挟持的女人会让自己赶紧离开,他抿了抿唇,似乎要说什么,但听着那愈来愈强烈的撞击,那男人复杂地看了一眼子叔,不再逗留,翻身爬上已经除下了通气扇的小窗。
看准了时机,子叔也跑出隔间,而也在这一刻,洗手间的门被撞开,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人,为首的一波人中有这个酒吧的老板,有那个面色冷峻的秦观,还有那个见她安然无恙面上有些失望的叶哲。
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一群很有些黑道模样的大汉,他们进来后看的不是子叔而是怒气冲冲看着那个正要翻身离开的男人,一声喝道:“十六,你想逃到哪里去?”
他们几个如风般冲进隔间,男人来不及逃离,被一把拉下,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这时又有人发现那个隔间里的女人,大惊失色地喊道:“老大,大小姐在这。”
在秦观身后一个面目狰狞的大汉急忙走过去,看见那个女人的惨像,杀气腾腾地转向倒地的男人,一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胸口上,“你这个狗娘养的,你杀了小米?”
“老大,大小姐还活着。”被披上了一件外衣的女人让人从那个隔间里抱了出来,满身鲜血很是恐怖,霍赢凶狠狠地骂道:“饭桶,傻站着干吗,还不赶紧把小米送去医院,要是小米有什么不测,我让你全家见棺材。”
手下人面色恐慌地抱着浑身是血的女人离开,离开后,霍赢看着被踩在自己脚下面色痛苦的男人说道:“ 十六,你这不知好歹的狗杂种,也不想想是哪个坑出来的脏货,身子被多少人睡过了你也忘记了吗?小米不嫌你脏,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竟然还敢引她来这再刺伤她逃走,好,你想逃是吧,今天就让你尝尝逃走的下场。你们,给我狠狠得打他,往死里打。”
四周的男人得到了命令便开始对那个男人一顿猛打,招招往人身体上最脆弱的部位打去。男人被狠打着,脸上却是带着鄙夷笑看着洗手间里的每个人,有一瞬间,他的眼神对上了子叔,看着子叔微微惊愕的表情,嘴边的笑容更是魅人。
霍赢见男人丝毫没有痛苦的表情,心中怒气更甚,骂道:“你们没有吃饭吗?给我用力揍。”
踢打的声音更大声了些,霍赢看着十六脸上不变的笑容,又讽刺道“果然是个天生的贱人,任何时候都是一付被人操的表情啊,你和生你的那女人一样贱。”
“你给我闭嘴。”被踢打中的十六冷下脸来,面目凶煞地盯着霍赢,他使力绊倒向他踢来的一个男人,艰难爬起来向霍赢冲去,却被包围他的其他大汉一脚踹到了墙角,滑落在地的十六吐出一口血水,眼中带着强烈的恨意,恶狠狠地指着霍赢一字字说道:“你给我记住,你欠我的,你欠我妈妈的,我总有一天会叫你连本带息地还回来。”
霍赢恶意地回答道:“哦?我有说错吗?那女人本来就是贱货,还妄想你父亲娶她回家,哦,说错了,段镇隆是不是你父亲还不知道呢!他根本没有承认过你,你更贱,为了让那女人坐上那个位子,小小年纪竟然还想去勾引自己的外甥女,怎么样,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被段镇隆赶出段家。那个贱女人是自己进入霍帮的,她就是喜欢做妓女,不是贱是什么。你们停下来做什么,给我往死里打。”
那几个剽悍的男人一拳一脚狠狠地揍在这个男人身上,而他始终不发出一句求饶、一声痛呼,他就死死地咬着已经鲜血淋漓的下唇,那双凤眼中是满满的倔强和被背叛欺骗的仇恨。
站在门外的子叔看着眼前她陌生的世界,那个被光明掩盖下阴暗的一角,那些邪恶滋生,律法也难以触及的芜秽之地,觉得无奈而凄凉。
人,终有自己无法跨越的屏障,而屏障那一头的世界,她了解不了也不想去了解。
可是。。。。。。
看着蜷缩在壁角的那个男人,子叔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他眼神中所承载的悲痛和仇恨触动了她已经朦胧忘却的记忆。那深含的复杂,是被亲人背弃与叛离的沉痛。
看着这样的眼神,子叔的心隐隐有些疼痛起来。
这个男人,和子叔心中那个阴暗角落中似熟悉似陌生的落寞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子叔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有了一个决定,她转向环臂倚着门,神情冷漠的秦观平静说道:“秦先生,既然你今天已经给了我一样礼物,那么我能不能贪心点再向你要一个礼物呢?”
“哦?”秦观颇有意味地看着她,眼中是浓浓的兴味,问道:“好难得啊,你想要什么?”
子叔看了眼地上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要他。”
十四.同居生活
当夜,没有多大困难的,子叔带着这个男人回了她拥有的那套房子。
尽管这个男人伤了霍赢的妹妹——霍米,但是因为秦观开口要人,那个霍赢即使心中有多少个不愿,他也只能乖乖交人。于是,在那之后,子叔便偕同她其余那三个“情夫”一同离开了酒吧。只是她能感觉到秦观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一直用那种看待猎物般的眼光看着她离去。
秦观对于她的确没有提出什么要求,但就是这样子叔才感到心神不宁。秦观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也是一只嗜虐残暴的猛兽,他会不动声色得对你套下陷阱,也会毫不留情得扼断你的咽喉,那样的心计,那样的势力。两者的结合,对于任何人来说,与之交往,都是一种冒险。
与此之中,子叔不禁想到秦观那皮夹中的于子澜的照片,还有提到于子澜时他眼中复杂的表情,那么秦观与于子澜又是什么关系?
在那个冷漠的家中,她并没有听到过有关秦观的什么事。她那个细心呵护于子澜的哥哥没有提起过,以于轼轩把于子澜当做宝来待的情形,若于子澜的身边存在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他必定会有所防范戒备。当然,除非秦观并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或者出现了,也是以极其温和谦逊的形象。
至于于子澜,刚回去时,子叔从于子澜偶然提到段远希时不经意显露的表情,她知道,于子澜对这个男人显然也有不一般的感情,否则也不会为他得了厌食症。于秦观,她定然没有太深的印象。
那么秦观呢?通常一般人只会将喜欢的人的照片随身携带,他也喜欢于子澜吗?
想到这,子叔脑中一个火花闪过。莫非,秦观想通过她来接近于子澜?否则,他为什么会对她产生如此大的兴趣?甚至大费周章满足她随口而说的“愿望”?
嗬,复杂的关系,子叔不愿多想,摇摇头,把它抛到了脑后。
那三个男人有各自的住处,分手时,都给了子叔他们的电话和名字。
子叔接过一看,一愣,他们的名字。。。。。。
俊朗的那个叫霍四,忧郁的那个叫霍九,秀气的那个男人,他年龄最小,叫霍十九。
。。。。。。
这不叫名字,更像是代号好吧。
可是看着他们很平静的表情,子叔没有多嘴。她客气得笑着得收下,还很体贴地帮他们各自叫车,和他们挥手作别。
不管如何,这三个也是她名义上的“情夫”不是,虽然未来能否再见,也是个未知,但现在,她还是得努力表现出她对情夫的温柔和体贴,毕竟,她知道不远处还有个秦观派来的小尾巴在跟踪观察着,既然那个人想知道她收了情夫的后续,她就表现好些,让他满意咯。
搀扶着那个虽然受伤很重,但还是能够勉强行走的男人走进了花园小区。虽然她独自一人搀扶,但所幸这个男人很自觉得放轻压在她身上的力量,再加上他也不是个很壮硕的男人,所以子叔没感觉有多吃力便回到了三十六层的住处。
她心里头正想着事,所以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沿路一直用着他那双漂亮的单凤眼注视着子叔。里面是满满的探究和深沉。
在子叔将他撑到沙发上,正打算放手的那一刻,十六却突然拉下子叔的脖子,毫无预警得吻上子叔的唇。
十六的唇绵软菲薄,含着子叔丰润的红唇时,轻轻摩擦吮吸,让人身子一阵酥麻。他更挑逗得将舌伸了进去,温柔拨弄着子叔的舌头,吮吸着她口中带着甜甜柳橙汁味的甘醇。他的吻技非常好,一勾一缠之间,就会把人的情欲给引起来,让人想沉溺其中,而在他以往的经验中,也没有人能逃脱这种密网的诱惑。
可惜,此时他口中浓浓的血腥味破坏了整体的感觉,更因为,他面对的是不同于一般人感觉的于子叔。
所以,子叔推倒了十六,一拳毫不留情地揍了过去,他一下子摔下了沙发。
他看着子叔如此粗暴的行为,按揉被子叔挥拳揍到的位置,微皱起眉不解地向子叔望去。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情欲的迹象,就仿佛刚才那个做出亲密情色行为的人不是他。
子叔抽了张纸巾抹抹两人分离时扯出的那道暧昧的水渍,面容不悦地问道:“你做什么,突然亲过来?”
听着子叔的问话,十六眼中带着一抹讽刺,脸上却又马上显露出那个迷神绚目的笑容。当然,在他现在这张满是青紫的脸上微微降了些杀伤力,但却仍是让子叔失神了片刻,他一边动作情色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勾着唇角轻笑道:“怎么,你不是看中了我的身子才将我带回的?”
子叔微愣,随之大笑起来,她走进卧室,取出一片小镜子,扔到十六的身上,笑道:“十六先生,就你这模样,我看上你什么?”
十六扫了眼镜子,眼中是浮现出一丝了然,他看着子叔轻笑说道:“原来如此,那好,等我样子好了,自然会好好服侍你。让你看着也舒服些,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感觉失望的。”
子叔从冰箱里取出冰块,用纱布包了递给十六,上下打量了眼十六,紧身的黑色衣服下,精瘦而修长的身材,还略有些处于少年和男人的转换时期,但不知是否长期从事了那种事......他浑身上下看起来有种引人情欲膨胀的感觉。
脸上青紫遍布,右脸颊上甚至还有两道很明显的伤疤,一点未减他的魅力,看他眼中那流转的勾引魅人的光彩,让人不自觉被他迷惑。只是,让子叔微微有些失落的是,十六那曾经的倔强和让人心痛的眼神也不见了。
知道是他故意隐藏起自己真实的一面。子叔撇撇唇,泄愤般使劲压了压十六唇边淤青的伤口,“好吧,那等你伤好了,就好好‘补偿’我吧。”
被子叔用力按得很疼,十六皱眉一张嘴,扯痛了嘴边的伤口便是一声呻吟。
即使是痛时的呻吟,也有些让人莫名心动,浮想联翩。抬眼瞥向子叔,看到她嘴边的笑容,没有一丝的邪念和恶意,十六心头一动,但没有说话,他索性闭了嘴,放松身体,靠在了沙发上休息。
于是,这日开始,他们二人便过起了“同居”的生活,十六被安顿在客房,他因为身上过重的伤不能移动,所以这家中的活,多落在子叔身上,她整理房子准备变卖,甚至还得分神去照顾这个伤患。
子叔想想,觉得自己还真有点自找苦吃。
但不能不说,这空荡荡过于安静的房子,多了这么个人,让子叔寂寞的心渐渐也有些暖了起来。
连着几天,她都没有回家,回那个于家。
反正除了钟姨,那个家里没有人欢迎她不是吗?
她本不想再回去了,可惜她还得取出她的户口簿,去申请签证。
对,她想离开中国,只有离开这,去到一个全新全陌生的环境,她才能重新开始一个新的生活,她知道那样会很苦,但是只要有宝宝,一个和她真正血脉相连的亲人,她知道,她不孤单。
打开十六的屋子,他正在酣睡,美丽的容颜没有平日里的媚态,显得宁静而安详。子叔静悄悄地离开。叫辆车,回到了那个于宅。
这天的于宅很热闹,佣人们忙里忙外不停歇,家里似乎在为什么准备着,佣人看到她的表情很平静,一点也没有惊奇她离家这么多日,她也毫不在意,觉得这样更好,她也好神不知鬼不觉,拿了户口簿就可以离开了。
“子叔,你怎么回来了?”一个轻柔婉转其中却带着讶意的声音从子叔身后传来,是她父亲的现任太太,也是人们口中温柔善良娴婉体贴的母女档中的母亲——周晚妍。
子叔轻笑一声,“怎么?这于家不是我的家?我不能回来吗?”
“不是,只是几日不见你很担心,今天突然见到,心里开心罢了。”周晚妍很快收起初时眼中的惊讶,现在如慈母般对子叔说道。
嗬,为周晚妍变脸的速度道声彩,子叔没有再搭理她,转身向大厅走去。
“子。。。。。。子叔。”周晚妍叫住了子叔,她看着子叔,眼睛微微有些闪烁,却在扫过子叔身后某点时,重新开口道:“你。。。。。。现在能不能先和妍姨在外面聊会?”
子叔挑眉,“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和您好谈的,抱歉,我很忙,恕不奉陪。”
说完,便要举步离开,却感觉眼前一闪,一个身穿乳白毛衣的男人拦在了她面前,是于轼轩。他的模样依旧雅致清秀脱俗绝尘得让人心跳,但那如墨玉般的迷人眼眸中却是满满的怒火和失望。
子叔稳定住自己的表情,很客气地问道:“请问哥哥,您有什么事吗?”
于轼轩听到子叔喊出哥哥时,微是一愣,却马上恢复了冷漠的表情,他朝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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